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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板事真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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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悦的脑袋上缝了几针,厚厚的医用棉压在伤口上,绷带在脑袋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计会以为刘悦是拿头撞了墙,要把飞溅出来的脑浆都绑回去,而不会以为刘悦只是缝了几针。
老板司徒曦跟个炸药桶似的,逮谁炸谁,她揪着医院的院长竖着眉毛呵斥他赶快给刘悦缝针。
也苦了那看着有五十好几的院长了,他瞧着司徒曦越竖越直的眉毛,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带着一帮专业的医务人员给刘悦缝针去了。
挂吊瓶时,给刘悦扎针的护士手拙,在司徒曦紧迫担忧的眼神里一次次手滑。
刘悦欲哭无泪地受了四针,小护士扎了刘悦四针,没一针能扎对。瞧着刘悦手上的四个针眼,司徒曦按捺不住要破口大骂,偏偏小护士又扎下了第五针。
这下小护士学乖了,没有再把针拔/出来。扎不准血管,小护士把针头拔/出来一点,又推/进去,针头在刘悦的血肉中游走,刘悦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引爆了司徒曦满腹的怒火。
“会不会扎针啊?不会就回老家种田去,好好的人都给你扎成什么样了!”司徒曦推开小护士,捧着刘悦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给刘悦继续扎吧,她不会,给刘悦拔了吧,又心疼刘悦白白多个针眼,只能眼巴巴瞧着扎在刘悦手上的针管。
小护士绞着手,眼里包着两泡泪,在一众医生护士谴责的眼光中差点哭出声来。
刘悦自个儿将针给拔了,她还没说疼,司徒曦倒先替她痛得眉毛打结。
“小事小事,我的血管本来就细,每次挂瓶没个两三针扎不准的。”刘悦对小护士摆摆手,温和的笑道。
司徒曦哪有那么好应付,转身还要骂几句,却被刘悦按住了手。
暖和的触感罩着司徒曦修长的手指,仿佛这宽大的手掌本应该是她的归宿。
趁着司徒曦在愣神中浮想联翩,刘悦给一堆噤若寒蝉的医生护士打了个眼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医生和护士们立马会意,个个争着挤出门框溜之大吉。
病房里只剩下司徒曦和刘悦。司徒曦抓着刘悦的爪子不撒手,刘悦迫不得已一动不动,只能盯着司徒曦的发旋看,心里嘀咕:老板被泼了咖啡还没来得及洗头,头顶上有一股子速溶咖啡的味道。
司徒曦放开刘悦的手,帮刘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刘悦挣不过,只能把手缩在被子里,心中白眼漫天飞舞,大热天的,她司徒曦穿得了高级定制的西装,她刘悦没那个能力保证自己可以不捂出痱子。
“我会给你放假,这几天你就先别去公司了,好好养着。”司徒曦坐在床尾,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刘悦心中的白眼迅速收起,急着靠近司徒曦,满脸真挚,以表赤诚之心:“老板,我可以去上班的。医生不是说了,缝完针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那也得好好休息。”司徒曦的决定不容置喙。
刘悦心里叫苦连天,要顾及员工安全也不是这么顾及吧,她的全勤奖,她的年终奖……
“老板,你不知道,我身体很好的,就算现在再让我通宵熬个策划我也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休息什么的真的不用……”
“你通宵加班过很多次?”司徒曦的双眼眯起,带着利刃的锐光透过刘悦不知道在剐谁的皮肉:“谁让你熬个策划熬通宵的?”说出来,她保证留对方一条命,整他个半死不活。
咋表忠心的动机还能被扭曲成打小报告?刘悦怀疑现在的自己像个红颜祸水,正给暴/政的皇帝吹耳边风,这种感觉让刘悦身子暗暗一抖,呵呵笑道:“没谁,就,就以前那个老板。”
“嗯,我知道了。”弄不死他!
伊克斯Q斯密?老板你是几个意思?打击报复这种违法行为咱不能做啊!
“老板,我……”
“带薪休假,总可以了吧?全勤奖年终奖都不扣你的,你老实点。”司徒曦站起来,走到床尾把床摇低,回身把刘悦按进被窝。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刘悦觉得自己从吹耳边风的红颜祸水变成了讨要玩具的孩子,自家老板既慈悲又无奈的把玩具送给她,临了还害怕玩具把她给弄伤了。
怎么说呢,一般人遇上这样的老板早就感恩戴德地给老板舔鞋尖儿了,她却偏偏有一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早上,就算你不挡着那个疯女人,我也会一脚把那个疯女人踹开的。是你自己多管闲事,不要命的凑上来,我给你放了带薪假,保了你的全勤奖,连医药费都是我给你出的,你不该谢谢我么?”司徒曦一边把冒着热气的骨汤从保温瓶里倒出来,一边说着不讨喜的话。早上给刘悦带的五星级大饭店的早餐早就冷了,现在这情形,刘悦也不适合吃那些东西。
还是说话带刺,举手投足高贵得要死的老板让刘悦好受点。刘悦点头:“真是谢谢老板了,老板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今后一定会好好为公司干活,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得,你如果开口是为了说这些胡里花哨的话,还是趁早闭嘴。”
“要听的也是你,不听的也是你,事儿真多。”刘悦躲在被窝里咕哝一句。
“你说什么?”司徒曦耳尖,余光扫到刘悦哀怨不满的神情,刚才的担忧与愤怒一扫而光。
刘悦探出脑袋笑得花枝乱颤:“我在说,老板真是个好人,员工受了伤,还给员工带骨汤……嗯,还有,老板你倒汤的模样让我想到我妈,你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
臭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
司徒曦舀汤的动作一顿,一脸鄙视加傲慢:“我说了这汤是给你喝的吗?你可真会想。”
对对对,是您老人家被咖啡泼了头要喝点骨汤来补补脑,是您老人家踹人踹太多了得补补脚。刘悦把脸背过去,跟司徒曦说话就是找怼,她不理司徒曦就是了,让司徒曦自己一个人去怼天怼地怼空气。
司徒曦好笑的看着刘悦把自己包成茧,也不知道刚才嫌热死活不盖被子的是谁。
司徒曦把骨汤上的一层油舀起来,重新倒了一碗放在桌上。
“刘悦,我不是小三。”沉默许久,司徒曦坐到病床上,手抚在刘悦用来挡脸的被子上,始终没勇气拉开。
“哦。”刘悦表示自己也是惜字如金的。
“你相信我?”司徒曦揪紧了被子。刘悦藏在被子里,看不到司徒曦那一瞬间的如释重负。
“……信。”刘悦很想说,早上那个疯女人撒泼扔板砖可以算个人证,司徒曦身上的那些吻痕算得上物证,在这人证物证俱在的现实面前,老板你这么抵赖会不会不太好。可是听司徒曦的口气,刘悦还是选择说出能让司徒曦满意的答复,人在屋檐下,脸皮算个鸟。
“你真的信我?”司徒曦拉开刘悦蒙住脸的被子,上半身全压在刘悦身上。
刘悦晃神,我去,这绵软软压在她手臂上的罩杯没有D也有C了吧?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有钱人长得美屁股翘关键还胸大,她刘悦既没钱,住的房子还是屁点大,胸上的幅度没往里凹已经算不错了。
老板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么目光炯炯满怀希望的看她她表示压力很大,违心的话差点都说不出口了!
“信,信,我当然是相信老板的。不过只有我信老板也没用啊,老板你想想,经过早上那个女人那么一闹,公司里现在一定流言满天飞了,你……”
“我管他们去死,你信就行了。”司徒曦坐直身子,笑里藏刀,敢在公司嚼舌根的不想混了大可以拎着家伙滚蛋,她还不缺能为她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