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96、死局十三

　　叶筱云他们和夏枫分开后，就按戚息蝶的提议去了教室。戚息蝶虽然提出了被大家认可的意见，却每一句解释，就一个人闷头的往教室走。叶筱云和月空夜两个人跟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还在争吵在度假山庄的事情。那个时候芳芷还没来，自然是不知道，但是芳芷也不想知道，无非就是打情骂俏的酸臭事情。倒是戚息蝶的态度让芳芷很奇怪，一般都是戚息蝶嘻嘻哈哈的满不在意，像是什么都难不倒他，今天反而面色凝重。
　　芳芷出声问他：“怎么了？总感觉你好像要……赴死了一样似的？”
　　戚息蝶说：“我想不明白。”
　　一直以来戚息蝶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是他自夸，是事实。他呢，聪明又厉害，腿长腰好长得帅，有钱那就不用说了。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来说不准的？当然摘星星摘月亮这就纯属于抬杠行为了。他如此完美的人，竟然开始觉得想不明白了。自从他和那个死神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想不明白了，心里就是惴惴不安，占星堪舆也看不透。
　　芳芷看他这样，心里也没了谱，“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用。”戚息蝶还是有些自信的，“再大又能出什么事呢？”
　　“你那不是自信，是自恋，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是还自恋，那叫心理障碍。我什么都有，就叫天经地义。”
　　芳芷懒得和他争论这个，浪费时间浪费体力，只是看到他还有心思和他犟嘴，应该是问题不大。
　　教室的桌椅已经被尽职的保安复原了，戚息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能让他看一眼当时的样子该有多好。
　　戚息蝶说：“你们把桌椅都搬走，就中间留下一张。”
　　月空夜说：“我们搬呀？”
　　戚息蝶就说：“你知道我出场费多贵的嘛？我可是5年买别墅10年满车库的人。”
　　叶筱云故作吃惊，又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那你交税了吗？我爸是局长，经济犯罪大队就在我们组隔壁。”
　　“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那个。”
　　“诶可别说我。”月空夜赶紧澄清，“我有重大立功表现，将功折过了。”
　　三个人在这里玩闹，突然间教室的灯被人关了。三个人在黑暗中看向教室后方，芳芷坐在桌面上，手里拿着手机，在诡异的光线中一言不发。
　　戚息蝶问他：“你……做什么呢？”
　　芳芷这才说了话：“我有两件事情要说一下。”
　　“第一，我觉得他们自然是不会开着灯招笔仙的，所以我把灯关上了。第二，在我关上灯之后，我发现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了。”
　　三个人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也都没了信号。
　　戚息蝶没太在意，看了眼手机就随便扔在了桌子上，顺便开着手电当照明。
　　“手机没信号，常有的事。”
　　叶筱云不像芳芷那么相信戚息蝶，他刚刚还想了一遍当初直面女鬼的场景，略带惊慌的看了一眼月空夜。
　　“没事，有我。”
　　戚息蝶把月空夜和叶筱云推开，“别聊骚了，站好，开始招笔仙了。”
　　听到后芳芷也过来了，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和笔。
　　戚息蝶说：“你准备这么全做什么？你是有问题要问吗？”
　　“你不是说鬼不会回答问题吗？我就是想和郭声昆那次一样而已。”
　　戚息蝶笑着说：“我还挺想听你问问题的。不过用脚指头想想也该知道，鬼怎么会知道答案。不过有的确实会作诗唱歌什么的。”
　　戚息蝶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只纯黑色的鸟放在桌子上，那只鸟也不跑，就停在桌子上看着他们。
　　叶筱云问他：“这是啥？”
　　“煞。回煞的时候，据说会有黑色的鸟从棺材里飞出来，就是煞。有这只鸟在，我们之后就方便多了。”说完戚息蝶又对着芳芷说，“我研究过，它含有多种氨基酸，我回去烤给你吃。”
　　芳芷苦着脸说：“这……不太好吧。”
　　说笑归说笑，正事总不能耽误。
　　叶筱云问：“那我们要拿笔了吗？怎么拿？一人一只手吗？”
　　“不用，我一个人来就行。”
　　戚息蝶说完就拿起了笔，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符，抖一下，符就自己烧了起来。
　　叶筱云在旁边看着，悄悄的和芳芷说：“他兜里都有啥，咋能掏鸟能掏纸的？”
　　“不知道。”
　　“你没掏过吗？”
　　“嘿！说什么呢？”戚息蝶耳朵好的很，听得到他俩悄悄话，“里面还剩一包套套，想要就过来掏吧。”
　　听到这个，叶筱云和芳芷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专心致志的看他招笔仙。符纸刚烧完，安静的煞突然跳动起来。
　　芳芷捂住嘴，戚息蝶身上出现了一个满头血污的女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屏幕的光太暗淡了，女鬼的面部歪斜，五官都不在原有的位置。芳芷怕做噩梦，捂住了脸。月空夜则赶紧用手机拍。
　　月空夜推了一下叶筱云，说：“鬼上身了，有问题快问吧。”
　　“呃……”一时间叶筱云反而想不到要问什么了，“就，你叫什么吧。”
　　女鬼抖动了一下，戚息蝶拿着笔手也跟着动，在纸上写下“李佳”。
　　叶筱云和芳芷面面相觑，居然真的可以问问题。
　　“前几天一个叫□□的，召出的笔仙是不是你？”
　　不是。
　　不是？这个答案他们可都没想到，鬼难道也会说谎吗？
　　叶筱云又问：“那杀了□□的是不是你？”
　　不是。
　　这下叶筱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这鬼给的答案和他们当初假想的差的有点太多。还是说，他们召出来的是另外的鬼？叶筱云看向芳芷，芳芷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个头，手指抵着嘴唇。
　　突然间，煞又开始躁动起来，“啊啊”的叫了两声。贴在戚息蝶身上女鬼也开始浑身颤抖，面部越发的狰狞，像是在害怕。戚息蝶很努力想将女鬼困在自己身上，手抖动着在纸上写下了“他”。月空夜放下手机，抓住了叶筱云。叶筱云不明所以，回头间，戚息蝶身上的女鬼离开了。窗户“砰”的一声打开了，女鬼从窗口逃了出去，那只煞也跟着女鬼飞了出去。离开了鬼上身状态的戚息蝶，马上跑过来想抓住芳芷。
　　夏枫把三个人带到了警局，王兵就先交给值班的警员去审，让莫文雪在他们的办公室坐着等一会儿，又把马跳铐在了档案柜的把手上。
　　马跳说：“你怎么还铐着我呀？”
　　“就铐你，咬我呀！”
　　夏枫没有功夫和他长聊，叶筱云和芳芷的手机还是打不通，他着急着返回学校去看看。夏枫走后，马跳试了各种姿势，都打不开这个手铐，感叹了一句“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莫文雪对他说：“你可以先把大拇指的骨头脱臼，据说这样就能出来了。”
　　“骨头脱臼？”马跳想想就觉得疼，“没有人会这么做吧。”
　　“嘿！”
　　夏枫突然又折返回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就是马跳被铐着，并不能跳起来。呵呵呵，夏枫不动脸皮的笑了笑，就把莫文雪带走了。他真是太着急了，差点就把莫文雪和马跳放在一起了，这要串了供还了得。夏枫借了隔壁办公室的钥匙，又找了一个值勤的警察看着他。
　　夏枫赶回了教室，只是那里空无一人。中间的桌子上有手机在发光，夏枫拿起来，看见锁屏壁纸是手绘的Q版芳芷，心里涌出了许多想法。总之，这个手机是戚息蝶的，他们确实是在这里招笔仙来着。手机都扔在这没拿，应该是很匆忙的离开。夏枫的想法是，他们真的招出鬼了，该不会是被鬼怎么样了吧？说到鬼，夏枫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槐影。
　　“啊！”
　　“卧槽！”这不知哪来的一声鸟叫着实吓了夏枫一大跳，手一哆嗦直接把戚息蝶的手机扔出去了。夏枫发现自己的身边停了一只纯黑色的鸟，好像乌鸦一般。这乌鸦叫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乖乖的在他边上待着。夏枫是真想不明白，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是赶紧把戚息蝶的手机捡回来，要是摔坏了戚息蝶可能会杀了他也说不准。
　　夏枫低下身子，发现地上还有一部手机。夏枫捡起来，屏幕亮了，手机正在录像。已经录了一个多小时了，夏枫停止了摄像，先把手机的设置改成不锁屏再说。录像录下了他们招笔仙的全过程，到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机便掉在地上了，剩下的就全是一片黑了。夏枫把手机装起来，在校园里搜寻了一圈，确认他们四个活物确实是不在学校里面。
　　夏枫心里面想，这可完了，就剩他一个可怎么办呢？
　　夏枫在原地迷茫了的呆了一会儿，然后想把那只黑色的鸟抓住塞进车里，但是一出校门那鸟就挣脱飞走了。大晚上的，他也追不上一只黑色的鸟，只好先不去管它了。他现在有戚息蝶他们招笔仙的录像，还有两个见了鬼的学生，行不行也就是这么回事了，总不能试都不试一下吧。
　　我行的，我可以的，我没问题的。夏枫盲目自信的给自己打了打气，便开车回了警局。
　　莫文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夏枫也困，困也没办法。夏枫谢过了帮他看着人的警察，就把莫文雪叫了起来询问。
　　夏枫问他：“你先说你看到的女鬼吧。”
　　“就是那天晚上□□他们招笔仙时候的女鬼。长头发，脸上都是血，嘴咧着。”莫文雪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那鬼的脸实在是，就像是被门挤过一样，“我看见她在马跳身后晃荡。”
　　夏枫把月空夜的手机拿出来，录像暂停在戚息蝶招笔仙的时候，把手机画面给莫文雪看。
　　“是不是这样？”
　　莫文雪探了个头，看到戚息蝶身后的那个女鬼，便拼命地点头。
　　“就是她！”
　　夏枫在本子上记了下来，现在已经能证实的是有一个女鬼，并且女鬼应该就叫“李佳”。可是在视频中，叶筱云问过李佳，李佳否认了自己是被□□召出来的。夏枫又问了一遍莫文雪，是否确定□□召出来的就是这个女鬼。
　　“我……我也说不好。我最近总是会看见鬼，但是……”莫文雪指着手机上的说，“那天晚上的，和今天晚上的，确实是长成这个样子。那我应该，就不是幻觉了吧。”
　　这样就矛盾了，莫文雪看见是□□召出来的，但是这个女鬼自己不认啊。夏枫正烦着，莫文雪又想说什么，却突然被夏枫一声叫喊打断了。
　　“等等！”夏枫好像想明白了，既然女鬼说不是□□，那就说明这个女鬼可能是被别人召出来的。夏枫赶紧问莫文雪：“那天晚上，是谁念的咒语？”
　　“咒语？好像是□□带头念的吧。”
　　“那你再看。”夏枫把手机里戚息蝶的范例再次展示给莫文雪，“那天这个女鬼是像这样趴在□□身上吗？”
　　莫文雪摇摇头，说：“她没趴在谁身上，就是站在马跳后面。”
　　“没趴在谁身上……”夏枫念叨着，难道这个女鬼不是他们几个召唤出来的笔仙？夏枫记得好像叶筱云当初说过什么来着，他这个脑子是记不起来了，就到芳芷的办工作上到处乱翻。
　　“找到啦！”夏枫从芳芷的桌子上翻到了一个黑色硬皮的笔记本，“优等生的笔记。”
　　芳芷有个习惯，跟案件相关的事情都会记下来。夏枫翻开本子，已经密密麻麻记了半本的内容。不过好在芳芷把每一段的事情都做了标记，夏枫很快就翻到了这次的事件。果然芳芷的笔记上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叶筱云觉得，教室里应该还有第七个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