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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恒允这边收到郝琳宫的情书,写的很是有一股寻死觅活的意思。郝贝锦到底摸不准恒允的性情。恒允虽喜欢女子温婉柔情,但更加看重女子的自尊自爱,如此矫揉造作反而令他十分惊愕。不过想来哪个女子遭遇如此打击多少都会有些失态,也并不深究。想起和郝琳宫自幼相识,虽然自己并非儿女情长之人,但郝家也算颇有名望,又是自己的心腹,心里十有八九觉得要同她结为秦晋之好。如今辜负了她,含藜出身又比她低太多,还要让她孤零零离开京师。种种情愫郁结起来,难免对含藜有些冷淡。
      含藜见他这几天懒得待见自己,每日只是在书房读书,天黑便早早睡下,也不同自己多说。婚后这两个月来,头一次好几天也不肯碰她。她对于郝家极为敏感,郝贝锦来过家里虽然只有两次,她确定这一定是替他妹妹鸿雁传书来。
      她见他不理自己,也故意不理睬他。恒允觉出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难道还因为这样的芝麻小事要自己去哄她?
      两人如此又僵持了几天,含藜总算在书房里发现了那封信。她也想到两人免不了分开后要暗通款曲,可真的真凭实据摆在眼前还是难以承受。她不过悲悲切切故作样子的写了封信给她,明眼人一见便知是言过其实的,他竟然认真的伤心起来。别人还可,他如此精明的人,竟然信以为真。令头脑冷静的人丧失理智,可见是真情了。再有一点,他就这样把两人的情信放在书房,任她随意找到,连最后的遮掩都不肯有,他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而这里面甚至带着莫大的侮辱,说不定他恨不得她发现。
      恒允回家见她大白天头朝里躺着,知道她是心里不自在了,大概是时候自己和她和解。
      “怎么了,这个时候就睡了。”
      含藜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他。
      “这又是生谁的气?”
      见她久久还是不答话,终于道:“莫非是在和我生气。”
      她还是不说话,他无奈的笑道:“什么都不说就难有个结果。可是又不能一直没有了断,早说还是好过晚说的。”
      这正是他可气的地方,他讲话总是切中要点,可是又让人狠得牙痒痒。
      她坐起来道:“我因为什么生气也不必我自己讲,总之王爷自己心知肚明。”
      “我如果没有猜错是因为郝琳宫。”
      “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未免让王爷心上的人心寒吧。”
      “我相信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郝家是我的心腹,朝中虽无实权,但书香大族的身份对我很有用。当初和她有结为连理的意思也是为了拉拢郝家。如今你我成婚,难免会让她的父兄心中不安,和她略有往来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有二心。”
      含藜冷笑道:“若是逢场作戏,为何自己动起真情来。王爷这几日怅然若失的样子我见了也不免有悲戚之感。王爷做事敢作敢当,如何口是心非起来?”
      “没错,我对她是还有怜惜之情。我想即便是其他略知内情的人也会有恻隐之心。何况我曾经想过要娶她。人非草木,我若绝情绝义至此难道你不怕今日她的境遇会是他日的自己。”
      听到最后一句含藜怒火中烧,但到底他是夫君,仍旧勉强忍住气道:“我早就想到了,我只是暂时的鸠占鹊巢。今日我的境地早晚是他日她的境地。王爷也是如此想的。”
      “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他的语气低沉而阴森。她知道他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越是权欲旺盛的人,对于感情越是没有耐心。她心里害怕起来,但是又不愿意这样败给他。
      “我说错了吗?你说过要她等你。我亲耳听到。”
      “她已经被你逼的远离京都远离自己的亲人,这还不够吗?对于一个伤心绝望的女子说上几句没有实质的安慰之言也不可以。”
      “你,我还有她都知道,这正是你心中所想。我不过是你忍辱负重娶回来的卑贱妻子,在我面前有什么必要掩饰呢?”
      “父皇常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即是给别人体面,也是给自己体面。我是顾及你王妃的尊严,你也要知道见好就收。不要最后最为难堪的是自己。”
      “顾及我的尊严,在你们面前我还有尊严吗?你和她藕断丝连也便罢了。书信就明目张胆的放在那里,深怕我见不到。”
      “你太放肆了!富贵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我是皇子,我若真的想娶谁你非但阻挠不了,恐怕还要落得好妒不良的恶名。如今只你一个正妻你还想如何?”
      “这个正妻作了才两个月就要作不下去了。你的算计我早了然于心。我嫁给你时就已经有兔死狗烹的准备。我在意的只是你我的交易。”
      “交易。”
      “你娶我,我帮你。这也是你我心照不宣的事实。像你说的为了给彼此留些体面没有说明罢了。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帮你,如果要死我也绝不会犹豫。而你,在交易完成之前,你只可以有我一个,再不可以和她甚至任何女人有牵连。在我的理解中,你答应我要她离开京都就是等于已经默许了。”
      恒允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是大逆不道。我不仅是你的夫君,更是皇子。你背后的大树再大,也是我家的臣子。”
      “没错,不过主人之所以可以称之为主人,就是因为有奴仆的存在。没有了臣子,你祁家的天下从何而来。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闪烁其词,避重就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王爷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无论你对我有多大的价值,夫为妻纲,你对我应有敬畏甚至恐惧。今日是你第一次的任性忤逆,我不希望会有下一次。你熟读经史,不会不知道历朝长门惨剧多由忤逆夫君而起吧。”
      “我更加知道,历朝历代为夺权势可以乾坤倒置,没有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父皇卑贱时就已有一妻一子,如今发妻长子何在?王爷母子难道不是比我更加鲜明的鸠占鹊巢的典范。”
      恒允彻底被这个女人激怒,佛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不要以为仗势便可张狂,小人得志不知收敛不会有好结果。”
      含藜冷冷一笑,能如何呢?如果怎么样都是要离开,不闹上几出张狂几天,岂不是更加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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