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315、大结局（3）

　　苏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陆雪琪正呆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雪琪。”苏茹的声音把陆雪琪叫了回神，她赶紧跑到床边，扶起了苏茹。
　　到底是修仙之人，就算悲伤过度导致昏厥，也不会像寻常人那样一病不起，苏茹靠坐起来，看着陆雪琪给她倒水。
　　接过陆雪琪递过来的水，苏茹并没有喝，只是看着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叹道：“孩子，哭了你了。”
　　陆雪琪苦笑一声，道：“师娘，弟子不苦。”
　　苏茹正要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陆雪琪唤她什么，吃了一惊，道：“雪琪，你方才，叫我什么？”
　　“师娘。”陆雪琪的声音坚定，“凡义在时，最在意您和田师伯，他不在了，我便该替他向二老尽孝。”
　　“傻孩子，”苏茹的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你这又是何苦？会耽误你一辈子的呀。”
　　陆雪琪轻轻摇了摇头：“师娘，从他在玉清殿上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子开始，我此身此心便都是他的了。也没有什么耽误不耽误，小竹峰上也不是没一个女弟子都能找到心爱的人，我能与凡义经历过这些，已经比许多人要幸福多了。”
　　苏茹叹气，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心中对陆雪琪的怜爱更甚，关联的，又想起了死生不知的小弟子，着实难受得很。
　　文敏在外面敲了敲门，轻声道:“雪琪，师叔醒了吗？灵儿来了。”
　　陆雪琪与苏茹对视了一眼，起身去给文敏开门。门外的却不是文敏，田灵儿看见陆雪琪愣了一下，下一刻就越过她看到了自家娘亲，一下就扑到了娘亲身边，哭喊了一声:“娘——”
　　苏茹本就情绪不好，被田灵儿一勾，眼泪就又掉了下来，不过好在是长辈，努力稳着声音安慰田灵儿:“好了，灵儿，咱们不能哭。”
　　陆雪琪看得难过，不忍再看，跨步出门，顺手带上了房门。
　　文敏正在屋外，见她出来，问道:“师叔还好吗？”
　　陆雪琪微微点了点头:“师娘还好，让灵儿陪陪她吧。”
　　“师娘？”文敏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叹气:“你是打定主意要做凌师弟的未亡人了？”
　　“我本就是他的未亡人！”陆雪琪侧过头看天，声音透着坚定。
　　太阳正慢慢升起来，淡金色的光辉笼罩了陆雪琪，文敏不忍再劝，因为倘若将凌凡义换作宋大仁，她自问恐怕比陆雪琪如今这样肯定要糟糕许多。
　　不知怎么的，文敏突然想到了那年在流波山，所有人都以为凌凡义已经被夔牛一脚踩死了，可就是在这样的朝阳下，田师伯把他从沙堆里挖了出来。
　　那是一次奇迹。
　　然而奇迹还会出现吗？
　　文敏不知道，看着陆雪琪的模样，心中说不出地难过，鼻头一酸有差点掉眼泪，好歹是忍住了。
　　“雪琪，你以后是要去大竹峰了吗？”
　　陆雪琪摇了摇头:“师娘的情绪还不太好，回去也是睹物思人，师父也不会放心我们离开小竹峰。再过些日子吧，我会陪师娘回去，然后就去向掌门师伯请命，下山诛杀妖孽！”
　　文敏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
　　“师姐，”陆雪琪微微笑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只是他不在了，他没做完的事，我有责任去替他完成，他想让这天下河清海晏，大竹峰永保安宁，我自然是要去替他完成心愿的。”
　　文敏叹了一口气，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说道：“天琊剑还在师父那儿，师父担心你做傻事，未必会还给你。”
　　陆雪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迎着朝阳站着。
　　文敏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
　　******
　　田灵儿陪着苏茹在小竹峰住了七天，齐昊始终没有派人来催，但田灵儿这些年成长了许多，已经逐渐有了一些身为首座夫人的担当，尽管选择回了龙首峰，但还是会担心母亲，好在有陆雪琪能替她陪着。
　　回到大竹峰，苏茹自然是带着陆雪琪去守静堂，只是进去了才发现田不易并不在屋里。苏茹想了想，又带着陆雪琪去了弟子房。
　　一边走着，一边道：“琪儿，来了就别走了，留在这里吧，凡义在的时候一天到晚地说只想待在大竹峰上，你也不要再去冒险了。我和你师父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了。”
　　“师娘，您放心吧，”不知道是不是天琊不在身边的原因，陆雪琪最近柔和了许多，“最困难的事凡义已经做了，我下山也不会有危险的。”
　　“不行。”一道浑厚的男声传进二人的耳里。
　　循着声音看去，田不易矮胖如山的身子掩藏在院子里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田不易不喜欢白衣，通常是穿着青色或蓝色的袍子，可今天他却穿着白色的衣服。
　　苏茹眼眶一红又想掉眼泪，陆雪琪也心中压抑得很。在她的印象里田不易一直是一个有些严苛，但却坚定而强硬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坍塌了他的坚强，也就格外地让人难受。
　　“师父……”陆雪琪微微有些羞赧，她和田不易的接触真的不多。
　　“毕竟没有成亲，还是不要这么叫了。”田不易从阴影中走出来，看了一眼面露尴尬的陆雪琪，伸手扶住了憔悴的妻子。
　　苏茹拽了拽田不易，不赞同地喊了一声：“不易！”
　　田不易叹了一口气，道：“难为你有心愿意为他，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义父吧。”
　　看着陆雪琪睁大的眼神，田不易继续道：“是为师欠他的。”
　　陆雪琪红着眼眶，感激道：“多谢义父。”
　　“嗯，”田不易应了一声，另外解释道：“下山的事你也不要急，这次的事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已经牺牲了一个，不能再损失更多。昨天掌门已经决定了，各脉首座长老此次将全部出山，势要让这些妖兽为我青云英雄陪葬！”
　　陆雪琪还想说什么，田不易摆摆手道：“你就在大竹峰陪陪你义母，那臭小子在的时候，最关心的还是他师娘了。”
　　陆雪琪欲语还休，终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