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换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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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岑舟在夜里把车骑得飞快，风呼呼地刮过他脸上，在半晦半明的路灯下，他的脸有着他那个年纪不该有的阴沉冷峻，与白天那张带点温和的面孔截然不同。
“你没钱了吗？”
“没，我选择收手，不/赌/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把这套高级公寓抵给我，钱自然会到你的账上，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行”时间过了很久，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完这个字后，重重的低下头。
这个画面在顾岑舟十三岁时就存在他脑海，随着他渐渐长大，这个场景总是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涌现，特别是他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次一次在巷口等待那个迷途知返的男人，他的心口总会涌上怒火和恨意。
而今晚更甚，他的恨意充斥这他整个躯体，他全家的不幸，母亲的可悲都来自三年前那个坐在沙发上以高高在上的恣态俯视他父亲，而如今坐在豪车里半眯着眼看他的那个男人。
顾岑舟拐弯绕道地来到老旧的楼房前，他用自行车冲开朱漆大片大片剥落的院门。
看到自己的母亲艰难的蹲在院子里洗碗。
“怎么这么晚回来？”他母亲慢慢地站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嗔斥。
顾岑舟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到:“有事”
顾岑舟径直走进屋里，一脚踹开他父母的房门。
“他没回来？”他声音低沉的问到站立在院子里的母亲，口中的他当然是指他父亲，只不过他已经好久没尊称他父亲为爸爸，用一个冷冰冰的人称代词来指他。
“没”站在院子里的女人哑声的对他说到。
许若水在自己的书桌前呆坐着，书桌上摆放着顾岑舟的笔记本，他的眼晴盯在密密麻麻的笔记上，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着。
“这笔记带回去抄，两天后我要检查”许若水的脑中一直在响着这句话。
“啊水！”周杭抱着作业踢门进来，把呆坐在椅子上的人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干那种事吧？”周杭看着他被吓一跳，揶揄的说到。
“你以后不要那么粗鲁好吗，动不动就踢门”许若水无语地说到。
“你不去苏裴那做作业了？”许若水看着周杭怀里稀稀拉拉的书。
“不去，我们冷战了，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他。”周杭傲娇地说到，一屁股坐在许若水的床上。
“冷战？怎么回事？”许若水转过身子好奇地问坐在床上翻书的周杭。
“你们那不是又要大考了吗，他让我不要去找他，耽误他学习，他说不去找就不去找，多稀罕似的，我是学渣又怎样了。”周杭赌气似地说到。
“哎，这不像你的笔记吧，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书大部分都是白的，别说把笔记做本子上了”周杭拿起顾岑舟的笔记本疑惑地说到。
“顾岑舟的，他让我抄他的笔记，过两天他要检查。”
“哎，你们俩的关系进展到那一步了。”周杭拱到许若水身旁，一脸八卦地问到。
“就那样，不咸不淡的”许若水闷闷地说到，“有时感觉他对我还好，有时感觉他对我非常冷淡，若即若离的，可能是因为不熟吧”
“你那班主任不是说你不会做的题可以找他，趁这机会你可以跟他搞好关系啊！”
“话是这样说，可我只能课间去找他，顾岑舟说其余的时间他有事，再加上老师还拖课，根本就没什么说话的可能。”许若水无奈道。
“反正你那老师那么看重你的成绩，你可以找个理由要求顾岑舟跟你坐一起啊”周杭从裤兜里掏出震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撒气似的把手机扔到桌上。
“电话”许若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来电人是苏斐，他看着在床边翻书的周杭，无奈地说了一句。
“不接，不影响他学习，别人可是要考名牌大学的。”
许若水觉得周杭有点无理取闹。
“笔记给你”许若水一手拿着顾岑舟的笔记，一手拿着练习试题，看起来，他不单纯是还笔记。
低头背单词的顾岑舟听到许若水的声音，微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放那吧”便又低下了头。
许若水拿着试卷有点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们俩的关系又降回了冰点，他手里捏着试题，不知该不该走。
顾岑舟感觉到面前唯唯诺诺的人，皱了下眉，但很快的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静。
他坐直了身体，移了移凳子，对许若水说:“说吧，那题又不会。”
许若水听出了顾岑舟的语气里含有鄙夷，不耐，可他还是很快地把手中的试题送到顾岑舟的眼前，小声地说着他不会的那道题。
陆衍上教室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灭绝师太，灭绝师太让许若水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估计又是挨训，前天全班举行了测验，而这次测验又关系到第三次月考的成绩。
表面上说是第三次月考，其实是全省联考，全省的重点中学的比评，陆衍默默的在心里感叹许若水的不容易。
陆衍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许若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顾岑舟在旁边教他做作业，两个人的头靠的极近。
陆衍看到这一幕，脑海中不禁想起昨天顾岑舟说的“好玩”这好玩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衍不解。
“喂，坐我位置干嘛？”陆衍装出一幅不爽的样子对许若水说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逗许若水玩，也许是因为许若水太乖了吧，没有一点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叛逆样子。
“哦，你坐，你坐”许若水见陆衍来了，立马站起来，特别礼貌的微弯着腰请他就坐，自己却立在一侧。
“哈哈哈”陆衍看着许若水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顾岑舟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咳”陆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拍了拍许若水的肩朝他说到:“灭绝叫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许若水怀疑地看了看陆衍，确定要没有逗他，随即又看向顾
岑舟，顾岑舟看着窗外面，并没有理他。
“我走了，谢谢”许若水小声地向顾岑舟道谢，然后把摊在两张桌上的作业收走了。
“报告”顾岑舟敲着门。
“进来”他的班主任没有感倩地答到，手却不停地翻着白花花的试卷看。
“老师，什么事？”许若水恭敬地站在他班主任前面，头却不停的往前探，他心里嘀咕，不会自己又考得很差吧。
“这次考得不错”他的班主任难得有个好脸色对待他，把他的试卷从那一堆试卷里抽出来，铺平在他面前。
他班主任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眶，又从自己的办公桌面上拿出一张成绩单放在许若水的试卷上，纤细蜡黄的手指在上面指划着。
“虽说还是倒数第一名，可英语，物理什么的还是及格了，与我们班的平均分拉开的不是很大，继续进步！”灭绝半开导半激励的对许若水说到。
“我会努力的”许若水依旧是公式化的答话，内心却非常高兴。
“顾岑舟对你也算是用心了”许若水的班主任手里拿着顾岑舟的试卷左右翻看，颇为感慨的来了一句。
可这句感慨却给了许若水一激，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昨天周杭说的话。
“反正你那老师那么看重你的成绩，你可以找个理由要求顾岑舟跟你坐一起啊！”许若水想到这句话，胸腔里出现一股激动而又不安的情绪。
他想这这就是机会，只要他一说，眼前的人肯定会同意，他的不安来源于顾岑舟若是知道这件事后，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感觉他很恶心呢。
听路林说，顾岑舟来的第一天就是跟陆衍坐的，此后无论老师怎么安排，他都没换过位置和同桌，顾岑舟在班上玩得最好的就是陆衍，他也喜欢那个靠窗的位置。
许若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跟班主任提这个建议。
“好的，继续努力，把这些卷子拿下去发了”
“嗯”许若水抱过班主任递给他的卷子，脑子里却在天人交战，到底该不该做这种事。
“那个，老师……我有话……跟你说”走到门口的许若水又退了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很紧张，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许若水决定了，把这件事跟老实说，说他无耻也好，不要脸也好，他只是想离喜欢的人近一些，他只是暗恋一个人罢了。
“说吧，有什么事？”他的班主任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孩还是第一次有话想跟他说，以前可是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是点头答是。
“我想跟顾岑舟做同桌”许若水心慌的说着。
“嗯”他班主任朝他扬了扬眉，示意他说理由。
“我成绩提高是因为顾岑舟同学，可是顾岑舟同学并不是很有空，所以我想……”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两人的身高有点差太多”班主任皱着眉应该在思考怎么调位置。
“我可以做后面，其实老师们都讲的太快，也不是很懂，我问问顾岑舟同学，刚好可以赶上进度”
“行，下节课就换”班主任点了点头。
“谢谢老师”许若水带着极大的兴奋和不安退出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换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