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空间的思念》燕珞

11、第 11 章

　　“同学，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白色颜料吗？”
　　一个温润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我转头，看见他就站在我的身边，不远不近。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暖暖的倾洒进来，和煦惬意。
　　他冲我微微一笑，在等着我的回应。
　　我看着那一抹笑容，就如同我的白色颜料般，纯粹干净，没有一丝杂染。心里仿若一缕春风拂过，荡起了我的一片涟漪。
　　那，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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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同学，不好意思啊，你这书能先让我借吗？我有急用。”
　　我一路小跑着，拉扯住了走在前面的一个男生的衣角。只怪我腿短慢了些，远远就看着他拿走《艺术的故事》，那是书架上的最后一本。
　　他停住了脚步，随即我听到他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是你啊。”
　　我本是垂着头轻喘着气，听到这话，抬头看去，咦？是他。
　　“上次谢谢你的白色颜料。”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哦……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有些害羞，莞尔一笑。
　　“这书你需要就先给你吧。”他也一笑，还是那么好看。
　　“谢谢！”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微微红了脸，连忙从他手上接过书，转身便是要走，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背后再次响起。
　　“同学……”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微笑着对我说，“我叫张赫延，你呢？”
　　“啊？”我微微有些发愣。
　　“嗯？”他在等我回答。
　　“我……我叫宋语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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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赫延，这个送给你。”
　　我拿出了新的画笔，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似是有些不解，“干嘛给我这个？”
　　“你觉得我画画怎么样？”我却答非所问。
　　“很好啊，很有天赋。”他的回答很中肯。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悄悄告诉你，那不是天赋，这是个秘密，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过来~”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从善如流的靠近了我一些。
　　“其实啊，我画画画的好，全是因为我用了这些笔！”我煞有其事的说。
　　他却轻笑出声，“这些不就是普通牌子的笔吗？你……收他家广告费了？”
　　“你才收他广告费呢！”我嗔了他一句，“我会是那种为了钱就胡乱说他家东西好的人吗！反正啊，不管你信不信，以后你画画的笔，都由本小姐给你独家供应，包你的画美上一个新境界！”
　　“难道经过你的手，这些笔就像开了光一样？”他脸上的笑，那样的明朗，那样的有感染力。
　　“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也跟着傻笑。
　　“那，水粉颜料那些是不是也得在你这里买啊？”他拿着手里的手粉笔朝我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我一个躲闪不及，揉了揉额角，点点头道，“当然！那必须的！”
　　对啊！必须的啊！你所用的东西，我都想一手包办！可是，心里这么想着却不能这么说出口。
　　我可是女孩子，我得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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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赫延，为什么你只打篮球不踢足球啊？”我手托着腮，问着坐在我旁边休息的张赫延。
　　“你不喜欢篮球吗？我看你以前总看季昀泽打球。”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那透明的水瓶，透明的水，那修长的手，俊朗的侧脸，伴着阳光泛出极好看的光晕，我有些抹不开眼。
　　“嗯。”我只是看着他，忘了回答。
　　“怎么了？”他转头看我。
　　“咳……没什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给我顺顺气。
　　“那个……”我连忙继续刚刚的话题，“篮球嘛，也只是看季昀泽打。但是比起篮球，我觉得足球更有意思。”的确，论手上的技巧和脚上的功夫，我觉得还是颠球比较帅。
　　“下个礼拜有足球赛，你要来看吗？”
　　“足球赛？”我有些讶然，“你会参加？”
　　“嗯。”他点点头。
　　“好啊。”那必须去的呀！
　　几天后，我便看到了张赫延在运动场上另一副挥洒汗水的画面，真是一种别样的美。
　　“张赫延加油，张赫延加油！”
　　“加什么油啊！不应该喊张赫延进一个，张赫延进一个吗！”身边的吴筱枫啧啧道。
　　我白了她一眼，“不要这么直白好吗！我可不想给我们家张赫延压力。”
　　吴筱枫完全无视了我的白眼，“哟哟哟，还你们家张赫延，什么时候变你们家的了？他跟你表白了？”
　　我又瞥了她一眼，怎么感觉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倒没有。”
　　“哎，放心吧，他跟你表白也是早晚的事。”吴筱枫拍了拍我的肩。
　　我皱了皱眉，什么叫放心吧？我看起来像是很需要他表白吗？我哪有什么在意的！
　　正当我心里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吴筱枫欢呼了一句，“欸，进了进了，你看，我就说要喊张赫延进一个吧！就进了！哈哈哈哈！”
　　四下回荡着她魔性的笑声。
　　我有些悻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进球。之后的时间里，我真是一秒也没有错过他的身影，却也没能再看他进个球。
　　到了中场休息，他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又是给他递水，又是给他递毛巾的，心里却闷闷的。
　　“怎么了？”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小情绪。
　　“张赫延，你刚刚踢进的那个球我都没有看到，下半场再进一个吧。”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接着又回到了队友那边。
　　很快下半场开始，我似乎感觉到他比上半场带球的时间更多，临近补时阶段，只见他在边路接到了队友的传球，一路带到了前场，突然一个内横切到了禁区，抬脚凌空抽射，皮球划出一道弧线，球，进了！
　　YES！我忽的跳起来！真是太棒了！真没想到，他打篮球帅，踢球更帅。
　　他朝着我的方向笑了笑，那个笑容，依然是那样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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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桐……你开门啊！别吓妈妈，你出来好不好？”
　　“桐桐，你把门打开，桐桐……”
　　任门外的人怎么敲门，我都不想理。
　　我忘记这是爸爸离开我的第几天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人跟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从昨晚开始，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见人。这一天里的时间里，我没有眼泪，没有情绪。滴水不需，油盐不进。房间里画笔和颜料散落了一地，满室狼藉。我就这么靠着墙边，一只手握着美工刀已经没有力气，另一只手随意的垂着，手臂上是深深浅浅短短长长的划痕，有的在渗血，有的只是破了皮。但我觉得不痛不痒，没有一丝感觉。
　　我沉浸在一片悲凉里，无法自拔。
　　我甚至想，是不是该勇敢一点，朝着手腕的地方划去呢？也许只要划一下，心，就不那么痛不那么难受了。
　　我开始盯着美工刀出神，出神……
　　直到，房门被撞开。有个人冲了进来，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唤着我的名字，“语桐……宋语桐……”
　　他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他的怀抱很温暖，让我很安心。我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我觉得很可靠很熟悉。我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仿佛是抓住了黑夜里那唯一一颗带着亮光的星。我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彻心扉，哭得天地都该怜悯我的伤悲。可即便我再怎么哭，爸爸也是回不来了。
　　张赫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将我越抱越紧，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我一起流泪。最后，我哭的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可他的声音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去，那声音像是一道融化冰雪的阳光，带给我无尽的暖意，“语桐……别担心，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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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水边，轻风吹动了树叶在枝头摇曳。
　　这里是我们常常来写生的地方，周围是青山碧水，蔚蓝的天空常年一望无垠。耳边流水潺潺，总是显得格外的宁静安逸。
　　他说，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他说，等他交完报告就马上来找我。他还说，一定要在这里等他。他还说，不见不散。
　　我就这么记着他的话，带着紧张，带着害羞，又带着小期待，早早来到这里，等着他。
　　我大约猜到他今天要对我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我这一整天，唇边都无法抑制地带着笑。
　　“语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有些愕然，转身，果然看到了季昀泽。
　　这人怎么跑这来了？我有些疑惑不解。可他和平常不同，脸上泛着红晕，走近了，便闻到他身上带着丝丝酒气。
　　“怎么跑去喝酒了？大白天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搂住了腰，按住了头，封住了唇。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猝不及防。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电路板短路了般，不知所以，又不知所为。
　　那一天，我等到了这个莫名其妙酒喝多了瞎胡闹的人，却等不到，那个原本约了我，跟我说不见不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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