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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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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亲戚,便没往梨园里去了。
需是姑舅姥爷家太太的孙女,来扬城玩两天,不想被本地人坑得死,硬是从族谱上找出个过年都不送馒头的亲戚。
自然,那是我。
像是长沙那头的女儿,带着男人孩子一起来的,仔细里瞧瞧那卷起来的头发,像长成了的棒豆儿的叶子,说是“波浪卷”,只是一辈子没瞧见过海长个啥样,也不晓得什么浪不浪的。
路上来的,孩子晕车,夏天的扬州,热死蛐蛐都可以的。他妈妈,就那个细长眼睛的女人,当即就操着我听不懂的普话指示她男人随我走一遭扬州。
“特产这东西,有无用在其次,不带总是不当。”
当时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只顾着点头称是,也是这话的意思,也是那个男人告诉我的。
“扬州的牛皮糖是不错的,也好带。”
“我就说嘛。”她眯起眼睛,似是很满意她丈夫的服软,“冬天在家也野够了,得找个好先生……”往后便又说起我听不懂的话来,只听得“学生的命运”又是“老师的一句话”,我大气不敢出,只是愣愣地点头,果真要成为家长要学很多啊。
我这样想着,嘴里“呜呜”地随意答应着,也不管它合不合时机,添着我觉着聪明的痞话。
再看那男人,拧着眉头抿着唇。
看来,也是有不懂家长就做家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