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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5

      两岁的加隆,像一台永动机,龙卷风一样跑过来跑过去。餐具、杯具、洗涤剂,玩他力所能及的每一样东西,还养成了哭闹撒娇的坏习惯,动辄钻进穆怀里寻求庇护。

      他用史昂的钢笔在童虎背心上涂鸦,翻贵鬼的文具用品,小学生作业塞到嘴巴里嚼,差点把颜料吞进肚子里,种种罪行令人发指。

      而且一数落他就哭,哭得震天响,穆忙着收拾善后,安抚受害者,“老师别气了,背心我给您泡上,一会洗,钢笔我来修。贵鬼,东西放好别乱丢,你加隆叔叔只有两岁。”

      “有两岁孩子身高188cm,什么都能够到,壮过犀牛,还会砸锁的吗?”

      穆叹了口气,“他大了,男孩子天性调皮,没办法。”

      童虎贵鬼一致指着穆的脸,“和性别没有关系,年龄也没有,是你给惯的!”

      他们总算明白了问题的实质,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加隆瞧他们凶巴巴,欺负自己的监护人,眼泪吧嗒没有干,伸长脖子朝手指头咬下去…

      “啊!啊…啊!”

      “穆你让开,老夫今天替天行道,灭了这崽子!”

      “老师,手下留情!”

      “哇!穆妈…穆妈…”

      尖叫,惨叫,锅碗盆勺,叮叮咚咚,美好的一天…

      家里搞得乱七八糟,民不聊生,穆不得不正视加隆到了需要户外活动,消耗剩余精力的年龄。可是去哪里呢?这大婴儿带出去,东京街头逛一圈,不得上新闻头条啊。

      他戳了戳加隆的鼻子,鼻梁提拔,标准的帅哥,可惜心理年龄不足,糟蹋了这张好脸。“我们隆隆不坏,没人陪隆隆玩,隆隆不开心对不对?”

      加隆睁着一双茫然的泪眼,不懂穆的意思,听上去显然是好话,于是在他身上挨挨擦擦。

      “可怜的隆隆,有个兄弟作伴就好了…”

      等等…穆摸着下巴,说起来,遥远的希腊,他还真有个兄弟。

      和平时代,圣域的人们领着工资,旱涝保收,养尊处优,几乎忘了怎么去战斗。下午茶还在微波炉里没有拿起来,一朵乌云,静悄悄的来到希腊上空。

      撒加处理完公务,对着国际人权组织派来的傻逼一顿痛骂,心情甚爽。顺势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推特,引来赞美鲜花无数。正要长篇大文,指点江山,一根棒棒糖挡住了视线。猛抬头,差点撞到加隆的下巴,法座大人吃了一惊。

      “赫!是你小子,吓我一跳。”

      加隆无辜的眼神,像天使一样纯洁…下一秒钟用手里的棒棒糖在哥哥手机上乱涂,敲得叮咚作响。教皇大人实名认证的账号,发出一连串不规则字符组成的信息,接连好几条。全世界人民都在关注,议论纷纷,他脸都绿了。

      愤怒的撒加揪住弟弟衣领,刚要揍他,被穆握住手,冷不防打了个颤,汗毛倒竖。对方求恳的表情真真切切,令人不忍直视,教皇大人想起一桩尴尬往事,暗骂道,“怎么又是他们?夭寿啊!”打弟弟的气势一下泄子泄得干干净净。

      “加隆怎么回来了,他还没恢复正常吗?”

      穆搂回心爱的大头,向撒加道明原委:“老羊家里待不下去,任他走上街头为非作歹,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国际大都会,你看着办吧。”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教皇与穆对峙三分钟后,加隆开始哇哇大叫,他哥果断小宇宙广播,“加隆回来了,各宫做好准备,各就各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当天晚上,穆带着“小”加隆在白羊宫住下来。教皇根本不打算修缮双子宫,大门坏在那,坏了就坏了,弟弟不回来最好。

      从那天开始,萌萌哒加隆成了人们的噩梦,他在穆面前听话,到其它各宫作恶。宫墙上喷油漆,拆玻璃下门框,烧马桶刷子,乃至于上房揭瓦。

      一个实力拔尖的黄金圣斗士…候补…28岁的身体,未成年的心理,他就干坏事了,你还打不过。好吧,就算可以群扁,上有教皇哥哥,下有穆先生护着,人们伤心伤肝,敢怒而不敢言。

      米罗面前的烟灰缸,烟蒂堆积成山,他一有心事就抽两口,加隆来这段时间抽到眼袋淤青。“我很早就知道,加隆是个混账,傻逼中的战斗机,坏蛋中的VIP。想不到从小就坏,熊孩子一个,难怪他哥要精分!”

      好在加隆只是暂时性的心理回溯,不妨碍他正常的记忆,因此不需要上学。穆只需看好他,不吃错东西,剩下顺其自然,放任他惹是生非,一天一天长大,美其名曰天性。你问我为什么,贵鬼就是这样的,他只不过重复了一遍当年的经历。加隆不负众望,很快成为圣域一害,像穆说的那样,男孩子特别调皮。

      请愿的人们把桫椤双树园围得水泄不通,沙加的莲花座前香火不断,“佛祖啊,发发慈悲,让加隆恢复原状吧。”“是啊,他不过喝喝酒,聚众赌博,很正常的一个青年!”“对,成年的加隆顶多打我一顿,他现在会抢辣条,往窨井盖下扔火炮,在可乐罐里放曼妥思!”

      思忖良久,沙加嘴唇动了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底下嘁嘁喳喳,“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对啊,太高深了,我们听不懂。”

      迪斯马斯克拍了一把大腿,“我知道了!沙加的意思是,应该把他住的地方拆了,就不用烦心!”人们受提点,如醍醐灌顶,呼朋引伴要去强拆白羊宫,任由沙加在后面追喊,没有回头的意思。

      “等等啊,我的意思是,忍两天他就正常了,你们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或许在大家心中,拆房子的提议更好,特别好,一劳永逸,因此选择性忽视了沙加的真意。

      时值深夜,众人围了白羊宫,里面灯光微弱,安安静静的,刚才那股强拆的气焰顿时灭了一半。穆这个人缺乏原则,宠孩子,宠熊孩子,爱心泛滥,这些是事实。然而在场的人,多多少少受过他的恩惠,真动起手来抹不开颜面。

      宫里传来微弱的声音,人们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好像是加隆和穆的声音,一个粗犷任性,一个斯斯文文。

      “穆,加隆要睡觉,加隆困了,要睡觉。”

      “加隆乖,男孩子勇敢,自己睡。”

      “我要陪,我要陪!”老男孩会说话了,声线低沉,恐怖片音效,儿童剧台词,人们听得不断咽口水保持冷静。

      “我还有事,要做完了才行。”

      “不要!我困了我困了。”

      穆百般哄骗,把他老儿童诓到床上,一边做事一边讲故事。讲的是《淘气的小猪》,有一只小猪,趾高气昂,欺负小鸡,欺负小兔,欺负小狗,欺负小花猫,大家都不跟他玩了,丢下他孤零零一个。

      “所以加隆也要听话,做个乖孩子,不然大家不同你玩。”

      “他们不和我玩没关系,我有你就行了!”

      原来穆有教育他男人,别扭家伙,人们心想,这听着怪怪的是童话还是情话?于是更专注的听墙角。

      穆叹了一口气,“我当然要你,什么样的都要,你要不要我呢?”

      “要,要,要穆…”

      “那你就得乖乖的,不许恶作剧,听大人的话。你瞧,你白天弄坏人家东西,我得修,修不好怎么办,修不好就不能陪你睡觉了,你给别人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我很难过啊。”

      “呜…”

      加隆哭了一会,穆和颜悦色的安慰,又给他讲好孩子故事,体贴入微,一盆冷水把窃听者企图拆宫的热情完全浇灭。

      人们垂头丧气,“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穆熬夜修理,给他男子收拾烂摊子,同样是受害者,还能冲他发火不成?”

      人们悻悻离去,走的时候加隆还在哭闹,门的那一边传出手锤悦耳的敲击,还有穆哄男人的温言软语。这些人不禁犯疑,老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这么好一个人爱他,掏心掏肺。他自己呢,一根特大搅屎棍,又臭又硬,老天爷真不公平!

      6.

      爱心教育不是完全没用,加隆比以前乖多了。也许因为成长,行为和自理能力迅速增长。5岁的心理素质强过3岁,7岁又强过5岁。他的人生经历丰富,只待解锁。对家长来说,孩子3岁以后时间过得特别快,除了吃饭睡觉,穆几乎不用操心其它。

      学龄前的加隆黏穆,白天告别爱人,亲亲脸,背着他哥的破书包出门。基友们无聊,觉得他好玩,当大玩具带回宫里逗,聚到很晚才回去。

      “加隆,唱个《洗刷刷》给鱼哥听听。”

      “洗刷刷洗刷刷…”

      众人鼓掌,简直太好玩了,比牌九还好玩。阿布叫来迪斯,迪斯拉来修罗,一个接一个,十二宫的闲人们自带爆米花汽水小板凳,来观赏法座大人的老弟。

      “加隆,跳个舞给螃蟹哥看。”

      扭啊扭,蹦啊蹦,进一步诱发雷鸣般的掌声。“小朋友”备受瞩目,老脸羞得红红的,叔叔们笑弯了腰。

      “加隆,头摸摸,真乖!比你哥懂事,来米罗哥哥给你辣条。”

      诸如此类,头一天高高兴兴参加“叔叔”派对的加隆,第二天目光带刀子。长了一岁的他,想把这些乘火打劫的人杀死。他7岁,各项认知能力超过一般小学生,毕竟是28岁的老青年,在损友的刺激下开始出现反社会人格。

      加隆记得发生过的事,包括中六道轮回,经历与心境严重不符。其中给予最大刺激的是穆,“男孩”无法理解和这个人扯结婚证的事实。他的垂体还没有分泌激素,某些不可言说的往事在脑海回放,在一个小学生的内心世界制造出阴影。

      “我受够了童婚,人生刚刚开始,我还要谈很多次恋爱,不要被一纸婚书约束,我要离家出走。”

      他与穆,有孩子对妈妈的依恋,然而那不是他妈妈,是他男人,这叫什么事?纠结的“男孩”无处诉苦,写起了日记。写他不理解这个世界,讨厌婚姻关系,对亲情困惑,要一走了之。写完也没留心,摩羯宫打游戏叫他,加隆丢下纸笔,飞一样的跑去玩,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小”加隆迷上了电玩,跟修罗叔叔玩游戏,晚了就住在那里,也不跟穆说一声,本能的抵制回家,拒绝同居。一晃三天过去,在外面浪,比待在家里听穆唠叨有趣,10岁“男孩”发现了新大陆。

      “修罗,这是什么游戏?”鼠标停留在一个奇怪的图标上。

      “哼哼,这不是游戏,你小,不懂。”

      “谁说老子小,我老子什么都记得!”

      他的词汇量解锁到脏话这一栏后,满嘴都是,十足的小学生气,好在对方不怎么计较。

      “这是我修罗的私藏,车,各种各样的车,知道不?”

      “极品飞车?”

      “呵呵…小朋友,我觉得你不会感兴趣的。”

      加隆不信,随意点开一个名为“女神”的文件夹,里面各种不同的名字,以日本名为主。

      他心不在焉的念出来,“波多野结衣…修罗,咱女神不是叫城户沙织吗?”

      “嘘!臭小子,别大声嚷嚷,说出去我neng死你!”

      “小”加隆摸不着头脑,不就是记错女神的名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说就不说。

      修罗如释重负,“对了,这才是好孩子…”

      两个无聊的男人鉴赏起行为艺术,“嗯,这个脸还行,那个胸型不错…”

      不知不觉,加隆想起了穆,他们就是片子里这种关系。噢,不,比这种关系更亲密,更稳固。

      “为什么结婚了?我还是一朵花,才不要回去!我不要一夫一夫制,我要好看的,男神女神,每一个都要!”

      这种不成熟的念头,十八年前有过,仅仅在那个阶段,一过即忘,谁会把年少轻狂记一辈子?六道轮回给加隆的脑子开了一把倒车,用十八年前的思维模式,认真思考起现在的事。

      “我要和穆分居,对,分居久了自动离异,还要一个可靠的人证。”

      加隆想了很久,决定搬回哥哥家住,也就是教皇厅,要拿出单身汉的派头。他想一出是一出,考虑到精神不稳定等因素,撒加由得他胡闹。不过分就行,他不会永远这么大,总要恢复原状。

      住进去的时候略有心虚,加隆再三强调,“哥,你得有良心啊!穆找你要人,千万别把我交出去。”

      撒加忙着披阅公文,头也不抬,“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人家早就回去了,差不多一点吧,小心没人认领。”

      “你觉得我被嫌弃了?”

      法座大人认命般叹了口气,“放心吧,他不要,你了就住下来,管吃管喝。谁叫我是你哥?卖出不良商品,被退货是迟早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是亲生的吗?我好像有一个假的哥哥…”剩下半截话头,藏在加隆肚子里没说,“原来他也不想过了,比我还急!”

      加隆不闹事,时间贼快贼快的,三天一晃而过。十岁的他追了一段时间星,把各路男神女神,捡好看的,大头贴满卧室,幻想和他们每个来上一段。

      十一岁那天,他绘制了一份表格,设定人生计划。对哪些人感兴趣,根据喜欢的程度,用不同颜色标记出来,画得密密麻麻,看得他自己头晕眼花。

      十二岁,他无聊的开始翻撒加的东西,跟他在修罗家的行为类似。哥是个工作狂,钻石王老五,不信他私下不收藏资源,没有一本通讯录。加隆翻了桌子翻柜子,翻了地毯翻床底,把教皇厅翻了个底朝天,啥也没有。

      “我去,撒加,你是不是哦!”

      记忆中,哥好像没这么正经,正经是装给外人看的,他不年轻了。可惜掘地三尺,也没挖出想要的东西,加隆略失望。满地狼藉,必须给他哥收拾好,不然小命不保。

      于是不得不整理办公桌,收拾乱丢的纸张,他在文件里面看到几张书签,是照片做的。有十二个呆瓜的合照,有他们兄弟的合影,有撒加戴着墨镜,□□造型的酷照,还有一张他们两口子----加隆和穆的生活照。大龄男子嚣张的对着镜头比划,紫发那个在收拾餐桌,默默充当背景。

      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几遍,加隆忽然有点想穆。修罗的电脑里有各路豪车,相比之下,都不及眼前这一个。他的样子,简简单单,一个剪影,远比乱七八糟的东西养眼。

      “他没找我就回去了,不会真是抛弃吧?”

      当晚,某男做了一个梦。梦见躺在慈爱温柔的怀抱。那人轻轻搂着他,叫他的名字,哼唱摇篮曲,声线特别优美。加隆是一个婴儿,忽然变大,抱住他,亲他的脸。

      “嗯嗯嗯…”被子好软好软,床单好暖好暖,比波多野结衣还正点…

      十三岁的大清早,惨剧发生了,中二少年情窦初开,祸害了借来的床铺。杂兵打扫卫生,露出异样的神情,不知产生了什么联想。最后兄弟二人,少不了一场斗殴,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加隆捂脸多,还手少。

      糟糕透顶,老男孩过了收集强迫症的阶段,有了生理需要,幻想对象正是他原配…兼监护人,被自己气走了那个。当他的脑容量扩充到记起曾经乱写日记,受不了婚姻,要离家出走云云,这就尴尬了。青春期的加隆,情窦初开,对美的要求极尽奢华,那些红的绿的,再也勾不起他兴致。

      “我恢复正常了!我要复婚,我要回家,我要做日常,我要和穆睡觉!”

      撒加在教皇厅主持例会,身后传来奇怪的咆哮,震耳欲聋,保证在座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见。法座大人一摸一样的声音,像一声春雷,击中了无辜的兄长。

      “夭寿啊…”

      撒加冷汗狂飙,咬肌抽搐,底下的人习以为常,抠鼻孔的抠鼻孔,掏耳朵的掏耳朵。人人怀着同一个心思,“你们兄弟俩不就这画风吗?人若改常,非病即亡,加隆没事了,就是这样。”

      穆找不到加隆,又看了他的日记,估摸着那家伙在闹情绪。社交软件打开,童虎大吐苦水,他们走后,老羊气鼓气胀,各种发火,拍桌子打板凳。所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穆照料加隆煞费苦心,愈是心疼二老。一年到头,就过年回去看看,闹出这样的事,难怪师父生气。

      加隆完全回到28,得半个月。穆心想,他在圣域衣食无忧,既然喜欢,就留下来玩吧。虽说只有几岁的认知,完全不用担心,就算被拐卖,几天以后也是人贩子遭殃。

      他给撒加打了个招呼,回东京继续过年,伺候老爷子们。当时正好初三,年味尚在,史昂气归气,看到穆回来,装模作样的指责了几句。穆唯唯诺诺,给他捶肩揉腿,师徒二人言归于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一周过去,除了有点想加隆以外,什么都好。这种情形,史昂再高兴不过,徒弟暖心体贴,做的饭比老茄子可口,没有他那口子搅事,别提多开心了。

      加隆嚎叫两天以后,穆拴了个围裙在煮饭,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挨挨擦擦,“穆…”用脚趾猜也知道是谁。

      他感到距离太近,扭了扭腰,“加隆别闹,我菜切歪了。”

      肇事男子知道那篇日记的杀伤力,没准穆还在生气,动了分居的念头岂不糟糕?于是嗲声嗲气的装嫩。

      “不要放开,穆…人家想你了嘛,人家只有15岁…”

      穆掐指一算,还真是,不过实际年龄的一半。他胡闹,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成年人能跟孩子计较吗?少许懊恼烟消云散,怜悯之心渐生渐强。

      “好吧,你能从希腊过来,可见恢复得不错,这会肚子该饿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再煮个菜。”

      加隆一听,有戏!穆没有在生气,或者心疼他“年幼”的心理占了上风。千挑万选,不如自家这口子,加隆乘机把穆打横抱了,小跑进客厅。老小子正是躁动的年纪,被六道轮回了好几天,见不得心上人白皙的肌肤。吃饭倒在其次,不亲热一下怎么行?醉翁之意不在酒。

      穆一迭声的喊停,“加隆,你干什么?这里是老师家,节制一下!”

      那一个心痒难耐,见家里没人,把穆放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语气老不正经了。“放心,小学生没放学,公司没下班,就咱两个。”

      “可是你…才15岁,未成年,这样好吗?”

      加隆一想,也是,既然扮幼齿,就得做全套,以免被穆瞧出破绽。于是耷拉下脑袋,拿小眼神瞅他,“我想给你按摩按摩背,穆…”

      被叫到名字的人心肝一颤,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几时懂事了?听起来是这么回事,可又不大像。他是养大了会懂孝顺的孩子吗?穆第一直觉是不相信,然而一口回绝,又怕挫伤他的积极性。

      “不必现在吧,我锅里还有汤…”

      “只是按摩一下,不会耽搁太久。”加隆说着,动手动脚。

      穆找不到理由拒绝,就那么趴着,由加隆压在背上,将衣服褪到肩膀以下,这是按摩吗?好像不对。刚要抗议,吱呀一声,门开起来。史昂、童虎,贵鬼,三个人有说有笑,出现在门口。看到客厅正中央,两个姿势不雅衣冠不整的男人,一个个眼珠子几乎滚离框框。

      穆连忙挥手,把衣服拉起来,臊红了脸,“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加隆说要给我按摩,感激养育之恩。”

      三人不信的眼神,落到不速之客身上。那人头发呈爆炸状,一脸的邪恶,他会老老实实伺候穆才有鬼了,小学生首先表示不信。

      坏事未遂,加隆兴趣缺缺,毕竟是长辈家里,他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我真的是按摩哦,穆太辛苦,我只有15岁。”

      新仇旧恨,历历在目,这个坏东西!史昂气得发抖,小宇宙熊熊燃烧,背后出现了羊的图腾,其它人纷纷回避。

      “你这是15岁该做的吗?15岁就这么坏了,以后怎么了得?这是我的家,哼哼哼,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害人精!”

      团圆的大年十五,在打闹中度过,跟以往每一年相同。史昂掀桌,加隆迎战,其它人在锅碗横飞中开饭。

      “小穆的手艺真好,这汤恰到好处,又醇又鲜。”童虎伸长了手,拦住一把空中飞舞的汤勺,用以进食,对穆的手艺赞不绝口。

      “是啊,师父你就住下来吧,给我们烧饭。”贵鬼眼角瞥过战场,那一对打得欢乐,平时多没意思?这才是健康生活。

      穆指指史昂,正在星屑旋转,公寓不要了的架势,“我在这里,那个人要来。他们爷俩不知道什么冤孽,见面就打,好好的屋子,拆坏了心痛啊,再说收拾战场的卫生怎么做?”

      “这就是翁婿。”童虎摊摊手,见惯不惊。

      “所以你们今天怎么提前回家了呢?放学,下班,都比平时早。”

      贵鬼拍了一把师父的手臂,“嗨,不是元宵节嘛,早点回来团圆啊,新年最后一天,幸福家庭。”

      史昂和加隆不知要打多久,少说话,快点吃,没准什么时候就掀了。人人均想,几年也很幸福,幸福不假,但福气略大,有点吃不消。

      所以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哪怕至亲,还是保持距离为妙。整个春节落幕,穆领走自己的男人,两人一同回到希腊的家。

      第二天开始,加隆上班下班,打电话谈生意,一切如常。穆本来还说请一周假,等他恢复28,看他状态,和平时一模一样嘛。

      晚上,那人一个劲的抛媚眼,上了床,胡言乱语,没感觉哪里不对。运动舒服了还要开玩笑,鼻子故意在穆胸口顶,“穆,我肚子饿了,要吃奶。”拿自己还童的糗事撒娇,弄得另一个人不好意思。

      他向来如此,从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穆一直在观察,没有发现端倪。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天天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加隆的心理年龄只有15岁,就这样,定型了,到老不变,并患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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