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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作为距离最近唇齿相依的两个部落,风族与柏灌部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能写满一本书了,两者有过蜜月期有过敌对期,曾经互相联姻,也曾经翻脸不认人掠夺对方的子民当做奴隶。
      是的,奴隶,风族部落里也存在奴隶。
      只是人数不多而且一般也比较少出现在人前。

      之前风越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真被风翼吓唬过,以为部落里的人都是茹毛饮血,还把奴隶当做冬季的储备粮食。
      当然这些后来证实都是风翼的恶作剧,但风越差点被他恶心坏了,气得偷偷让沙加在他洞穴里的水缸撒了泡童子尿,这个二货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让风越丝毫都没有报仇成功的成就感。

      后来他才从诺娜那里知道,风族虽然有奴隶,但是人数不多,而且很多奴隶因为替部落生儿育女最后也都会变成部落的子民。
      同类相食的习俗当然是子虚乌有的。凭借风族人的天赋神力,哪一次狩猎落空过,连恐龙都没在怕的,哪里需要把主意打到同类身上。那是最最野蛮的野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虽然决定趁着鹬蚌相争从中渔利,但战争动员起来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部落里原本就在为雨季做准备,这段时间,住在山谷脚下的一些族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搬到后山高地处,等到战争动员令一下,气氛骤然紧绷起来,众人简直忙得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双手脚来。

      打磨武器准备战甲,在一片狂热的气氛中,风越显得冷静得多。
      虽然拥有大黑这只生猛的凶兽,但部落里并没有把他列入战士队伍,言巫甚至主动叮嘱他早日搬到后山高地,以免出现意外。

      一时风越心情颇为复杂,考虑到自己不太稳定的战斗力,他只是让大黑作为秘密武器,时常在部落驻地上空巡逻,其余之时并不仗着自己的长老身份随意插手干涉部落事务。
      没人指望他,他也没想过虎躯一震就让众人拜倒在他王八之气下。
      他这个长老乐得把自己当成吉祥物。

      风族人对大黑一开始颇为畏惧,一些曾经与大黑交过手吃过亏的战士敌意犹深,但后来发现大黑一直呆在没什么人的后山,捕猎也飞到远处,这才渐渐放下戒心。

      因为大黑的存在,往常时常徘徊在后山附近的夜枭瞬间消失无踪,作为被骚扰最严重的孤儿洞孩子们,越发把大黑当成他们的保护神。
      还有胆大的孩子从牙缝里省出一些部落分配给他们的食物,上供给大黑。
      只可惜大黑吃惯了风越特意为它准备的熟食,对这些都看不上眼。
      孤儿们这才遗憾地偃旗息鼓。

      连孤儿洞的孩子们都敢靠近大黑,这下众人彻底解除警戒。
      也没人再对时不时从半空飞过的大黑大惊小怪、如临大敌,一个个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当然也有不死心的战士故意跑去挑衅大黑,果不其然被大黑按在地上摩.擦,只是大黑懂得分寸,并没有伤人,只要没弄死弄残,风越自然当做没看见。谁让他们自己作死。
      连酋长对此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见被大黑用翅膀扇成猪头一瘸一拐的部落战士,转头交待风炎对战士们再加大一倍训练量。这群瓜娃子肯定是闲的蛋疼,操练不够,才出来丢人的。

      于是被无辜牵连的其他部落战士自然把这群挑事者又暴打了一顿。
      还美名其曰互相切磋。
      挑事者们伤上加伤,却都敢怒不敢言。
      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上。

      风越也从藏书室里找到有关大黑的记载,大黑应该是哈斯特巨鹰一族的幼崽。哈斯特巨鹰一般都是一夫一妻,生育率不高,一个窝通常只产一个蛋,一对哈斯特巨鹰夫妻多半只能抚养长大一只幼崽,所以它们对后代十分珍惜,会一直抚养幼崽到它成年。但大黑明显就是从小一只幼崽自己长大,刚出壳差点没把自己饿死,就不知道它是怎么沦落在外的。

      只是部落的记载很少,只是说有这种凶兽,但更多的内容就没有了。
      风越也只能继续把大黑散养。

      倒是风越发现羊皮卷的珍贵后,特别是看到连言巫都只能在石板上刻字书写的简陋条件后,不禁萌生出制造纸笔的想法。
      只是目前部落正在准备一场大战,他便把念头按捺下去,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

      风越一条内.裤打开妇女交际圈后,他在妇女中的好人缘就一直没降低过。
      特别是他在妇女采集队带回的植物中发现类似茱萸的辛辣香料后,顺便教会妇女们新的烤肉手法,顿时又替自己赢来了不少拥趸。

      明天战士们就要出发了,风青拎着两只雉鸡特意跑到风越居住的洞穴,站在外面高声喊道:“阿越,你在家吗?”
      风越放下刚磨到一半的石刀,站起身提脚往外走。

      有一个人的速度却比他更快。
      风翼和风影居住的洞穴紧挨着,相距不远。风青声音一响起,风翼就猛地从自己的洞里蹿出来。
      风越还没答话,他已经殷勤地跑到风青面前,笑得像个傻子:“阿青,你找阿越,我帮你去喊他出来。”

      “不用了,我自个出来了。”风越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风青圆嘟嘟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视若无睹地越过风翼,朝风越道:“你上次说的有一种做雉鸡的新办法,你能教教我吗?我大哥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想让他今晚吃顿好的。”

      说着她把另一只雉鸡塞到风越手里:“这一只就当是我给你的学费,我不白学。”
      “哪里要什么学费!阿越肯定会教你的。”风翼不甘心地探过脑袋强行加入他们的话题,还一直冲风越使眼色,快答应啊,还犹豫什么呢。

      风越看他眼皮都快抽筋了,忍住笑意,招呼风青进屋:“你跟我进来吧,我教你。至于学费就免了。”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不然我不学了。”风青脚步一滞,固执地望向风越。
      风翼还想说什么,被风青狠狠瞪了一眼:“这是我和阿越的事,你别来添乱。”

      风越暗暗瞥了吃瘪的风翼一眼,见他神色蔫蔫,萎靡不振,差点笑出声。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风青却一点都没get到风越的笑点,还奇怪他怎么一直在出神。
      “阿越,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风越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压下微翘的嘴角:“恩,开始吧,其实很简单……”他一顿巴拉巴拉,顺便用洞穴里的材料现场演示了一遍,风青跟着手把手学,emmmm,学做史前版荷叶鸡。
      荷叶鸡最大的特色就是鸡肉鲜嫩酥烂脱骨,同时荷香扑鼻最大程度中和了鸡肉的油腻,达到一种肥而不腻的完美口感。

      因为原材料有限,准备麻烦,加上风越并不重口腹之欲,他只在一次沙加想念姐姐心情低落的时候,为了哄他开心做过一次。
      但那仅有的一次就让一些意外闻到一丝香味的人,从此念念不忘,将这个味道牢记在心。
      风青就是其中之一。

      荷叶鸡做法并不单一,可以水蒸也可以用烤箱烤。
      但如今没那个条件,风越就自创了简易版荷叶鸡。
      把整只雉鸡去内脏洗净沥干水分,鸡肚里填上各种香料菌类,然后在鸡表面抹上咸盐和史前茱萸。
      风越拿起石桌上那点好不容易得来的茱萸粉,有点肉疼,但还是一狠心全都给两只白斩鸡招呼上。
      里里外外都涂抹均匀。

      “抹匀了没?”他回头看了一眼风青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
      风青早就瞧出他的肉疼,抿着嘴笑:“我那里还有一些茱萸粉,等我回去都给你送过来。”
      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么想着风越却开心地点头:“那太好了。”

      对待原始人的热情必须直接点,婉转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憋成内伤。
      这是风越通过自己的亲身血泪史好不容易总结出来的经验。

      荷叶当然是没有的,但是风越找到了另一种替代的巨大树叶。树叶用清水泡软,开水烫一遍。
      然后用大树叶把处理好的雉鸡整个包起来,严严实实包上好几层,接下来只要把雉鸡烤熟就行了。
      “阿青,给,树叶,我用开水烫过了。”风翼殷勤地捧着处理过的大树叶递给风青。

      “你洗过手没?”风越掀了一下眼皮,不动声色道。
      风翼一下子噎住了,露出憨笑:“啊,还要洗手吗?洗什么手啊。”他偷偷把手背到身后往兽皮上蹭了蹭,飞速伸出来,“我的手很干净,不用洗。”

      风越瞥了一眼他乌黑的指甲。呵呵。
      风青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低着头自己把雉鸡用干净的树叶包好。
      风翼默默地把树叶收回来,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伤心地蹲到墙角种蘑菇。

      风越把火塘上的篝火暂时挪走,底下的土早已被烤的滚烫,用尖头的石器挖出两个洞,然后把裹好树叶的雉鸡埋进去,重新填上土。篝火也挪回来,继续往上添柴,保持火苗不灭温度不降。
      差不多就是史前版烤箱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风越继续拿起打磨一半的石器,而风青也坐在他身边,一边做草鞋一边和他说话。
      赖着不走的风翼被两人选择性地遗忘在一旁。
      风翼听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笑,忍不住又暗戳戳挪到风青身边,看着她柔美的侧脸,露出痴汉笑。
      犹如实质的炙热目光,看得风青的脸颊越来越红,她粉面带俏,恼怒地转头瞪了风翼一眼。
      瞪得风翼一阵心旌摇曳,乐不思蜀。

      大黑回来得最快,紧接着是沙加。
      “你也闻着味了!机灵鬼!”风越哭笑不得地叫了一声大黑的名字。
      大黑把脑袋探进洞里,努力想把胖了不少的身体一起塞进来,无奈洞口有些狭窄,它一边闻着火塘里传来的隐约香味,一边急得百爪挠心,冲风越不停咕噜咕噜发出焦躁的声音。

      “大黑,别把洞口挤坏了!在外面等着,你那份我都给你留着。”
      怕大黑真的不管不顾,一个蛮力把洞口撞坏了,风越连忙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大脑袋。
      大黑的睫毛又长又翘,扑闪扑闪跟两把大蒲扇似得,歪着脑袋瞅了风越一眼,似乎相信了他的承诺,这才把挤进去一半的身材从洞口.拔.了出来。

      站在它身后的沙加,没预料到它的动作,被它一屁.股给顶得滚出去。
      大黑就冲滚成球的沙加咕噜咕噜叫,看那得意的样子就是在嘲笑沙加。
      风越忍不住扶额,转头看向忍笑很辛苦的风青:“笑吧,尽情笑吧。”
      一旁的风青顿时扑哧笑出声。

      被香味吸引的不止是大黑和沙加,连痴迷女神的风翼都分出一丝心神,将目光投向火塘,问出一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阿越,雉鸡到底熟了没有?”
      他这么一问,洞口齐刷刷传来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风越抬头一瞅,差点被惊到。
      不知何时洞口处围满了人,一个个死死盯着火塘,眼神泛出仿佛饿了几天几夜的饥饿绿光。
      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们。

      “阿越,你在烤肉吗?怎么这么香?”问话的马陆忍不住大声咽下口水。
      马陆出生前夕,他阿姆在野外遇见了一只古马陆,却幸运地活下去,所以孩子出生后,就给他取名马陆。

      也许是受这个名字的影响,马陆特别喜欢吃各种虫子,特别是对蜈蚣,有种谜一样的热情。对风越研究出来的各种新菜式,他是接受程度最高的,估计他各种黑暗料理吃多了,什么都不怕了。
      风越暗道,他与广东人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晚晚。还有留评收藏的小伙伴们,爱你们哦。
    读者“晚晚”,灌溉营养液 18 2018-05-28 00: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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