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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厄运连连 ...

  •   孔雀山庄密室内,幽暗的椮人,如此隐秘的地方,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在,小丫头摩挲着微冷的手臂,一步一步的淌过小小的水洼,想到那些古怪的传说,很是惊心,却不得不继续前行,和以往不一样,这回,居然是在秋家的密室里见她,这表示什么呢?她要不是一步登天,就是瞬间跌入地狱。
      她小心的推开腐朽的,带着远古气息的木门,里面豁然开朗,长明灯通亮的照射在四周,映在那些古旧的图书和剑戟上,释放出古老的气息,让人不得不开始敬畏起来,好像踏进了个神圣的禁地,亵渎了神明般。
      从昏暗的角落里闪现出一个人,正是秋梧景,只见他拿着个什么东西,却看不真切,小丫头低了头,不敢再看,心却跳的更加厉害了,每次来见他,都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秋梧景淡淡的说:“你来了?”见她猛点头,也不客套了:“查出那个行舟是什么背景了吗?是谁在支持他?”
      小丫头忽的跪在地上,匍匐在他地下:“奴婢死罪,他的确是一个人来的,花小姐在老爷祭奠那天除了那几家公子外,没见过任何人了,连饭都没吃就回房了,她本就娇生惯养,受不得累。”
      秋梧景沉吟着:“他不可能是单独来的,你一定仔细查出来,不然我们就处于被动了,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只有挨打的份。”绕过巨大的冠形植物,直接走到小丫头面前:“花家还有什么变动吗?”
      “前院和后院分开了,我曾经尝试着去前院看看那些幕僚到底是什么人,外面看起来好像和以前差不多,可是有几间老爷以前住屋子,后来就没开过,那里面,我以前去过,很大,是非常适合聚会的地方,我觉得那地方很奇怪,小姐却不愿意去看,说怕睹物思人,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查出来的。”小语坚定地说。
      “那些幕僚呢?练家子吗?”秋梧景问道。
      “不像是,好像都是些生意人,嘴皮子倒是厉害。”小语努力回复道。
      秋梧景也觉得很失望:“画呢?”
      “画?皇上的画让小姐锁起来了,谁都见不到,有什么问题吗?”小语抬起头,疑惑道。
      “依六王爷得到的密令,不会那么就放过花家的,那幅画,一定有问题。”秋梧景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其他管道得到的消息是不会错的。
      “小语失职了。”小语想到自己这回根本没有带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给他,不禁大汗淋漓。
      果然,秋梧景冷冷地说道:“小语,你在花家几年了?”
      小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了哀伤,咬着唇瓣说道:“三年了。”边说着就掉眼泪了。
      “你这回可什么都没查到,”秋梧景拧着眉:“太不应该了。”
      小语哆嗦着匍匐到他脚下:“下次我一定会带来消息的,求您不要为难我哥哥,我一定会的。”
      秋梧景把手上的盒子递给小语,很满意的看到小语瑟缩了一下:“放心,这是一种很珍贵的香料,这种香料的味道和平常的香料香气差不多,不过,经过它熏过的衣服,经年香气不散,当然这要很灵敏的鼻子才行,你把花容房里的熏香换成这个,这样,我就知道到底会有谁出入她的房间了。”
      小语深深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
      “知道为什么唤你到这来吗?小语,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在一起了,你家,秋家,都连在一起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秋少背过了身子,把自己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
      小语松了口气,退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发觉膝盖颤抖的厉害。

      破庙里,烛火憧憧,映射在破旧的菩萨悲天悯人的脸上,也品味着天下疾苦,稻草飞的满屋,南宫堤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咳嗽了几下,才一头倒在稻草堆里,闻着清新的稻草味,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大个子端了碗醒酒汤进来,看见南宫堤的样子,连忙扶他起来,南宫堤仰头喝完,喃喃道:“是酒肆的店主女儿做的醒酒汤?”
      “是的,她本打算自己送来的,我拦住了她。”大个子拿过了喝完的碗。
      “嘁。”南宫堤轻斥了声:“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等会把汤钱给她,我南宫堤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别人接济的份。对了,你今日如何说的那番话?是你自己想的?”南宫堤一天都在想着那事情。
      大个子望着火堆发呆:“我怎么想的出来?好像是有人告诉我的吧,记不得了。”
      南宫堤疑惑的端倪着大个子,也许这个大个子也有秘密了,可是,不可能的啊,南宫堤在火光的闪耀下沉思着,又因为酒醉,胃里难受的厉害,久久无法入睡。

      在行舟的强烈要求下,懒惰的花容终于被迫去钱庄看看,马车内的花容昏昏欲睡,不得不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来提神,就在马车经过白桥的时候,桥下一闪而逝过秋梧景的帆船划过桥底,他正看着花容,露出他轻蔑的笑容,看的让人发麻,虽然他的确很好看,可是绝对不属于笑的可亲可爱的类型,帘子掉了下去,遮住了外头,把外面的风景和自己隔绝开,花容已经完全清醒了。坐落在最好地段的大顺钱庄,是花家最大的钱庄,每天的货币流通量惊人,甚至左右着国家的白银流通量,若是大顺钱庄倒闭,说会发生暴乱也不为过,人来人往的人群,充斥着各种人的柜台,出出入入的伙计,喧闹大气的钱庄,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她却抓不住。
      花容被请进了雅间,堆着好高的账簿,毫无疑问,又要开始看那些让人头痛的东西了,伙计沏了茶上来,熏上香,小心的关上门,让她一个人独处,其实,花容不是要独处,是因为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根本看不懂账簿,这样好掩人耳目,行舟去乡下收账去了,想着她像个女王一样巡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花容翻了开来,一看上面黑压压的文字,好些字都不识,潦草的字更是龙飞凤舞,花容叹口气,合上账簿,托着腮,又开始犯困了,早知道这么无聊,不如在家听请来的老先生说评书呢。
      花容睡着睡着,觉得很是不舒服,梦里,好些人追着她,都逼着她,她拼命的逃啊逃啊,却总是甩不了那些人,最后居然一头钻进了死胡同,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人群,她大声疾呼,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绝望的拍打着墙壁,惊慌的张望着,那墙壁忽然没了,变成了诡异的秋梧景,他满身着火,灼烧着她的双手,让她惊叫起来:“行舟。”
      一个动作翻下椅子去,彻底惊醒了,花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立即惊叫起来:“行舟。”
      满屋子的火在可能燃烧的地方放肆着它的威力,它贪婪的吞噬着任何能烧着的东西,好像个强盗一样,掠夺一切,它叫嚣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浓烟呛鼻,花容几乎无法呼吸了,门口的帘子和木头都烧了起来,根本闯不出去,就她被花刺刺出血都要哭泣的本性,更是不可能像个大英雄一样裹着棉被就跑出去,不过也没有棉被给她裹,到处都是烧着的账簿,毫无疑问,账房是最容易着火的地方。
      花容慌张的躲避着掉下的火焰,不顾烟气的侵入,只知道大喊大叫,她甚至还能听到外面的人急切却无奈的说话声,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火越来越大,直冲云霄,映红了天边的彩霞。花容哭的嗓子也哑了,满脸泪痕,他们终于出手了,烧死她,就可以得到全部的财产了,她不过是步上父亲的后尘罢了。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个人裹着湿漉漉的被子破门而入,他搜寻着可能活着的人,火张狂的燃烧着,不希望看到它的意志被违背,开始向那人进袭,布鞋踩上了掉下来的火焰上,立即灼烧了个大大洞,直接咬上了他的皮肤,头顶的火焰伸出长长的手臂,穿过最小的缝隙,啃噬着他的头发,他忍着痛,滚过一团着火的纸张,寻到那个缩在角落的花容,他一把点昏了挣扎的花容,裹在被子里,像粽子一样,从窗口里仍了出去,外面的人惊呼着,拦住满地打滚的被子,把花容从里面放了出来,却发现怎么都弄不醒,旁里一个人闪了出来,出手一指,花容“嗯”的一下,醒转过来,睁眼看去,却是秋梧景。
      花容哆嗦着说:“是你救了我?”
      秋梧景白了她一眼:“救你的人还在里面。你待会再决定是感谢还是悼念吧。”
      “啊。”花容吃惊的看着已经烧了一半的房子,火势仍是很大,完全可以把任何东西变成灰烬,她想象着行舟艰难的被困在里面,承受着本该是她的灾难和痛苦,不禁酸痛落泪,只要他能出来,她以后再不偷懒了,一定好好当家。
      花容围着着火的房子大叫:“行舟,快出来啊,出来啊,行舟。”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后面:“你又闯祸了?”
      花容惊异的看去,可不是行舟吗,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的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褂,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一点狼狈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只有怒气和笑容,他的怒气一向是通过笑容表现的。花容脑袋转不过来了:“那是谁救的我?”
      秋梧景嘲笑的说:“你不知道吗?”
      花容摇摇头。
      “这么说,那位伟大的英雄救了人,被救的人还不知道被谁救得的呢,要是这位伟大的火场英雄不小心与青松常在了,花小姐连墓碑上该写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秋梧景觉得好笑之极,看着火场,露出他常带的轻蔑神情。
      花容却是尴尬之极,冷汗淋漓,问向旁人,也说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人,捂着被子就进去了,慌乱之时,偏就没人看他的脸。
      “可怜啊,连苦肉计都使上了,要是陪上性命,可不划算,特别是被救的人还不知道该悼念谁呢。”秋梧景不知道是在挖苦花容,还是挖苦救人的,或许他谁都看不惯。
      花容气急了,却只能委屈自己向他询问:“那你知道是谁吗?”
      秋梧景用眼角扫了她一眼:“你问我吗?”见花容艰难的点头,才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花容咬着银牙,恨恨的看着火场,里面一声啸叫,旁里个大个子把常常的竹竿甩了进去,里面的人接住了,杆子一点地,立即弯曲,接着就弹跳起来,他就着竹竿的飞势,奋力一跃,稳当当的落在火场外,衣服被烧的成了破布,被灼烧的肌肤通红,头发着烟,只见他接过旁人递来的衣服,又是一桶水淋在头上,甩了甩耳朵里的水,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花容惊异道:“南宫堤?是你?”不言而喻,是南宫堤救了花容,这根本是谁都没想到的。
      南宫堤到先看向秋梧景嘲笑的脸:“你知道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
      秋梧景无所谓的说:“只要比些伪君子好看就可以了。”
      南宫堤顿了顿,自嘲道:“我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我生性不喜欢欠别人的,你当我和你一类人?”
      “很难说,也许吧,谁知道呢,结局总会告诉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秋梧景模棱两可的说。
      看着他们两个人打着哑谜,根本不理会她,花容尴尬的说:“南宫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秋梧景扑哧一声笑出来:“很简单啊,以身相许就可以了,男才女貌,最好不过的买卖,也趁了南宫堤愤世嫉俗的心。”
      南宫堤也笑了:“可以啊,这到是好主意。”
      花容怎么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就笨的厉害呢,难道她就无可救药了?
      南宫堤看着花容羞红的脸大笑起来:“就算花小姐不嫌弃我穷酸,也要等到我养好伤吧,阿恒,我们走,记得叫哪家女儿煲只鸡给我补补。”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秋梧景看着南宫远去的背影,沉思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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