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尘万里待君归》顾淼zoe

4、疯了

　　再来餐厅找我的人是E姐，踏着高跟鞋走到我跟前来狠狠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抱着一沓文件在对面坐下，叹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那还是我的错吗”我压着有些哽咽的嗓音，被她这么一说，就莫名觉得更委屈。难道不该是我难过吗？
　　“眼睛都红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呀”E姐递了张纸巾过来。“拿着”
　　我没去接，把头低下去“我没哭”
　　“得了把”头被E姐粗爆地抬起来，纸巾“啪”一下狠狠的盖在我的脸上：“顾总对你是真的好”
　　“。。。”我不说话，把纸巾从脸上拿下来放着。
　　E姐也没再说什么，坐下来整理她面前的文件，算是过了一会，冷不丁来了一句“顾总对你更上心还是对简闽成更上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无可置否。
　　“早出头又不一定混得久，你这种年纪的作家需要先沉淀积累，不然你就永远只是个青春文学的作家，写不出什么有深度的东西。你懂吗”
　　我从喉咙口扣出了一个“哦”字。
　　“他其实很珍惜你”
　　他的好我从来不否认，可。。。“他干嘛那么生气，说是珍惜我，可明明刚才那么轻易就放弃我了。我。。。”
　　“啪”一个文件夹又干脆利落的落在我的脸上，“爱之深恨之切懂不懂？你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他能不生气吗？”
　　E姐瞪了我一眼，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白花花的表格放在我面前，“这是全国井字杯文学大赛的参赛表格，顾总说以你现在的水平进决赛应该没问题，这个的含金量可比你之前的高多了，你能在里面学到很多”
　　我借过表格杵了一会，道不是说在看表格，只是细酌了一下E姐的话。
　　其实在E姐来之前我就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和顾以杨那么委屈的抱怨这些，按照公司给我的合同，我觉得没发展要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违约金的顾虑，可我只是想要顾以杨的肯定，就像是耍性子的要一个安慰。
　　真是。。。
　　“要疯了”我捂着脸，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犹豫的把字签了。
　　“乖”E姐拿了文件笑得喜滋滋的，起身拿包：“这样我的工作就结束了，走，姐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不了，我一会去找找顾以杨把，道个歉什么的”
　　“聪慧！”E姐十分赞成的打了个响指，“那我先走了，拜拜”
　　起坐转身，又回头狠狠的蹂躏一下我的头发。
　　这个女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暗了，我在公司楼下溜达了一会，看着公司的灯关了差不多，就兜兜转转提了几瓶啤酒走到了顾以杨家的门前。
　　叩门，一会，门便开了。
　　“你来干嘛”门就开了一个缝，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那个”我把啤酒瓶提在他的跟前晃了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今天有球赛，一起看球！”
　　顾以杨看了看我，“回你自己那里看”转身就要把门带上。
　　“等等！——啊”脑袋还没过过来，手就已经伸到门槛为不让门关做出了重大牺牲——被防盗门狠狠的夹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顾以杨叫骂着把门拉开。瞪了我一眼，把我一把拉进屋内。
　　“怕你真不理我了”我拿着淤着血的手指在他晃了晃：“可疼了”
　　他的看着我的手眉头扣得紧紧的，“过来，擦药。”

　　“疼！你轻点”我惨叫着。他拿着棉签就直接戳我的伤口，疼得我都快晕厥过去。
　　“憋着”
　　你！如果不是我先惹他生气，我一定反手过去就把他推了回家去。哼。
　　“这样有没好点”顾以杨突然把头低了下去，手托着我受伤的手指，一边涂药一边试着帮我吹伤口。
　　画面。。。太少女了把。我有点受不了，连忙把他推开：“好了好了，不疼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一会还有工作，不送你了”他很干脆地收拾好药箱，直接下了逐客令。
　　“喂，你别这样”这样我是伤不就白受了，我连忙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进房间，冷冰冰的态度快烦死我了：“看，我连啤酒都买了。”

　　“那带回去喝”他把一大袋酒瓶丢我怀里，表情都不带动一下。
　　“我就在这喝！”撒娇没用的话那就耍无赖！我以我此生最快的手速打开一罐啤酒就开始往肚子里灌：“我喝完就回去！”
　　我酒量那么差，要是都喝完了还让我回去顾以杨就太禽兽了。
　　“随你便”顾以杨估计也是拿我没辙，拿了沙发上的文件放在腿上，也开了一瓶边喝边看。
　　“别碰，都是我的！”我一把揽过袋子里剩下的酒放在怀里，他那酒量，都喝完了我用什么理由耍赖。
　　一瓶，一瓶，我真的是在竭尽所能的往自己的身体里灌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事物就开始晃了，再然后，迷迷蹬蹬的也就黑了。

　　身体很沉的时候容易做梦，迷迷糊糊间我落到了一个草坪上，大抵是初春的季节，花遍地都是，我大概是躺在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怀里上，看不清是谁，只是背后那热乎乎软绵绵的触感让我很是欣喜，远方慢慢悠悠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我想吃冰淇淋”我理所当然的向身后的人撒娇。
　　“知道了，给你买”身后人亲昵的吻了吻我的脖颈，然后起身帮我去追带着铃铛的推车。
　　“以杨，快点”我催促着，白衣少年回头，顾以杨灿烂的对我笑着说要乖。

　　“我去！”我蒙的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开始重启脑袋，
　　昨天
　　顾以杨，
　　他家，
　　喝酒，
　　我醉了。。。。。。
　　“梦到了什么鬼”我勉强从床上坐起来，身体还是发软的，一时没法从那么带感的梦里醒过来，人生观在努力的重建中。。。。
　　“你醒了”顾以杨的声音刹时过电般过过我的全身。
　　“嗯嗯，醒了，醒了”我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可看见他全身心就开始戒备起来。
　　他懒懒地依在门槛上，宽大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真性感。
　　！想什么呢！
　　“那就洗漱，吃饭”他丢了把牙刷和毛巾在床上，自己转身出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