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正文章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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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蔚原市警局大门外有条长约百米的马路，行道树是清一色的五角枫，路虽不长，但是秋天树叶渐红后风景也着实引人。
据说这里之前是蔚原市政府，后来市府迁去了平天区，警局就搬到这来了。
姜璘模糊有这么个印象，但记得很不清楚。
警局门口的枫林大道他也有印象。
他知道自己小时候曾被爸妈带到这附近照相，强行拿捏出种种别扭的姿势，拍出来的效果按他妈妈说是非常可爱。
姜璘看着以前那个小不点的照片却总是觉得倒牙。
——太臭美了。
他妈还在他额头上点了个红点。
不过好在有照片，他才能知道自己是来过这里的，通过他爸妈的讲述，姜璘甚至还想象出了当时游玩拍照的具体经过，可要是说用他的眼睛去看去记的回忆，他确实不以为有。
他出神地想着，连肚子叫起来都没发现。
匡衷延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刚才的一阵咕噜声真是从姜璘腹部响出来的，赶紧摸出块巧克力往后轻轻一抛。
她隐约觉得今天自个儿干的事可以编一编，写成什么“我的极品女友”了。
可能还得算上昨晚。
——他这么容忍自己，想必是只天使。
匡衷延悄悄地从镜子里瞅了瞅后座。
姜璘接住巧克力，一顿没顿地拆包装吞了下去，像是他跟人要了吃的似的。匡衷延看他的时候，姜璘正好低着头，才没恰巧跟她对上眼。
但是匡衷延仿佛有透过头盖骨看眼神的能力，嗖地一下就把视线挪开了。
她的嗓子越来越干。
“咳，咳咳——”
第一声是清嗓子，后两声是把自己呛着了。
“……姜老师…你饿了啊？”
“有点，你还有巧克力吗？”
姜璘一边问，一边往刚才匡衷延拿出巧克力的小盒子里看去。饿不是大事，但他好犯低血糖，天热的时候又容易中暑，最怕水和糖不够。
另外他喜欢甜食。
得亏匡衷延这车上巧克力管够，还是齁甜齁甜热量巨高的那种。
姜璘沉浸在小小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匡衷延的肩膀在沉默中越垮越低。他又解决掉一块巧克力，然后把车窗摇下来一些，迎着车外的热浪转着眼珠看。
周围停着好多车。
匡衷延也把车停下了。
姜璘摇上车窗，问：“到了？”
“嗯。”
匡衷延回过头来冲他点头，脸上的神情却让姜璘一怔。
那个瞬间他脑袋里蹦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谁欺负她了？
不知怎地，他看着匡衷延的眼神，忽然发觉她这有点可怜的样子，叫他忍不住想安慰。
想揉揉她的脸，还想搔搔她的脖子。
时间场合都非常不适于出现姜璘幻想中的举动，于是他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绕到驾驶那侧打开车门，抓住匡衷延把她拉出了车。
他可以靠体温和气味完成所有期冀的安抚。
“你怎么不高兴了？“
姜璘顿了一下，只问了这一句。
原本他还猜测匡衷延是不是因为他跟来而为难，但他立刻发现自己想的不对。
——也不好。
匡衷延锁了车，拉住姜璘的手，边走边叹气。
“我觉得我不好，没有数，事情安排得也不行，昨天到今天没让你休息够，非要和你出门，结果没玩成，还害你饿肚子。“
姜璘有种她要说哭了的错觉。
而因为喘气稍加剧烈，匡衷延的胸膛也呈现出一种令姜璘愈发心软的起伏。他立刻停步，故意落到她背后搡了一把，好缓解自己奇怪的躁动。
“什么没休息够啊……”
——大白天的乱说话。
匡衷延在姜璘的推搡下拖拖拉拉地走了几步，忽然木桩子砸进地里一样再也不动了。姜璘正奇怪，就见她抬手往前指了指说：“到了。”
匡衷延说完又猛地攥住姜璘的手，龇牙咧嘴了半天才说：“姜老师…我脑子不太够数——”
姜璘啪嗒一瞪眼，无奈道：“好了，我今天很高兴，但你要是再丧气，我就真要觉得没意思了，我说，你们这里好高级啊。”
他强行岔话，匡衷延多眨巴了一会儿眼睛终于郑重地点点头。
姜璘一笑，抽出手来朝身边比划了一圈。
蔚原市警局内部装潢以灰白为主色调，所有房间的入口都是深灰色磨砂玻璃大门，开门得扫虹膜加验指纹，和姜璘他们学校的门禁设备不可同日而语。
姜璘当然看不出来这里开门那么麻烦，但整个氛围都让他有点小兴奋。
但是姜老师表现得特别淡然稳重，不知道的还的以为玄青的老师每天都是用全息远程给学生们上课。
匡衷延花了三秒打开了一组办公室的门。
玻璃门静悄悄滑开的时候，姜璘突然发觉匡衷延又拉住了他。
他很快明白她这样做的理由，毕竟少说也有六十平米的办公室里都弥漫着α的味道还真是个特别刺激的情况。
好在周末人少。
而姜璘身边有匡衷延陪着。
屋门右手边靠里是十厘米左右的小高台，上面最靠外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个人，垂着头，搓两下手，然后晃晃腿，再端起水杯来抿一口冒着热气的茶。
他已经等了二十分钟，每次办公室的玻璃门打开，他都会抬头看一看，却一直没等到着急要见的人。
本来这次有人进来的时候他都不抱希望了。
翟冬揉揉脖子，唉声叹气地一抬头，居然真的看见了匡衷延，他还没缓过神来，再一抬眼又看见了旁边的姜璘，当下脱口道：“姜老师？您怎么来了。”
他好久没见过姜璘，只觉那人比冬天的时候看起来友好一点。
匡衷延隔着老远比划个手势要翟冬住嘴，引着姜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又伸手朝靠门的地方招了招。
“小岑过来。”
“哎来了。”
应了一声快步走过来的小岑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穿着警服的。等她走近了，匡衷延便扶住她肩膀把人推到姜璘面前，然后回头嘱咐小岑说：“你帮我照顾一下。”
“这是岑宁宁，有事找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匡衷延顿了两秒，忽然凑到姜璘耳边小声道：“她是ω，你别紧张。”
姜璘等她抬起头来，才盯着匡衷延摇头笑笑说：“我没事。”
他发觉那人有点紧张过头，虽然这种保护感乍尝还蛮不错，但总看着匡衷延处处小心的模样又的确有点替她累。
——怎么才能让她放心呢？
匡衷延给姜璘介绍完岑宁宁，转头就忘了倒过来介绍一下，只眼里有点上火地抓过翟冬递来的审讯记录，低着头匆匆就往办公室的另一道门走。
翟冬这才刚从自己那挪到匡衷延旁边，还没站稳，一见她又往别处去，赶忙一扭腰要跟上。今天审那个嫌疑人，他就奇了怪了，明明都按着匡衷延说的做了，自己肯定也没菜到出大问题，怎么就没拿下那个任大龙呢？
他边犯嘀咕边转身，半步还没迈出去，突然给一股力道扽住了。
岑宁宁捏着耳边的碎发悄声问道：“冬子，这什么人啊？报案的？”
她有根手指很隐蔽地伸出来指向了姜璘。
“嘘，瞎讲。”
翟冬扯着岑宁宁躲开几步远，压低声音说：“标哥对象，你可得有眼力见儿，别让姜老师怪到老大头上。”
岑宁宁眨了眨带着紫色美瞳的两只杏核眼，努力也学着翟冬哑着嗓子说话：“是老师哎，姓姜？”
“对对，玄青的老师。”
这两人还说着呢，匡衷延已经消失的身影忽然又从她走出去的门里冒出个头来。
“翟冬！”
翟冬一咧嘴，推开岑宁宁急道：“行我不给你说了，再慢她又要训我。”
姜璘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忽地好奇工作时候的匡衷延是什么样。
好像同组的年轻人特别听她话。
好像她是挺重要的一员大将。
好像她把平时不暴露的笨蛋能量都攒到自己面前释放了。
他想着想着，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偏他没察觉，直到发现岑宁宁在旁边贼笑着的脸才觉出事情不对。
姜璘吭哧咳了几声，沉沉气说：“岑警官，其实您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在这。”
岑宁宁两脚点地，坐着办公椅往前蹭了几厘米，手肘撑在桌上笑眯眯地拒绝：“哎，不行，匡姐说得看着你嘛，她很快就回来，你别着急啊。”
姜璘只好点了点头。
他见过的人可是不少，自信对人第一眼的判断力，眼前这个岑宁宁，脾气恐怕不像外表这么柔软。
而且她——
真的不多见啊。
岑宁宁皱皱眉头，在姜璘抑制不住好奇的视线里摸着脸颊，担忧道：“哎？我有哪里不对吗？”
难道吃午饭的时候占了脏东西在脸上？还是妆花了？难不成头发翘了？
——呀在外人面前出洋相可就不好了。
姜璘摆摆手缓解了岑宁宁的紧张，略带歉意地说：“我很少见到ω作警察的。”
匡衷延说这姑娘是ω，他闻着也是清恬的味道。有她坐在旁边，确实缓和了这间办公室里消散不去的强烈α气息，让姜璘有种同类的舒心感。
——尽管那混成一团的巨大压迫力里面有匡衷延温柔的气味，但那么少，尽力捕捉也不够一呼一吸。
岑宁宁一听不是自己出糗，大松了一口气，甜甜笑道：“哦，我是文职，只在办公室里，又不用跑外勤，和他们工作性质不一样。再说了，我爱人就在隔壁组，这伙才不敢吓唬我。”
姜璘哦了一声，只觉还有其他的想问，又觉得也没什么好问的，这一犹豫，两个人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岑宁宁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想着不要给匡衷延惹事，只紧咬着嘴唇干瞪眼。
要是这位姜老师问，她可以讲好多匡姐的英雄事迹呢！
——就怕主动讲出去了，最后没奖励反而还得受罚。
岑宁宁又在椅子上心神不安地扭动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张口道：“你等下啊，我去倒点水。”
让她自己坐在办公桌边，不说话静一天都没事，可是这对着个大活人，有话说又不晓得该不该说、该怎么说，真是太憋了。所以她这一杯水倒的那个程序复杂，接完热的再接冰的，混成温水以后还拿两只杯子倒来灌去吹成凉的。
一杯水整整倒了二十分钟。
姜璘不在乎，任岑宁宁在不远处玩水，他自己正能趁这时候看看匡衷延的办公桌。
这可是张毫无情趣的办公桌，和姜璘那张也差不许多，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其他的个人物品就是茶杯。姜璘桌子上还有个熏香的小炉，匡衷延这连棵草都没有，只是桌面上多了几道油性笔的划痕。
姜璘看着匡衷延毫无生气的桌子，在他未察觉的时候又已笑了起来。
一个人对着空桌子傻笑，到旁人眼里就有点可怕，岑宁宁水也弄凉了，正想着怎么再好拖延时间还得能看顾着姜璘，回头来就瞧见那姜老师怪骇人的模样。
这一下子她不敢往前去了，犹豫踌躇间，办公室巨大的玻璃门又无声地滑开了。
进屋的人迈进半步就突然停住，双眼往左边岑宁宁处一扫，轻咳两声问道：“宁宁，这是？”
岑宁宁听见后边的声音，整个人一僵又一缓，这才回头小声说：“哦，组长，翟冬说是匡警官的男朋友，玄青博雅的老师，姓姜。组长，我都不知道匡姐恋爱了，翟冬他是不是蒙我呐？”
她浑似刚才没给熊五足吓着，看着比手里那杯水还冷静。
熊五足冲姜璘坐着的方向扬扬下巴磕，又问：“小匡呢？”
“和翟冬去审任大龙了。”
这天又是穿了一身黑的黑姥姥沉吟一阵，吩咐岑宁宁道：“这样，请姜老师去我办公室等吧。”
岑宁宁颠儿颠儿地就去找姜璘了。
熊五足巍然立在门口静观，只见那个稍显瘦削但幸好还没嶙峋的年轻人先是不动声色的疑惑，而后又转向这边看了几秒，还微微点头，最终才对着岑宁宁笑着答应了什么。
那人起身后，熊五足又发现他个子绝不算矮，而人虽然瘦，却并不弱。
关于这个姜璘，自从知道他有可能是匡衷延的意中人后，熊五足和匡景黄风胜谈起过这人数次，今天是头回亲眼见。
他也有点明白匡衷延怎么能把人家当成α了，在不用面对岑宁宁而又尚未走到熊五足面前的短短几秒钟内，姜璘忽然变得很难亲近，甚至有几分傲。
其实连他方才对着岑宁宁笑时，也紧紧裹着一层自矜的礼貌。
熊五足阅人无数，他有些担心匡衷延。
这姜老师虽不至于说是冰，总能够是个在寒冬深眠太久的动物，——醒过来冷不冷血还不知道。
匡衷延工作聪明谨慎，但是谈情能否拿准方寸他可心里打鼓。
熊五足和黄风胜有过命交情，好兄弟好大哥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也只托他留意帮匡衷延找对象这么一件事，他不能出差错。
——唉，能帮则帮。
黑姥姥暗自合计完，姜璘才走出两步，他见状连忙伸手比个请的姿势，岑宁宁一看，拉了拉姜璘带着人往组长办公室去。
熊五足的办公室用的竟然是铁丝都能挑开的锁头，门也普通，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哪个旧货店拉来的，室内倒是跟外面大办公室装修风格完全一致，这样一来他桌子上的红花暖瓶和黑铁茶壶就显得更怪了。
姜璘对这壶里倒出来的热茶犹豫了半天，才小小尝了一口。
匡衷延的组长让他不很放心。
他也没想到一个刑警干部会在办公桌上养只全息宠物兔子，旁边状态显示器上的名字居然还叫萌宝宝。
兔毛是彩虹色的。
赤橙黄绿青蓝紫。
姜璘又喝口茶。
他是不是不该答应在这等匡衷延。
——可这是她领导啊，总不会要铲除他，以保证匡衷延一心放在工作上吧？
熊五足察觉姜璘神色有异，眼珠滴溜转着在房间打量几圈，忽然看见了彩兔子。
“呵哟，姜老师，让您见笑了，我孩子去参加夏令营，非让我养这玩意儿，说瘦了跟我急，我最近也忙，不敢放家里，就先养在这了。”
姜璘一口气这才喘顺，不由自主往沙发靠背倚去，双肩也没之前那样紧绷了。
他本来是有些怕，万一这位熊组长邀请他赏兔子怎么办，现在好了，喝喝茶等着匡衷延，最多再跟她组长客套几句。
熊五足身为α，散发的感觉是不让姜璘畏惧的那一种，这间办公室反而比外面更叫他轻松些。
兔子风波过后平静了不到两分钟，熊五足真开始跟姜璘聊天。
他边低头整理自己桌上的文件边随意道：“之前多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
说话的方式口吻像和姜璘很熟，也让人不由更放松。
姜璘愣了愣才知道熊五足说的是早先找他问齐亚祯的事。
“呃，没有，我应该的。”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那时候还是冬天，他还不算认识匡衷延。
半年了，他没有主动打听过齐亚祯的消息。
姜璘把纸杯放在手边的茶几上，两手轻轻扣住沙发坐垫的边缘，抿抿嘴唇说道：“……熊组长，请问——”
剩下的话突然被他咬在齿间。
想问的事情可能覆水难收。
熊五足把姜璘的紧张看在眼里，语气忽然变得和蔼。
“您说？”
黑姥姥的老眼尚未昏花，他看见那年轻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时，组长办公室大开的旧木门突然给敲响了，岑宁宁站在门口，满脸认真。
“组长，089那边找。”
“好我马上来，”熊五足示意地点点头，又挥手让岑宁宁先离开，才转向姜璘说：“姜老师，您说。”
姜璘茫然瞪了会儿眼，最终还是苦笑摇头道：“没事了。”
“那您在这等小匡，我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
要不是真有重要的事情，熊五足倒愿意留在这看看姜璘想问什么，要是跟早前案子有关的问题，还是他来回答最稳妥，毕竟有些事情目前还得保密。万一姜璘跑去问匡衷延，那小家伙一心软该不该说的都说了，可就不好。
——这么说他可能还不知道齐亚祯的情况？
熊五足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已经匆匆走出了一组办公室。
他再出现的时候，匡衷延刚好也和翟冬审完任大龙回来了。熊五足见着匡衷延，扬手招呼她，边问：“人放了？”
“嗯？”
匡衷延心觉奇怪，但没顾得多想，正色答道：“还没，给他们说了，靠到最后再放，让林跃跟着。”
“好，天华银苑的监视呢？”
“安排妥了。”
她这时已反应过来熊五足怎么一副尽在掌中的悠然神情，扭头比了比翟冬乐道：“翟冬心急火燎给我打电话，还以为出事了呢。”
熊五足点头说：“他不错，挺稳的，你早嘱咐过了？我一直在隔壁看着，没事。”
匡衷延把胳膊往胸前一抱，挑眉玩笑道：“好啊头儿，故意吓人，我今天明明轮休，还得回来一趟。”
她就想着翟冬不至于那么笨，黑姥姥也不该任他真弄出错来，偏是没想到熊五足还就能绝情到在旁边看着也不答应帮忙。
熊五足颇无所谓，摊开手掌微笑道：“自己徒弟自己教。”
匡衷延嘴都张开一半，竟硬生生闭回去，叹口气皱眉说道：“我吃个饭就去天华，那边我不放心。”
“急什么，别急，那有看着的，”黑姥姥伸出两根指头扣扣匡衷延脑门，沉声道：“带人家找个好馆子，慢慢吃。”
匡衷延忽然就像给打开了慢动作模式，先是眼睛一点一点睁得越来越大，接着是嘴也朝着下巴脱臼的程度大张开。
脸色很慢地变白，到有点惨的时候终于停止了慢放，噌地全涨红了。
“啊啊姜璘！”
她往自己位置一看，没人。
再回头望向熊五足时，脸上只剩可怜巴巴四个大字。
黑姥姥指一指组长办公室，匡衷延就朝目的地发射出去了。
可惜发射失败。
“回来。”
“头儿你干啥。”
匡衷延开始蓄力准备耍赖，要是熊五足再让她干活她一准翻脸！
谁知熊五足倒很抱歉的神色。
“筐子，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和人约会去了，不会给你搅黄了吧？”
匡衷延收回要耍赖的劲头，挠挠头笑道：“约会黄啦，别的没黄啊，我再想办法就是，姜老师可贴心了不能怪我。”
组长关心他们，那她不能不识好歹。
熊五族舔着嘴唇点头：“那就好，这终身大事要让我搅和了，你爹非砸我家来不可。”
“不能，那我下次轮休您别给我再召回来了呗？”
“呵，去吧。”
得令的匡衷延尤如离弦的箭，奔向她还饿着肚子的姜老师。
熊五足等她和姜璘都走后，又在原地干站了几分钟。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正文章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