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咸鱼水

9、009.月考成绩

　　没两天，月考的成绩下来了。
　　班主任捏着成绩单，眉头拧得死紧，他走了两步，忍着怒气道：“这次月考成绩你们心里都有数，我就不多说，我着重说一位同学！”
　　“全年级一共1001个人，咱班的某位同学就能考第一千名！”
　　“数理化全是个位数我就不说了，你成绩不好老师理解，可是英语！英语那么多选择题，你就是闭着眼蒙也能蒙出个二三十分吧！满分150分，英语竟然能考九分！六门学科，只有语文一门是两位数，六十！”
　　小老头的胸脯不断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这已经不是成绩不好了，这简直就是智障！我看以后上学也必须得有智商测验，低于一百的低能儿还上学做什么？给老师添堵吗！”
　　底下的学生哄堂大笑。
　　不时有小声的议论飘进楚柚的耳朵，纷纷猜测是谁考了这么低的分。
　　楚·蠢蛋·柚连耳朵都羞得通红，恨不能地上裂个缝把自己埋进去。不用说名字，他就能肯定那些全是个位数的试卷是自己的。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对不起，老师……”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这么多年吃的饭、喝的水！”
　　又是一阵大笑。里面还夹杂着那种类似于果然如此的嘲讽的目光。
　　楚柚手足无措地上前领回了试卷，卷面上通红的错号像是在嘲笑着什么，楚柚抿抿唇，明明、明明就算在医院，他也好好复习了啊，为什么会这样。
　　“笑、笑，笑什么笑！”班主任的气显然没一下子发完，继续点名批斗：“贺砺，我看就你笑得厉害是吧？你以为你考的很好吗？”
　　“除了英语勉强过了百，其他学科加起来都没英语高，你有什么资格笑别的同学！全班倒数第二名的贺砺同学！”
　　贺砺本来因为楚柚这事笑得前仰后合，一下子被老班抓包，挠了挠头发，低声骂了一句。他脸皮比楚柚厚多了，楚柚没来之前也一直是班里的倒第一，这次还进步了一名，更没负担了，摇摇晃晃地上前领回了自己的试卷。
　　期间还有空冲楚柚比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楚柚还沉浸在自己又考差了的情绪中，没注意到贺砺，后者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很不爽地来了句国骂。
　　虽然有贺砺这样的朋友，但顾长衍和何玉起的成绩一直很好。何玉起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十名，顾长衍更不用说，门门满分的成绩让无数学生仰望。
　　楚柚偷偷瞥了眼隔壁顾长衍的试卷，上面飘逸的字体和大大的满分，让他看得脸红。而顾长衍本人显然对满分没什么感触，甚至说是习惯了，满脸淡然，宠辱不惊。此时正挑了本物理学书在看。
　　哪怕楚柚是个学渣，书皮上那两个大大的量子也让他明白，一般高中生是看不懂这书的。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能差到让人绝望。
　　楚柚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声轻轻的笑声。
　　楚柚蓦地回头，顾长衍依旧神色淡淡，听错了？
　　也是，顾长衍那种人怎么会笑！
　　又不是天上下红雨！
　　试卷发下来，各科老师都致力于讲错题。楚柚脑子转得慢，明明也是跟着同学们一起听课，其他同学在老师的讲解下都会了，偏楚柚一人还沉浸在上一步为什么那么做的思绪中。等他想明白了，整张试卷都快讲完了。
　　本就是改错，老师的注意力是放在中等成绩的学生身上，老师和学生的精力都有限，自然不可能挨个连基础题都去讲，因此讲得飞快。
　　像楚柚这种学生，基本也是被半放弃了。
　　一般学生学习不好，是自己不愿意学，楚柚偏偏又不一样，他是想学，认真学，偏偏脑子转的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加上楚柚不被欺负都是好事，又哪里有同学愿意帮他讲题呢。所以他只好课下自己抠着试卷慢慢想。
　　王超扭过身子往后看，楚柚正抠着手画辅助线，他噗嗤一声笑了，大声道：“倒数第一名的楚柚同学，何必呢，承认自己智商低有那么难吗？我看呐，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吧！”
　　班里喜欢欺负楚柚的同学又都笑了。
　　诚然，有一部分学生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主动欺负人，甚至喜欢帮助弱小，可楚柚呢，他长得实在太丑了，别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又怎会帮他。
　　自古向来是美人才能激发英雄的保护欲啊，保护一个丑蛋，万一被他缠上怎么办？
　　王超见别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成为了主角，顿时洋洋得意，上前一把扯住楚柚的试卷：“我说丑八怪，别看题了，学两声狗叫给爷乐乐！”
　　“哈哈哈，王超，别侮辱狗了，哪有这么丑的狗！”
　　“就是，丑八怪长得丑，恐怕叫声更丑吧！”
　　贺砺原本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玩手机，闻言顿时精神了，幸灾乐祸地看向楚柚。
　　王超这下底气更足了：“还不快点叫！”
　　“给我、还给我……试卷……”
　　楚柚的脸色苍白，搁平时早就妥协，任人侮辱，可他的试卷在王超手里，他心知哪怕自己学了狗叫，王超恐怕也不会把试卷还他了，因此一心一意地想去抢回卷子。
　　楚柚除了脸丑，个子也不高，一米七的身高在这个班里算是最矮的男生了。不说比人，就王超那一米七五的身高，他踮起脚都够不到。
　　“求、求你，还我……”楚柚哀求。
　　“艹，老子说了，学狗叫老子就还你！”
　　楚柚别无他法，垂下睫毛，低低地“汪”了一声。
　　王超看见他比口型，没听到声音，又是兴奋有事不满，一脚踹在他腿上：“艹，声音大点！”
　　他力气不大，但楚柚刚受过伤，骨折都没好利索，这一踹顿时踉跄好几步，一个不稳，倒在了一直闭目养神的顾长衍身上。
　　贺砺张大嘴：“……艹。”
　　顾长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