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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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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绶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开口:“当时我很困,想睡觉,但是玲珑姑娘拦着我不让我进屋。然后就争执起来了,再然后就听说有人坠楼了,我...我..我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
“......”
叶晨听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明显是用了个拙劣的局让严绶背锅,什么都不知道却背上了杀人罪,这倒是跟自己差不多。
“后来呢,你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叶晨接着问
“后来我就睡着了啊”严绶道
“你是直接就进了监牢”叶晨继续问
“是啊”严绶点点头
“那你那个小厮阿信呢?”叶晨道
严绶闻言又低下了头,闷声道:“他没进来,不过有一次他来看我,说是我爹在想办法把我捞出去,让我耐心等着”
叶晨站起来看着墨衣男,讨好地笑着:“大人,你也听到了,我们两个的案子可都有明显的疑点,因此我们目前只能算是嫌疑人,还不是罪犯。鉴于狱中大火是不可抗力,我们的越狱也算是情有可原。这样吧,我们俩跟你回去,不知可否劳驾大人帮我们翻个案?”
墨衣男不知从哪顺出来把扇子,“啪”的一声展开轻轻扇了扇,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叶晨和严绶,漫不经心地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男子用扇子指了指叶晨,继续道:“你给我办一件事,要是办好了,这点案底随时都会消失”
叶晨闻言在心里转了转,看这两个人的架势,肯定身份不简单。这样的“大人物”让自己帮忙,这说明自己对他有用或者可以说自己暂时是不可替代的,若是这样,那么他和严绶的这点事就好办了。他们能随随便便消了案底,那也一定有能力帮自己和严绶洗脱清白,他可不想让这污水就这么不了了之,定要除了才是,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只是,这“忙”可就不一定好解决了。即便如此,到了这步田地,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办法推脱吗
叶晨来不及想太多,笑了笑便回道“呵呵,大人身份尊贵,我这等升斗小民最多也就能帮帮小忙罢了,在下定当尽力而为。只是,我们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以慰死者亡灵”
墨衣男合上扇子,敲了敲手心道:“嗯,那就先记着吧,不急”说完,墨衣男直接抬腿走人了。这时,陈毅开口道:“你们今晚先住在这里,明日卯时在华安寺门前集合”交代完,便也要走。叶晨连忙拉住他,问道:“陈大哥,不知,刚刚那位是......”
还没等叶晨继续说,陈毅留下句“过几天,你自会知晓”便走了。
叶晨和严绶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书生,我们还要回牢里?”严绶问
“应该是”叶晨点点头
“这两个人行吗?”严绶略显担忧
“应该可以”希望自己真的对他们有大用,并且他们很急,没那个功夫换个人,这样的话,这些的确就是小事了。
这位陈大哥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啊,那晚装扮成猎户是另有所图?那么那群将自己送官的村民估计也不是无缘无故便找到庙里的吧。
叶晨揉捏着自己的手指想着。自己这运气可真是不怎么样啊,穿越小说也看过几部,别人怎么都意气风发,大展宏图,到了自己这就变得多灾多难?难不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自己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叶晨想到此处不禁嘿嘿地笑了起来。
莫不是那个杀了自己的凶手还是老天爷给的契机?
“书生,书生...”“叶晨!”严绶喊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笑的那么...那么”严绶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猥琐”
叶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胡说,我这么帅,怎么能用‘猥琐’来形容,真是没有文化啊”
叶晨白了严绶一眼,摇了摇头离开了禅房。
第二天
当叶晨和严绶拜别了寺内相熟的僧侣,准时来到华安寺门前时才发现,昨天那个墨衣男换了身银灰色的丝质长衫,显得皮肤白皙,气质儒雅。站在男人身后的是陈毅,依旧是一身青衣,自其身后还有七八个人,应是护卫。
男子看到叶晨二人出现,什么都没说,钻进了一旁的马车中。倒是陈毅走了过来问道:“会骑马吗?”
叶晨二人摇了摇头。陈毅冲着后面的护卫一颔首:“带上他们,出发”
就在叶晨和严绶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两个护卫骑着马路过他们身边,手一伸便将他们二人分别带到了自己的马上,驾着马跟上了前面飞快行驶的马车。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让我,正过来坐着,别这么趴着啊”
“我都,快吐了”
“弄脏你马毛啊”
“真吐了啊”
“吐了”
“大哥,等我吐了,你能受得了那味吗?”
“大哥~”
......
叶晨不舒服地一边在马上挣扎,一边絮絮叨叨。
终于,骑马那位受不了了。
“闭嘴”话音刚落,马上那人便将叶晨正了过来。
叶晨坐在马上,随着马的步伐高低起伏着,终于松了口气,这回总算是能骑在马上,不用吃土了,要是再等一会,可就真的要吐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身后那人的衣服里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咯的人难受。叶晨不舒服地在马上时不时调整坐姿,希望能找到更舒服一点的方式。
正想着,就听后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呕吐声。
“......”
不会吧,严绶吐了?
严绶的确是吐了,他也是真的受不了。这段时间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在地狱里走了一遍没什么两样,长这么大,除了牢里那段经历外,再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大牢里尚且不说,根本不能指望在里面能过什么好日子,但他本以为牢里的日子应该是这辈子最苦的时候了,没想到,骑马,不,是趴在马上吃土才是最苦的。
晃晃悠悠的,不知过了多久,严绶意识开始回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监牢里的杂草地上,旁边坐着叶晨,二人独占了一间牢房,左右的牢房塞满了人。
“书生,这,这是......”
“这是生牢”叶晨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呐,喝点水吧”
严绶就着叶晨的手将碗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净,这才感觉清醒了很多。
“书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一点都不想在这待了”
“不知道,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几天”
“哦”严绶随口应了声,其实他也是心里慌慌的,正想再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但是随即,他便再也不用费脑细胞没话找话了,他用手摸了摸肚子,对着叶晨弱弱地开口:“书生...你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叶晨有点无语。“我这里没有,你还是忍忍吧”
“哦...... ”严绶委屈巴巴地继续用手安抚着空空的肚子。
*****
十月,天气已凉,萧瑟而空寂。
晨起吃过了早饭,陆延启站在庭院中,逗弄笼中的鹦鹉。太阳远远地挂在天空上,整个身躯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坏人,坏人”鹦鹉灵活地在笼中蹦跳几下。
陆延启嘴角挂起坏坏的笑容,更加恶劣地逗弄眼前的小东西。
“住手,坏人,住手。”
“生气了,生气了”
待鹦鹉展翅飞上了笼中的二层,陆延启终于大笑出声,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鹦鹉的额头:“小东西,你还生气了”
陈毅步伐坚毅的走到陆延启面前,躬身行礼:“王爷”
陆延启拿起一旁的帕子擦着手:“不必多礼。有什么消息?”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安远侯府二公子又离家出走了,其他倒没有异动”
“哦?没有异动么。”
陆延启走到院中的摇椅前坐下,端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浅浅地喝了一口。整个人都带着贵族阶层特有的矜贵与悠然。
“没有动静,就想办法弄出点动静吧,让他们也动起来,这么一潭死水的样子也太过无聊了。”他向后仰躺在摇椅上,随着摇椅前后晃动着。
“你去,把叶晨和那个谁弄出来吧,闹得大点也无妨”说完,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婉转而悠长。
“是”陈毅恭敬地应下转身去了。
***
在吃了几天馊饭剩菜后,叶晨深深地意识到了古代和现代的最大不同。至少在现代,哪怕自己去卖个苦力也能吃得上白米饭和青菜,但是在古代,有个馍馍能吃饱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好日子了。在大牢里还能见到饭粒,就算馊的也是难得了。但是叶晨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厚爱”,他想念现代家旁边那家劲道的山西手擀面,想念XX大虾火锅,想念八大碗、私房菜、红烧肉、大猪蹄子......
叶晨端着几乎看不到几粒米的“粥”默默无声,一旁的严绶已经囫囵地喝完,躺到一边节省体力去了。
说起来,严绶好像一点也没有瘦的迹象啊,难道是日子太短,没看出来?
看着手里的碗想了半天,叶晨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捏着鼻子将粥喝完了。
他刚刚喝完,来收碗的狱卒正好到达了他们的牢房门口。叶晨将碗递了过去,却发现狱卒一直没伸手接。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狱卒正用凶狠地目光盯着他,嘴角微扯,露出一点深白的牙面。
“小子,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