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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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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
叶晨逐渐适应了寺庙里的生活,每天沐浴在诵佛声中,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帮着寺内僧人干点活,日子过的很平静,然而叶晨的心却怎么都无法平静。
他不止一次思考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搭上穿越这辆车的,思来想去,算的上奇怪的地方有三点:
1、家里那本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书——《玄机子手札》
叶晨发誓,他在家中的时候从来没见过那本书。倒是爷爷去世后,叶晨再没碰过爷爷的那一柜子宝贝书。
要么,那本书是爷爷放在那的;要么还有其他人来过?
......
目前什么都不能确定,暂且放一边
2、把他害死的那个凶手
叶晨自认自己一直与人为善,就算跟别人有过口角,但是也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更何况,他已经好几年没回过老家,应该不会有人专门等在街口就为了杀他。但要说,他是受了无妄之灾......
凶手目的明确,一击即走,没有半点担心自己会失手的样子。那么,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呢?或者说,是一定要杀掉一个人?!!!
3、原身
原身的记忆,叶晨只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非常模糊,但是叶晨却感觉那些记忆非常重要。
除此之外,他从监牢中出来之后,发烧便好了。如果那碗药不是仙丹,那么就说明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超强,但是究竟是需要时间自行自愈,还是需要什么药物刺激就不能确定了,或许有机会可以试验一下。
叶晨正想着,一只白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严绶十分自然地挨着叶晨坐在了石阶上,掰开一个烤熟的地瓜,递给叶晨一小半。
叶晨看了看两个明显大小不一的地瓜,无语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
“书生,你想什么呢,刚才就看你在这发呆”严绶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怎么才能洗刷罪名”叶晨道
“那你想出什么了?”严绶问
叶晨摇了摇头,低头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地瓜。
“我...我明天想回家看看”严绶道。
“明天就回?”叶晨惊讶道,“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这两天我们还没打听到具体消息呢,你爹已经两个多月没露过面了,你就这么回去太危险了”
“就是这样,我才等不了了。我爹身体一向很好的,现在所有事情都是我大哥出面,我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还是回去看看吧,大不了就再进一次死牢呗”严绶道。
叶晨面色复杂地看着严绶,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陪你回去,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他正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呢,趁着这个机会把该知道的都打听打听。本来还指望着身边的严绶能给自己科普科普,谁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傻子,从小就是在仆从们的恭维哄骗中长大的,连书也只读过启蒙类的。
听到叶晨的话,严绶喜笑颜开,双手一张将叶晨抱进了怀里,还重重地拍了拍叶晨的背,那只肥肥的爪子虽然捏起来嫩嫩的,可是打在人身上是真的疼啊,叶晨一脸黑线地剧烈挣扎着,却依然被严绶死死地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汗臭味,叶晨直翻白眼。
“书生,果然是好兄弟!好,那我们就不图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严绶自顾自地笑着。
叶晨伸手在严绶腰间使劲一拧,顿时挣脱了严绶的熊抱,心里暗暗想着关键时候,还是女人的这个绝招最管用。嘴上恨恨地说:“谁要跟你一起死”
二人打打闹闹之际,一个小和尚小跑着来到了二人面前,匆匆一施礼便道:“二位施主,主持有请”
主持禅房的房门大开着,光线充足,室内简洁明亮。一个和尚和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相对而坐,旁边一个小火炉上正煮着茶,中间桌子上摆着一套茶杯。
叶晨和严绶走进禅房的时候,主持和男子刚刚结束了谈话。主持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笑着冲叶晨和严绶一施礼,指着两个蒲团道:“二位施主请坐”。
叶晨侧头微微打量了下旁边的男子,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大大的丹凤眼目光锐利地直射过来,压迫性十足。叶晨一惊,顿时把目光移开了。
这个男人,好强的气势,应该来头不小。
待叶晨和严绶坐好,主持提起烧开的小壶给几个人都沏了茶。男子手指摩挲着杯壁,目光盯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没有出声,主持手捻腕珠,也没有说话。而严绶......感觉身边的人从坐下便没有动过,叶晨好奇地微微一瞥,却发现,严绶看似怂怂地低垂着头,实则用眼睛紧紧盯着一旁木质柜上放着的糕点,并且吞口水的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
叶晨:......
叶晨实在是尴尬死了,端起面前的茶杯想要喝口水压压惊,没想到,茶杯还未送到嘴边,便被烫的松开了手,随后嗷的一声瞬间起跳,用手拍打被茶水淋湿的大腿。
“书..书生你..你没事吧”严绶转头看着龇牙咧嘴的叶晨。
“没事”叶晨秒回,看了下嘴角微微牵起的男子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再次坐了下来。
为了掩盖刚刚的尴尬,叶晨决定主动出击:“不知主持大师唤我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阿弥陀佛,非老衲有事,实是这位施主有话与二位说”主持淡然地回道。
“哦?”叶晨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子倒也不避,迎着叶晨的目光看了过去,用淡定的语气说道:“不急,且等着”,然后端起茶杯在手间把玩。
“......”
室内在一次静了下来,严绶仿佛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手指颤巍巍地捅了捅叶晨,叶晨抬手便将那手指打了下去,没再理会。事实上,叶晨有些不安,这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还特意将自己和严绶一起叫来,也许就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
没过多久,一名青衣男子大步冲着禅房走来,三两步迈进屋内冲着墨衣男子施礼:“王...大人,查到了”说完,将几张纸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随意翻了翻便放在了桌子上,目光落在了叶晨身上。还未开口,一旁的主持便站起来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稍坐,老衲要去诵晚课了”
目送着主持走远,男子慢悠悠地开口:
“叶晨,淮阳奉县人,武安十二年十月,因谋杀桐城书院秀才入狱”
“严绶,淮阳永定县人,武安十二年八月,因与锦绣坊二公子林铮抢春芳楼的玲珑姑娘,失手将林铮推下楼,致其死亡”
“嗤”
男子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变了脸色的二人,继续道:“你二人具是要被问斩的人,却趁狱中大火,公然越狱,已然是罪上加罪了”
严绶脸都白了,伸手紧紧抓着叶晨的胳膊。叶晨定了定神,对着男子道:“大人明察,狱中大火,我们若是不逃,免不了要被火烧死,可我们根本罪不至死。人固有一死,但我叶晨决不能背着污名去死”
“哦?污名,什么污名?”男子玩味地看着叶晨。
叶晨道:“大人,我根本没有杀人。严绶的案子也有疑点。我们逃出来还有机会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可若是就那么死在了狱中,就很难有机会洗刷清白了”
“那你们是查明白了?”男子继续问。
“......还没有”
男子不再看叶晨二人,对着身边一直站着的青衣男说道:“陈毅,将他们带下去吧”
“是”陈毅恭敬地应道。
叶晨刚刚就感觉这个陈毅的声音非常熟悉,不过刚才有些忐忑不安,没有细想,现在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究竟是谁呢?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接触到的人还不算多,那究竟是......
对了!
“陈大哥”
叶晨叫了出来。随即一脸惊喜地站起来拉住陈毅的手仔细打量了下,果然,陈毅就是那晚他在河边醒来后在山间破屋中遇到的那个人。
“陈大哥,你可以为我作证,我那晚可是跟你在一起的,还发着烧,断不会有力气去杀什么人的”叶晨激动道。
陈毅冲着墨衣男点了点头道:“大人,就是他”
“哦?”闻言,墨衣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叶晨。“你说你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叶晨高兴地回到。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也可以是杀完人后见到的陈毅啊”说完又端起茶水细细品味。
叶晨有些傻眼,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原身应该不能杀人吧,拜托一定要是这样啊,不然自己处境可就更难了。
“大人,我,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当日我在见到陈毅之前可是被人打晕在河边的,醒来之后完全不知时辰也不知地形,跌跌撞撞才找到山间木屋的。我是奉县人,又是第一次来到永定县,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又怎么会贸贸然地杀人呢。再说那个秀才我也不认识啊,这,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叶晨有些激动地辩解着。
男子却不置可否,冲着严绶扬了扬下巴:“那他呢,你该不会说,他也是被冤枉的吧”
叶晨看看了眼严绶,道:“他曾经跟我说过一些经过,应该也是被冤枉的”
严绶低着头,将衣襟攥在手中,反复揉捏“其实,我觉得我没有杀人”
叶晨将手搭在严绶肩上道:“你是当事人,这回你仔细说说那天怎么去的春芳楼,去了之后都干了什么,尤其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那天,阿信跟我说春芳楼新来了位玲珑姑娘,人美歌甜,很受欢迎,但是她最是喜欢我这样的俊俏公子,我要是去了一定会得玲珑姑娘青眼,其他人都只有羡慕的份。然后我就跟着他去了”
严绶缓了缓,又接着道:“然后,玲珑姑娘在台上唱了一首歌,仿佛是仙乐,让我昏昏欲睡,阿信又跟我说玲珑姑娘刚刚暗示我去三楼找她。然后我就上去了,阿信敲门过了好久,玲珑才扶着林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