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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我稍微侧了下脑袋,脖子疼得钻心!该死的,被冥王踹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了那一下把脖子扭了。我现在明明还算清醒,可是却睁不开眼睛。费力地想动了下手,竟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放弃了。照理来说我应该算是重新投胎为人了,可是怎么周围这么安静,而且还散发着潮湿酸臭的味道?
      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皱着眉头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景象真真是让我没话讲!咳咳……这里不就是古时候的破庙吗?角落里几堆人分开地躺卧着,中间燃着堆篝火。看他们的装扮,完全就是在拍古装戏的!难不成我来到古代?我深吸口气,转头看了下门口,外面还下着绵雨,大概这些人是来避雨的。
      我微微动了下身体,现在身体倒是不难受了。我赶紧跑到外面水洼处,蹲下眯起眼仔细看了起来。我的妈呀,我到底是轮回到了什么鬼身体?我现在的身体起码已经快二十了!身上还穿着脏乱的粗布衣,脸真够脏的,都看不清长什么样。于是我捧起地上水洗了洗,得,换水脏了。算了,不照了。我皱着眉,怎么轮回不是重生么?歪着脑袋又走回破庙里。
      没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我很无聊地观察起他们,他们和我的样子都差不多,都又脏又破的,像难民一般。他们之间都不怎么言语,有的低头看着孩子的睡颜,有的坐靠在一边,也不说话也不动。
      “咕咕”我肚子怪叫一声。好饿啊……我两手在身上仔细地摸了起来。据说古时候的人都把食物之类的放在衣服里。果然,我找到一个布裹着的东西,我将它打开,里面是几张类似于薄饼子的吃食。我咽了下口水,这真能吃么?
      我感觉有谁盯着我看,左右环顾了下,发现一个小男孩在他母亲的怀里正张着他那双大眼睛直瞅我手里的饼膜子,而他的母亲好象是熟睡了。见我看他,他连忙转过头不看我。
      心里觉得这破娃倒有趣,对他张嘴笑起来,我拿起其中一张饼子起身递到他面前,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递到他面前的那张饼膜子,接着又看了看我,见我面容极为不善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接了过去。他并不急着吃,而是看了看,剥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品尝着,把其它的全放进他的小衣里。
      然后很小声地对我说:“你不饿吗?”
      “恩。”
      “那你不会吃我了?”
      我吃他做什么?
      “不是。”我同样小声地对他说,“我是想先把你喂肥了再吃掉你。”
      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半天才把那口饼咽了下去。
      我坐了回去,看他吃成那样,我便也将那饼博子撕下一块放入口中。……靠!完全是馊的,这也是人吃的!?强忍住才没将它吐出来。感觉有谁碰了碰我的手肘,我转过头看,是位老大爷。
      “小兄弟呀,离到省城还得有段时间呢,你怎么……”说着他把眼光看向那小男孩。
      “呵,没事儿。”我随口回了句,心想就算留着我也不想再去碰了。我琢磨了下,问:“大爷您这是要上哪去啊?”
      “哎,”他低下头微摇了摇说,“还能上哪儿啊,拖家带口的。能找个活人的地儿就行!乡里的饥荒闹的太厉害了,听说京城那儿出了叛乱呢……”
      我听老大爷讲了一阵大概也知道现下的时局。也不就外乎天灾人祸四个字,至于这年代的人和事倒是听都没听过。些许是投胎的轮回道细缝里头参杂什么异度空间,哼,冥王肯定有脚臭,不然的话起码得踹我去太平盛世。

      接下来一连的几天我们不断地赶路进渠洲,据说那儿皇帝有特亲信的一位孙伯瑞将军在那打了胜战,最起码还是有好生活的,现下的难民有些都赶往那里。这叫什么?有老大罩着就是不一样!说来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好歹也弄头头来过把瘾,手下只有一人我也乐意!
      我跟着这群人接触这段时间还算相互有些了解,他们要么是同村人,要么就附近百八里的同乡人,倒也不太生分。我上次给饼膜子的叫虎子,和我谈话的张大爷是虎子的爷爷,这里我算是同他们家人较为熟稔。
      不过偏生就有个不合群的人。他不怎么和人来往,头发蓬松有些凌乱,衣服和颈脖处甚至有被割伤的痕迹,脸微黑,且有些偏瘦。大概是总不说话的缘故吧,当他倔强地把头侧了侧时,不禁徒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也因为这点,我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第一次主动和他谈话是在特偶然的情况下发生的。

      那时是春季的关系,天总是不断地下绵雨,河水一直上涨。我们惠州(所谓的家乡)也就是这样闹起洪涝。于是我们走的是陆路,但地势很不平坦,有几段路还特为崎岖,总会有人打滑受伤而不得前行。这几天竟突然放晴,我们那个乐呀,半刻钟都歇息不得,不停地赶路,就怕天又开始下雨。
      话说,本人与虎子一家总是因为张大爷的关系而夹在队伍尾巴赶路。可队伍后也总有一个年轻人走得比我们几个更慢的。他经常会不断地咳嗽,有时我半夜起来撒泡尿也会隐约看见他微蜷缩在一角抖着身体,并传来带有隐忍的咳嗽声。我虽有些不忍,但我奉行的是宗旨是,本人看起来一定要有大男子的气概,可不能多管嫌事。这事要追溯到我前世,我所有的女友分手后都说嫌我没男子气概,什么小事都爱插上一脚,我那个气馁啊。好歹我这也是个重生,当然要将形象完美地树立起来!这也是我一定要当个头头的原因,最好还是个反派角色。
      不过,我很懊恼地想到,前个儿我不是还给虎子饼膜子么?
      于是我想了想,拿来虎子上次贪玩从一池塘子捞来的荷花叶盛了点水,觉得就算被发现了,任何人都会认为是虎子干的。接着蹑手蹑脚放在他旁边,然后逃掉。
      几日下来都相安无事,我也不是每晚都盛水给他,毕竟你以为我闲的,有那么多尿要撒啊!原本还等着虎子醒来嚷嚷他那张荷花叶子,谁知隔天就看见那叶儿正妥妥当当地在虎子手里,这不禁让我啧啧称奇。直到有一次,我们在休息后准备继续赶路时,那人开始咳嗽,咳到吐了血。
      我看见不禁大骇,从未见人咳这么厉害的。而人们看了只是微露出惋惜地一瞥,还是起身前行。我原也是要走的,可好歹咱也是生活在21世纪的人,有着革命精神的熏陶,虽说已过了爱护小花小草的年纪,若放下他不管,那做人也太不人道了!
      我和张大爷说了下,他却拉着我说:“小景呐,现下粮食都快没了,路程还得花好几天,你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
      我愣了愣,有些踌躇起来,却在转头看他一眼的瞬间不可思议地留了下来。因为我看见他明明咳得那么难受,以至于蹲下了身子,豆大的汗顺着清瘦脸庞滑了下来,他抬手用衣袖轻轻地拂去,扶着旁边的大树坚持要站起身来,垂下来的发遮挡在额前。原本带着点清寡温和的眼却在发现我在看他后,眼里闪过一丝倔强,茫然和傲然。
      我想刚才一定打了雷,而且很不巧地往我脑袋上劈。不然我怎么会低头和张大爷说了声后,便回过身子大步地走到他身边去,还说了这辈子最蠢的话。
      我走到他跟前,挺着胸脯假装很不经意地斜睨他一眼,说:“恩哼,我呢,见你身子骨还不错,决定收你做我的小弟,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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