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明年出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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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桉无聊的将自己瘫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出神的看着，总觉得全身不得劲儿。偌大的客厅只能听见自己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和电视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演着什么的偶像剧的声音。
她没兴趣看这些人要死要活的感慨爱情，什么元气满满的傻白甜不屈不挠的撒鸡汤终于感化了万年冰山脸的高冷总裁，什么命途多舛的柔弱少女做了一万次圣母之后，在做一万零一次圣母的路上就遇上了财大气粗的刚硬军阀……
她觉得这些都是瞎扯淡，谁有事没事儿就愿蹲在苦逼兮兮的招噩体质身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发现她的心灵美啊，还不如多赚点钱踏实呢。当然她这么看的开的原因是因为老早之前颇受这些肥皂剧的毒害，现在倒是改过自新了，可打发时间的工具又没有了。
小桉伸着脖子看了看扔在一边的手机，好像从到家到现在都没亮过。
哎~小南不打电话也能理解，为什么老爹也不来通呢？
她拿起手机打开看了看，万年不变的黑白壁纸，啧……小南的壁纸好像是个小黄鸭来着，看起来挺有喜感的。早先记得小南要用自己的照片当壁纸，不过在征求本人意见的时候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她摸了摸下巴，打开相册翻了翻，小南睡觉的丑照倒还有几张，其他的都是网上的一些简笔画，当初翻看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全都保存下来了。如今再看的时候，相册里的照片已经超过两千多张了，啧啧……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看了半晌，小桉挑中一张小南半边身子都搭在床外，手还无意识的圈起一个拳头抵在嘴角，四仰八叉斜躺在床上，启动了死猪模式的照片做了壁纸，并且很利索的截了图，点开小南的消息框直接发了过去，下面还配上了一行文字：恭喜莫小南同学荣获最佳壁纸奖，撒花庆祝。
小桉拿着手机心神不宁的等了好几分钟，没反应。估计累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五点了。这沙发一定被装了时间加速按钮，刚躺下没一会儿呢，就五点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还是慢悠悠的爬起来，不是她天生就是这样的温吞的性子，实在是在一个地方窝的太久，小腿大腿屁股腰都隐隐发起麻来。她双手撑在腰拧着眉头站在原地扭了扭，又很灵活的蹦跶了几下才往厨房走去。
叶向泽回来的时候小桉正在厨房忙着炒最后一道菜。听见门咔哒一声关上，她迅速从厨房门口钻了出来。
“爸，您回来了？”小桉全身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举着锅铲开口。
“嗯，还在炒菜？”叶向泽指了指她的手。
“时间掐的真准，最后一个了。”小桉晃了晃手上的铲子，这才注意到老爹手上拿着几张纸，“那是什么”
“啊……哦，合同……合同……呵呵……”叶向泽缩了缩手，有点要藏起来的意思，不过最终还是停下了，“我先去换件衣服……你接着炒，哎……饿死了。”
说完也不等小桉回话匆匆忙忙的就上了楼。
小桉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叶家的撒谎技术真是没救了。转身也进了厨房。
饭菜都端上桌了，小桉站在楼梯口往上看了一会儿，也不出声，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叶向泽才下来。
“怎么在这儿？”
“等你吃饭啊。”小桉观察着他的神情开口。
叶向泽经过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呀？”
——可不是嘛，眼底开了一朵红花呢。
不过这话小桉也只是在心里回应了一下。记忆中的老爸，永远都是这副比自己还要风轻云淡的样子，果然遗传这东西还真是……怪不得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叶家父女也要面瘫了。
吃饭的时候，叶向泽的话出奇的少。往往这个时候，他总是会东拼西凑的找上一席话来确保这顿和女儿吃的饭就是这么有价值。可现在，小桉端着碗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筷子始终被架在中指和食指之间也不见动一动。
“爸……”小桉终究还是憋不住了，“出什么事了？”
“嗯……？”叶向泽将视线投在小桉身上，“能有什么事儿，没事儿。”
“就您这样，说没事儿去问问镜子信吗？”小桉朝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叶向泽看着她，还是原来的表情，不过小桉确定他现在表达的一定是震惊。
“怎么了？”小桉愣愣的喂了一口饭。
“没事儿，小南这孩子挺好的。”
叶向泽这句话倒是真的。不说别的，就照目前来看，小桉已经有了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改变，以前照顾人的时候就像拿了一套标准答案按部就班的照着流程生搬硬套，现在却不会了。要说这都是她悟出来的还真没人信。
小桉像被雷劈了似的一脸的目瞪口呆，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上蹿下跳起来，总算要说到这件事了吗？她咽了咽口水，放下筷子，提了一口气，“爸，您对我……和小南……怎么看？”
叶向泽瞥了她一眼，“不是好朋友吗？”
……
小桉刚才还鼓起的勇气顺着这句话跟被针扎过的皮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她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是……呵呵，是好朋友。”
叶向泽没再多言。今晚的氛围有点奇怪，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饭时，桌上还剩了一大半。小桉没来由的感慨一句：“这要是小南在该有多好啊。”
叶向泽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小桉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让老爸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小桉……”叶向泽朝口袋摸了摸，把烟盒放在刚被小桉收拾干净的餐桌上，抽出一根烟叼着。
“明年出国吧。”
小桉抱着一摞碗筷正往厨房走猛地就停下来，怀里的餐具无意识的东摇西晃了几下，她托着底盘向后仰了仰，快步走到水池旁边，颤抖着把所有东西都乱七八糟的码在案台上，转身就往外奔去。跨了几个大步后，顿了顿，又慢腾腾的向前挪。
已经说不清现在的自己还想着些什么，总之脑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搅成了一团糊糊，而且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她踱步走到叶向泽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您……”她恍惚的开口，“您刚刚说什么？”
叶向泽把烟从嘴上取下来，在手上夹着，“我想了想，国外发展比较大……”他没再说下去，小桉一个字一个字却听得真切。
她觉得嗓子一阵阵的发紧，不过还是很艰涩的吐出一句话，“……一定要去吗？”
叶向泽沉默一会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当初不还吵着闹着要去吗？国家你随便挑，只要安全，哪都行。”
小桉低着头，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更多的情绪。嗓子眼儿跟塞了棉花似的，要是现在说话，一定跟划拉破锣的声音差不多。
“我……”小桉张了张嘴，“我考虑考虑。”
说完起身就朝楼上走去，走一半儿想起来手机还在沙发上，她犹豫了一下，转身下楼把还躺在叶向泽身边的手机舀了过来，蹬蹬蹬的上了楼。
叶向泽看着她那一溜烟儿的动作，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这是生气了吧，也难得才这么大的年纪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了，说到底，还是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
他起身进了厨房，把小桉将洗未洗的盘子一股脑儿的扔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
“叶先生，照您目前的情况建议尽早手术……”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要手术早手术了，只是公司现在还在发展，平时工作都顾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在医院耗呢。再说，即便要手术，也一定不能让小桉知道这件事，他不想再让小桉承受再一次的深渊了。当初她妈妈走到时候连自己都差点挺不过来了，何况是小桉呢？
不，小桉可能比自己要坚强一点，要不是她，现在这两父女早不知饿死在哪个街头巷尾了。
提议让小桉出国，一方面是自己能顺利手术，一方面……他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小桉的私生活。起码，能回到正轨，就往正轨上拉一拉吧。万一拉不回来……叶向泽叹了一口气，挤了点洗洁精在手上搓着，他还真不敢想。
偌大一个叶家，除了清脆的碗与碟的撞击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等彻底的收拾完了厨房里杂七杂八的一切，走到卧室门口，看到的便是小桉泛红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瞪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白纸仿佛在告诉他，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明年出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