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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淡江府士林间在热议着淡江郡王不顾热孝执意迎娶符家贵女的事情。
但此时,郡王颓坐在满是白幔的正堂里,太妃的离世,是她所不能料及的,但是她却不能因此露怯。也许,这样得来的独立和成功并不符合道义。重峦下的兵镇使偏安一隅的国朝岌岌可危,但清谈玄理不务实事的风气在士林间更甚。炼丹企图飞升的圣人已经快要失去作为人君的最后一丝仁道。郡王感觉,她应当担当起景文公力挽狂澜下的司马家的荣光。
于此同时,符家大爷在训斥贵女。
“尧,司马充是良人,他不会亏待你”
“大爷,何故要联姻,我自想清修”
“符家式微,你当担当我族责任,生你养你乃为之符家。你当嫁“
”掌上明珠又如何,不过工具,此奈何。“
”你准备准备,司马充会照顾你“
符家大爷的脸上少了平日里的慈蔼,冰硬的表情里凝结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从扶椅上站起来,看着低头垂泪的符尧,拂袖而去。
铜鹤嘴中吐出的袅袅青烟,环绕在冰冷的房中。符尧慢慢地脱下她那属于贵女的罗衣,缠带一端箍紧颈脖,另一端缠在堂柱,慢慢地朝房门走出,缠带收紧,她在窒息间跌落。
但命不该绝,铜鹤被缠带绊倒,散开的燃碳使房子起火。
大火吞噬了符尧的闺房,但她被看出端倪的侍女们救出。
符家公子向大爷苦求
”大爷,尧妹不愿嫁,我符家还有其他适龄女郎“
”重光,你可知你尧妹为何名尧,她应该可以为后,司马充力薄,奇货可居“
”大爷,符家朝中无力”
“圣人当今无子,司马充又无双亲,他可为嗣“
”父亲所虑极是“
就在两人密谈时,符尧昏迷,闺房祝融的消息传到。
”尧妹刚烈...”
“现乃吉日,快马知会郡王,我符家嫁女”
“大爷,尧妹尚昏迷”
“甚好,火德,天意,命乃如此,你尧妹该为司马家妇”
王府的缟素又在片刻间摘除,府门前的青帐缓缓支撑,郡王依旧在正堂呆坐,李大监全权操办,就连宾客,也从权邀请,不计较贺礼,但王府的气派,依旧流水大宴。
婚礼乃结两家通家之好,符家大爷满脸喜色,手牵过李大监递送来的青丝玉圭,就如最珍视的心头爱物一样,贴身保管。而作为交换的兵符,也给了李大监。
这是一场缺席了新人的婚宴,新娘子仍旧昏迷不醒,青紫的余痕在白皙的颈脖下分外明显。郡王也未出席,只顾着在正堂的白幔中间,念着兄长还在时的光景。
菰蒲深处疑无地,忽有人家笑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