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辜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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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
唐秋注意徐清见已经很久了。
起初，只是因为她的样貌。
徐清见是一个花店老板，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她有一张明艳的脸，简直好看过头了。然而就是这样一张娇艳到叫人退却的脸时时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双眼睛中满是和善的笑意，那样的笑容根本就是犯规，无论谁看了都难以忘记。
人都有追求美得本性，唐秋虽然是个女的，但是也依旧忍不住去注意她。
后来，小镇上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狂。
那个杀人狂出现在一年前，在各地肆意杀害无故群众，不仅如此，这个家伙还把尸体丢在闹市区，引起无数恐慌，甚至抛尸在警局门口，光明正大地寄来言语傲慢挑衅的书信。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嚣张罪犯，却难倒了全国的警察，至今连零星半点的线索都没有。
为什么提到这个呢？
原因很简单，小镇上第一起杀人案件是在两个多月前发生的，死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尸体同之前一样被丢在了闹市区，小镇上的警察一看这个作案手法难免不往最近闹得全国恐慌的杀人狂身上下，于是立刻上报了上去，于是原本负责这个案件的特案组迅速地赶了过来，唐秋就是其中一员。
在调查一遍小镇上近半年来的入住人口，徐清见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如果在第一次犯罪的时间上加上休整和搜寻目标的时间，三个月无异于是最接近的时间，她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实在是太巧合了，令人不得不多想。
鉴于之前的死者中有身材健壮的青年男性，特案组一致认为凶手是男性，也因此怀疑徐清见和凶手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唐秋被分配到盯梢徐清见的任务。
她每一日都会以买花的借口去徐清见的花店，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不少，也称得上是朋友了。
“阿秋，今天要买什么花呢？”徐清见怀里捧着束白色的雏菊，微笑地询问她。
唐秋移开视线，在各色花中扫了一圈，犹豫了一会儿，道：“雏菊吧。”
“好的，请稍微等一下。”
“你手上不是有一束吗？”
提到这个，徐清见轻轻蹙起细长的眉，笑容中难得带上了为难的色彩，却显得更加迷人。
“唔……这个是某位顾客送给我，真是叫人为难，付了钱二话没说把花塞在我怀里就跑掉了。”说到这，她孩子气地鼓起脸颊，“真是的，我有这么吓人吗？”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看着她这幅天真的样子，唐秋忍不住垂下眼睫，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那种变态有联系呢？
把包装好的雏菊递给唐秋，徐清见扫视了一遍花丛，又从中拿了一束紫色的紫罗兰送给她。
“请务必接受，作为多日光顾本店的谢礼。”她敛去笑意，目光温和又郑重地望着对方。
唐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抿着唇泄露出些许温柔的笑意。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徐清见低头深深地嗅了一口怀中的雏菊，清浅地笑着。
紫色紫罗兰的花语——在梦境中爱上你，对我而言你永远那么美。
雏菊的花语——深埋心底的爱，亦或者是——你爱不爱我？
……
“我觉得清见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变态有关联！”唐秋重重地放下茶杯，站起来愤怒地盯着特案组组长，质疑着他的结论，“我监控她那么久了，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甚至几次发生犯罪的时候她都和我在一起。”
特案组组长冷静地推了推眼睛，“唐秋，在办案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带上个人情感，你把你在警校学的全忘光了吗？”
唐秋羞愧地低下头，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况且，我们只是说徐清见可能会和那个变态有关系而已，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准确的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答案存在着无数的可能。”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是我们查到的徐清见的资料，你自己好好看看。”
说完，他扔下一叠资料扬长而去。
此时，唐秋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和错误，收起了不该有的情绪，冷静地翻看着关于徐清见的资料。
徐清见的生平履历完全没有半点瑕疵，唯一称得上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她曾经患过抑郁症，至今仍然要靠安眠药入睡，时不时还需要使用镇定剂。
然而，这些并不能引起唐秋的怀疑。
比起资料，人们更愿意相信亲眼见到的亲身感受到的，盲目地相信着自己的论断。
徐清见温和的笑容，徐清见漂亮的脸，徐清见含笑的眼，徐清见望向她时含着柔情的眼神。
唐秋的脑子里全都是徐清见，各种各样的徐清见。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办案，但是这种感觉深深地让她着迷，为之上瘾，她隐隐有些不愿意去改变。
恍惚间，唐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凶手真正的目标是徐清见，他追随着她来到了这里，也许很快就会对她下手。
想到这里，唐秋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翻出被害者生前的照片资料和徐清见进行比较。
第一个被害者的五官像她。
第二个被害者的眼睛像她。
第三个被害者的性格像她。
第四个被害者的经历像她。
第五个被害者的嘴唇像她。
第六个被害者向她告白过。
……
唐秋的手脚冰冷，心里腾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深呼吸几口之后，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来不及把自己的发现报告给组长，直接夺门而出朝着徐清见的花店奔去。
“阿秋，你怎么了？”看着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的慌张样子，徐清见担忧地注视着她。
“没，没什么。”唐秋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心中松下一口气，皱着眉问她，“你最近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事情？”
徐清见没有马上就回答，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洁白的丝质手帕微微弯腰神色细致地为她擦去脸颊上淌着的汗滴，还顺手替她将紧贴着脸颊的凌乱发丝撩到耳后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柔着声音回答：“奇怪的事情？唔，前几天店里突然多了一大束各种颜色的水晶兰。”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听见她的回答，唐秋因为刚才亲密的举动而嫣红的脸颊又变得毫无血色，才放松的心脏又紧紧地绷住了。
“我还以为是我之前订的，结果自己不小心忘记了。”
她不好意思笑起来的样子，远远比这一屋子的花更加娇艳更加叫人着迷。
“清见，最近不太平，你尽量别一个人出去，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一定要和我说。”唐秋拉着徐清见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看到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徐清见突然不合时宜地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了？”唐秋拧着眉，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只是觉得这样担心着我的阿秋真的好可爱啊！”
望着面前向来表情寡淡的人难得羞赧的样子，徐清见顿了顿，伸出手拥抱住了她，“真的好开心啊，我的阿秋这样担心我。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阿秋一定会很好地保护我的，我知道的……”
我的阿秋。
我的
阿秋……
这样暧昧的称谓从她口中说出，唐秋一颗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忍不住开始砰砰地剧烈跳跃着，像是行走了很久的夸父终于看到了滔滔的江水一样惊喜。
她的神色是那样的郑重，以至于她说出再怎么样暧昧叫人误会的假话都会让人毫不犹豫地相信。
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存在不喜欢她的人呢？
对着徐清见隐约生出爱恋心思的唐秋，如此笃定地想着。
“清见，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该死的杀人犯绳之以法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牢牢地将她抱住。
“我相信你。”
送走了斗志昂扬的唐秋，徐清见双手捧着脸颊甜蜜地笑了起来，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中满是浓情蜜意。
她想了想，关了花店，回到了家中。
愉快地哼着歌，徐清见顺手把手里的雏菊放入空置的花瓶中，细细地摆弄着，直到电话响起才停止了动作。
“先生，你好。”她握着座机的听筒，眉眼平静。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惹得她欢快地笑了起来，她那一但不笑便显得冷艳傲慢的眉眼也柔和起来，整个人洋溢着温婉和煦的光。
“我啊……”她露出个调皮的笑来，故意拉长了音逗弄电话那头的人，“也非常地想念先生您呢。”
挂断了电话，徐清见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着头走到了浴室。
站在盥洗台面前，她猛地抬起头来，望着镜子里那张明媚娇艳的脸，伸出手点了点右眼眼角的泪痣，意味不明地笑了。
“你好，我亲爱的徐先生。”
她这样和镜子里的自己说话，往日清澈的眼中黏着一片浓稠的黑。
……
为了能够更快抓到让她始终感到不安的杀人狂，唐秋向组长提出了交换工作的请求，一心扎在了调查的海洋中。唐秋这么一换工作，组中就没有人去监察徐清见了，左右一番思考，组长自己接下了她原本的任务，准备去试探徐清见一番。
“早上好，先生。”望着来人，徐清见礼貌地点点头，脸上挂着元气的笑容，“有喜欢的花吗？”
常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纯真无垢的笑容，推了推眼镜，视线在花丛中粗略地扫了一遍，“请给我一束向日葵。”
徐清见点点头，动作娴熟地包好向日葵递给了对方，并且阻止了常山付钱的动作。
发现了对方的疑惑，徐清见俏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这是给新客人的贿赂哦，这样以后一定会经常过来买花了。我说的对吗，先生？”
常山生性严谨，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于是只能无措地点了点头。
在对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徐清见忽然朝着他喊了一声，“先生！”
“我希望您今天的心情能够像向日葵一样愉快。”
看着她笑起来真诚善良的样子，常山突然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她花店的生意能够这么好了，也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得力手下唐秋会陷在这样一个手里。
最初吸引人的是外貌，但接触过之后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性格吸引，那样天真善良的灵魂引着无数的人着迷。
就像当初唐秋接触徐清见一样，常山每一天都去买花，虽然因为不善言辞几乎不曾有过什么交谈，但渐渐地，他仍是被吸引了。
这样过去了半个月之后，又一起案件的发生令常山猛然清醒，他意识到凶手一日不抓到小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存在着生命危险，况且上面给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这案子不破不行。
这一天，常山来到徐清见的花店之后，没有同以往一样买花，而是把以前调查出来的徐清见的资料档案给了她，并且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
“徐小姐，我们怀疑您和最近出现的杀人犯有不正当联系，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听到他的话，徐清见脸上的笑容一顿，紧接着又重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这么看都有些勉强。
“没关系，有什么知道的我一定会常先生说的。”
说着，她轻轻地将垂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失落地低着头，如花瓣般娇艳的唇紧紧地抿着。
常山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继续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地询问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她露出的小半截玉白的脖颈上。
不留痕迹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常山清了清喉咙，继续发问：“我想知道徐小姐患上抑郁症的原因。”
徐清见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回答他的问题，“我以前有个很喜欢的人，明明都要结婚了结果却突然死掉了。”
这回轮到常山沉默了，他们当初并没有彻底地查过徐清见的一切，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不觉得她是凶手，所以关于这些事情并没有知道的很详细，再加上徐清见口中所谓的结婚根本就不需要不成立所以并没有查到这一点。
现在看来，还真是特案组天大的疏忽。
最后，常山点点头，然后重新拿起资料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徐清见，抬起一直低垂的头，赫然是一张沾满泪水的脸。
躲在街角的唐秋看到这一幕，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眼中满是心疼和隐忍。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徐清见突然扭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最后变成了轻慢又诡艳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唐秋心口一窒，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徐清见那儿离开之后，常山立刻派人去查了她口中那个深爱的人。
查出来的结果，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徐清见以前的确有个几乎是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结果就在商定完结婚日期的第二天徐清见就发现他出轨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声张或者分手，而是相当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事发之后第三天，那个男人死了，死于车祸。
由于男人生前是孤儿出身，于是他庞大的巨额遗产以及保险的赔偿金全部都归在了身为他未婚妻的徐清见身上。
更加令人觉得蹊跷的是，在这件事发生不久之后那个所谓的杀人犯也就开始了作案。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叫人怀疑，听到他们的结论唐秋原本还想为徐清见辩解一番，可不知怎么的，她刚准备张口脑子里就全是徐清见那个诡异邪气的微笑，一瞬间连她也动摇了起来。
最后，让他们拍板定案的是一封信。
一封有凶手寄来的挑衅信，并附上了新的受害人浑身伤痕的照片。
【警局的诸位废物亲启：
真是太让人高兴了，你们这群废物竟然都快要猜到真相了，看来你们还不是那么得一无是处。
可惜，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场游戏了。
看见照片上这个痛苦的姑娘了吗？
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呢！
从你们拿到这么信那一刻开始，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只要抓到我所有的事情就都了结了。
当然了，如果没有抓到我的话，倒霉的可就是各位了呢！】
这一回凶手并没有用电脑打印的字体来写信，而是选择了最可能暴露身份的一种方式——手写。
常山和唐秋看到信均是心中一跳，这、这分明就是徐清见的笔迹。
在信封里，凶手还贴心地附上了倒数计时器。
看着计时器上仅剩的十分钟，常山推了推眼睛，冷静迅速地下令。
“事不宜迟，全员武装赶紧出发赶去徐清见家。”
其实，事情还存在无数种可能性，然而凶手给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管是不是徐清见他们都必须要去试上一试。
特案组全员赶到徐清见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
唐秋安安静静地趴在草丛里，手里握着枪一动不动地盯着徐清见的家门口。
忽然，她看见徐清见穿着最衬她气质的白裙子从家里出来了，只是那裙子上却渲染着大片大片的暗红和艳红。
唐秋知道，那是血。
她看见她的同事都迅速地从各自隐藏的地方窜了出去然后迅速地将她钳制住。
唐秋忽然落下泪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她原本想着等这个案子破了，她就辞了工作去和徐清见告白，然后和她一起经营她小巧的花店，两个人一起安稳幸福地过一辈子，如果她喜欢小孩子的话她们还可以领养两个人，一个和她姓，一个和自己姓。
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或许，在她朝着她露出那样的笑得时候，这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唐秋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静静地凝视着始终镇定过头的徐清见。
被钳制住的徐清见突然笑了起来，同那日一样诡艳邪肆的笑容。
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徐清见脸上的事情，若是曾经的唐秋一定会这么想的。
然而，现在的唐秋只是眼神稍稍恍惚了一瞬，转眼又恢复了冷静。
“不好意思，发生什么了事情？”
另一个徐清见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穿着飘逸的白裙子，满脸疑惑着望着他们。
“啊呀，真是抱歉呢。”被制服的“徐清见”轻轻松松地挣脱了钳制，玩味地笑着：“警察局的诸位废物，游戏到此结束了。”
在她挣脱的那一瞬间，整个特案组的人除了唐秋以外全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麻醉针的功劳。
徐清见仿佛这才注意到这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趁着众人怔愣的瞬间站到她身边，并且友好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你好，我亲爱的徐先生。”
她如此温柔愉快地同她打着招呼。
然后，她看向已是震惊到麻木的唐秋，低低地垂下眼帘，神色哀婉，“阿秋，我真的好难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唐秋无力地放下了自己的枪，退后一步忍不住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败在了她冷酷的眼神上。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阿秋。”
她还是那样甜蜜地喊她“阿秋”，可是神色表情却远比陌生人还要冷漠残酷。
被她成为“徐先生”的女人从背后亲昵地搂住了她，懒懒地开口：“我的好清见，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呢？”
“清慎，我好难过啊。”徐清见侧过脸去吻了吻她的脸，眼角却沾着晶莹的泪。
“我的好清见，让我把这些让你难过的人都杀光吧。”
徐清慎漫不经心地笑着，松开了拥抱徐清见的手，干脆利落地杀光了倒在地上的所有人。
唐秋原本还想挣扎一下，同真正的凶手打斗一番的，然而她的枪刚举起来徐清见都过来抱住了她。
“我的阿秋，忘了这一切，然后好好地活下去吧。”
这是唐秋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吃力地睁开眼睛，唐秋将视线投向坐在旁边真在削苹果的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
注意到她醒了，男人感觉放下水果调整床头的高度，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小唐啊，你也真是好运，那场案子里你们特案组就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不过……”男人顿了顿，慈爱地看着她，“不过你这身体也不适合在继续干我们这行了，等你病好了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就算你天天混吃等死，上面批下来的那笔抚恤金也够你花的了。”
唐秋嗓子疼得厉害什么话都说出来，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默默地流着眼泪。
男人以为她是想起了牺牲的同事心里难过得紧，也就什么都没说，帮她理了理被子，给她倒了杯水，顺便将餐巾纸放在她伸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然后退出了病房。
……
后来，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突然开了家花店，店长是一个长头发，有着一张好看过头的明艳的脸却笑起来格外温柔的女人，她说她叫徐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