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木

9、可不可以不悲伤。

　　[一]

　　SAI。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要相遇呢？

　　最近我一直都在回忆，我陷入冗长的回忆，只是想把你记得清晰。虽然你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你伴随着我走过成长的年华。

　　我站在你所不知的结局上，想念我们再也无法触碰的曾经。

　　还有你。

　　我遇见你。在那个古老的布满尘埃的楼阁上。脚下嘎吱嘎吱的响声让我以为它会随时倒塌。

　　可是那一天，我却遇见了你。以着那么不同寻常的方式。而你，竟也是那么不同寻常的人。

　　或许说是魂魄才比较确切吧。

　　却是非常美丽的魂魄。长长的蓝紫色头发，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乌帽高耸，薄唇含笑，五官清远如写意。还有紫色的耳钉与从不离手的香竹骨扇。

　　你执着白色折扇，温润如玉，道：“我是藤原佐为。”月般温雅的男子，声音皎洁似清辉，泻落一地。

　　我只是呆呆望着你，然后挠头傻笑道：“我是进藤光。”

　　我不知道，这是宿命，还是偶然。只知此后的生活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向我所不知道的未来驶去。与你同行。

　　相遇为起。围棋为承。消失为转。思念为合。

　　黑白间铺陈开来精致的起承转合。让你成为我的永伤，也是永生不忘。

　　既然注定要消失，那么，当初为什么会相遇呢……

　　呐，SAI，你知道么……

　　[二]

　　SAI。围棋还在，可是，为什么你却不在了呢？

　　虽然是历经千年的如玉男子，在有的时候却还是会变成缠人的小孩子。

　　比如会缠着人要求下围棋，无论水平有多么糟糕，还是会笑得心满意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只要可以下围棋就满足的你，要求多么低。

　　可是我还是会为了某些事情而拒绝你，然后你失望沮丧地跑来跑去。呐，完全像是个没有成熟的小孩子嘛。不过却是很可爱的小孩子呢。

　　你于围棋，是那般执著，是连我都无法完全明了的固执。就仿佛，围棋便是你的全世界。

　　SAI。你究竟是为什么，才那么喜欢围棋呢？你在黑白之中寻找着什么？

　　我被你淡定自若地用折扇向棋盘上一指，然后道：“四之十六，星。”的样子所眩目。好像，你便是这世界的王。

　　你引导我走上围棋之路，我拽着你的衣角跌跌撞撞一路前行。在星罗棋布之间领略围棋的魅力，渐渐被它吸引而忘却了本意。

　　多年之后，我才明了，原来，我只是在黑白之间寻找你缥缈的身影。想要与记忆中的你拼凑在一起，然后还原一个真实的你。

　　或许，是我错了。

　　因为，无论怎样的你，都是你。

　　SAI。你是你。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你。

　　[三]

　　SAI。你究竟去了哪里？

　　你与我最后的结局，是干净透明的阳光与被风拂起的白纱窗帘。

　　一觉醒来，我习惯性唤你的名字，却发现，你竟不在了。

　　于是我慌了。

　　可是，我跋山涉水却再也找不到你。无法与你涉尽千年再次相遇。

　　我翻遍了所有的棋谱，但历史上都没有你的名字。藤原佐为。

　　怎么会，你明明是存在的啊。是我一闭上眼就可以看见的存在啊。

　　为什么……会没有呢……

　　而你，又究竟去了我所不知道的哪里？

　　我可以陪你下一千盘一万盘的棋。

　　我可以陪你吃一千碗一万碗的拉面。

　　只要你，能够回来。

　　只要你可以再次微笑着唤我：“光仔。”

　　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愿意。

　　[四]

　　SAI。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思念，究竟是什么呢？

　　是我一闭上眼就可以清晰地看见你，还是看到围棋就会难过得溃不成军？

　　是我坚持从此不再一个人吃拉面，还是我几乎想放弃围棋？

　　那么，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我翻阅着那些古老的棋谱，只是想透过年代久远的泛黄纸张感受你的气息。

　　我仔细揣摩着每一步棋路，几步起落，在黑白之间辗转出一方新的天地。

　　那是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与回忆无关，与执念无关。

　　我只是在追寻着你。

　　我只是希望你转身，让我可以拾起你掩在白色折扇下渺远的温润笑容。

　　因为我注定要思念你，遗忘不去的点点滴滴。

　　[五]

　　SAI。如果我们没有相遇，那么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从未想过你也会离开，从未想过没有你的陪伴。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恒久地存在，以为你会一如当初的风华绝代。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一直不离不弃。

　　你与虎次郎之间，是他的离开，而你被留下。

　　可是你与我之间，是你的离开，而我被留下。

　　SAI。你真是非常自私呢。

　　你把所有的回忆让我一人来承担，让我一个人靠着记忆坚强走下去。

　　你让我一想起你便会泪腺分泌失调，难过到失语。

　　于是我无数次设想，若是我们当初从未相遇，那么又会是如何的场面。

　　我不会爱上围棋，没心没肺地嬉笑玩闹。

　　而你则继续沉睡，耐心等待着你的知音。

　　若一切都没有发生……

　　若一切都可以重来……

　　可是，一切皆已注定。

　　可是，我愿意倾其所有来换取我们的曾经。

　　[六]

　　SAI。我们，可不可以不悲伤？

　　如果说我是为了连接世界的过去与未来而存在。

　　那么，SAI，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是围棋？是执念？还是……我？

　　这么说似乎有些自恋，却是真正的疑惑。

　　我想了解你，了解你一切的一切。

　　即使我们再也无法相遇。

　　在很久以前做过一个梦，关于你。

　　梦中的你一如初遇般向我微笑，渺远静谧，却又含着百转千回的悲伤。

　　落樱缤纷，宽大的白色袖袍如流云翻飞不息。

　　你缄默无语。我泪流满面。

　　你绽开一个暄妍的淡淡笑容，然后把那把你从不离手的折扇递与我。

　　然后转身，消失于满天落樱中。

　　耳机里，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反反复复歌唱：悲しくなりませんことができますか……

　　而我呼吸混浊，仰头望天，竭力坚强。

　　SAI。就算没有了你我也要好好一个人走下去。

　　我不想让你担心。

　　让那所有的一切泯灭于昔日里。

　　只剩回忆。

　　――THE END――

　　后记。

　　第一篇完结的《棋魂》同人文。第一次尝试的文风。

　　明明知道自己不擅长写这种类型的文，但还是由于对SAI的满腔热爱而落笔。我果然自不量力。废柴地笑。

　　不过是写得非常顺利的文。从未有思路的中断。就算是直接对着电脑写文却也还是完结了。
　　这对于一个极爱中途弃坑的懒人而言，真是难得－ －

　　在写文过程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在完结后反而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了。笑。
　　只是感觉光与SAI在我笔下都写走形了TAT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

　　其实全文我都在极力渲染一种情绪，反反复复，渐次了强弱的诉说。

　　只是。在最后。我与所有。鞠躬谢幕。

　　――沉迷于黑白世界中的北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