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偷听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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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容貌不俗，引得外人频频相看。
宋怀宁轻轻咬了下唇，环顾一眼四周，轻声道：“哥哥不能回去说吗？”
宋怀初没挪步，只道：“我在外面等你。”
宋怀宁轻轻颔首，一面吩咐身边的丫鬟付钱，自己眼神闪了闪，跟着宋怀初出去了。
沈意容在宋怀初进门之时，就注意到了他。宋怀初在她得印象中，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无论无论任何事到了他那里，都是没什么可急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宋家位高权重，而宋怀初自己天资禀赋，连中三元，如今年纪轻轻，就成了状元。
今天这般脸色，沈意容还是头一次见。而且宋怀宁紧张不安的表情也被她尽收眼底。
发生了何事能让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状元郎面色如此难看？
宋怀宁心里敲着小鼓，她已经躲了哥哥好几天，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怀宁，我问你。”宋怀初瞳孔很黑，面色沉沉，仿佛能滴出水来：“那道圣旨，你到底知不知情？”
“哥哥，你也知道那是圣旨，我能做什么呀？”宋怀宁委屈地抬头，眼眶红红。
“你和懿安公主的交情那么好……”宋怀初怎么能不怀疑，舒檀才死多久，陛下就一道圣旨，为夏将军和妹妹指了婚。
“哥哥！”宋怀宁厉声打断他的话，两个人站在胭脂铺旁边的一条弄道里，道口有下人守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难道你以为是我害了阿檀，好嫁给夏将军吗？”
弄道另一侧，沈意容小心藏着身子，不让旁人发现。她刚刚订着如厕的借口，进了铺子后院。打开后门，发现旁边就是一条弄道，隐隐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阿檀死了，你当我不难过吗？我只是怕你难过，才从不在你面前提。”宋怀宁用帕子碾过眼角，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俨然是被哥哥的猜忌伤了心了。
“怀宁，”宋怀初抬起袖子捂住脸，声音低沉：“不是我要怀疑你，只是这道圣旨来得太巧，而且，我决不相信舒檀是那种人！我决不信。”
弄道里光线不好，阳光照不进来，偶有风略过，也是一阵凉意。
沈意容手撑着青墙，泪眼朦胧地望向那边的宋怀初，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相信她。没想到居然是往日里见面话也没说过几句的宋怀初。
“哥哥，我也不信啊！”宋怀宁看着哥哥的模样，一时间心头思绪万千：“我还想着，去了夏府，好好查一查呢。”
宋怀初半晌没有动，等袖子放下来，他又是一张云淡风轻的脸，还是京城清俊状元郎：“我走了。”
“哥哥！”宋怀宁望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她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臂，想不通为什么往日里有求必应的哥哥与自己之间也出了嫌隙。
另一侧的沈意容轻轻退后几步，准备打开后门回去。
“温祁淮，你怎么在这？”她一进门，就看见温祁淮站在墙边。
“等你啊娘子，账本查完了。”温祁淮抬头，面上的笑容带着柔意，他就站在阳光下，双眼弯弯。
被人等的感觉真好，沈意容觉得一道墙隔开了两个世界，她来到了温暖的这一面。
“那我去看看。”
朱掌柜还在那儿，一直笑语盈盈，对面挑剔的女子也没了话，满意地挑买胭脂。
沈意容略略翻过账本，单是一家铺子的账本其实很好查，尤其是这账本做得很干净，字迹娟秀，明明白白标着每一笔帐。
“朱掌柜，”沈意容冲她扬了扬账本：“这账本您记的？字不错呀！”
朱掌柜嫣然一笑：“您往后翻翻，姑爷的字更好看。”
沈意容挑眉看了温祁淮一眼，将账本反过来，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果见几行苍劲有力的字，字迹潇洒，自带风韵，跟温祁淮单蠢地性子有些不符。
“呆子的字倒是挺好看的，以后要是不能高中，还能卖字。”沈意容打趣，她见过宋怀初的字，眼下看来，这温呆子的字也不比他差。
“娘子说的是。”温祁淮深深望着她，漆黑的瞳孔唯有她一人的影子。
沈意容一抬头便看见温祁淮一张俊脸离自己尤其之近，不由得往后仰了仰身子，她甚至感觉到一股燥热之意爬上了双颊：“别站这么近！”
她说完，温祁淮又是一笑，也不介意，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只是眼神还凝在她脸上，目光不躲不藏。
沈意容暗道，这人的脸倒真是无可挑剔，离这么近也看不出缺陷。
朱掌柜远远地看着两人，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年轻小夫妻啊，可真有意思。
查完帐，沈意容把账本交还给朱掌柜。她对这个掌柜很满意，不卑不亢，温柔有礼，账本还记得这么清楚。
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早，一路走过来也不热。但回去的时候就不行了，沈意容走了几步就感到额上有汗珠。
跟那天不管不顾去舒家不一样，也许是心境有了变化，她现在才发现这具身体真的是娇柔。别说走两步胸前沉甸甸难受，两条腿也酸得不行。
沈意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我走不动了。”
说话间，一滴汗珠从睫毛掉落，滑入左眼。沈意容感到左眼一阵酸痛，忙闭上这只眼，不住地眨。
温祁淮一偏头，看到旁边美貌少女眨巴着眼，艳丽在这一瞬化作几分纯真。
这是，在撒娇？
“银朱，给我帕子。”沈意容的左眼已经红了，偏偏温祁淮木愣愣看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好自己不是原主，不然碰上他这样的夫君，一天得气得打他多少遍？
“你走不动了，我去租辆马车。”温祁淮看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再看看她白嫩的一张小脸已经泛红：“银朱，扶你家姑娘去对面茶馆坐一会。”
沈意容以为他会说歇一会再走，毕竟他那么小气。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修长的身量，挺直的背，沈意容忍不住再惋惜一声。
“以后马车是少不了的，”沈意容坐上了马车，满足地喟叹一声：“得买一辆。”
“从我月钱里扣吧。”温祁淮也没有反对，淡淡道。
这温呆子以为，她让他掏银子买马车吗？沈意容低头一笑，觉得他的反应终于对了一回： “你知不知道你的月钱多少？”
温祁淮老实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一辆马车多少银子？”
他继续摇头。
“那你还要我从你的月钱里扣？”沈意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是我娘子，我得养着你啊。”温祁淮理所当然地回，还报以温和一笑。
一句话登时让沈意容愣了，她是没有把温祁淮当夫君，却忘了在对方眼里，她的的确确是他的妻子。
她突然羡慕起原身，如果她还好好活着，那么她就可以和温祁淮携手共度余生。
他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人简单。况且，还有这么一副好相貌。再气多看几眼，气也消了。
“那就从你月钱里扣吧。”沈意容素手托香腮，马车咕噜噜大街而过。她拿眼角扫过温祁淮，也不知为何，两个人坐马车时，他总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丝毫不放松。不像她，坐着坐着就靠着。
在夏家时，她从不会这样。人前人后，总是正经又严肃，生怕一个步子走错了，就会招致麻烦。
反倒是现在，活得更肆意。
“你的秋闱，准备地怎么样了？”
“我觉得这次可以考上。”温祁淮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握了握，声音里充满了肯定。
“真的？”沈意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娘亲，看着紧张的儿子：“考不上也没关系，你就给我看账本。”
“能考上。”温祁淮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这笑有些不怀好意：“考上了也会给你看账本。”
沈意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明明只是调侃，但说出的话有点像希望温祁淮落榜，忙补上一句：“你都说你能考上了，肯定没问题。”
“多谢娘子的鼓励。”温祁淮的双眼亮得像夏夜的星子，沈意容只对上了一瞬便扭过了脸，脖颈间有粉红往上爬。
“少爷，夫人，到了。”阿团停下马车，声音有些颤：“门口好多人啊。”
“嗯？”
马车上的两人对视一眼，温祁淮撩起车帘，小小的温家门口果然站着两排人，像是大户人家的家丁，个个严阵以待的样子。
“怎么回事？”沈意容弯身就要下马车，没看见身后男人的脸在看见这些家丁的一瞬间低沉下来，连眸子中的光彩瞬间暗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偷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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