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且听风吟》九勾玉

17、（十七）

　　婚礼当日
　　经历了四战的灾后重建，木叶再次奠定了五大国最强忍村的地位，其综合实力甚至超过了千手在位的全盛时期。这当中自然有鸣人的功勋和威望，还有一点至关重要，便是木叶和沙忍村的长期交好，这无疑使木叶军师和沙忍公主的婚礼被催发成为一个政治事件，前来道贺者不乏五大国的权亲政要以及世家贵族，完全超出预期的盛况让鹿丸产生了一种倒插门儿的错觉。
　　“哎，真是麻烦.....”
　　“喂，鹿丸，打起精神来啊，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事业爱情双丰收，还有什么抱怨是会遭天谴的！”
　　“就是啊，你再唉声叹气的，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鹿丸斜眼看了一眼在一旁吃味儿的牙和小李，又是一声长叹，老天爷给了他们这样的脑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料到了这次婚礼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的规模，太多举足轻重的人物聚集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太多的矛盾集中在一处，虽然他们都有带护卫随行，但是，那些武士在训练有素的忍者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这样的日子，是最适合安排暗杀行动的，而任何人殒命在这里，木叶都脱不了干系，虽然早上自己与佐助碰面后临时调整了部署，但就目前的人手来说，要做到万无一失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鹿丸望了一眼不远处静默无言的黑发少年，心中竟有一丝熟悉的温暖和安心，如今的木叶，能与自己看到同样风景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如果宁次还健在，这两个天才说不定可以把酒言欢......呵呵，无论如何，要感谢他愿意放弃过往来守护木叶，不管是为了村子，还是为了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啊，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是又怎么了，他们从进入婚礼大厅开始就完全没有说话啊，夫妻吵架也给我适可而止吧，我这婚前恐惧症还没人治呢！
　　“牙，鸣人怎么了？”
　　小李看了看对面神游的鸣人，挠着头一脸蠢萌。
　　“我敢打赌这家伙又在想佐助的事！”
　　“怎么，牙，你吃醋啦哈哈。”
　　“诶！！！不要胡说好不好，我还想找个漂亮媳妇一起养小狗呢!”
　　“说的是啊，赤丸都有下一代了....”
　　“志乃！！！！！不要突然出现啊！”
　　“哈哈哈哈哈！”
　　看着对面的同期损友们笑在一处，鸣人好像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似乎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虽然身处喧闹的人群里，却被遍布全身的孤独感侵蚀着。偷偷看了一眼对面身姿挺立的少年，他像是望着谁也看不到的远方，神情在僵硬面具的遮掩下辨识不清。其实早上可以一起出来的，可到他房间时床上早已没有了温度，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疏离感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心乱如麻，无从疏解....
　　突然，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感叹把鸣人拉回现实。
　　“诶，那人是谁啊？”
　　“我去，怎么又是个跟佐助一样的美男子啊，还让不让人找媳妇了？”
　　鸣人听到“佐助”两个字，立即望向喧闹的中心，只见一位面孔清秀，身材匀称的男子正徐徐走近佐助，的确，在男人里面，算得上上乘姿容，足够甩出去木叶的同期战友几条街，但要是与佐助相比，怕还是远远不及，那种傲雪临霜、孤高悠远的气质，无人可得其中一二......
　　啊！！！等等！！！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啊！！！
　　“诶？鸣人好像恢复正常了！”
　　“......”
　　鹿丸看了眼抱着头抓狂的七代目火影，无奈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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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望着来往的人群，心中是一片混沌。曾经那个不惜一切代价向木叶复仇的自己，仿佛已经几世轮回。如今自己站在这里，守护一方安宁，究竟是为了什么？鼬的遗志，鸣人的理想？那么自己的想法呢，似乎从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生命本无贵贱之分，谁能证明，多数人生命的价值就高过少数，谁又能料到，时代洪流的前方，谁才是真正的正义，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的文过饰非。若干年后，自己会作为一个弃暗投明的英雄被赞颂，还是成为一个临危苟安的小人被唾弃，恐怕只能任由后人评说。只有一件事，自己再清楚不过，再怎么时过境迁，自己都不会对这个木叶村产生可以称之为爱的感情，这个屠戮双亲和全族的木叶，这个让鼬独行黑暗魂无依归的木叶，这个即使自己全心相守却仍被施加秘术以策万全的木叶，让自己如何去爱？
　　“你好，宇智波队长。”
　　来人邪魅的一笑，佐助心底一沉，虽然使用了变身术，但这个声音，是那天那个人没错！
　　“你来做什么？”
　　佐助瞬间皱起眉，眼里是赤裸裸的敌意。
　　“不要这么拘谨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后会有期么？”
　　“你有什么企图？”
　　“哎，完全是被当做坏人了呢，如果我说，只是单纯的想见你呢？”
　　男子的手缓缓抬起，就在马上要碰到狸猫面具边沿的瞬间，被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
　　“你是谁！！！”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全场瞬间安静，鸣人脸上是任谁也没有见过的神情，就像一只领地被侵犯的野兽！众所周知，木叶七代目是以温柔可亲著称的，甚至常常被大家吐槽缺乏火影的威仪，就算是在失去记忆而消沉的那几年，鸣人待人也是谦和有礼，不曾动怒的，所以如今这副模样惊骇全场，也就不足为怪了。
　　“呃，怎么说呢，老朋友吧。”
　　鸣人看了一眼佐助，却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反驳，顿时心里像扎了一根刺，焦灼难耐。
　　“想必这位就是七代目火影吧，四战的救世主，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鸣人被那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像是被蛛丝缠绕着身体挣扎不开，他知道自己的敌意来的无凭无据，可又无法自控，眼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隐约可以听见稀疏的耳语，再这样下去，就太不成熟了，他再次瞥了一眼佐助，缓缓放开了手。
　　“如果是来道贺，就请上座吧！”
　　“对哦，说到道贺，当然要有贺礼。”
　　男子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细长的容器，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斟满递与鸣人。
　　“虽然不是什么好酒，确是我游历多年寻得，入口清香回味深长，赠与奈良辅佐官和公主，若七代目赏脸，先敬您一杯！”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现场霎时间鸦雀无声，鸣人看到鹿丸在跟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喝，他知道，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好，什么身体不适，有贵客需要接待不宜饮酒之类，再说对方并不是什么需要周旋的大人物，只是心中的烦躁无法平复，再加上那人挑衅的眼神！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手已经擅自做主接过了那杯酒！
　　突然，猝不及防的，一道蛮力把他的手连同酒杯一同拉了过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佐助！”
　　鸣人双眼圆睁，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进展。
　　“抱歉，七代目今天要接待贵客，不宜多饮酒。”
　　男人脸上波澜不惊，上扬的嘴角却昭示着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放下酒壶，斜睨鸣人。
　　“真是称职的护卫队长啊，七代目要珍惜哦，那么，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大家继续！”
　　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突然的辞行打乱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礼仪周全的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小樱见人已走远，立即拿起酒壶闻了闻，随后又倒出几滴放在手心，透明清香的液体随着查克拉的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怎么样，小樱？”
　　“应该只是普通的酒。”
　　鹿丸的手微微了捏了捏下巴，这一切似乎结束得太过简单。
　　“啊....这人看着真是不舒服啊，怎么像大蛇丸一样。”
　　牙望着表情纠结的赤丸，脱口而出。
　　鸣人望向眉头深锁的佐助，心中一片阴霾。他知道，从那个人进入大厅开始，佐助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老朋友？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吧。
　　“佐助，你没事吧？”
　　“没事，我出去一下。”
　　“等.......”
　　鸣人的话没有说出口，硬生生哽在喉中。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追上去，且不论宴会上有那么多重要人物必须火影出面接待，单论佐助，于公，他身为护卫队长，有权利对任何可疑人物进行追踪，于私，自己又算得他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限制他的自由。
　　只是，他就那样决绝的走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来，虽然习惯了他的从容和冷冽，确果然，还是会觉得难过。
　　突然，肩膀覆上一只手。
　　我爱罗！
　　“相信他，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
　　鸣人狠狠攥紧了拳头，这何不是他心中所想，可是，心中最深处涌动的不安到底是什么？他知道强大如宇智波佐助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放心不下，也许，只是因为那离去的背影太过寂寥悲伤，真的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这世上唯一的宇智波，值得被今后的时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