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第八百七十三章 银色子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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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静下来时，佐佐木琲世扪心自问，对于自己的身份，对于自己存在于人类搜查官环绕的地方，无法控制地产生怀疑。
梦里总是充斥着血腥味，数不清的尸体交叠成山，他站在尸堆下仰望著成片死亡，被绝望与恐惧吞噬。
然后……他总会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十分动听、仿佛有魔力的轻柔音色，她喜欢问他无法回答的问题，既让他怀念，又倍感困扰。
“在虚假的梦境中沉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应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他是一个班的导师，有责任领导年轻的孩子们，但就连他自己也处于迷茫阶段。
在思考关于自己的问题时，难以考虑全面，若想做出改变，势必得放弃些什么。
但是他……他放不下那些仍稚嫩的年轻人。
他究竟该怎么办……？
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他。
这条路，只能他自己走。
…………
……
柯南站在建筑物正门入口，盯着“白鸠制药”的招牌，假意整理衣领，实则是确认另一头的人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赤井先生……”
“去吧。”透过狙击镜注视站在制药所外的男孩，以假身份冲矢昴示人的赤井秀一嗓音低沉平稳，蕴含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看着你。”茶色短发的男人承诺道。
柯南调整呼吸，抬脚迈进制药所。
他今日的行动向灰原哀隐瞒了，灰原哀的双亲都在白鸠制药工作，脱离组织后似乎受到有能者庇护，安稳地待在这栋建筑里生活。
不告诉灰原哀的原因，主要是避免对方担心，还有不赞同他的行为进而演变成争执。
柯南发现了，灰原哀似乎对他擅自跑来制药所一直很有意见，表现得有些过激。
越是不让他来，他就势必得亲自挖掘秘密。
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辛——
柯南不是真傻，考量到潜入调查的危险性，他不打算只靠自己一人。
尤其是他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危急情况遇到成年人难以抗衡。
他需要盟友。
于是，柯南就找了暂时住在自己家里的FBI合作。
冲矢昴，一个茶色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平时习惯眯眼，自称是大学研究生，其真实身份是曾于组织卧底并取得代号的联邦调查局搜查官——赤井秀一。
身份暴露后赤井秀一假死脱离组织，之前是住在柯南家附近，善用地利之便暗中保护叛逃组织的前科学家，也就是化名灰原哀的宫野志保。后来一次事件导致租来的房子被火烧毁，就干脆住进工藤家。
柯南悄咪咪摸进制药所，寻找宫野夫妇平时工作时间会在的地方，这里毕竟不是病房，不会好心地在门外贴名牌，不过好在有区域标示图，帮助他缩小范围。
会不会在这一层？
柯南沿着阶梯向上，扶着墙壁前进，刚走出楼梯口，却在走廊上看见一名白发男孩。
男孩穿着不合身的长袖长裤，白色布料易染污渍，裤管尾端拖地的部分灰黑成块。
除了瞳孔是深邃的黑色之外，整个人身上的色彩单调，皮肤也是长年未接触阳光的白。
“你是……住在这里的员工家属吗？”柯南边观察男孩边问道。
尼亚没有回答，他手里拿着一瓶牛奶喝得不亦乐乎，再加上无表情的脸，让人难以分辨他的意图。
牛奶只剩下最后一口，很快见底，吸管发出了吸到空气的声音。
柯南等了又等，耐心快告罄的他偷偷掐了下自己，按捺滋生的烦躁感。
“你知道厚司叔叔和艾莲娜阿姨在哪里吗？”柯南用天真无邪的语气亲昵喊着宫野夫妇的名字，“小哀今天有事没办法来，我来帮她送东西。”
他准备充分地掏出宫野志保在课堂上制作的手工作品，是他的小伙伴随意捏的，没有特别含义，自然也没想过会被同伴用来打掩护。
吸——
把最后一滴能吸到的牛奶喝完，尼亚终于肯放过那瓶被喝空的牛奶，盯着柯南不说话。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柯南感到既困惑又困扰，男孩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可以继续找，但站在这里堵他的路，又不与他交谈的用意是什么？
耳麦另一端很安静，柯南知道赤井秀一正透过他配戴在身上的监听器掌握状况。
柯南看了白发男孩身旁的窗户一眼，男孩站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了可见区，立于两扇窗中间，倾斜洒落的光线仅在前后，未触及男孩。
他收回目光，发现白发男孩仿佛学人精似地也将视线投向窗外，不禁无语。
“那个……如果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自己找找看。”
柯南的声音拉回尼亚的视线，男孩给人的印象奇怪，他就站在这里，他们之间却好像隔着一面空气墙，交流并不顺利。
“你找他们是想问什么？工藤新一。”
“？！”
柯南呼吸一滞，瞳孔收缩，高速运转的大脑在短短几秒内闪现多个念头；远在高楼警戒的男人眼底也掠过惊讶情绪，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表现十分专业。
“诱导他走到窗户前，男孩。”
赤井秀一冷静吩咐，他的声音瞬间让柯南定神。
“诶？是在叫我吗？”柯南疑惑道：“抱歉，我听不清楚，你能不能近一点说？”
“不要。”尼亚不给面子，他的直白让柯南一噎，接下来的话也让柯南意识到男孩的不简单，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你有同伙看着这里吧？”尼亚态度强势，仿佛没问到答案就不会放柯南离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柯南不愿被牵着鼻子走，他反问白发男孩：“你是谁？”
对方笃定的态度，不是他不承认身份就有用，虽然不晓得暴露原因……得从这孩子身上挖出情报才行。
一个念头浮现，对方超龄的反应让柯南想到一种可能。
“你也服用过APTX4869？”
“没有。”尼亚回答几个问题，但身份被拆穿的柯南自认落了下风，想要扳回一城，有意识地避免透露更多信息，这让尼亚感到不悦。
“你不肯说就算了，我来猜猜你是为何而来。”
“你认为这里藏着秘密？……看来我说对了，来找宫野他们只是幌子。”
违和感。
柯南皱眉心道。
直呼成年人姓氏，没有加上敬称，真实年龄可能成年符合他对男孩吃了药物变小的猜测；但男孩又同时拥有着孩童直白无遮掩的特质，像个未入世的孩子。
尼亚歪了歪头，“不过，你不想知道宫野一家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吗？这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吧。”
“宫野他们刚进实验室闭关，没过个几天不会出来。我告诉你也一样。”
“‘银色子弹’、‘APTX4869’，还是其他的？”
银色子弹……熟悉的名称。
但凡对组织真正有威胁的敌人，就会被冠以这个称呼。柯南与赤井秀一就被视为银色子弹，如同能贯穿一切阻碍的银弹。
“我想知道组织的目的，银色子弹的药效，不过……”柯南一扯嘴角笑着问：“你要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为什么不行？”
柯南：“……”不用保密？
这么简单就拿到情报，让他觉得有些儿戏，他拿不准男孩是不是想耍他。
“你还想待在这多久？听完就离开。”尼亚毫不客气道。
柯南：可恶！这就是被发现的下场吗？
“不用想着敷衍我，我会亲自确认你离开制药所。”
想法被猜中，柯南无奈。
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不过收获已经很不错了。
“银色子弹的效用是停止个体时间。”
“什么……？”
“它能抵抗不可逆的自然规律，将服用药物的生命体时间静止，违反生物学上定义为必经的过程。”
尼亚语气波澜不惊，某方面来说，这种药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他也是停止生长的其中一人，“所有细胞、组织、器官，普遍存在的衰老现象将不再对人类造成困扰。
“长生不老……”柯南低声道。
尼亚点头，“有权势的大人物大多都很怕死。 ”
他想了想，纠正：“是特别怕死。 ”
畏惧并排斥死亡是本能，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办法与之抗衡。
“那为什么还会有APTX4869？ ”
“那是因为——”
尼亚一顿，望向柯南后方。
一名黑发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柯南身后，静如鬼魅，手持枪械，枪口隔空对着娇小的男孩。
柯南惊出一身冷汗，他竟然没发现有人靠近！
“你做什么？ ”尼亚问道。
“你太多话了。 ”男人举着上膛的手.枪笑着说。
“劝你别做蠢事，有狙击手。 ”
“可以试试。看是我先死，还是我的子弹会先穿过这孩子的脑袋。 ”
尼亚目光一言难尽，他的眼神仿佛在询问“没事发什么疯”。
柯南在紧张氛围中流下一滴冷汗，他对赤井秀一有信心，那个男人是他见过最优秀的狙击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解决最要紧的问题——怎么让男人放下手里的武器？
作者有话说
第888章 第八百七十三章 银色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