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脑洞重遇你》二月飞烟

48、再于梦醒时分初见

　　结婚满一年后，金七七开始策划成立影视媒体部的事。建豪集团本来并无这方面的业务，此回突然杀入，倒是让竞争对手都暗暗吃了一惊。建豪集团本是商界首屈一指资金雄厚的财阀，但经过前几年的内乱争夺后，元气亦损伤不少；加上拍电影实在是个烧钱的活儿，几乎所有人都拭目以待，抱着看好戏或是笑话的心态，看这位年轻的总裁夫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金七七并没有好高骛远地将目标锁定在拍电影上。在她的策划下，首先成立了影视媒体部，招了一些电影院校的人，还重金聘请了专业的导演和编剧。接着，又借公司成立周年庆之机，让新成立的媒体部试试身手，推出一系列自制影片，并且把这一活动推广到了整个集团，不管是谁只要有兴趣皆可报名，提交原创作品，赢得专项奖金——目的么，本来是在宣传和庆贺上，只是金七七别出心裁地提出，不必刻意围绕周年庆的主题来歌功颂德，有创意有思想的短片也可以应征。
　　这一招便是“筑巢引凤”了。周年庆那段时间，影视媒体部里呼啦啦来了一批应征的人，其中也不乏才华俊杰之士，倒是让金七七好一阵喜出望外。
　　眼看着这队伍拉起来了，磨练身手的效果也达到了，金七七便开始着手制作网剧，先是从建豪集团旗下的写手中筛选出叫好叫座的网络ip，再是召集作者和编剧，改编剧本，聘请演员，拍摄录制……工作量一下子增了好几倍。那阵子，金七七几乎忙得不着家，连一向以工作繁忙著称的夏胤荣董事长都忍不住私下吐槽。
　　“你也知道起步阶段总是事多繁杂嘛。”金七七眨了眨眼睛，满脸真诚，“我保证忙完这一阵子就好，它很快就能走上正轨了。”
　　“嗯，信你。”夏胤荣从桌上抽出一张报纸看了起来，新闻标题取得夺人眼球，内容倒是和金七七的影视部最近动向有关。他俩养的猫利索地跳上了男主人的膝盖，软绵绵的身体盘成了一圈，还自在地打起了呼噜。
　　“我觉得阿咪都占了我的位子了。”金七七嘟囔了一句，半是撒娇半是宠溺地伸出手去，捏了捏猫耳，“阿荣，我想吃烤蛋糕了……”
　　其实，夏胤荣的心里很清楚，金七七主导的影视新业务早已不是一句“事多繁杂”可以形容的了。这块蛋糕一向被建豪集团的竞争对手牢牢把控着。对方在此耕耘多年，旗下无论是编剧还是演员都可称得上星光荟萃，更不用提软硬件各方面的优势，都绝不是刚刚入行的金七七能够比拟的。
　　他担心她，却更信任她。和母亲倪秋澜不同，金七七做事从不锋芒毕露，却有着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热情与执着。创新之路举步维艰，她便一步一个脚印，不放弃追赶，亦不盲目竞争：对手专精影视，她就从网剧入手。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又是四年——
　　金七七稳扎稳打的经营之下，影视媒体部逐渐羽翼丰满，拍摄的网剧渐渐被观众接受，乃至拥有了相当一部分铁杆粉丝。
　　在两人庆祝结婚五周年时，金七七笑嘻嘻地递给夏胤荣一盘母带。
　　“这是你们新拍的网剧？”夏胤荣早已习惯了突来的“惊喜”。大概是因为夏胤荣本就有个遥远的电影梦吧，金七七总是喜欢在他面前秀影视部的“最新成果”。
　　“再猜。”多了几分成熟气质的女子巧笑嫣然。
　　“猜什么，先看为敬吧。”夏胤荣可不吃她这套，将母带塞入播放器，按下按钮。
　　出现在眼前的画面令他有那么一霎的失神：
　　那是一场久违的雨。秋雨扫过大学校园的街道，划过行人的雨靴，又从屋檐上垂下来，如水晶柱般连接着天与地。枯黄了的爬墙虎叶子被打得颤瑟不已。
　　还只有二十岁出头的他在风雨中赶场拍摄，一手撑着雨伞，一手举着很重的机械。
　　一个少女倚在门边望着他，带着些好奇，问他在做什么。
　　……那是他和她的邂逅。
　　夏胤荣不禁搂住了妻子，眼角微潮：“这么多年了，你都还记得。”
　　金七七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越见成熟的面庞上：“是啊，我记得。一直都记得我们的相遇。”不止是这一次，还有很多很多次，他忘记了而她始终铭记在心的邂逅——在每一个世界里，他们相遇，相知，相伴。
　　她浅浅吻了下丈夫的嘴角：“继续看罢。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画面转换，接下来却是夏胤荣最熟悉的场景——
　　一座只有两层的小楼，和同事们喝茶讨论的三角桌，摆放得很不羁却可提供一刻放松的懒人沙发，几台电脑，摄影器材，墙上钉着的工作日志和素材收集本，与工作伙伴的合影，他们的毕业照，短片得奖后的小小金杯……
　　“……是我让你保存的那盘带子。”夏胤荣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声，“你一直保管得很好。现在才拿出来剪辑？”
　　“是，但不止是如此。”金七七眸子清亮，表情异常坚定，“你看下去。”
　　夏胤荣疑惑地皱了下眉。
　　场景仍在那间工作室中，却不再局限于夏胤荣拍摄的画面——他自己的身影竟出现在了屏幕中。
　　那是一个热爱着电影事业的青年。他将艺术视若灵魂，不慕名利，只为将心中的美丽世界展现于观众面前。抱着这般纯粹的目的和心愿，他在前进路上胼手胝足，从不言苦；一旦这条道路被迫中断，也等于将他的一部分自我残忍抽离。
　　夏胤荣怔怔地望着影片中的青年，一时间感慨万千，难成片语。
　　毕竟，他曾经亲手斩断了梦想，只为现实中不可舍弃的责任。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一夜的星空上。几点疏落的星子，渐渐隐没在黎明之色中，化为一片纯粹的光芒。
　　“阿荣，你曾经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们能重拾梦想，这会是一份最好的礼物。现在……我把被撕裂的一部分还给你了。”温暖如阳光的笑绽放在金七七的嘴角，“好啦，我等了这么久总算完成了一个承诺。接下来，是时候把属于你的碎片统统都拼回去了。”

　　“什么碎片？拼图？”夏胤荣皱眉道。他直觉有些不对，今天的金七七相当反常，好像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即将揭晓一样。
　　“不要担心，阿荣。”她这样说着却垂下了眼睫，敛住了眼底一霎晶莹，“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也会有那么一瞬间不情愿，宁可将这梦境延续下去。但是我很快会意识到，现实世界更需要我……”
　　这些话若有所指。夏胤荣凝望着妻子，扬起了嘴角：“我不会沉溺于虚假的梦中，不管它是噩梦，还是美梦。在幻象中沉溺并不是负责任的行为。”他下意识地开口道，连自己都惊讶为何会突然说这些。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金七七忍不住破颜而笑，“好吧，真相保证吓你一跳。”
　　她按下了播放键——
　　沙沙几声，播放器又开始了运转。这次的画面依然很眼熟，是那间紫阳花盛开的院子，夏胤荣从小长大的地方。
　　夏胤荣猛地定住了目光。他在屏幕上看见了幼时孤寂的自己，看见了十八岁的金七七，也看见了决然离开这个家的母亲——几乎可以称之为魔幻的组合。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女子：“七七，你怎么会——”
　　“总是参与你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而且永远十八貌美如花对吧？”金七七摊了下手，就知道这货的接受能力跟博览脑洞的自己相比还是未够班啊，“别怀疑人生了，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其实就连‘穿越者’都只能勉强算是。我们现在也不是在什么奇怪的异世界，而是在你的脑洞世界里啊！”
　　她瞥了眼夏胤荣，他的表情依然复杂得一言难尽，看来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金七七无奈地叹气：“我是个文科生，归纳总结能力实在很有限。这样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你自己解释给自己听好了。”
　　说着，她再次按下了播放键——
　　“现在，真实世界应该是2017年，我们是同坐在一班地铁上的旅客。如果没记错的话，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二分。地铁本该在规定时间到站，我们却没有等到进站的提示音，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穿越到了其他乘客的脑内世界中。”
　　月色如水，沙滩如银，天海一色的岸边。长得与夏胤荣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对身边的少女解释：“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我们尚不知晓。可能是地铁驶入了某个时空节点，导致被我们称为‘现实’的时间流产生了某种异变，无法正常地运行下去。然后——乘客的情绪纷纷转化为强大的能量场，像漩涡一样将作为能量体的我们吸引过去，进入了他们的内心世界。龙霸天，萧瞳，□□鹭或者王堇鹃，孙铭恺……我想你对这些名字还是有些印象的，对吧？他们都是乘客，也是曾被我们造访过内心世界的人。”
　　“就像一辆陷入泥潭而抛锚的汽车上的乘客，坐困愁城是下下策，我们主动跳下来推车，就能让它更快脱离泥淖，回到正常生活中去。在目前的这个时空里，意识和情绪就是能量之源，每一个独立的灵魂都是一个能量场，当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沉溺在虚幻世界、拒绝现实的时候，就会对‘恢复时空秩序’这件事起反作用。只有让尽可能多的能量场融入真实世界，我们才有可能渡过这片梦境之海。”
　　……
　　金七七托腮观望，不禁发出了感慨：“果然是理科高材生夏胤荣啊，讲话逻辑就是清楚。”
　　夏胤荣可没她那份闲心。他正望着不停变换着场景的屏幕，试图回溯真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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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所有的脑洞世界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那为何，我们仍留在此地？排除了那四个人，那么这里就只剩下了你和我。七七，你最应该怀疑的人，其实是我。”与夏胤荣惊人相似的男子说道，“有一个足可影响你精神状态的人也在这里，他对你的身体与心灵状况充满担忧、甚至是恐惧。这份隐藏的恐惧最终酝酿发酵，成为干扰因素。而那个人就是我，意识世界的迷失者，你回归现实的最后一道障碍。”
　　“别担心，阿荣。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要闯过多少层意识屏障都不会放弃。我要和你一起回归现实，记住，这是承诺。”屏幕中的金七七垂下了眼，“我会去找你，所以，放松自己安心地睡吧……”
　　她的承诺稚嫩而坚决。
　　那个夏胤荣疲惫地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垂下了头。随后，他整个人化为了一团深色的迷雾。
　　那是，迷失者意识世界的入口。
　　……
　　真相，终于找到了。
　　屏幕瞬间变暗，真实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流般涌入。
　　夏胤荣仍盯着那屏幕，看了许久，才露出一个苦笑：“我以为我已经走出了很远，原来一直都在原点，根本还没起步。“
　　金七七耸了耸肩，随着夏胤荣记忆的恢复，她又“回到”了十八岁的妙龄，梳着半丸子头，青春明媚：“至少有个方向了，对吧？我相信经历了这么一遭，你肯定舍不得这个心想事成的美梦，然后就有勇气在现实里为之奋斗啦。”生活嘛，谁敢说一定能事事顺心？无论是一味抗拒现实、还是残忍地毁灭梦想，都不是她选择的路。
　　在金七七年轻的心中，仍然觉得：有时候命运只是兜了个圈子，绕一点路，未必就会错过她想要的风景。
　　“嗯。现实不会心想事成，但依然值得为之努力。”夏胤荣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让我再为梦想成真努力一次吧。”
　　说着，他向少女伸出了手，微微而笑：“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不是我的妻子了——那么，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金七七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这个邀约仿佛穿越了无数时空，温柔低沉地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她不禁低下了头，慢慢地把手搁在夏胤荣的掌心，任他牵握。
　　“那你可得先找到我……我们在现实中可还没见过面呢。”

　　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秒，金七七的感受居然是：卧槽，又是哪个坑爹的脑洞开始了？！
　　根据她此刻已变得非常丰富的穿越经验来说，开头越是正常平淡得像是一碗白开水，后面的转折通常越不可思议越耸人听闻，尤其是——这种回到地铁里的发展，简直就是立了flag有木有？
　　上一次回到地铁结果进了自己的脑洞，还愣是把夏胤荣给忘了。
　　再上一次则是被萧瞳安了个女朋友的身份拖去演职场风云，后来不知为啥还转成了僵尸恐怖片末日逃生……
　　所以这熟悉的地铁场景，在金七七心中的可信度根本是无限接近于零啊。
　　她眨了几下眼睛，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小熊耳机，卡其色的大衣，学生包，还有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真是够眼熟的啊？模拟现实能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该夸奖这个脑洞主人观察细致入微？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金七七抬起头来，左右探看。
　　上班高峰时期的班车，乘客们挤得前胸贴后背，活像沙丁鱼罐头。大部分都是打着瞌睡抱着手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吊环上、黏在不锈钢的扶手上；好些人头都一点一点的，跟她刚刚熬过高考的状态差不多。有些不知累的还在玩游戏，争分夺秒，浑然忘我。
　　人数虽然多，基本都在打盹，车厢里倒是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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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这幅情景竟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真实感，仿佛梦醒后的光景。
　　这是现实？还是和现实极度相似的深沉梦魇？
　　金七七微微地愣住了。忽然，她转过头，急不可待地以目光搜索着熟悉的人影。
　　如果，她真的回到了现实，根据能量场的影响范围，龙霸天、□□鹭、萧瞳和孙铭恺应该就在附近，最重要的是，夏胤荣也该在她的身边。
　　金七七目光落处，果然看见龙霸天站在窗口，脸朝着车外，似乎正看着广告牌出神。这家伙既然已经脱离了脑洞世界，估计这时候她上去搭讪他也不会认识吧？
　　龙霸天的旁边坐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看上去没到三十岁，捧着手机打个不停，屏幕上的游戏画面不断变换着——正是标准死宅男的模样。金七七不自禁地勾了下嘴角，其实在脑洞世界里她自始至终都没见过孙铭恺的本尊，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呵呵。
　　萧瞳在另一侧，和□□鹭并排坐在座位上。□□鹭盯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发消息。金七七很快地思考了一下，觉得以□□鹭对游戏的不热衷程度和社交范围的狭窄贫乏来看，多半只是无聊地翻着网页吧。话说回来，如果丹鹭能打开交际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金七七望着□□鹭发了会儿呆，却不料萧瞳忽然转过头来，与她的目光相对。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愣了愣，金七七竟有种被这人看穿了内心的感觉，连忙低下头去，一颗心还通通通跳得急了。老天，她可一点都不想和偏执狂萧瞳打交道，之前在幻境世界里不管是帮忙还是坑他都是一笔糊涂账——金七七完全不希望这人恢复那段荒谬的记忆。
　　幸好，萧瞳只是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看来除了她之外，那四位脑洞主人都已经被格式化重启，完全不记得脑内世界发生的事了。金七七松了口气，心头却不由得多了份忧虑：她还没有见到夏胤荣。
　　他是否还记得脑洞世界中的一切，记得他们一起打过的怪兽走过的路，他还记得她吗？
　　万一最后只有她记得了，在现实中还有办法让他重新想起来吗？
　　金七七想到这里，本是热切的心似乎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夏胤荣不再记得，她难道还能冲上去给他洗脑：“你说了要我当你女朋友的还算数吗我们之前明明还一起冒险在脑洞世界里经历了无数狗血八点档呢”——这不是花痴就是神经病吧？！
　　简直蛋疼。
　　被自己脑内的情节发展给大大郁闷了一把，金七七五味杂陈地再次抬起头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只要夏胤荣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脑补出来的幻象，她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问清楚。
　　“你是七七？”就在金七七差点儿再次放飞想象力的时候，一个明明该是陌生却又熟悉至极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那声呼唤带点疑惑，更多的却是阔别重逢的喜悦。
　　金七七蓦然转身。
　　凝望着她的青年气宇轩昂，长眉如剑，双眼明亮而深邃，轮廓英俊得不亚于影视明星，红润的唇瓣蕴着如释重负的笑。
　　真是夏胤荣，现实中的夏胤荣……
　　她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刚才还气势满满地想着要问他是否还记得她，此刻真正地面对面，呼吸相闻，一伸手就能触及，自己竟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你是……夏胤荣，阿荣。”脸上好像有火在烧，视线却定在了那张熟悉的面容上，舍不得移开一秒钟。金七七嘴唇噏动，嗫嚅着说道。
　　“是。”夏胤荣含笑凝视着她，“一起回来了。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们真正见面了，七七。”
　　在意识世界里，他们早已邂逅了无数次，相伴了许多年；却直到此刻，方于梦醒时分初见。
　　金七七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现实与幻境交融的感觉十分奇妙。她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重新适应、理清头绪，但在此之前她还得问清楚一些事——
　　“那个夏胤荣啊，你哪一站下车啊？”说着，金七七目光炯炯地盯着夏胤荣，要是不同站，她现在就得管他要微信□□手机号！
　　“科技大学，下一站就到了。”夏胤荣答得爽快。
　　“哎哎？我也是。”金七七眼睛发亮，正想说一句“好巧”，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地张大了嘴巴。
　　“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是同校的，我读研三。很高兴认识你，我就先说一句欢迎入学吧，大一的学妹。”调侃的话出口，夏胤荣忍俊不禁地看着愣在当场的金七七。
　　金七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鄙视自己的记性。
　　可是，之前在脑洞穿梭的时候，她注意力全在夏胤荣的课外兴趣上了啊！根本就没去留意他读的是哪所大学……失策，丢人级别的失策。
　　随着地铁驶入站台，女音报站声再度响起：“列车即将到达科技大学站。去往科技大学的乘客请准备。请全部乘客带齐行李物品在此站下车，欢迎再次乘坐地铁。”
　　金七七这才回过神来，懵然问道：“我们要下车了？”
　　“放心，赶上这班就不会迟到了。”夏胤荣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一起走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流水般，从打开的地铁门涌出，在上升扶梯处汇聚成潮。他们顺着人潮行走，并肩登上了自动扶梯。
　　“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虽然是女汉子，要直接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她是女朋友的约定，金七七还是不大问得出口，想了半天只能这么旁敲侧击了。
　　“当然不会。”夏胤荣温柔地笑了起来，改与身边的女孩十指相扣，紧紧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