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名》陌北

24、塔楼

　　洛法眼角闪着得意的笑，剑还是不停，只是攻势稍弱了些，却仍然足够逼得我后退，一直退到大厅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把整个圣瓦伦丁宫里的人都吸引了来，站在楼梯处好奇的看着，窃窃私语，尤其是那些女仆，竟然有几个凑在一起高喊“殿下加油”！
　　我的神。
　　我抹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看到洛法脸上得意的笑容。他一步一步从容不迫的攻过来，好像打算就这样一直玩下去，一直打到我体力不支，倒地认输为止。
　　终归我是个女人而他是男人，拼体力，我肯定不能与他抗衡。
　　我恼恨的咬紧牙关。早知道，干脆拿自己的剑，几招之内把他劈倒算完，然后回去睡觉。现在看来，是要跟他耗上了。可恶的是，我的剑不趁手，只能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大厅走廊尽头一处角落的楼梯，然后沿着楼梯往上，两人且战且走。
　　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
　　阴暗窄小的空间里没有灯，只有一个砖砌的窗台，我被逼着一直靠到窗台边缘，洛法仍然不停手，挥着剑一招一招砍过来。他的剑重而钝，我抬剑去挡，被他的剑震得手臂都有些麻。剑被他挑开，他竟然回手用剑柄轻轻敲到我的手肘上，一阵麻痛之后，我的剑“哐啷”一声落地。洛法的剑刃逼过来横在我的颈前，然后一点一点在剑上加力。
　　我的身体随着剑，也一寸一寸往后倒过去。
　　腰压在窗台上，被硌的生疼。
　　我用双手扳住窗台，略一转头，看到西边正沉在天际的太阳，血一般的红。再往下看，是圣瓦伦丁宫的花园，金色的灯光罩在薄薄的雾气上，有些朦胧。一辆车沿着宫殿前的大道缓缓驶进来，耀眼的灯光看去有些恍惚。
　　这个地方，是圣瓦伦丁宫塔楼最高处的窗口。
　　我有些惊慌的扭头往里看。
　　扭头的一瞬，头顶忽然一空，我听到洛法低笑的声音：
　　“上尉，你的头发很长。”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随着淡淡的风飘摇。金色的光芒映到洛法的脸上，那双晶蓝色的眸子变成了幽幽的蓝紫，映出一抹飘荡的暗影，像一面飘扬的旗帜。
　　他仍然手持钝剑逼在我颈上，冰凉的剑刃贴在肩颈之间，我甚至能感觉到颈上的脉搏在一下一下跳动。
　　不过至少，他似乎不是想杀我。
　　我暗暗松口气，不再像刚才那般惊慌。
　　不过，他想干什么？
　　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那柄剑终于移开。我正要起身，却感觉到一具沉重带着温热感觉的身躯压过来，眼前赫然是洛法那张俊美的脸庞，唇边勾着一抹轻笑俯身下来，声音优雅动听却让人火大：
　　“上尉，别动，你要是松开了手，恐怕我们两个，就会一起从这里摔下去。”
　　我的手指死死扣住窗台。
　　那张脸近在眼前，我惊慌的盯住他，正看到他含着笑意的幽蓝眸子缓缓靠近，薄唇随即压到我的唇上，轻轻辗转，濡湿的舌舐过我唇角，激起我身上一阵战栗。
　　我瞪大了眼睛。
　　他很迅速的结束了这个若即若离的吻，轻轻直起身来。我喘了一口气扳着窗台站起来，就见他飞快的弯腰起身，将什么东西从窗口里丢出去。
　　我顺着两个下坠的影子看到，那是刚才的两柄剑。
　　洛法退开一步，抱起手臂轻笑着：
　　“就算你想报复，也没有凶器了。”
　　我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瞪着洛法，手指渐渐蜷缩起来。
　　他以为我不会用拳头揍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