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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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这群杀人犯！”情绪完全失控的长滨攸一把将无意做出抵抗的四月一日往楼梯推去，就在要摔下去的一瞬，有另一双手从背后抵住了他下落的身体，等到四月一日清醒过来，已经变成了跪倒在天台上的姿势，身后是独自上来了的侑子。
“攸……”
“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贤！”猛然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四月一日站起来就要往楼下跑。
“他们都已经在下面了，也叫了救护车，不过应该已经……”侑子摇摇头，“与其关心这些，四月一日，我看你还是关心一下现在倒在那边的人吧。”
楼梯上，原先躺着长滨贤的地方现在变成了百目鬼。
“百目鬼！”
百目鬼的手臂和脸上都有些轻微的擦伤，而且脸色苍白，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了一般。
“怎么会……”
“为了保护四月一日，自己摔下去了吧。”
“那不是和贤一样……”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四月一日的脸也变得惨白起来。
“难道百目鬼的灵魂现在也在天台上？”
“不，百目鬼君的灵魂不在这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
“之前攸的气比较稳定，贤才能以生灵的状态待在塔顶上，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能够约束攸的‘思念’，攸的气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所以百目鬼君的灵魂就被因为贤的死而变得紊乱的气场冲击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但是侑子小姐的话一定能让百目鬼回来的对不对？要我打多久的工，不，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
面对急切的四月一日，侑子摇了摇头，“我说过，世界上的时空有无限多，楼梯正是连接着无限多的时空，现在的百目鬼，可能在任何一个时空中，我不是不能把他带回来，只是那代价百目鬼和四月一日，你们都无法偿付。”
一时还无法理解，也许是不想理解侑子的话，四月一日只是怔怔地听着。
“相对地，我可以告诉你可能找回百目鬼君的方法。”看见四月一日没有反应，侑子接着说下去，“语言有着约束的力量，也许在其他时空徘徊着的百目鬼能够循着呼唤他的声音找到回来的路，然而这需要多长的时间谁也不能保证，也许花费一生也无法办到。当然，四月一日也可以放任不管，毕竟牺牲自己保护四月一日是百目鬼君自己的决定，要不要救回百目鬼君当然也听凭四月一日的自愿。”
“我为什么要负起这种可笑的责任呢……”好像根本没有把侑子的话听进去，四月一日自言自语着，膝盖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总之，方法已经告诉你了，我也会确实地收取相应的代价。面对重要的东西，百目鬼君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四月一日呢？还无法看清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吗？认真地想想该如何选择吧。”
“笨蛋……”完全没有答复侑子的意思，四月一日望着面前恍如熟睡的脸庞，“我可不记得有央求你救我，不要总是这么擅自就决定了！百目鬼你这混蛋，不要随便给我添麻烦听到没有？！”
这一片沉寂的睡容之下，呼吸可能已经停止了也说不定呢？脉搏也已经不再跃动了也说不定呢？还是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呢？像着魔一般，四月一日慢慢把耳朵贴近百目鬼的胸口，那里微弱得几乎快察觉不到的心跳，叫人既安心又疼痛，让自己陷入了如此悲惨的困境。
“你这家伙……好自私……我才不要管你呢，麻烦的家伙干脆死掉算了！”一边恨恨地说道，四月一日的拳头重重地落在百目鬼没有任何回应的躯体上，“快起来啦，装腔作势也要适可而止一点！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吗？别开玩笑了！”
等发觉到自己的眼泪时，已经无法遏止了。“还说什么应付我很辛苦，骗子！还不是让我变成一个人！”不停捶打的手快要脱力，咽喉也被哽塞变得呼吸困难，明明世界上少了一个看不顺眼的对象，为什么却感觉快要末日了？“随便你在哪里也好，赶快回来了，陪我踢足球，陪我放学，一起吃便当，我会做你喜欢的料理总行了吧，你这混蛋……”
“稻荷寿司。”一个深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四月一日猛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平静一如既往的眸子。
“你……”
“我是说下周的便当。”
“诶？”
“你不是说做我喜欢的吗？”
“不是……我是说……”一时过于惊喜，四月一日反而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
“总之，你安心地去做便当就是了，不要去担心些又没营养又伤脑筋的问题。”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百目鬼伸展着手臂。
“为了赶回来走了很长的路吧，辛苦你了呢百目鬼君，欢迎回来。”从刚才就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的侑子说道。
“因为放着白痴不管是很危险的。”
“你……你说谁是白痴啊？！”才回过神来的四月一日马上又被旺盛的肝火冲昏了头脑，正准备施以铁拳制裁，却被百目鬼一把搭住肩膀拖过去，到了嘴边的话语攻击也生生咽了回去。“好累呀，睡觉去了睡觉。”
“好沉呀你，把手拿开！”
“做鲣鱼饭团吧。”
“做个鬼呀，你做梦去吧！”
“还是稻荷寿司比较好……”
“除非求大爷我，不然才不给你做呢！”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侑子的唇角又露出了微笑。
“四月一日也好，百目鬼也好，这两个人之间的羁绊还真是……”
“由我来送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伯父伯母一时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站在侑子车边的菅原小姐一脸歉意地向车上的三人鞠躬。
“这没什么。长滨贤的确是在你们面前醒来了吧，那么你答应我的代价……”
“嗯，我明白，我会努力去忘记这里发生的……那再见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没再回答什么，侑子发动了汽车，长滨家沉重的铁门缓缓地合上了。
“他们两个人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四月一日望着塔楼，仿佛并不期待回答地问道，塔楼上一双穿着藏青色礼服的身影正依偎在一起。
“也许。”
“其实侑子小姐在来之前就知道贤会死吧，所以才会要菅原小姐付出‘遗忘’的代价，是为了让她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对不对？”扭头看着路边的风景，四月一日又问道。
“四月一日这么迟钝的人都发现到我的温柔善良啦？那么作为昨天晚上告诉你的事情的代价，今天四月一日就做寿喜烧来吃吧，当然，百目鬼君也一起来！”
“哈？等一下……”
“对了，帮我把衣服洗一下吧。”坐在四月一日身边的百目鬼君也开口了。
“我干嘛要帮你洗衣服？！”
“因为你昨晚哭得留下了痕迹，没办法穿去学校。”
“谁哭啦！”四月一日的脸瞬间变成了煮熟的龙虾。
“要洗干净哦。”
“才不会帮你洗！”
“四月一日就在市场附近下车，我们会在店里等你，多买点牛肉哦。”驾驶座上心情愉悦的侑子从容地命令着。
“我还没答应要做呢！”
“嗯，油豆腐要炸成三角形。”
“什么三角形，你真的是狐狸来的吗？百目鬼你这家伙！”
“酒也要多多地买哟，摩可拿一定会高兴死的，拜托啦！”
“所以啦，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吗？！”奔驰在回家的路上，意见被彻底无视的高中生四月一日爆发了无望的绝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