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谁和谁是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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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当前，宋照渊抱着坛子同闫焕对饮，斟酌间将两方线索互通个彻底，待宾主尽欢美食散去，桌上剩了一堆鱼骨头，大多堆在白云苍和姬夭的面前，原是要带给白枸补补长个子的，倒便宜了他爹娘。
白舟终是抵不过诱惑又尝了一口桂花酿，谁知这酒甜甜的不辛辣正和白舟胃口，便贪杯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晕乎乎的又是个半醉。
姬淡被哄着同白舟对饮，这会儿却不知到底是醉是醒，就见她面色如常行动果断，精神也是好的不得了，拍着桌子将胳膊驾在闫焕肩膀上，眼睛清亮亮地盯着闫焕：“唉！你说为什么我们这些妖就对付不了那些厉鬼呢，你这么厉害你怎么就不教我呢！啊！”
应该是醉了的，闫焕心想。将胳膊从肩膀下拿下，闫焕说道：“注意场合，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宋照渊先一步将白舟抱紧客房里，免得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变了身。外面姬淡还要说话，闫焕赶紧捂着她的嘴也将她拖了进来，“知道只是哪儿吗？”
“呜呜。”姬淡点头。
“知道有凡人在外面不能乱说话吗。”
“呜呜呜呜！”
“知道……”
姬淡偏开头就着闫焕的手蹭啊蹭，直把闫焕蹭的脸色异常急忙收了手，姬淡撇着嘴巴委屈极了：“你干嘛拦着我，不就是想学捉鬼的法术嘛，你嫌弃我？”
闫焕正色道：“你可知道，要学习捉鬼的法术，你必须要走鬼仙修行之道，这意味着一旦大功告成你便不能插手凡间的事情。”
伸手一指：“这不是还有他们吗。我一个地府来的小鬼，你还不许我回地府，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呜……”
……
这是哪来的歪理，又从哪儿脑补的故事，闫焕头疼，这女妖就不能向她姐姐学学醉了就安安静静睡一觉吗？偏偏宋照渊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抱着胳膊添油加醋道：“是呀，好狠的心，人家不过是想着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你偏拖着不答应是何意。”
“姐姐说你是个好人，你果然是个好人！”
闫焕头疼，一松口便答应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个坏事。多少年才有一位能从人间修道升仙，而愿意到他们地府任职鬼仙的百中唯一，但大多干不到五十年便申请调职，是以地府只能从哪些魂魄中培养鬼差，就这样要一步一步升到正式的鬼仙还不知道要等几百年。
姬淡天赋尚可，白舟还要更胜一层，若从现在起用心培养修鬼仙之道，说不定用不了百年地府就能拥有两位归属感极强的正式鬼仙。闫焕心里想着，不自觉的将心思打到白舟身上，眼神也不自觉地飘了过去。
自然有人看出了他的想法，脸色一沉，当即说道：“管好你自家的就行了，少打我定下的人的主意。”
自觉是没希望了，闫焕也不失望，转过头来对姬淡说道：“既然你要走鬼仙之道，在地府修行是最有利的，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过几日我再去找你。”说完挥挥衣袖就要离去。
“等等。”姬淡喊道，眼神还有些不好意思，躲躲闪闪地递过去一块方巾，小声说道：“我错了，你人也好，我不该拿你的手擦嘴的，你擦擦。”
闫焕抬了手，手掌心当中一团油污，他竟也没察觉。一瞬间脸黑了，却见姬淡一脸诚恳的模样不好发作，到底恼的是他自己，转过头微红了耳尖一声不吭地走了。
水妖已除，背后的主谋也问了清楚，宋照渊他们自是不会再待在涂江，但是酒却是少不了的。借着法术的掩护将村民送来的酒装了近三车，涂江百姓这才依依不舍得目送宋照渊一行，随行的还有进入涂江的商队。
有凡人同行，他们不好表现出过于异常的地方，便随着大部队一起前行。
商队领头被大家称为余掌柜，走过南闯过北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商人最讲究祥瑞吉利，平日里为了旺财消灾不少接触画符做法事的术士，但没有一个有这般神通。涂江知县的告示他也看了，也嘱咐下人出去后不要乱嚼舌头根子，但望着这群气度长相皆非同一般的人，余掌柜仍旧忍不住靠过去。
“小人同醉酒楼的余掌柜，敢问各位大仙，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的作恶的妖魔？”
宋照渊回道：“妖魔不少，但并非所有妖怪都是恶妖，自然也没你想想中那么多，倒是为恶的人多了，反比妖魔更为可怕。”
“小人是个商人，不敢烦问大仙何以生财，只想向大仙讨个符箓聚瑞气消灾祸，不知大仙可否相赐，等回了城内，小人愿以重金为谢。”
白舟眼前一亮：“法术还能生财？我怎么不知道？”
宋照渊看了她一眼，柔和的笑了，继而对余掌柜说：“你也瞧见了，我又不是财神，没有这种法术，也没有这种符箓。被道士骗了不少银子吧？其实也没事儿，花钱图个安心嘛，真要有心回去好好供奉财神爷，只要不收不义之财，说不定哪天把财神爷哄高兴了看见了你们的用心，就给你赐福了。”
你把他哄开心了，我也好回去敲财神一笔，宋照渊心道。
走出山林的过程一帆风顺，没有任何屏障拦住人类的去路，宋照渊心想那人早该在九连环破裂的时候便已知晓，这一回不知道又要跑哪儿去了。
事情得以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便是白舟姬淡他们该往哪儿去。
“难道不和我回去？我娘可念叨着两位修道的师妹啊。”宋照渊调笑道，见白舟和姬淡脸上微微窘迫，收起打趣的语调说道：“你要修习鬼仙之道，过几日闫焕就要来找你，去我家等着也方便他来找。”
二女答应，宋照渊继续问道：“你们也随我去吗？”
姬夭的老窝还在他家附近呢，自然是想回去看看的，但嫁鸡随鸡，她这嫁了狗就得随狗，白枸还小，白云苍要带着小白枸回山洞，姬夭自然跟着他去——不然这什么法术也不会的清纯父子俩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
姬淡想了想，从修理乾坤中掏出一大堆以前买的用不上的东西，什么花瓶珠帘步摇胭脂，一股脑的塞到姬夭手上，末了又忍痛填了两本小册子，说道：“嫁妆。”
白舟跟着也掏出不少东西来，，搭了两张银票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来了，说道：“之前在江城收了不少妖怪，我立了一个好坏门便叫他们自行散去，我琢磨着太轻易就放过了，你们收了他们叫他们打打杂做好事，也是随你的嫁妆。”
姬夭乐呵呵地全收了，眼神一转便转到宋照渊身上，笑眯眯的道：“哎呀，这位是不是也得送点贺礼表示表示呀？”
宋照渊微笑：“不已经给了吗，我的银票可都给她了，这一份算我们两个的，都是你的嫁妆。”
姬夭眼神在宋照渊和白舟身上转了一圈，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果真是有了小相公自己就开窍了不少了，她嘿嘿嘿的笑着：“明白！还能不明白吗！可谢谢你们了啊，老娘走了！”
白云苍左手牵着宝贝儿子，右手挂着捡来的媳妇，非常淡定地接受了实事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日子去了。
“她明白什么了？”白舟和姬淡却都不解。
宋照渊挑眉笑道：“一家人送两份嫁妆，已是便宜她了，多的那份就当白云苍的彩礼，她还要怎么明白？”
姬淡突然拍着手叫了起来：“还没问姬夭怎么就一吻定情了，这要是写成话本子可能赚钱了，亏了亏了呀。”继而瞧着宋照渊偷偷笑道：“说什么一家呢，我自己一家！”
“好，那你要和谁一家？”
不知为何脑袋中浮现的是闫焕的身影，姬淡猛然摇了摇头，想将这张莫名其妙浮现出来的脸甩出去，越摇越晕心跳越急，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一红，这会儿真的是羞恼了，冲着宋照渊大喊道：“能，能有谁，你管我，我想和谁一家我乐意。”说完拉着一脸困惑完全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的白舟冲上了云霄。
宋照渊轻飘飘的跟在后面，心中一片好笑。妹妹是开了窍的，怎么姐姐一点都不解风情，好在闫焕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冷气罐子，不然他这心里可就不平衡了。
宋照渊归期不定，宋夫人只迎回了宋越山，又听闻江城发生的诸多事情，心里难免担心。但从老爷口中得知的另一件事却让宋夫人心悦不已，那位白衣的姑娘不辞而别，果真是去找了自家儿子。管他是妖是人，儿子自己都说了妖有好妖，也说了这女子救人的事迹，她家儿子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只要儿子喜欢，她能马上张罗着给他们办喜事！
宋夫人在房中等了好几天，一心期盼着儿子除妖回来顺道能将媳妇带回来，这会儿日上中天，远远地三道身影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宋家大门口，直把宋家门房下了一大跳。他是见过白舟和姬淡的，这会儿记着宋夫人的交代，急忙差人进去通报。
一个亭亭玉立，一个挺拔俊朗，站在一起白衣相称，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对。
这会儿白舟和姬淡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一时好奇拿假身份骗了宋夫人，谁知宋夫人一手一个上前牵住她们的手，两只眼睛笑弯了腰，异常热情地招呼道：“回来啦，回来的好哇，自你们离去，我每天都念着你们，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这样便能早撞见渊儿，你们也多培养培养感情嘛！”
说这句话时，宋夫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白舟，宋照渊咳了一声，宋夫人这才松了手好好打量儿子：“回来啦，可有受伤，晚上叫厨房做几个好菜给你补补身子。”
宋照渊笑着看着这个人间的娘亲，心中有感动也有不忍，但他还是要说：“娘，渊儿不孝，不能给宋家留下子嗣了。”
宋夫人原本笑开的脸顿时大变颜色，连连退后，一边望着宋照渊，一边望着白舟，惊到：“这，这，孩儿你莫吓为娘，你不是……要出家吧！”
“渊儿不孝，在凡间待不了多久，只是因为渊儿已有预感，不出一月渊儿便要功德圆满得道成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谁和谁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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