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之西府海棠》羡百杨

12、意料之外

　　林芸首先投影的是一张族谱图。她刚点开的时候，在场的众人脸色就又有点变了。林芸先把她和她小孩的名字从族谱树中删除了，然后再把族谱树放大。投影仪很大，不管是现场的人群还是视频对面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林芸还标识了那些已经去世的人的生卒年。战死或者因公殉职死去的人，林芸还特地用红色的字体写清楚了死于哪场战役或者什么死亡原因，葬于哪个陵园。那边正在查案的工作人员，有领导职务的，也凑近来看了一下。被标红为战死或者因公殉职的人员，居然在短短百年内，就有二十人左右。

　　在林芸进行现场讲解之前，办案的工作人员又领进来了好几个林芸的亲人亲戚。霍康廷进来的时候，很不忍地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林芸的脖子，说了句：“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霍霍，我们晚点聊这个。我先处理一些事情。顾顺鸣，顾顺文，还有思敏，思羽，你们四个来得正好，也看一下我准备好的一些资料，里边有你们两家的爷爷相关信息。”跟着霍康廷进来的，还有两男两女，都是高个子的年轻帅哥美女，但是这个并不是重点。后进来的几个人，跟部分李家人相似的面容，让李家各人心脏上都好像压了什么一样，沉重又难受。

　　“伯公、姑婆，我梦到过你们的爸爸李恒兴和他的第一任妻子王宝珠女士。李恒兴说他跟他第一任妻子有4个亲生孩子，分别是排行第一到第四的三子一女，然后他跟他第二任妻子有两个亲生孩子，分别是排行第八和第九的一女一儿。他说排行第五的孩子是他堂哥的孩子，排行第六和第七的孩子是另外一个堂哥的孩子，所以你们并不是李恒兴的私生子女，只是他的侄子侄女和养子养女。”林芸特意强调了一些事情。

　　林芸接着又说道：“李恒兴说他9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是李奕东（男）、李奕南（男）、李奕西（男）、李丹雅（女）、李奕中（男）、李奕夏（男）、李丹乔（女）、李丹秋（女）、李奕冬（男）。他两个堂哥和堂嫂都战死了，我也有梦到过他们。这是我画的族谱树，从你们的太爷爷太奶奶开始的，你们先看看。我也有用电脑软件把我梦到过的李家人都画了人像，等会也麻烦你们认认，有没有认错人。”

　　林芸顿了顿，问道：“这是你们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吗？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的。”

　　“对！”李家最年长的两人肯定了。

　　“这是你们的爷爷李德裕和三个奶奶，对吧？李德裕当年是独生子，他爸妈给他娶了一妻两妾，都是比较泼辣能干的人。后来，三个奶奶都有改嫁，这是她们后来的丈夫。你们看，对吗？”

　　“对！”

　　“你们的爷爷李德裕说，他当年不是因为看丢了三个孙子孙女而投水自尽的，而是为了掩护他三老婆后来的老公，然后被人杀死了扔到水塘里。你们三奶奶后来跟后老公生的孩子都跟你们爷爷姓李，然后他们的后人，我也有找到了，在国外。……”林芸很平淡地讲了李家上几辈的恩怨情仇。

　　“白小姐，你应该也是李德裕的正妻李家大奶奶的后代。你跟我妈妈陶曼女士的丈夫应该是出了三代但还没出五服的堂表兄弟姐妹。”中途，林芸还特意点了一下疑似是她继父小三的白女士。

　　白女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她旁边的父母长辈也脸色有点难堪。

　　“林芸，我没有背叛你妈妈。我跟白女士并不是情人关系，从来都不是，一直清清白白，她只是在我受重伤需要人照顾我的时候，来看过我两次而已。”

　　“行！”林芸看着也没有特别相信，但是没有继续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这是你们的爸爸李恒兴，对吧？……”林芸继续展示给众人更多照片。直到展示完李云瑞等几个小辈的照片，确定都没有认错人寻错亲之后，她才停止展示各个PPT图片。

　　林芸给了她的伯公林奕夏和姑婆林丹秋一些信息消化的时间，也给了李家人一些思考时间。她本人沉思了一会，转向白发苍苍的接近百岁的老人李奕东，问道：“李恒兴说他给他排行第六、第七和第九的孩子一人留了两百万现金遗产，请问还给吗？”

　　“给。”李恒兴的遗产管理人李奕东给了肯定的回复。

　　林芸接着追问道：“什么时候给？怎么给，直接给您银行卡账号，然后您转账吗？”

　　“对，直接银行转账，今天给。”

　　“行。伯公、姑婆把你们的银行卡收款账号发一份给你们大哥，然后云芃你也发一下你的银行卡账号信息给这个老爷子，两百万的话就直接你和你妈妈平分就行。”

　　李云芃有不同意见，他蹙着眉，说道：“林芸，这不太合适。至少应该我们三个平分吧？”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林芸有点头痛，懒得计较这些事情。她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没什么不太合适的。你先给银行卡账号信息，等他这边转了，到账了，我们内部再沟通怎么分就行。”

　　李云芃无奈，只能先应了，说了“行。”

　　林芸就在现场看着李奕东直接转账，然后李恒兴的三个遗产继承人都顺利收到了转账，且备注都写清楚了是李家长辈李恒兴对于哪个小辈的遗产赠与。林芸对此，感到满意。

　　林芸看着李奕东转完了账，却还是一副有话说的模样。李奕东等李家长辈的态度，转变了很多，对于林芸和善了很多。他们让林芸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林芸便直接开口了。她说道：“另外，李德裕说了，他家老房子的后院地下有埋了一些文物古董黄金之类的。三套老房子都有。我看了一下，应该就是这套房子，还有隔壁往左数、连着的两套房子。看你们家的装修都很贵，至少要大几百万或者上千万的。黄金估计不太够弥补你们砸掉装修的损失，文物古董基本上都比较合适捐给国家博物馆。你们看看，要不要试试挖地下室。若是真挖出来，你们各家自己分就行，不需要再分钱给到我们家和我伯公、姑婆三家。”

　　李家长辈有点震惊，但还是有点相信了林芸的说法。他们兄弟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沟通了几句，然后让老三李奕西立马联系了人，来他们的房子地下挖掘看看，是否真如林芸说的，下边埋藏有古董文物之类的。当然，当晚，他们家的三套老房子地下就真的如林芸说的那样，挖掘出了几十箱的文物古董和黄金，都是李家几百年的收藏品，都是李德裕拼了老命，才在以前的战乱岁月保了下来的。

　　说完了李家后院地下可能埋藏有东西，林芸问李家众人关于李德裕的坟墓和他的长辈的坟墓处理事宜。李家人跟林芸沟通了，才知道，她帮忙给城外郊区，李德裕的简陋坟墓找人做了简单修缮。

　　林芸说道：“我梦到过李德裕很多次，他很多次都在哭。他哭着说，他被他的妻妾和儿子儿媳之类的后辈嫌弃，然后他的房子都漏水了，也没有人管。他父母和长辈，也没有人拜祭。我梦到过很多个你们李家去世的亲人，然后李德裕和李云瑞是最单纯的。我之前也想着给李德裕的父母和其他亲人坟墓修缮一下，但他们家的祖坟后来变成了景区。我找了相关部门，赞助了他们一百万，并且义务在一个公园唱歌好几次，才获得许可去修缮他们的祖坟。你们谁跟我交接，继续处理这些事情呢？或者你们不想管的话，我可以把李德裕和他家人先辈的坟墓都迁回我们南城那边的老家。”

　　李奕东让他的亲孙子李云贺接手了林芸的工作，继续处理相关的祖坟迁移和修缮事宜。

　　跟李家相关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后，林芸看向了陶曼和李云芃。她跟她伯公和姑婆，大堂哥一家子都说了，想要今天把事情都处理好，顺便也把林峰和陶曼以前在南城A市市区两套旧房子的拆迁款也处理好。这两套旧房子，林芸居住并不多，但后来都被江宏杰找人放火烧了，但好在早就定了拆迁，也不太影响。之后，林芸开始跟陶曼和李云芃母子二人核对拆迁款之类的。林芸坚持要今天内把钱都转账给回他们母子二人。

　　林芸先问的李云芃：“云芃，家里在南城A市市区的两套房子，以前是你亲爸爸林峰和妈妈工作分的房子，后来拆迁了，拆迁款蛮多的。官方网站上也可以查阅到相关信息。我们今天也把房子的拆迁款都分割完毕，怎样？老家县城还有一套爷爷以前工作分到的商品房和老家的宅基地、祖宅、土地、林地之类的，后边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回去一趟办理好过户手续。老家县城的商品房不贵，可以卖出去。宅基地那些，看你要不要。不要的话，也可以卖给本村的人，或者送给大堂哥一家，也行的。”

　　李云芃有点无奈，说：“这些不着急分的。”

　　林芸偏偏坚持，她说道：“可是我没空，我想要尽快处理完。今天刚好都有这么多人在，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我和大堂哥这边也不用再来北城折腾来折腾去了。”

　　林芸大堂哥去劝了一下李云芃，然后他便答应了，现场处理林家那边的财产分割。

　　林芸对李云芃说：“林家那边的亲戚，比如说太公太婆、伯公、姑婆、叔公、小姑婆、堂哥这些，都签过放弃协议了，就我跟妈妈还有你商量好，分割好财产就好的。老家那边的亲戚都比较淳朴老实，没有想要抢这些财产。这是拆迁的总额，之前都被打到我的账号，我存了定期，上个月刚好到期了。还有相关的收据，你也看看。”林芸拉了个小群，把陶曼、李云芃、她大堂哥等亲人亲戚都拉了进去，并发了相关的收据。

　　林芸看着陶曼和李云芃都认真看完了相关收据，就接着说道：“拆迁的两套房子本来是林峰爸爸和陶曼妈妈的夫妻共同财产，本身要先分妈妈一半的，然后爸爸的那一半再分配。那直接陶曼妈妈分75%，你分25%，你觉得OK吗？”林芸看着李云芃的眼睛。

　　李云芃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回视了林芸的目光。他说：“这不对？那你呢？这是根据什么分配的？”陶曼和李家人也都看向了林芸。林芸的大堂哥一家倒是认可林芸的分配方法。伍峻荣、霍凝、薛秋萍、霍康廷、陈应星等林芸的亲人，没有现场表态，只是看着。顾家的4个青年，分别是李奕东和李奕南战死的儿子的孙辈，他们都不姓李，也只是看着林芸处理事情。去年底，林芸到处寻亲，以侄女身份去认了李奕东战死的二子一女和李奕南战死的一子一女，才得以认识到顾家人。

　　林芸解释道：“老家那边重男轻女，家里的财产和宅基地等，都是归属于儿子的，女儿是没有份的。我没有准备抢你的东西，你就直接跟妈妈分就行的。”

　　李云芃不认同这种财产分配方式，他问道：“那你现在的养父母也不给你分财产吗？”

　　林芸挑了挑眉，她回答道：“不是，我现在的养父母是城里人，他们不重男轻女，他们给我和两个弟弟都平分了财产，已经过户了的。我表弟的奶奶，现在也是我的奶奶，也分了宅基地和一些商铺给我。我已经有分到财产了。”

　　李云芃有点生气：“那你现在养父母分你财产，你就要，偏偏林家的财产你不要，不跟我均分，你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就重男轻女吗？想要算清楚，直接跟我们买断亲情吗？”

　　林芸看了李云芃一眼，又去看她的大堂哥一家子，最后说道：“那要不两套房子的拆迁款，按照法定继承来分，陶曼妈妈分68%，你分16%，我也分16%，怎样？”

　　林芸的大堂哥不太满意，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反对的话。按照他的意思，他觉得所有拆迁款都应该打给李云芃一个人，不应该分给其他人。他是传统思想浸淫到骨髓的人，但他毕竟只是堂亲，所以尽管他不太满意林芸提的财产分配方式，他还是沉默地看着。他也知道，林芸就是想要把钱多分一些给陶曼，毕竟她厌恶透了一些传统思想。

　　林芸本来准备是陶曼分75%，李云芃分25%，但后边几人争执了一下，变成了按照法定继承平分，陶曼分68%，李云芃分16%，林芸分16%。林芸当场转了账，并且额外转账了一千万给陶曼养老，一千万给林芃买房买车结婚等。

　　林芸转账之前，陈应星眼角余光瞥见了转账数字，还问了一下：“林芸，你怎么可以转账那么多的？”

　　林芸看了陈应星一眼，说道：“我刚刚找了银行那边，临时提高了转账额度。你也算是我的兄弟，我也有准备一笔钱给你以后结婚买房买车的。并不是只给云芃一个人这样一笔钱。”

　　李云芃收到了大笔转账，震惊地问林芸：“林芸，你怎么给我转这么多钱？”

　　林芸尝试安抚李云芃。她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其他兄弟，也有准备这笔钱。现在不拿着，我以后不一定能够给你这么多钱了的。今天之后，我的事业估计也要全部毁掉了。你先拿着这些钱。不急着结婚的话，你也再攒攒钱，我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工作赚钱多一点，到时候再资助你在北城买婚房和养你以后的孩子。”

　　“不用你给钱的。”林芃很无奈。“婚房，我爸妈有给我买了。”

　　林芸看了林芃一下，有点惊讶，但还是说道：“反正钱不嫌多，你就拿着吧。”

　　李云芃还是坚持说：“林芸，我不能要你的钱。”他拉着林芸的手臂，准备转账回去。林芸直接把他手机拿过来，关了屏幕，再塞回给他。

　　“没事，你拿着。你亲爸爸都去世了，就当我代替爸爸给你资金支持。继父没有义务帮你买房买车结婚带娃，当然他现在愿意的话，更好了。但你继父和妈妈这边还有两个小孩子要养大，压力也比较大。等你有空回南城老家那边，我们把爷爷奶奶在县城的那套小商品房卖了，还有老家的宅基地、土地、林地之类的，到时候也处理好，还可以多一点点钱，虽然也不太值钱。我也不是只给你这个兄弟资助，我也给我其他养父母家的兄弟准备了钱的。”林芸说完，还拍了拍林芃的手臂，看着不像是妹妹的做派，更像是长辈关爱晚辈的做派。

　　之后，林芸就不再理李云芃的情绪，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转头叮嘱陶曼说：“妈，这些钱都是你的婚前财产，你记得自己存好，不要借钱出去。以后你的大儿子要结婚买房买车并且养孩子，你的两个小儿子也还要读书，然后长大后也一样需要家庭支持，购买房产、结婚、养育下一代等。到处都要用钱。你现在退休了，你老公之前，我听李恒兴说的，差点终身瘫痪，现在退役了，当个高校教师，收入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的。北城这边什么都贵，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钱。以后，我赚多点钱，再给你和我现在的爸妈、奶奶养老支持。”

　　一番拉扯后，林芸成功解决了林家这边的拆迁款分配，并初步跟李云芃定了，先不处理老家县城爷爷奶奶留下的那套商品房，以及老家的宅基地等。

　　之后，霍凝有帮忙问陶曼和李云芃，怎么就能够忍住18年都不跟林芸联系一下。她了解她的养女，想要解开林芸的一部分心结。结果，一沟通，发现陶曼和李云芃一直跟林芸的大伯和小堂哥有联系，只是跟其他人没有联系，而且这里边存在一些误会。

　　林芸听闻陶曼跟她的小堂哥一直有联系，就蹙了眉头：“那你们有给他钱吗？”

　　陶曼和李云芃面面相觑，脸色变了。林芸一看，就知道有麻烦了。她跟她的大堂哥对视了一眼，然后直接问道：“他骗了你们多少钱？用谁的名义吗？我的吗？还是奶奶的？你们知道奶奶在17年前去世了吗？”

　　陶曼脸色一白：“奶奶去世了吗？你不是一直跟奶奶住吗？”

　　林芸解释道：“跟我住的奶奶，是我表弟陈应星的奶奶，也是陈应俞的奶奶。我和云芃还有三个堂哥的奶奶，十七年前就去世了。在我林峰爸爸去世的第二年就去世了的。我以前还以为你们不想再见到我，才不参加奶奶的葬礼，结果是大伯和小堂哥作妖，没有说吗？奶奶还把她唯一的金镯子留给你这个小儿媳，现在暂时由我保管着。”

　　陶曼和李云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林芸见状，便过去抱了陶曼的肩膀，轻声让她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看陶曼和李云芃母子两人跟她小堂哥的聊天记录。

　　陶曼被林芸撒娇抱着，就把手机打开，递给她，给她看了相关的聊天记录。林芸刚打开看了一点点聊天记录，就眉头皱得很紧。她转头看了一下其他家人，然后跟陈应星说道：“应星，能帮我一块口算一下金额吗？”

　　陈应星便靠近了林芸，站在她身旁，一起看向了她手上的手机屏幕。林芸手指翻动着，然后她和陈应星很快就口算了一个金额出来。没想到竟然超过了200万，都是林芸的小堂哥打着要照顾奶奶和林芸，给林芸交学费和生活费，以及林芸考虑出国留学，林芸要养孩子之类的借口，跟陶曼拿的，然后从没见还过。

　　林芸火冒三丈，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立马把相关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都发了一份给自己的手机。接着，林芸又发了一份给她大堂哥一家，然后直接发了一份到大家族群了，并@了她的小堂哥、小堂嫂和大伯夫妻两人。

　　林芸刷了一下群里，发现原先聊得热火朝天的群，在她发了信息之后就变得死寂。没有人再说话，然后她的小堂哥也没有回复。她觉得不解气，就很生气地直接用陶曼的手机，拨通了她小堂哥的视频通话。对方忽视了好几次，一直不肯接通，林芸就一直发视频通话请求。

　　林芸同时用自己的账号去群里@了她的小堂哥，并威胁道：“你若是死不接我的视频请求，我明天就直接到你家，打你个半死。想要不还钱，除非你推开你家的窗户，从九楼跳下去，摔死了，就一笔勾销。”

　　林芸的小堂嫂立马给林芸发了语音留言，各种道歉，并说会尽快让她老公接林芸电话，也会尽快把钱还给她。林芸的小堂哥，没一会，就接通了视频。林芸看着对面那个跟她爸爸林峰、她哥哥李云芃，还有两个堂哥都长得特别像的英俊面容，气到一开始都没说话，担心一开口就是破口大骂。

　　林芸对着她的小堂哥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找到我妈妈和哥哥了。”林芸把自己置于视频镜头内，然后再靠近陶曼和李云芃。林芸给她的小堂哥介绍了陶曼和她的现任丈夫，还有陶曼的三个小孩子，着重说了一下，李云芃还没结婚生子，他同母异父的两个弟弟还小，还在读书，然后还跟他说了，陶曼已经退休了，她的现任老公之前因为工作差点瘫痪，现在退役了在高校工作，但身体没有以前好了，虽然才50岁出头。陶曼的现任丈夫，因为林芸说的一些关于他的隐私内容，看了她好几眼，然后陶曼和她三个儿子也忍不住去看他。看样子，陶曼的家庭关系也存在一些问题，急需解决。

　　林芸还给她的小堂哥绕了一圈，确保她的视频镜头内，她的父母、奶奶、弟弟、表弟、两个孩子，还有大堂哥一家子四口（也是小堂哥的亲哥一家子）都有入镜。最后，林芸给她的小堂哥看了一眼跟她爷爷长得特别像的李照云。林芸的小堂哥当场失态，叫了一声“叔公”。他叫完才反应过来，认错了人，但为时已晚。

　　林芸对着她的小堂哥说：“我找到我爷爷的亲戚了，这是他大哥家的曾孙，跟他长得最像。我伯公和姑婆，也还在视频着。”林芸还把视频转向了一边，确保让她的小堂哥知道，她的伯公和姑婆也知道了他借口拿了陶曼的钱这一件事。

　　林芸懒得跟她的小堂哥废话，直接问：“你拿了我陶曼妈妈的钱，什么时候还？现在全部转账回来吗？”

　　林芸的小堂哥立马急了，他在视频对面说道：“妹妹，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林芸恼火到了极点，忍不住恨声说道：“你找借口坑我妈妈钱的时候，怎么不想你自己有没有还钱能力，然后现在是想找借口不还吗？”

　　“我不是。我就是需要凑一下钱。”

　　“现在立马转回来，没得商量。你没钱就把你公司卖掉，把你房子卖掉。”

　　“妹妹，我没有办法。我现在钱不够。公司和房子一时半会卖不掉。”

　　“我不想听你解释，立马转，现在转，快点！你不转，我肯定去你家找你，然后你以前的那些破小三，我也肯定搞死她们。立马转账！”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林芸的小堂哥明知道她一直在找她的妈妈陶曼和哥哥，但是却一直装傻，还各种找借口坑陶曼的钱。林芸只是想想这件事，叠加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恨到了极点。一股血气从她的腹中，涌了上来喉咙。猝不及防之下，林芸竟当着视频中她小堂哥的面，还有李家现场众人的面，喷了血出来。虽然林芸第一时间就掩住了嘴巴，把涌上来的血气往回咽，但嘴巴里的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啊！”又有人尖叫。林芸的家人，很多个人一看到她吐血，就眼泪立马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连忙去扶林芸。林芸的左耳也跟着流血不止。

　　顾顺鸣把林芸手中的手机接了过去，挂断了视频。林芸的小堂哥知道事态严重了，一脸惊慌，然后下一刻就开始给陶曼转账了回来。社交账号转不了太多，还给陶曼银行卡转账。顾顺鸣眼疾手快地点了社交账号的钱款转账接收，然后告知了众人，钱转回来了，还把手机给回了陶曼。

　　霍凝扶着林芸，看着林芸对着垃圾桶，忍不住吐了好几口血。她心急如焚，催促伍峻荣赶紧打电话叫120。其他人给林芸递纸巾，或者等着递水漱口，或者帮忙带着她家的孩子。

　　李家有家庭医生，看到这种情况，挤了过来，但只是看了林芸的状态，就说了她气急攻心，还有流产症状，让赶紧送医院。李丛和他的家人脸色瞬间白了，难看到极点。李丛想要挤过来林芸的身边，但人实在太多了，都在拦着他，不让他靠近林芸。

　　江宏杰听到了动静，从角落站了起来，大喊：“不能让林芸这个女人死在李家，快点让她走。她命硬，死这里，我们李家就全完了！”

　　办案的工作人员，大喝一声“老实点”，成功让江宏杰闭了嘴，并蹲了回去。李家的众人，却把江宏杰的话听了进去，脸色如丧考妣。

　　顾家的4个人，帮忙抱起了林芸的两个孩子，催着林芸的家人送她去医院。

　　“抱错了一个。”顾顺鸣误抱了陶云泽，被林芸提醒了，就赶紧放下了人，然后看林芸的两个小孩都被他的堂弟和妹妹抱起来，就赶紧去牵伍康承。陶云泽非要跟着姐姐，陶曼连忙牵着陶云泽，跟在林芸等人身后。

　　林芸招呼韩烁一家三口，陈应俞一家四口，她大堂哥一家四口，都跟着她和她的家人离去。林芸还直接说，不要李家人跟着她去医院，然后让人拦下了李丛。

　　离去之前，林芸还把她随身包包里边的，跟李家大厅墙上挂着的类似全家福照片，塞给了李云芃。跟着照片塞给李云芃的还有一些勋章，以及一块古董怀表。

　　林芸进了医院没多久，检查显示没有大碍，但需要注意静养。她当即就让她大堂哥一家四口，连夜飞机回了南城，然后让韩烁一家三口先收拾行李连夜回了A国。稍晚一点，林芸让顾顺鸣兄弟姐妹几人，连夜回了东城，然后她和奶奶、父母、两个弟弟霍康廷和伍康承、1个表弟、两个孩子，还有只拿了身份证件但非哭着闹着要跟着姐姐的四岁陶云泽，都收拾了重要的行李，也连夜离开了北城，搭乘红眼航班回了南城。

　　这一天，就在各种混乱中过去了。对于林芸一家来说，真正的硬仗，是从次日，六月的第一个周日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