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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被逼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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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景风已经赶了过来。
他不会武功,凭借足智多谋与忠心耿耿得以留在太子身边。因为快步走来,他有些气喘,但是质问的口吻一点也不弱,他说:“大胆宫女,私闯冷宫,有何目的。”
直到景风已经指着她的天灵盖在骂了,她才松开了手。她不是的立即缩回去,而是慢慢地从他身上滑落。稷祥感受到了她的依依不舍。
面对这样的斥责,她没有吓得跪下来,也没有惊恐,只是微微低了低头,说道:“我是储秀宫的宫女,庆安郡主要吃这里的红杏,让我来摘。惊扰二位了。”
“这……”景风望了望稷祥,“爷,怎么办啊?”
“你叫什么名字?”稷祥问道。
“若依,云若依。”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扰了这里的清静。”稷祥说,“回去吧。”
她那水光粼粼的眸子又看了稷祥一眼,小嘴微张,仿佛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迈着小步离开了。
稷祥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痒痒的,似乎是想她留下,但是她是庆安的宫女,他不能掉以轻心。
“太子爷,我们的话,会不会被她偷听了去?要不要派死士处理干净?”
“莫要胡乱行事,伤及无辜。让人去查查她。”
稷祥抬头看,只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润,以往似乎从未留心过。
“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
第二天。
稷祥的眼神有些空洞。听着朝堂上的人吹嘘着如何如何的国泰民安,如何如何的风调雨顺,即便不是这些内容,群臣也是在拍马屁,实在没办法认真起来。
忽然,丞相易居安走上前来,对着益文帝一拜。
易居安长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声音却洪亮如龙钟,他说:“太子双十年华,这东宫女主之位却一直空缺,实在是不合乎情理。还请皇上为国家社稷着想,为太子指婚。”
稷祥眉头一紧。
高高在上的益文帝却嘴角含笑,他说:“爱卿所言甚是,不知爱卿有没有什么好的仕女举荐啊?”
易居安又是恭敬地一鞠躬,顿了顿,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才说:“庆安郡主从小便养在宫里,懂得宫中的规矩,也识得大体。品行才学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臣以为,庆安郡主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祥儿觉得呢?”
如果稷祥没有记错,这已经是易丞相第三次当众提出要他纳妃了,只是前两次并未如此直接了当,而皇上也没有接他的话茬罢了。
这朝堂上,谁人不知道易丞相和左将军关系亲厚,而卢庆安是左将军和越贵妃的亲外甥女,左将军不便毛遂自荐,便让看似是局外人的易丞相来开口了。想要在他身边强行安插一枚棋子的用心,再明显不过。
算盘打得可真响。
稷祥停了片刻,缓缓说道:“承蒙易丞相关心。自古以来,都有选贤举能的传统,太子妃之事,也不能一言以蔽之。”
稷祥转身面对着朝堂众大臣,声音低沉但清晰地说:“难道其他大臣没有想要举荐的贤惠女子了吗?”
此语一出,朝堂陷入窸窸窣窣的一阵热议。
没一会,一位三品大员说道:“臣的女儿德才兼备,知书达理,从小养在深闺中,想来,不能充当太子妃,也能封个侧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很快其他的大臣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稷祥回过头来,继续放空自己的眼神。太子妃或者太子的妃子,何其重要的位置,想来众人也不会轻易放掉这块肥肉,明知希望不大,也会努力争一争,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能拖便拖吧,他不喜欢卢庆安。
最后益文帝受不了了,他挥着手往外赶人:“退朝退朝,往后再议。”
稷祥正准备回东宫时,益文帝身边的陆公公留住了他。
“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稷祥微微点头,随着陆华进了上书房。
一入门,便听见益文帝说:“皇儿你可知错?”
“稷祥不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年纪的男子在民间,早已经儿女成双了 ,你却仍旧孤身一人,你说你有没有错?”
稷祥低头不语,益文帝很少这么严肃地与他说话,自从母亲去了以后,他便一直都是在当一个浑浑噩噩的皇帝,大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意思。也正是因为他这幅样子,大臣们也忙着结党营私,不曾为江山社稷着想。
“再者,你明知庆安郡主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你何以再去挑起众臣献美的意想?这不是扰乱朝纲吗?”
“儿臣一心为国,无心儿女私情。”
“一派胡言!”益文帝拍着龙椅的扶手站了起来,“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常言道:成家立业。哪个不是先把家放在第一位的?刚才你也看到了,你无后反而容易扰乱朝纲。朝政不稳,何来为国?”
稷祥只是垂首在一旁,并未回答。
他的脸上是明显的不屑一顾。
益文帝又怒了几分,他说:“朕早已经和你说过,你要好好与庆安郡主在一起,往后等父皇去了,你即位之时,朝廷才能稳稳地掌握在你手里。朕说的话,你全部当成耳旁风,你要抗旨吗?”
“父皇,你所说的抓住朝政,是指毫无原则地听从易丞相与左将军的政-见吗?如果是那样,除了名头是皇帝,哪里还有一点九五至尊的威严?”
“你……”益文帝气得坐下来,“我真是太放纵你了,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朕难不成会害你?”
父子俩沉默了良久。
末了,益文帝说:“叫你来,不是骂你的。你皇弟稷轩马上从边境回来了。他不爱读书,又在军营里混久了,难免会受了市井之气的影响。朕现在命你尽快筹备一期国子学堂,教他一些基本的圣人之道。另外,朕特许庆安郡主也加入这次讲学,而且命你去储秀宫传朕口谕,亲自告诉庆安,而且办学期间全程陪同庆安,为她讲学。”
“……”
“退下。”
稷祥脸色阴郁地回到了东宫。
一直在前厅等他的景风迎了上来,他问:“爷,是易丞相又惹你不高兴了?”
“别提了。”
稷祥将自己关在书房良久,直到午后才走出来。
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着了一身素青色的衣裳,整个人看起犹如一颗挺立的青松。
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一个人朝着储秀宫去了。
他制止了太监向宫里面报信,直接就进了储秀宫。
储秀宫住过好几位皇后,庆安十四岁以侍奉无出的越贵妃为由入到宫中,便被安排到了这里。
细细打量起来,这座宫殿小巧秀气,东西厢房分工明确,确实是灵秀。
稷祥放轻了脚步。储秀宫大厅放了一顶紫色的香炉,此刻穿了水粉色宫女服的若依正在往那里面添加香料。本是平淡无奇的一件事,但在她做来却格外动作轻柔温婉。扔了火星子进去后,袅袅的青烟若隐若现。她似乎是非常喜欢这味道,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还不够,还招了招手,送了更多的青烟到鼻端。
“怎么只有你一个宫女?”稷祥开口。
被打扰的人有一阵慌神,见着来人是他以后,便拘谨了起来,仿佛想起了刚才的仪态,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她轻轻作揖行礼,声音脆脆甜甜的:“回太子,天气热,郡主正在沐浴,其他的宫女都在主子身边伺候。所以只有我一人。”
稷祥反问:“你知道我是太子?”
那小女子的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木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甚是可爱。
稷祥嘴角泛起了微不可见的笑。
最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整个人都暗淡了下去,眼睛里又装满了深情似的看了稷祥一眼。
她说:“您是来找郡主的吧,我去通传。”
“不急。”稷祥伸手拦住她,“本太子问你,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本是埋着头的女子惊诧地抬了抬头,但很快像是一株被攻击了的含羞草一样,将所有的外在表现都收了起来,面无表情起来:“奴婢……有眼病……看谁都是这样。”
稷祥在厅内等了约莫一刻钟,庆安才从里间出来。随行的宫女里已经没有那叫若依的女子。
洗浴过的庆安,脸上有坨红,或许算得上有风情吧,但是稷祥并没有多过玩味。
“有失远迎,还望太子赎罪。”庆安招呼他上坐。
“不必多礼。此次前来,是为了传皇上口谕,战远王回京在即……”
稷祥被庆安兴奋的声音打断:“稷轩哥哥要回来了?”
稷祥点点头。
“太好了!”她喜形于色,“那你接着说,稷轩哥哥回来后怎么样?”
稷祥脸上稍有不悦,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为表彰战远王,特组织国子学堂进行讲学。皇上念你品德兼优,特许你也一起参与此次讲学。”
庆安站起来作揖行礼:“谢皇上,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