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脸盲症》七芏

10、流言

　　许若水把自己的桌子搬到顾岑舟旁边时，陆衍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还朝他坚了个中指，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前面的一排。

　　而从始至终，顾岑舟并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只是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他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许若水一眼，就把头转向窗外。

　　而许若水也知道了陆衍和顾岑舟俩人的关系有多好，顾岑舟对班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淡淡的，不过份熟络也不过份冷淡，但对陆衍是不同的，在面对陆衍的时候，他的脸上有多种表情。

　　许若水后悔换位置这事了。

　　换位置，班主任并没有把陆游调到许若水的位置，而是把陆衍调到了顾岑舟的前面，就这样顾岑舟和陆衍本是同桌关系变成了前后关系。

　　其间陆衍不停的转过头来朝顾岑舟说话，顾岑舟有时脸上会带上笑，有时会朝他翻个白眼，在陆衍把作业本扔给顾岑舟，让顾岑舟帮他抄作业时，顾岑舟更是亳不留情地猛踹陆衍一脚。

　　许若水坐在自己位置上，悄俏地观察着这两个人的相处，陆衍还好，一直都是嘻嘻哈哈，顾岑舟到现在也没给个眼色给他，许若水觉得顾岑舟心里还是反感他坐在这个位置吧。

　　“哎”陆衍再次回过头了，凑近了顾岑舟，表情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要跟顾岑舟说什么。

　　陆衍凑近顾岑舟时无意瞥到许若水看着他和顾岑舟，等许若水看向他时，他又立马把眼睛移开，在书包里翻来翻去，装作一幅很忙的模样。

　　陆衍笑了笑，一把抓住许若水的肩膀。

　　“你干什么？”许若水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看向陆衍。

　　“不干什么，坐过来点，有事跟你说，省得你偷听”陆衍说的很快。

　　“我没有”许若水辩解到，看了看陆衍再看了看顾岑舟，向他俩坐近了点。

　　“哎，你有没有A/片的资源”待许若水靠近，陆衍就把这句话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许若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根。

　　他把位置挪远了点，结结巴巴地说到:“没……有，我没……有”

　　“哈哈哈，你脸红什么啊，装什么纯情，你敢说，你没看过那种吗？”陆衍朝他挤了挤眼。

　　“你看他脸红成那样，过几天来我家，我给你看新鲜的东西。”陆衍没皮没脸地对顾岑舟说到。

　　顾岑舟顺着陆衍的话语，淡淡的看了许若水一眼，然后随即又转过了头。

　　许若水因顾岑舟那不咸不淡的眼神，原本因害羞而滚烫起来的身体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他看到顾岑舟眉宇之间的嫌恶，那是一种冷感的厌恶，虽不痛不痒却击痛了许若水的心。

　　自习课上，因为老师不在的原因，课堂比平时的吵闹了几分，顾岑舟斜靠在墙上，悠闲的看着摊在腿上的杂志。

　　“那个”许若水朝着顾岑舟开口了，顾岑舟抬头看了眼许若水，发现他有话跟他说，便收起了摊在腿上的杂志，定定地看向许若水，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个”许若水再次开口水，他看起来有点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翻来覆去。

　　“你要是不想我坐这的话，我可以跟老师说把位置换回去的。”许若水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过快的语气使他的声线有点颤抖，他低着头，不敢看向顾岑舟。

　　“不用”顾岑舟淡淡地说着。

　　“啊”许若水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他以为顾岑舟就等他说这句话的，他明明看到他眼里的嫌恶，为什么不用呢？

　　“我感觉你挺讨厌我坐这的，我……”

　　“哼”顾岑舟笑了一声，许若水并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班主任安排的，再找他换位置也说不过去，还有我不讨厌你”而是恨你，顾岑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合起的杂志再次翻开。

　　“我……”许若水轻轻地说了一个字顿住了，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放学的时候，顾岑舟在前面走着，班上的几个男生看到他，忙追上前去与他同行。

　　“唉，学霸，和个傻子做同桌，感觉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说出的话却是这么粗鄙。

　　他这话一出，几个男生都笑了起来。

　　顾岑舟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感觉”他冷冷的说到，加快了速度，感觉的出来，顾岑舟并不是很想跟他们同行。

　　“听说他是主动跟班主任提要求要和你坐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不会暗恋你吧？”

　　“哈哈哈”那些男生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少年气的脸布上了猥琐的笑。

　　顾岑舟听到这句话时没有发怒，也没有像他们辩解，反而放慢了速度，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们一眼。

　　几天后，班上出现了关于许若水的各种流言，一开始只是说许若水主动要求老师换位置的，骂他不要脸，后来传成了许若水换位置是因为喜欢许若水，要倒追他，大家都在背后骂他恶心。

　　班上有些女生是腐女，听了那流言，对他的态度都好起来，更多人是在背后嘲笑他，骂他恶心，像躲避污染源一样躲着他。

　　要说是流言其实也不算是流言，换位置是他主动要求的没错，暗恋顾岑舟也没错，只不过这都是他深埋心中的秘密，怎么就会在班上传来传去，而且更加肮脏不堪呢？

　　这几天，许若水不再问顾岑舟题目，不在顾岑舟去打球时他也跟前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避着顾岑舟。

　　陆衍一来就把肩上的书包往许若水桌上砸，把许若水吓得像个兔子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大，然后陆衍朝着他浪荡的笑。

　　这是陆衍最近又想出来逗他的办法，陆衍也不知道，一看到许若水那乘巧的样子就想逗他。

　　许若水白了一眼他又低下头做着他的作业，最近他特别勤奋，他敢说，他连中考都没这么努力过。

　　他这么努力是有原因的，班主任对他有个要求，换位置可以，但必须把总分数再提高五十分以上。

　　“哎，听说你换位置是为了倒追顾岑舟，你喜欢他？”陆衍这虽说是问句，但在许若水听来却是肯定的意味。

　　他满脸惊恐的看向陆衍，如果细看的话你还能在他眼里找出央求的意味，他在用眼神央求陆衍不要再说话了

　　可陆衍没有接受到许若水央求的信息，他依旧没心没肺，笑嘻嘻的凑到顾岑舟的眼前。

　　用着他那低沉的嗓音说着玩世不恭的话，“顾岑舟，没准班上的流言是对的，许若水喜欢你还在倒追你，你打算……”

　　“啪”顾岑舟把手中的英语词典用力一合，那厚重的词典被盖上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把陆衍吓的退远了些，而许若水的表情更惨，本就惊恐苍白的脸被那词典声吓得更甚了，整个人被巨大的慌恐不安支配着，嘴唇微抖像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陆衍瞥了一眼许若水，脸上的嬉皮笑脸立马没了。

　　“没事吧，我说着玩的，我挺嘴贱的”陆衍急急忙忙的像许若水辩解到，他虽喜欢逗许若水玩，可他并不想逗到许若水难堪，害怕。

　　“对不起啊！我嘴贱啊！”陆衍满脸诚恳的像许若水道歉，对顾岑舟却没有一点歉疚之心，那完全是因为他和顾岑舟玩的太熟了，怎么开玩笑都不过分，即使顾岑舟骂他，他也可以回怼。

　　但许若水不同，虽然许若水挺入他眼的，他要去打球的时候，还要求许若水帮他做过卫生，但是两个人也没熟到可以乱开玩笑的程度。

　　许若水并没有理会陆衍的道歉，他整双眼都放在顾岑舟的脸上。

　　他的嘴唇蠕动了着，像是克服了什么巨大困难似的，他开口说话了。

　　他缓慢而又结巴地像顾岑舟解释到:“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换位置是主动的，但是我只是想提高成绩，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你教我做题的”

　　许若水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完这些话，说话之后他整个人就焉了，像是死去了灵魂一样木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顾岑舟看了他一眼，他以为看到许若水这样，他心里会涌起特别剧烈，强大来自报复的快感，但是并没有，报复感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强大剧烈，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他没更好的整到许若水，他想他应该订个计划。

　　“以后别乱说话？”他沉着声音说到，不知是对陆衍说的还是许若水说的。

　　流言没有慢慢地弱下去，反而有愈来愈大的阵势，许若水害怕这流言被全校知道，害怕被老师知道，更害怕顾岑舟会受不了，最后会躲着他，会骂他变态，会用厌误的眼神看他。

　　卫生间，许若水刚从隔间出来就被几个班上的男生拦着，其中就有上次说他一个男生也有生理期的人。

　　他们状似不经意间的走着，其实是将他半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