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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   可事与相反,当他拿钥匙打开门后:见到屋里一切依然如故。天早黑了,香草竟然没开灯,翘起腿在软沙发上斜倚着,专注着不住手在玩手机游戏。这已是一个细微变化!并且他进屋,香草始终连头都未抬。象往日,心劲上来了,往往会来-个迎接的拥抱是常有的。按平时,如果香草在家或倒班中回来早,一般情况下,可口不敢、但好歹热腾腾的饭菜已备下。虽说香草厨艺平平,就连通常的土豆丝,经她手:无非是土豆四楞条子!幸好馍头之类熟食下面超市有;还有她炒菜,与其说是搁作料,倒不如说小气舍不得。故此,经她手的菜,缺盐少油寡味是常有的事。通常,做肉食类,她更不在行。别小视这日常生活,却很能折射出-个人的一切,香草是会吃不会做的那种人。做好吃的,都得赵维宏亲自上厨。凭心而论:赵维宏做菜手艺就是比香草强!可在日常居家过日子上,香草还是以家庭主妇,拿自己强撵鸭子上架。该怎样生活,还得凑合着来。谁叫她迫不及待早早做了人家的媳妇呢?
      可当赵维宏来了几声干咳!表示他人的存在。然后象往常一样寻到火房,只见冰锅冷灶,这才愣小子终于按捺不住了。加之昨黑的-幕始终作祟!他忽而来了少有的暴躁脾气。确也是噢!他一向唯香草命是存,拿她话言听计从。可是——可是这一回,他的好脾气再好,此刻也不能温良谦恭下去了。于是拉下长长的脸,声粗气厉的拦头子相问:“你在家,咋不做饭?”
      香草只是在沙发上调转了个身,也算是动了动,但依然也没好脸子看。只是一声未吭,依然玩手机。看得出:她这是有意装出来的。想一想:本来嘴快似刀子不依不饶的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鬼才信呢?……
      赵维宏见未反应,便直逼视问:“安!问你话呢,你是故意装聋作哑呢;还是早有啥打算?乘便说出来——”
      “我有甚打算!不就是给你少做了一顿饭嘛。”
      “哼!一顿饭,说的倒轻巧,象没事人似的。你以为做下的丑事!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安!赵维宏,你少来这一套。吓唬谁呢!你现在可得说清了,我做下啥见不得人的事了?用得上你来指手划脚辱没管我。”
      赵维宏愈听气不打一处来,“咋着了香草!这才出门多久?神大庙小没处搁你了是不是?”
      说实在的,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有余了。大记得,从未这么翻过脸!即便是偶尔间轻一句重一句也有过,但从来没这么严重的对抗过。从未——
      乃至后来,香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并连珠炮似连哭带闹,“别人欺服我冤我罢了!你赵维宏今儿竟红口白牙说昧良心的话就不怕遭报应!我那一点对不住你了?只不过——只不过今儿少了你一顿饭。你就吹胡子瞪眼!立打无歇。把你觉不着着还要咋呢?……”
      看看,是不是一惹毛!猪八戒倒打一耙。反倒是赵维宏千不是,万不该了。而听得出:香草至始至终对昨晚自己在马路上相会的那个男人,讳莫如深,省怕戳破。如此一来二去一折腾,赵维宏最后看到香草一通闹逐渐停息后,含泪委屈的她:仍然是冷然两颊因抽泣在不停地颤抖!当她禁持不住拿手捂着脸,“哇!”的一声嚎出声……她就不住噎声堵气,完全是-付悲痛欲绝的样子。好似受到了不白之冤!天大的误会而无处申诉似的。不得已,只好赵维宏动了怜悯。于是他率先再也不支声了,好象是自己随便弄着吃了些算了事……
      这一晚,他们未修好。因为香草真行啊!能记事不说,一整夜象小猫小狗那样,可怜巴巴倦缩在沙发上,幸亏屋里暖若三春,要不然,非冻坏身子不可。就是不肯同床钻一个被窝;已累乏了的赵维宏:人从气急败坏到气绥,无可奈何上床倒头蒙脸呼呼就睡着了……这一夜,他们就这样熬过了的……
      从前情投意合的一对恋人。两人之间产生不该产生的矛盾!出现这样大的分歧,真不应该。现在只能向好的方面援引:就算是误解吧!然而这误解来得容易,怎样化解?一连几天,他们几乎各行各事,缺乏沟通的机会和耐心。赵维宏有时饥渴难挨时,也有冲动的时候。也拿自己当一次馋皮赖脸缠头!惟见这愣小子做这些生硬的勾搭,简直是个门外汉!原来他常在她允可挑逗引导下才能入港……这回,当他先表示歉意;她也能曲意迎合……这时二人还能进行支言片句无关痛痒的泛谈。只不过初听上去:纯粹只是问答交待……于是赵维宏壮了壮胆,对她动手动脚;可是香草呢,要么轻轻挡回,并毫无心思只是一口一声永不变的“别烦了!这些天感觉不舒服,求你别打扰了或那有心劲诸若等等;要不就冷然车转身或头,拿眼上下打量着毛脚毛手的他,那乜斜的余光,足透露出一种轻视!仿佛重新认识估量他究竟值几钱几两几斤?那有心劲行男女之乐事——这可不好!须知:相处在一起的男女,倘若不干“那事儿”!那怎么行呢?人们都对男欢女爱津津乐道不已;讳莫如深愈深密;守口如瓶省怕私人领地被别人占有□□!视为天地间唯美永恒的主题。可是——可是——如果独相处一起的男女,没了床笫相就,本身意味着出了问题。且问题定然了不小……
      香草总不能老拿不舒服、烦、当箭牌。-次半次可以原谅!次次这样,就不对头了。并且当她拿眼打量的那种刻薄目光,就是一种瞧不起人的眼神,还再咋好说呢?
      如此来,两人愈闹愈僵;愈僵愈对立。
      这事儿,连工地上不常来他们租屋的哥嫂都看出来了,于是几经打听,当略知一二后,拴全的执意坚决,使赵维宏很受感动!答应抽空那天方便的话,决意上门做个和事佬:因为鸡斗狗咬,也有个隔开的时候。况乎人!更何况是他们的直属亲属。
      回首这一年多来,尤其是最后这一段时间,天凉加天冷是一个方面;拴全两口很少来香草他们这里,赵维宏天天在工地抬头不见低头见,似乎他们之间友谊加亲戚关系愈加亲近了。而拴全两口几次来香草他们新租小区,总觉得他们的亲妹子仿佛一次次在变。并且变得不近人情;最后变得拴全倒也能容忍;他媳妇过后揪住把柄,风凉话不断:“香草这是咋了?别人大老远好心好意去了探望她,好象吃她喝她来了:这儿不能坐,那儿坐不成!把你这当哥的当成啥了?难道当成讨要吃不成!人还没咋见得富有,眉眼高着就不认人了……”
      “你呀!还不知咱们的妹子,爱干净成癖了!在家都是这个球姿势。你没长耳总见着?什么富不富的尽胡说甚?维宏比咱们都急急挣工日了。”
      “屁话!谁不爱干净?就她爱!但得有条件。”然后拴全媳妇象是有了认同感,“唉!说的也倒是噢!凭良心说:就是苦了维宏,我看维宏倒可怜的。”
      “少胡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这是应该的。”情急中拴全替妹子说话。
      “你难道没看出?他和你一样出门在外。你呢,我陪着!再苦再累说说笑笑也就打发了。你看这工地上两口子都这样儿;唯独维宏一天闷闷不乐,象失了伴儿的独雁样好可怜!”
      “香草不是嫌工地脏累,不适应嘛。再说维宏始终比咱们强,你不服也得服。”
      “那倒是!要不开头你妹子咋那样上心?可问题是现在——”未了,拴全媳妇认可着,打住不再往下深究了……
      好象这事一天天不断向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可情形非但好转,而是愈来愈糟!拴全两口看在眼里;焦急在心里。通过旁敲侧击、综合前后:知道妹子眼高心大了。这可不行,这还了得!岂不反了天不成?秦家的男男女女、向来以家教严厉、行为规范为准则。香草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已犯下了不可饶恕之过错,再不能由她性儿信马由缰。
      拴全两口,特突出的便是历来胆小怕事的他,当听了赵维宏受委屈片断经过,这从不起眼出风头的年轻人,勇敢站出来!这之前本来打算做和事佬。而现在一改初衷,以兄长的身份并代表整个家族,对不懂事妹子,再不敢耽搁,立马欲兴师问罪!按他话意:这一回她若不低头,一意任性,誓不罢休!
      可当为兄的招引上媳妇壮阵!并赵维宏利用一个下午宁缺工,来到小区赵维宏他们的住宿,一进门,方发现屋里热气腾腾!看来这住楼有暖气的屋子就是不一样。还有不一样的:仨人一进屋亲眼看见香草,兴致极高!就连脸上都绽放出五月初开的石榴般灿烂。她衣履单薄,仅穿着夏日艳丽色质内衣,靸着拖鞋。正异常兴奋在屋地徘徊打手机——
      “嗯、嗯、知道了!喂!我这里来人了,不多说了,少喝点,要开车的——嗯、好!就这样,挂了——”
      通完话的香草,精神状态极佳!见多日不来的哥嫂上门,她表现出少有的热情!让哥嫂安安稳稳坐定,旋即端来一盘水果并一碟瓜子,没忘回转身支使一旁愣神的赵维宏,“看有开水吗?给哥嫂各泡一杯茶来——”未了没忘再三叮嘱:“把我带来的毛尖泡上。”
      只看那架势!倒是赵维宏小心眼儿,心胸狭窄容不下人。因此……
      之后的香草又笑吟吟地对已落座的哥嫂特意解释;还不如说吹嘘:“这可是名茶哦!”好象别人都是老庄家汉!没见过世面似的。如此看上,香草越来越应付自若了。屋内四人中,唯有她八面玲珑;并很能随机应变!仿佛只她是个人物,是个角儿;仿佛前不久还依然铁定的双对儿,其它仨已成了微不足道的配角。抑或在此刻香草眼里:甚至连配衬都够不上。这一切,沉默只吸烟的拴全仿佛见到了另一个香草。这说明她——自己的妹妹,确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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