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正文章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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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姜璘和匡衷延即将奔赴外景拍摄场地的前一天夜晚。
他俩吃完饭收拾好了桌子，也为明天的“短途旅行”准备好了必须的零食饮料，正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堆在沙发上看电视。匡衷延的手机突然狂震不止，她瞥了一眼，懒洋洋地接起来。
“老爷子啊，我下班了。”
——看来电话那头是熊五足。
匡衷延听了一会儿，神色越来越凝重，忽地坐直身子，皱眉道：“啥？”
“什么意思啊这？”
随着声调愈高，匡衷延像是被拉扯着一样站起来。
“组长我都——”她突然住嘴，遮掩躲闪着往书房走，“我早就请好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天……”
之后匡衷延跟熊五足讲了什么，姜璘是没听见，但他推测肯定不是好事。就在匡衷延压低声音，讲着电话走进书房大约一支广告的时间，里屋传来一声洪亮的——
“靠！”
贴在姜璘嘴边的玻璃杯被放回茶几上，“嗯？”他印象里从没听过匡衷延讲粗口，连这种都算不上粗的也几乎没有，那人不怎么爱用这种方式表达情绪。
他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姜璘刚走没两步，就见匡衷延怒色上脸，喘着粗气跑出来。她先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紧接着把自己也摔了进去，然后抱着个靠枕埋着脸乱嚎了一通。
姜璘于是坐回去，等匡衷延安静下来，才柔声说：“怎么了？别急。”
“没事，我没急，有点生气。”
——这都敢说自己没着急？
他强行把人翻过来，拍了拍那张闷红的脸。
“明天不能去了？”
“你还是听见啦......”匡衷延任自己从沙发上瘫着滑下去半截，两手交叉捂着脸，“本来下周一局里有个表彰会，——你还记得吗？就我肩膀受伤那回，居然还伤出个奖状来。”
姜璘点点头，想让他忘可能都忘不掉。
可明天是周六，和这个表彰会有什么关系呢？
匡衷延看看他的表情，瘪嘴继续道：“明天上午原定的在电视台要直播个警民节目，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要老总去讲，还有其他副局，但是她突然有事，时间空着一块，最后他们商量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表彰会挪到明天，还能给局里做宣传。”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
“好烦啊。”
姜璘露出恍悟的表情，这样就和他们定好拍照的时间冲突了，怪不得匡衷延生气，但不是大事，没关——咦？他眉心突然拧紧，急道：“可是，可是这样公开表彰不是把你们都暴露了？你说过那次对付的是大团伙，多危险，万一有报仇的怎么办？”
匡衷延一愣，赶紧解释说：“这倒不用担心，我们组长说是改成介绍优秀干警，具体怎么安排他们应该都考虑好了。”
姜璘还是挤着眉头，“真的？”
“那帮老大都不傻。”
姜璘这才恢复笑容，轻声而坚定地说：“那你一定不能缺席。”
匡衷延把自己挪回沙发里，沉默一会儿又叹了气，苦笑道：“姜老师，咱们明天要拍婚纱照呢。”——怎么他好像全忘了似的。
姜璘笑笑说：“有你有我，什么时候拍都行吧？”
“不行，之前你同学不是说了，最近马场那边的枫林好看，我看最近风大，可能下周还下雨呢，再等叶子都掉没了。而且要是我下周末有别的事，又要拖，不知道拖到啥时候，早照好了我放心。”
匡衷延停了停，往沙发里坐得更安稳，两只手拖着姜璘拉进自己怀里，贴着他耳朵嘿嘿笑几声，才说：“况且咱们这么努力，万一拖好久，拖到你肚子鼓起来，那些衣服就不合身了。”
“嗯？”
姜璘挑挑眉毛，佯作不悦，“不合身怎么了？胖点就不成啦？肚子大你就不喜欢了？”
“没有，不是，哎呀！”匡衷延只用两秒钟就急红了脸，舌头顿时打结，连揽着姜璘的胳膊都突然收紧了一些。
姜璘一下子心软，也不跟她闹了，捏了会儿那人红彤彤的脸蛋，转而微笑道：“我也想照出最好看的照片来。”
匡衷延小心地看姜璘的眼睛，盯了好长时间，确信他没误会她的用意，才安下心来，之后努力鼓起了腮帮子，好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像只大肉包。
姜老师的手有点凉，正好给他暖暖，也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但她还是不高兴。
“就是啊，本来都安排好了。”
姜璘松开手，看着匡衷延撅出九层楼似的嘴，忍不住喷了个笑，结果那人嘴撅得更凶，他只好贴上去轻轻咬了一下，细声道：“一会儿我给赵尧说一声，我先跟着摄影师他们过去，不是还有我自己的一套吗？你忙完再去找我们。”
“还是我问问组长明天能不能请假吧。”
“匡衷延小同学，听老师的话，明天必须去乖乖领奖，不许有意见。”
匡衷延依旧嘟着嘴，又不敢直接抗议，还犹豫着怎么反驳，肩膀忽然又被姜璘扣住。她只穿了件吊带背心，肩膀上流弹造成的伤疤像平整土地上的坑洼浅沟，洼地忽然被亲吻填满。
“听话，去领奖。”
*
第二天一大早，匡衷延先把姜璘送到了“照花依人”，看着他和周晨蕾接上了头，又嘱咐半天，才放心赶去警局。
熊五足昨天告诉她是集合好再一起去电视台，匡衷延自打和同事凑了堆，只需要按着领导和节目组要求“一令一动”，不用她自己想该干什么，魂就飞了。等那魂回来，她已经在开车赶往北郊马场的路上。
至于那个当作优秀奖的小玻璃摆件，她乖乖听话领来了。
不知道姜璘会不会夸她呢。
同一时间，姜璘正被周晨蕾整得焦头烂额，偶尔有间隙想一想匡衷延，也全是担心她来得太慢，见不到自己现在穿的这条裙子。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试衣服就该让她看。
“大教授，眼神不要放空啊，拍出来可丑了。”
周晨蕾一声大喊，吓得姜璘一哆嗦，听见她的话之后，无力地抗议道：“不是教授……”
他已经抗议过五六遍了，没用。
周晨蕾耸耸肩，“喊别的你也不理我啊——哎对捧着花，放低点，肩膀打开，下巴收一收，来笑，好了。”
姜璘松口气，身体顿时放松，对着手里的假花抽抽鼻子，手不由自主去掀罩了半边脸的头纱。
“好别动！”
——救命啊，什么时候照好。
他正在心里哀叫着，忽然瞥见周晨蕾掏出手机敲了几下，然后抬头怪揶揄地看过来，坏笑道：“行吧歇一歇，老婆来咯。”
“什么？”
话音刚落，姜璘就听见由远而近传来一声又一声高呼，最后一声和人一块跃到了他眼前。
“姜老师！”
姜璘干脆撩起头纱，笑没了眼地说：“衣服都没换啊。”
“一没我事就溜了，不晚吧？打电话你也不接。”
“哎！……手机没带在身上，惹你担心了？”
“沒有。”
否认得太快太果断，听着像是条件反射弹出来的一样，姜璘盯着她轻轻嗯了声，匡衷延一瘪嘴，挠挠头发说：“就急了一小下，三秒钟都不到。”
眼看姜璘又露出那种叫她熟悉心暖的笑容，她忙接着解释说：“我不该这么过分担心你，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烦啦。”
话听在耳里，看着的又是匡衷延满眼的关心，姜璘眼珠一转，笑意忽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招呼匡衷延道：“对了，你看啊。”
他把花塞到她手里，自己转过身，反手指着衣领后边。
“嗯？”
匡衷延不明所以，顺着姜璘指的看过去，原来是拉锁尽头两片衣领合起来凑成了一朵立体的小花，铺平也不到五毫米见方，不留意还当是线头。
“可愛吧，穿的时候才看见，他们说是设计师在衣服上留的标记，这个设计师还挺好玩的呢，留朵小花。”姜璘说完，扭头抢回那捧假花，冲着匡衷延傻笑了一下。
她无微不至地关心他，却又给他最大的支持和自由，只让他高兴开心到胸口涨得难受，从来也没烦过。
他想要努力回应她全部的爱。
匡衷延点着头，轻声喃喃。
“嗯，嗯可爱。”
——我看你才最可爱。
匡衷延早已经接受了自己词汇量匮乏这个事实，在心里她也试过换成其他形容词夸姜璘，总不如可爱尽意。那人有时候很漂亮，有时温柔，有时也沉静帅气，至于今天远远看见姜璘时，匡衷延又让那画面的美丽给陶醉了。
但这些感受全都隔得太远。
靠近了他时，千挑万选拎出一个词来，永远是那个可爱。她可爱的姜老师今天像朵洁白挺拔的玉兰花，在枝头上迎着阳光，透出一抹羞涩的微红。
姜璘确实被盯得害臊，慌慌张张地又把头纱轻拽回原处，好让脸红得不那样明显。
他忽地腾空而起。
“放我下來！”
微弱的抗议声在匡衷延抱着他转了一圈后就变了味。
“小心点，别晃着腰。”
“没事抱得动，”匡衷延悄悄眨一下右眼，语气突然狡黠，“抱得动啊，忘啦？”
这下姜璘脸红到变成了新品种。
周晨蕾在旁边，咔嚓咔嚓连拍了十好几张，看那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得不扬声打断，“痴心人，我们还没照完呢，你等会儿再来举高高呀？”
说完就把匡衷延赶到了一边。
匡衷延也没闲着，掏出手机左蹦右跳狂拍一通。周晨蕾选的这个地有一大片红色茅草，匡衷延也叫不上它们的名字，只觉得天高地阔，白白的姜璘只有一小点，但是那么扎眼。她悄悄给姜璘订了一套白色西装，想让他婚宴穿，现在有点后悔，怕衣服不够好看，衬不出那人如今万分之一的魅力。
可是眼前这样的姜老师又根本不愿意被别人见到。
随风轻摇的裙摆撩拨得她心弦乱舞，胸膛里浑如开世纪弦乐演奏会。
被喊走换衣服时，匡衷延还依依不舍。
等匡衷延换好衣服化好妆，姜璘也已经穿上了他今天第二套服装，正在调整妆面。而趁这工夫，匡衷延跑去做了些别的准备工作。那天选衣服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影楼的外景地在马场，但是碰巧和姜璘看中了这套马术服风格的礼服，太适合和马一块出镜了。
还能应用一下她的业余爱好。
匡衷延把她的构思跟周晨蕾一讲，那凑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表示十二分赞同，并且强烈要求陪着她一起去挑马，说是要和两个人的衣服颜色还有环境色搭配才行。
周大摄影师挑来拣去，钦定了一匹白鬃毛白尾巴的浅棕大马。
匡衷延绕马半圈，也觉得它够漂亮。
配得起宇宙第一姜老师。
一开始，这匹马的骑师还有“照花依人”在马场的负责人都很不放心，后来有马场员工拿出个神秘仪器扫描了匡衷延的脸，把面部识别扫出来的记录给骑师看过，他们才把马缰绳交到她手里，但依然要近距离保护。
匡衷延也愿意有专业人士在旁，以免她一个不小心，再让姜璘遇到危险。
上马之前，她还跟它沟通了半天情感。
——“辛苦你了，一会儿要驼两个人，但是我们俩都很轻哟。”
——“我家姜老师很温柔，不会踢你的，所以你也要温柔一点对他，别朝他脸上喷气。”
——“你不吓唬他，我请你吃胡萝卜。”
沟通效果惊人，匡衷延直接骑着马去接的姜璘。
那人看见棕马公主伴着得得的马蹄声出现在眼前，并没有如匡衷延预料的惊喜不已，虽然看她的眼神是很爱慕啦，但表情却像大人看着小孩子。
搞得匡衷延更用力地抬头挺胸。
等被扶上马，还被匡衷延揽到怀里，姜璘才悄悄地问她：“你还会骑马啊？这么厉害。”
骄傲的匡衷延重重点头。
又要顾及马配不配和，又要考虑取景范围，骑马的几张照片，周晨蕾得站在十米开外拍，助手帮完忙也得赶快跑远以免入框。
相比之下，匡衷延和姜璘轻松多了，不过是扭头侧身深情对望，他俩乐在其中。在匡衷延胆子噌噌长，忍不住要带着姜璘策马奔驰前，小助手举着喇叭大喊：“姐姐你该下来了。”
匡衷延挥挥手权当回应。
翻身下马前她抱了一下姜璘，安慰道：“你别害怕它。”
姜璘微微点头，但是只留他一个在马背上时，他还是全身肌肉都发起紧来。
“小延……”
匡衷延正牵起马缰准备走，忽然听见姜璘轻声喊她，回头一看，那人两手抓着马鞍，一脸不知所措。
“姜璘？”
“怎么办，我不敢动了。”
匡衷延抚了几下马鬃，抓住姜璘的手教他和马尽量亲近。
“对！你俩！——拉手——好——抬头收——下巴！”
周晨蕾的嘶吼散碎在秋风里。
最后一套衣服拍摄场地在紧挨马场的枫树林。
这里原来就植有各种不同的红叶树，后经过“照花依人”专业布景团队重新设计，变成了以观赏枫为主的林泉石园完备的市内最受欢迎外景地，——姜璘看的宣传是这么说的。
他感觉广告上的照片不如亲眼所见漂亮。
渐次层进的红叶映得他和匡衷延的脸都红扑扑的。
因为景色实在太漂亮，连周晨蕾的种种无理要求似乎也不那么难为人了。
“你，看着他。”
“你，看着她。”
摄影师端起相机，舔舔嘴唇，“好嘞，盯着，别挪眼呐。”
数了二十七下，脸对着脸的那两位果然没忍住笑起来，周晨蕾拍完，看着相机点点头，果然还得要自然笑，不然都快僵成木偶了。
她即将大功告成，只要客人没意见，这两个的结婚照就算搞定。
周晨蕾朝着还在对眼笑的两个猴屁股脸招了招手。
*
匡衷延的累来得后知后觉。
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停下歇过，一天加起来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又折腾着照相，等到卸完妆收拾好东西，才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连坐到驾驶室都是被姜璘“搀扶”进去的。
“姜老师，好累啊。”
她坐好了还不让姜璘走，抱着他，头顶在他肚子上蹭来蹭去，撒娇似的唔噜什么“照相好累啊。”
这样弄得姜璘很愁。
——疲劳驾驶太危险，也许他们该找个代驾。
好在匡衷延腻了五分钟，眼见着恢复元气，放姜璘也坐上车来，晃晃脑袋亲他一口，叮地精神抖擞了。
姜璘系好安全带，抿嘴沉吟半晌，吸口气问道：“我能去学车吗？”
“好啊，回头我给你找驾校。”
马场在蔚原东郊，离市区不近，长路漫漫，他俩一天下来都有点累，索性开着广播听歌，有时跟着哼，偶尔才聊两句天。刚进市区不就，姜璘的手机突然念了一段经，他调低音乐，接起电话，一句话没说又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匡衷延侧了下脑袋，随口问道：“广告？”
姜璘摇头，沉默一会儿，忽然快速地说：“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我大学时候的男朋友。”
“嗯。”
“说要来婚礼。”
匡衷延一愕，哼气笑了声，“让他来啊。”
姜璘继续摇头，眉毛微皱，眼睛放着空地直视前方，犹疑道：“他电话里语气很怪，而且……他不该还能找到我，没我联系方式。”
这时他声音里的忧虑已经掩藏不住，正好路口红灯，匡衷延握了握姜璘的手，轻声安慰道：“说不定你别的同学告诉他了吧，让他来，不怕。”
“喔。”
车又开起来，姜璘没再说话，匡衷延时不时瞟他一眼，但也没主动开口，过了会儿，姜璘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声音发沉地说：“还是不……我不想再看见他。”
匡衷延立刻微笑道：“好，那你把他照片给我，到那天咱们就守着大门，他来了也不让进。”
“嗯……你专心开车。”
*
转眼离婚宴只有半个月，天气越来越凉，姜璘和匡衷延两个，不管谁先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暖风。
这天匡衷延一进门就开心地舒了口气。
姜璘在家。
那人要是不在，她还得揣着心里的一窝小鹿崽等他。她吸吸鼻子，动动耳朵，确定姜璘正在哼着歌炖鸡汤。
“姜老师！”匡衷延把人从厨房里拉出来，顺手关上了炉灶，“新衣服，试一试。”
她献宝一样，嘴里当当当当地配着背景音乐，从那个大纸袋里拿出一个装饰好的银色长方礼盒，捧到姜璘面前。
姜璘眨眨眼拿起了盒盖子。
里面一团白，一时间他没看出是什么衣服来，匡衷延见他没反应，干脆把盒子放下，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搭在胳膊上。这下姜璘看明白了，是套马甲西装连衬衣，都是白的，样式可是他平时穿不着的超——对他来说——华丽款，也许该叫礼服，衬衣像纱质的，好像还装饰了不少蕾丝。
匡衷延眼睛发亮，“试一试？订做的。”
“嗯。”
姜璘低下头，手悄悄扇了两下风，可是脸还是发烫，他含含糊糊地问：“是婚礼穿吗？”
匡衷延咧嘴一笑，“对啊，姜老师这么漂亮，到时候把所有人都闪瞎！”
姜璘终于抬头，脸红得更可怕了，但却认真看着匡衷延，笑起来抗议道：“干嘛啊，干嘛把别人都闪瞎啊，这么吓人我不穿了。”
“别呀，不闪瞎，穿嘛。”
衣服都换好，姜璘拎着手里那条两头宽宽中间窄的白绸带，面露难色看着匡衷延。
匡衷延顿悟道：“不会打领结？西装那么多还以为你会呢。”
“不会啊，倒是你，不见穿正装，还会打领结。”
“沾我爸的光，他有段时间着迷各种领带领花领结，找来视频学，结果我看会了他还不会。”
两人都面对着镜子，匡衷延站在姜璘身后，手把手教他怎么打领结，但她一解释，那人就扭头看她说话，不认真看教学演示，匡衷延只好提醒说：“看镜子，别走神呀。”
“哦。”
三个眨眼的功夫，姜璘的视线又飘去了匡衷延脸上。
结果教学过程变成了一场近景魔术节目。
“……对不起，我一点都没记住。”
姜璘蹭着匡衷延的脸颊，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歉意。匡衷延痒得忍不住笑，把人抱得更紧，嘬了口他的耳垂，声音沉下来。
“医生说咱们…得有频率稳定的……”
姜璘扭动着挣扎了一下，轻声央求道：“让我脱了，别弄脏。”
“衬衫别脱，”她往前推推他，扯开了姜璘抓着衬衫下摆的手，“看着镜子，不许再走神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正文章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