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痕》乙七

40、第40章

　　父亲让他先去休息，明日和三叔，兄长他们过面，打过招呼后在离开。
　　“还有，你三叔母，她可是一直惦念你呢。”父亲道。
　　“是，父亲。”
　　九世子辞别，回到自己院落。
　　第二天一早，九世子先去父亲房间请安，然后又去别院，看往三叔公和三叔母，顺道去看了一下三叔公的小孙女，把一直带着的‘臭虫’给她，可把小丫头乐坏了。之后，他又去了大哥那里。
　　直至晌午，他才再次回到父亲这里。父亲将那麒麟玉饰交给他，让他妥善保管，回去和子羽说一下这玉饰的情况，并交于子羽处置。
　　傍晚时分，九世子离开族家，往驿站赶。怀揣着那边麒麟钥匙，还是很兴奋的，他想，子羽一定不会知道还会有这等稀奇事情，而且，子羽一定非常感兴趣更进一步的了解，还有，那个小孩子，不知道拿着钱还在不在驿站。

　　南宫子羽带着清玉大约半盏茶功夫便回到驿站，稍稍安抚，让他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当清玉打开房门，却看到阿来站在里面，他一直在等他。
　　“少爷！你去哪儿了，”阿来问，声音里还带着因为长时间等待而起伏波动的情绪，焦急不安。
　　“我，你怎么在这儿？”清玉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来找你是想出去玩的，”阿来说。
　　“哦，”清玉此时内心仍激荡不已，他又善于掩饰撒谎，于是埋着头，目光躲闪。
　　阿来感觉怪怪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你是和南宫公子一起出门的吗？”阿来追着问。不知为何，在听珊儿说，自家小少爷和她哥哥一起出门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最近小少爷和这位才相识几天的大公子走的特别近，那位大公子对自家小少爷似乎很关注。好像一直被自己小心守护的正在被人觊觎。
　　“啊，恩，...那个阿来，我累了，你去帮我打点而热水吧，”清玉含糊道，眼睛也是躲闪不敢直视阿来，像做了亏心事，心挑都加快了。清玉想把阿来支开，想把话题扯开。
　　但在阿来看来却是，感觉自家少爷是有了‘新友’忘‘旧友’，现在都懒得理会他了。
　　“哦，好，我这就去。”阿来低声应诺，默默离开。
　　他是少爷，自己只是仆人，那位大公子和自家少爷身份相当，他们才合适做朋友，而自己....是仆人，永远都是，像父亲，永远安守本分。
　　走出清玉的房间，阿来轻轻关好房门。
　　突然间，阿来心里似乎有一种觉醒，对于他和清玉，源自于身份，无论他们之间的情义有多好，多深，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逾越，再像兄弟，可也不是兄弟。即便他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守着他，但他们仍会走不同的道路，而在清玉走道路上真正与之相伴绝对不会作为仆人他。他永远都只能是那个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而清玉的眼睛应该是看着与之并肩同行的那个人，如，南宫子羽那样的人。
　　自己应该永远都无法和清玉并肩齐行!
　　这一刻，阿来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悲伤，他想要大喊，他张大嘴对着天空，可是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大口揣息，眼睛有些模糊，但他咽了回去，那太懦弱了。
　　阿来打来热水，帮清玉把鞋子衣服脱掉。然后蹲下来帮清玉洗脚。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清玉说。
　　“少爷不是累了吗，还是我给你洗吧。”阿来低着头说，手轻轻揉抚着他的脚，小少爷的脚特别好看，白白的细细的，滑滑的，和他不一样，和所有男孩子的都不一样。阿来看着不觉慌乱了。
　　清玉觉察到了阿来有情绪，应该是因为今晚的事，阿来不高兴，难过了，他应该是感觉到自己对他的隐瞒。清玉张了张嘴，想要找个借口，安慰一下阿来，可是没说出口，他答应南宫公子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在对阿来撒谎，还不如不说。
　　只是，
　　“阿来，明天晚上你不必来我这里睡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清玉说。南宫子羽说晚上比较安静，不容易被打扰，所有可以教他。
　　“噢，为什...老爹恐怕不会同意，”阿来说。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说的。”清玉说。
　　“哦，好，”第一次阿来竟然没有立即反驳。
　　深夜，阿来转脸看着身边的清玉，感觉竟然如此遥远。
　　第二天一大早，清玉就去找张伯了，阿来看着清玉迫不及待的身影，心一直往下沉。
　　张伯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小少爷长大了，该试了锻炼一下，独立了。
　　阿来吃过早饭就出门上工了。
　　清玉整天似乎都交集的等待着太阳落下，夜晚来临。干什么说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珊儿问及昨晚的事情了，当清玉带走时，她也看到了，只是南宫子羽没让她跟去。
　　“是一位老朋友，你不认识，”南宫子羽解释道。

　　南宫子羽很守信用，第二天晚上，夜深之后，南宫子羽悄然来到清玉房间。
　　清玉正端坐着等着，一见，南宫子羽来了，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难以自抑的兴奋紧张，是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清亮。
　　清玉的身体条件似乎和常人无异，既不属于强健也不算是惊奇，而且有些单薄瘦弱，并不适合修练那些强劲的功法，修身健体还是可以的，御器飞行也还是可以的。
　　所以，
　　“好，我现在就教你基本口诀。”南宫子羽说道，他神色一派轻松悠然，像是在说，我教你走路！其实想要飞起来，那可是需要下很多功夫的。
　　清玉听了眼睛瞬间亮了，使劲点头，好！
　　只要这位大公子肯教就行，甭管什么，他都愿意，也不探究为什么？
　　最近几天里，越来越多接触，清玉总觉得对这位大公子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不同与从小相伴的所有人，不同于父母亲，不同于阿来，不同于宋先生。既数日相识的陌生却又莫名带一种相识千年的如故，‘与君初相识，忧似故人归！’
　　数日千年！
　　南宫子羽做事从来不是个橛守成规，拘泥于‘旧则，旧章’的人，他收清玉做弟子肯定是不合仙灵山的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定，要按那些金科玉律，这孩子是很难通过层层考核选拔的，再说，这孩子的性情温和谦让，不好争斗，也不适合那些弱肉强食的竞争。倒是阿来那小倔小子，有冲劲，也许会有所作为。只是看他对自家小少爷那份情义，任谁都看得出来，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最自然而然的关心，守护，绝不是因为那孩子是他的主人。只怕再大的诱惑他也是不会离开自己主人半步的，这也是难得！
　　其实，他也没打算把教授清玉的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九世子和珊儿。清玉就只是从他这里学的一技，仅此而已，不属于仙灵山，不带任何身份，他们只是一技师徒，甚至，连师徒的称呼他们不必。
　　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孩子的性情，也许是因为那孩子的特别，也许是不想让这孩子受伤害，他不想深究，不想深究自己内心深处，但有一点，他想要保护这孩子，迫切强烈。
　　为什么只教飞行呢？因为他喜欢，当他们一起翱翔于天上的时候，那孩子的眼睛格外明亮，发自内心的开心。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让他跑的更过一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这想法多少有些可笑，但他却是这么想的。

　　清玉想要飞自然不可能和他一样，如履平地，也不能像其他修仙弟子那样，历经数十载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来努力学习，刻苦磨炼，他只需要借助一样器物，让这件器物带着他飞。南宫子羽要做的就是教清玉如何驾驭这件器物，如何成为这件器物的主人，让这件器物追随他，甚至是关键时候保护他。
　　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这件器物当然是仙界神器。
　　但南宫子羽却将目光看向清玉一直随身的哪条鞭子上。
　　对于一个才相识短短数日的孩子，他竟如此用心，如此未雨绸缪，他也不想深究。
　　他先教清玉一些口诀心法，这时驾驭仙家器物的基础。
　　清玉很用心，很努力，也很紧张，心里一直忐忑，怕自己太过愚钝了，辜负了南宫子羽一片心意，所以，一开学，短短几个字的口诀他竟然懵了，听过之后，一个也没留在脑子里。禁不住头冒冷汗。
　　南宫子羽觉察了，拿出手帕轻轻给他擦拭，淡淡一笑。
　　“不急，不要紧张，这些原本就是仙家修炼心法，不是那么简单的，慢慢来就可以了，”南宫子羽道。
　　清玉点了点头，我可以记下来吗？用纸和笔，他问。
　　南宫子羽摇了摇头，不可以，你只能用心记。
　　是，公子，清玉应诺。
　　南宫子羽换了一种方式，让清玉盘腿而坐，闭目静心。
　　“先教你静心打坐吧，”南宫子羽道。
　　“是。”
　　果然，这方式很适合清玉，不一会儿，清玉就静坐入定，这时，南宫子羽再将口诀慢慢复述给他听。清玉很快就能记下来了。
　　“你很聪明，已经算是学的很快了。”南宫子羽赞许道。
　　这鼓励让清玉很受用，喜上眉梢。

　　第六十章
　　南宫子羽离开后，清玉反复在心里，脑子里默背那几句口诀，躺到床上，也背，一直在心默默背述，直到睡着。他怕师傅对自己失望，比起飞，他更在意这个。
　　他很紧张，当南宫子羽站在他面前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然后，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从口里发出来，此时他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声音像是从很远很久的地方传过来的！这想法总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当清玉低声默背意识慢慢走远，渐渐入睡的时候，南宫子羽却又悄然而至，站在他床前，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他轻轻的拿起清玉的手臂，那个颗的软软的‘珍珠’，还有，手腕处自己用血留下的印记，他是想要查看一下。
　　‘珍珠’还在，他动作很轻的拿起来，试着催动灵力试图查看这珠子有何不同，结果并无异常，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这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他又拿起清玉的另一只手，透过神识查看自己滴在他手腕处的血印记，如故，也就是说，他身体无恙，那东西在他身体里时间不短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南宫子羽沉吟片刻，手按压在清玉臂腕处，将那印记抹去了。
　　时间久了，不要说九世子，只怕珊儿也会察觉，到时解释起来就更麻烦了。
　　他试了一下这孩子的脉搏一切也都很正常，那东西似乎在这孩子体内很安静。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试一下，他小心的催动灵力沿着清玉的脉搏往里渗入，试图‘叨扰’一下个那东西，.....良久，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南宫子羽将灵力收回，陷入沉思。
　　记得前日那晚，三个孩子在驿站城外与那几个陌生男人交锋对持时，当阿来和珊儿处于危机之时，情急之下，这孩子手掌突然射出蓝色光丝，瞬间将那几个男子毙命，救下阿来和珊儿。这在一个普通凡人孩子是绝不可能的，这很有可能与当日进入这孩子体内的那个东西有关。只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现在，已经是三天了。这意味着什么？
　　九世子应该很快回来吧，他虽然未曾亲眼看到那日发生的一切，可是，心里应该有所怀疑和这孩子有关，他之所以没有过问，也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信任。
　　南宫子羽慢慢起身走到窗前，眼望着灵山的方向，他脑子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只是，这会给这孩子带来不只是麻烦那么简单。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面带忧郁，身影悄然消失，离开。
　　九世子回到客栈时，已是寅时。天还是灰蒙蒙的，他没有去自己房间而是径直朝南宫子羽房间飞去，迫不及待想要把关于那麒麟玉饰的事情讲给他听。
　　南宫子羽房间的灯竟然还亮着。
　　当九世子飘然而至到南宫子羽房门前时，门竟然自动打开了。里面的人出现在门口，一手背后，一手做出请的姿势。
　　“你该不会知道我要来了吧，所以一直亮着灯等我？”九世子戏谑道。
　　“恩，”南宫子羽一笑不否认。
　　“哼，这个时辰，你在干嘛呢？”九世子才不信，走进去左右看了一眼。
　　“想着送人礼物，可是一时又不知该送什么好了。”南宫子羽道。
　　“啊？你，”九世子指着他一脸惊诧，你是在说你吗？他简直难以相信。
　　“哈，怎么了？很奇怪吗？”南宫子羽一愣问道。
　　“快告诉我，那人是谁？让你如此费心劳神，哇，了不得了那人，”九世子眼睛紧盯着南宫子羽带着审视意味深长。
　　“？”
　　一个讲的兴致盎然，一个听者专注，南宫子羽也觉得这事新奇有趣。
　　“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听说吧？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钥匙，而且，父亲和雀老伯还说了，冥界，阎君哪里好像也有一把。改天，我们去瞧瞧。”九世子道。
　　恩，南宫子羽笑着点了点头，但转瞬，眉头一皱。
　　“怎么了？你，”九世子看他神色有异。
　　“你拿出来，我再看一下。”南宫子羽有些急迫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九世子一面问，一面把那麒麟玉饰垫着天蚕丝帕递过去。还提醒他小心，最好不要直接碰触。
　　南宫子羽接过来，在眼前翻来覆去细看。
　　“怎么了？”九世子追问道。
　　“我，我不确定，但好像见过这个图案。”南宫子羽道，脑子里努力思索搜寻，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
　　“真的？啊，是什么？在哪儿？”九世子一脸惊喜。
　　南宫子羽努力思索，但却一时找不到头绪。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他说。然后再低头细看那麒麟玉饰。眼神十分肯定，说，我一定是见过的，只是应该没有在意。
　　“我还记得，那日，你也曾动用灵力，可是你却没有受到这玉饰的攻击，对吗？”九世子忽然想起来了。
　　“是，”南宫子羽回答道。也许我应该再试一下，他说着就要再次对这玉饰催动灵力。但被一旁的九世子制止了。
　　“别，你还是先想一下，在哪儿见过再说吧，也许那次只是侥幸，当时这玉饰上面还覆有一层尸土，也许，是有人故意那么做的，稳妥起见，咱们还是不要莽撞行事了。”九世子道。
　　可是想了很久始终无所获。天已大亮。
　　最后，九世子说算了，这事也急不得。
　　“这玉饰就放在你这儿吧，也许，你曾经看到的那个图案大概就是这玉饰所封锁的东西。”九世子猜测道。
　　南宫子羽默默点头。
　　“我们再去找一下那个孩子，或许可以从那孩子哪里在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九世子道。
　　“恩，”南宫子羽也是这么想的，那孩子应该不难找寻，左右离不开驿站，虽然，得了银子，但是半大孩子，走不远的。
　　一会儿珊儿，清玉该起床了，九世子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临出门，九世子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子羽，眼神有些犹豫。
　　“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南宫子羽问。
　　“那个，那个孩子，周家小少爷，”九世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怎么了？有什么事？”南宫子羽问，心下不禁一提。
　　“你，...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那孩子腰间的长鞭，你可知道它的来历？”九世子问。
　　“好像是...我再确认一下吧，”南宫子羽道，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哦，好。九世子转身离开，向自己房间走去。只是在出门之后，面色变得凝重。刚才自己提到那周家小少爷时候，虽然子羽面色如常，但只怕心下异动微澜，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对于南宫子羽的极力掩藏，他直觉的到。
　　子羽最近言行举止如此不同以往，只要和那孩子有一丝牵扯，他就会表现反常，很明显，像是在掩藏什么，只是，子羽的举动在他看来更像在守护那个孩子。
　　南宫子羽将玉饰重新包好，收好。刚才九世子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仙家器物太过引人瞩目，给那孩子弄不好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招来祸端。
　　“哎，干嘛说要教他飞行呢？”一时兴起，此时，他竟有些懊悔自己欠考虑。那孩子安安静静的在那碧湖村也许是最好了，永远不要出来，守着父亲母亲，还有张伯，阿来，那些朴实的乡人，一生应该会很安稳。可是，脑子里却又不禁闪显那位一直垂涎着的小侯爷房拓，还有差点儿把人偷走的柴大老板，不禁哑然失笑，这世间，无论是神界还是人界，又岂是你想要安稳就能安稳的了得。那孩子需要多学点儿本事，方可护自己周全。这也许就是他最初的初衷。当然，南宫子羽却从未深究自己这么做的缘由。
　　阿来去工地了，中午，几个工头老板，给大伙整了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餐。昨个儿，动过手的那几个，今儿还是来了，只是行径姿态较之前可是‘谦虚’很多，尤其是对阿来，神色间似乎躲闪着，露出微微怯意，当初曾出面解围的那位工头可是看在眼里，心里莫名，但却不多话。阿来其实并没当回事，只是今儿干起活来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总是出错，一次抡起铁锹朝着一边人的脑袋就挥了过去，幸的有人眼疾手快给拉住了，不然这一下，简直是在杀人，大庭广众之下。一起来的伙计，问他这是咋了，昨个没睡好？还是累了？阿来默然不语，眼睛盯着地，突然把手里的家伙一扔，说，我回去一趟。
　　可走到半路，阿来的脚步慢慢缓了下来，最后，站在路边，心思着，自己回去干嘛？一下子就觉得很没意思，坐在路边，天上太阳光很烈，他仰躺在草地上，想心事，想着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心事。
　　清玉此时正在专心致志的练习南宫子羽交给他心法，口诀。
　　张伯这两日腿好多了，一时无法离开，所以闲暇，就想着带清玉出门走走转转。
　　他来到清玉所住的后院，恰好看到，南宫子羽和九世子一起。

　　张伯想着走过去打招呼，可刚抬脚就听身后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是前面跑腿的小二，说，好像是碧湖村来人了，正在找他。于是没来得及招呼，连忙转身，随着小二去了前堂。
　　看着张伯离开的背影，九世子随口问道，那孩子呢？。
　　“应该是在房间里，他好像不是很贪玩的那种，”南宫子羽说道，眼角唇边似乎都在闪显着某种不经意不自知的情绪。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子羽吗？”九世子暗自惊异，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们之间的情义可不是竹马总角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历经生死，踩过尸体，踏过鲜血，无论何时，都可以完全托付和信任，所以，那种了解是渗到骨子里的。
　　此时，南宫子羽的神情像是覆着一层欢愉的光。
　　九世子预感确实不太妙。
　　提到那孩子自然就会想到他随身的那条鞭子。
　　“恩，如果我所猜不错，那鞭子的鞭心应该是用一条九尾狐的尾经做成的，外边所包裹的那层白色的毛却是一般白狐毛。”九世子淡淡道。
　　“你说那鞭子有归属性，除此还有别的什么情况，你觉得？”九世子问道，眼睛注视着子羽的表情。
　　南宫子羽神色淡然，点了点头，他明白九世子口中的‘情况’是指什么。这孩子的鞭子具有如此威力，那狐尾定然不是出自泛泛之辈。九尾神狐家族脉络简单，大都是亲戚，修为越高那和九世子家族嫡系关联也就越密切，这鞭子的尾经弄不好是九世子家族至亲，这下可麻烦大了，但不管如何，那鞭子是最适合留在那孩子身边的，脑子不禁闪过一个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念头。为了那孩子，这条鞭子一定要留下。他不禁看了九世子一眼，这人情，自己势必要向九世子讨要了。
　　“这个我不好判断，”南宫子羽如实说道。
　　“嗯，毕竟与我切身相关，”九世子表示理解。
　　“这类鞭子你见过吗？”南宫子羽问道。
　　九世子点了点头，恩，只一条，四百年前，在‘鬼市’，一完整的狐尾，七尺长，威力强劲，据推断至少八百年修为的九尾狐，可惜买家不识货，竟然用狐尾做了一条修饰的腰带。九世子只简单描述，至于这条狐尾的来历出处，只字未提，大概是有损家族颜面，所以他不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