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桃林老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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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白子虚，青丘女君之子，也就是我的表哥。
长相虽不裂瓜歪枣，却也让人看了心很不安，不是丑的不行，却是漂亮的很是无奈。一颗蒙着水汽的眼睛灵灵的动着，皮肤白嫩，像新挖的白菜，让人瞧了心砰砰的按耐不住。可性情却顽劣，却拿捏分寸得当总让我抓不住他的错处，去姑姑面前狠狠的告一状，是个让我头疼的人。
而洛杉，是司青族遗孤。
在一百三十年前，幽冥族族长去世，他的两个儿子发兵夺取政权，大儿子驹安败于其弟远痕逃于西海境内，西海水君懦弱被挟持，族人向天族密求支援，而洛杉所在的部族就在派去之列。
驹安虽败于夺权中，但是他的羽翼却很是丰盛，和天族战了八十八天才落败，而兵器交接的烈火更是燃烧了整片天空。自然，天族损失也很惨重，失去了大半的天兵，而主战的洪粒上神也陷入沉睡当中。
司青族族灭，只留下了裹着襁褓的洛杉一个遗孤。因司青族早早就居住在青丘土上，自然而然他就被移交给了青丘女君扶养，成了养子。
这日雨落天晴，暖暖阳光轻柔落下，碧绿叶尖的水珠子夺夺闪目，湿软的泥土很顺利的爬上了我的鞋面上。
东海水君一把年纪还来折腾，人说为长者祝寿是祈福添寿。他可好，为他八百岁小儿庆生，还年年过生都欢庆摆宴。更是拿着他那个红珊瑚喇叭全天广播贺宾出席名单，生怕别人不随礼，亏待了他去。
我拖拉着一路走着，行过之处草木五体投地。
就这样一路拖拉着，走到了在东海附近的丁卯山上。在青青绿色中突然瞧见一点嫩红，残叶半遮面的娇羞一摇，又躲进深处。心情一时被那红色挑拨的淋漓酣畅，轻晃一起便落在枝头，低眸望着那红色。
却是桃树挂着红硕桃子，光溜溜的果皮粉嫩得像初出世的小孩，挂在翠叶繁天的枝头上。
虽说这桃子卖相好看些，却终究比赫辞桃林里的桃子差些。
招手一引，便吸来了一个，拿起帘潮落下的薄轻衫就擦拭，大大的桃子上很明亮的落下一排牙印。
按照戏本子里故事的走向，此时应该是会出来一条守院的狼狗，长牙凶相，霸气的吠着，凶悍的追逐着逃跑的偷桃者。
于是我便一直在枝丫上等着，脚悬在空中摆动，连着翠绿枝丫一起晃动起来。瞧着桃树下的干草、烧火地方都备齐了，就等狗肉上叉。
“何人偷吃我桃？”
呃，总会有跳戏的时候，就像此时掉下一个白发冉冉的老头。
许是他知晓有人偷桃太激动了些，又恰巧在刮胡子，于是，造型有点可爱，耷拉着半边胡子，另一边被刮过，却也是毛刺尖尖的立起。
老者上前怒目瞪着我，“你怎么偷吃我桃儿？”
我尴尬的拂袖，将吃狗的心思一并扔出脑后，连忙挤出笑脸，“小仙出游一时口渴，意外看见贵主的桃子诱人，就直接摘下来吃，还请您海涵。”
老仙轻轻一撇，“嗯，口渴？……那你吃出水来了吗？”
瞧着他审讯眼神，颤巍巍的说道，“没，没……这桃子硬是实在。”
我没有说谎，这桃子真的硬得很实在，浑是一块石头，这好不容易嗑下的果肉又像榨干了一般，半点水都嚼不出来。
说着说着还真有点口渴，瞧着面前的老仙，便拿出平常洛杉骗人的文绉绉气派，施施然行礼，“那不知贵仙可否给在下一碗水喝？”
老者自己理着桃树枝，在树下挖个坑，将不幸掉落的树枝堆进去掩埋，还带着我的叉狗枝。“那山下不是有条河吗，够你呛一夜了。”
的确有条河却不是山下，在山下遥远那方。
“呃，不知贵仙舍内是否有水，施舍在下一点水就好！”
老者蹲在地上想了想，最后幻化成一碗水递于我，又蹲下身继续堆土埋枝。
老者听力很好，果真是一点水，一口饮下嘴里还会留出空间的一点水。老者突然转身看着我，眼睛光溜溜的有神，我也不好意思被他盯着，碗一举，嘴一张就饮下了。
嘴里顿时含着点块状的异物，只可惜他脸太大，这缺口掉漆小瓷碗委实遮不住，黑黝黝的眼睛又直鼓鼓的盯着我，我又吐不得，委屈的喉咙一咕噜上下，顿时嘴里干净。
老者见罢，风轻云淡的说道，“晨间露水能积点就积点，水那么金贵。你若吐出来多浪费，到时候你又让我去给你在石块下取一碗？”
想着这或许是某个脏石上刮出的水，胃顿时倒腾起来，很配合的涌上一口清痰，正欲抿嘴吐出，却被一布满岁月沧桑的大手掩住，人又被另一只大手拖拉着往桃林深处走。
我想，原来这老仙爱干净，恐我吐痰脏了他林子，也算知点书、懂点礼。
老仙把我一路拽行，拖到一颗歪歪斜斜的桃树下，这桃树生的很丑陋，树干坑坑洼洼还斜得一塌糊涂，黄绿叶子上布满小窟窿，有点像蜂房。稀稀拉拉的叶子活像一个枯槁老人的弯曲的头发。
他用手一指树下小坑，“喏，吐这里吧，正愁没肥养它，痰可营养着呢！”
他将我过三桥四丘，刺过荆棘的辛苦拖来，便是不舍得我这口痰浪费营养？早知如此，我还如此辛苦温热含着做什么，倒不如一口给他养鱼去。
“吐吧！”点点笑意浮上他浅浅沟壑的脸庞。
他又道，“若你想小解也可以，我绕开远些便是，别浪费资源嘛！”
我脸上肌肉抽搐着。
“没事，大解也可以，到时候用这桃叶擦拭就可以，记得把桃叶也丟进这坑里。”
抽搐更厉害，愣愣看着黄绿叶间的破洞，用这树叶擦拭……
强忍着恶心，赔笑问，“用树叶终究太原生态了些……难道仙者没有备草纸吗？”
“繁琐！”老者捋着他那突兀的半边白须，怡然自得的道，“做人怎能这样浪费大自然的馈赠。”
想着老仙的不可浪费，我手上留了排牙印的桃子委实烫手，一时吃也不是，丟也不是，就僵在手中。
老仙明了，一手夺过桃子，很是温馨的幻化成刀将我啃的那地方削掉，再圆满的打量着，“嗯，正瞅山下小孩子来没个东西招待呢，这大小还正合适。”
满片桃子摇动，我的脸部抽搐过分已经麻木，只没想到这老仙吝啬到如此地步！
再待在这里难保他还会弄出什么花样来克扣自己身上的东西，还是早走为安。我不等老仙反应，悄悄后退，一跃立在一颗挂满硕果的枝头，听的老仙心疼怒喝，我道声再见就踏风而去。
东海委实热闹，红地毯就从长岸一路铺进水里，再在入水口上放着两对笑狮迎客雕石像，红色木牌插在石像前，明亮亮的写着，“小心cai 蛋！”。
歪歪斜斜的字迹应该是那个稚嫩小寿星写的，充满了天真气息。
我四处瞧了一下，没有看见彩蛋，倒是看见在石像旁边有很多黄色不明蛋体，东倒西歪的栽在黄色泥沙里，像醉倒的仙翁爬不起来索性一仰而睡。
我蹲下身去仔细端详，回忆这蛋形总归那一类别，脑海里的动物倒腾了一遍，却都没有一个合适。
脱掉追根的念头就撵袖前走，“咔嚓”一声脆响。
果然是，小心，踩蛋！
闯祸了，竟然在东海水君寿宴上把人家寿星的蛋给踩碎了！这不是在节骨眼上触人家霉头吗？
我连忙跪下，双手包住那蛋防止壳裂液体掉出。连忙将兜里东西倒出来，面具、水果刀、步袜、牙盅什么的斯拉的倒进黄沙里，在里面扒拉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从赫兹那里拐来他用来粘书页的胶水。
一手扶壳一手往上面涂着胶水，手指轻轻按着，一面往那壳面上轻轻吹着风。
很好，脱手还没有落。既然没落，说明这蛋就是好的。既然是好的，那我没有干什么。既然没有干什么，那我就是路过而已。既然路过，那我就是无所知道。
所以，这蛋和我没什么干系。孵不孵得出来也对我没什么关系，至多就是在吃它时分杯羹的面缘。
心里给自己开脱的干净，心情也好起来，觉得这天边白的清雅，蓝的娴静。大红地毯软绵舒适，两蹲狮像卖萌灵动，地上那蛋，那蛋凌乱的可爱。
“仙友也是来水君处赴宴的吗？”后面一声话语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桃林老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