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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自寻死路 ...
九术在慕一山庄等了一天,他坐在江琪常坐的曲身摇椅上,怀抱着阿狸,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由风雪弥漫,变成黑漆漆的夜色。
江燿搬着脚凳,靠他身边坐下。似是安慰他:“姑姑快回来了。”
瓷白玉面上露出一丝笑颜,他有这么可怜么?
“你几岁?”
“六岁。”
“我初见你姑姑的时候,她七岁。师父临下山的时候跟我说,他要去接一个人,没想到带了一个疯子回来……”那是属于他们的回忆,无人能抢走。
“你姑姑特别爱咬人,看,这里就是被她咬的。”他伸出手腕,展示印迹。虽然年岁日久,但江燿还是看出了几点色泽不一样的疤痕。
“疼吗?”
小小年纪,反倒来心疼他这大人。九术心酸的自嘲了。
“她一直都不爱说话,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话多的跟别人说不完……”可惜那个人不是他。
“姑姑爱发愣。”他想说姑姑也许在哪个地方发愣,忘了时间。
“你不用替她说话,不需要。”他们之间的事,不值得难为一个孩童。
江燿闭了嘴,不再多言。窗外的雪花似有若无,被朦胧的烛光一照,更加看不真切。
晚饭时辰早已过了,他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却依然陪着九术,没有离开。
这个孩子沉默内秀的性子,很像他小时候。
“我收你做徒弟吧。”
作为隐国师徒弟的徒弟,将来在大威必有一席尊位。这个道理,江燿懂得。
“我听姑姑的。”
“你姑姑会同意的。”
戌时过半,江琪踏雪而回。
寂静满室,一大一小待她而归的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阴阴投影于地上。
江燿乖巧地唤了一声“姑姑”,被禁笑领去用饭了。
九术原样仰躺于摇椅上,岿然不动。阿狸在他怀里探头叽了一声,对晚归的人表示不满。
“我等了你一天。”
“有事?”对他的异样,江琪似无所觉。
“有人要我问你,阜陵王与萧昭贤,你看上了哪一个?”
“你倒成了传信的。”真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她除了狐裘,丢了手炉,随意地歪斜坐下,动作连贯而流畅,似眯非眯间道一句:“我若心动,也该是对你。”
他僵了身躯,不敢回首。听见她气息均匀,没有后话,骤紧的心放松下来:“你的侄儿,我收为徒儿了。”
“谁的意思?”
“做绣衣使者的继承人,对江家有利无害。”他回避了。
“好。”她爽快应下。
“师父要我提醒你,你答应了不动手的。”
“他倒是有闲心。”
隐国师享大威皇室尊奉四十余年,就算再出世绝俗,总还是有一分匡扶救国之心的。他年轻时尚有余力抛身红尘,如今老来只想安安稳稳。
天下还是安定的好,毕竟才不过四十余年,没到该乱的时候。
初雪以后,气温急转直下,数十年难遇的严冬光临瑞安城。
京兆诸官受宫中指示,严阵以待,谨防因人马牲畜冻馁而死引发事故。
瑞安城所有乞丐及孤寡贫苦之人被驱赶出城,以维持城内安定。群艺楼往年每月施粥三日,颇有嘉名。今年严寒中大发善心,建义棚、施义粥、送冬衣,承诺供养这批孤弱之人至冬末。
一时间,人人称道群艺楼仗义。
这样的天寒地冻,寻常百姓难捱,但于豪富贵胄之家却是好时机。冰嬉之乐由来已久,今年因冬雪大冰来临,此戏更盛。
河冰冻坚,色如琉璃,光如镜面厚达几尺。善走冰之人,成群结队在冰上嬉戏,人行来往如梭。
更有缆绳牵冰床快若云腾,贵人稳坐,笑声群起。又有新奇旱冰船如飞鸢船、鸭嘴船,倒拽滑行,引众喝彩。
阜陵王兴致勃勃,特意邀约江琪来岸上观。
“那只飞鸢船是我的,要不要去试试?”他很想打破她的孤僻,带她一起领略凡俗人的乐趣。
“不要。”江琪目视河上诸景,并无欢色。
“你觉得无趣?”没有从她面上看到预期的好奇,阜陵王心下挫败,这人总是清冷得过分。
“嗯。”
“你若无兴趣,那就罢了。我也不太爱玩这个。”
“你错了。”她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裹着阜陵王送的厚重火红狐裘,瓷白的脸越发莹润动人。
“什么?”
“你说今冬天暖,错了。”
哦。阜陵王茅塞顿开了。原来说的是他们初次湖上游船的事。他无奈,讪笑解嘲:“今冬天冷,出乎意料。”
她笑容淡淡,并无太多话语。
“齐王求亲,你知道吗?”
“嗯。”
“你不担心?”
“不。”
“看来你是知道了,父王已经婉拒了齐王。”齐王代世子求婚之事被搁置了,于他于她都算是好事。
“我们走走。”这样的天正好散步,傻站着不动,要等腿脚发麻不成?
不等他的意见,她率先迈开了步子。
阜陵王连忙跟上。
一边是喧闹嬉笑的冰上之乐,一边是两人沿着河岸缓步前行。如果不是和她同行,阜陵王怀疑自己是否会有这样祥和宁静的心情,在这样的情境下悠然散步。
他侧目打量,有时候觉得这人离自己很近,近到曾经抓着她的手贴在胸膛上。有时候又觉得很远,有一种距离感阻隔二人,稍有哪句话不如意,两人就可能重返陌路。
忽远忽近,似冷似热,这样来回的煎熬谁能受得了?这样难缠的人,自己为何要靠近,难不成他乐在其中?
阜陵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样想着,目光更难离身侧之人。
“看什么?”她不需回首,就知他的目光所在。
“在看你是个怎样的人。”
“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不寻常,不能用对付寻常女子的方法来对付你。”他笑言。
“那你错了,我再寻常不过。寻常女子所求不过是真心真意,我亦不例外。”她所言非虚。
“那倒奇怪了。”阜陵王面带苦恼地抱怨,“每一次你我独处时,推心置腹交谈,分明有心心相映之感。可是一旦分别再见,陌生感又会重新回来,横在你我中间。这是为何呢?”
“你的真心不够,算计太多。”她简明扼要。
“哈哈……”阜陵王尴尬大笑,“江琪,与其说别人算计太多,不如说你不够坦荡,不愿为我表露你的真心。”
她平静的目光投向远处,风吹眯了眼睛:“我与你相处之时,真挚无假。你却不一样。”
“此话何意?”他们曾江上游船、寒冬赏花、茅亭看雪,自以为情网深陷,到头来却置身事外,看得再透彻不过。彼此间防备至斯!
他没有得到佳人的回复,因为找麻烦的人来了。
盛世君子萧昭毅与其妹沂水县主萧昭云,率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大小箱笼缠着喜庆的红花,乐师敲敲打打,吹起都是流行的喜曲,一看就是提亲的礼数。
萧昭毅打头,拦住了江琪与阜陵王去路,后面人马停歇,绵延数十丈之远。引得周围人语歇声,纷纷引足观看。这盛世君子是要向谁提亲。
“阁下,在下奉家父之命,为我兄长向阁下提亲。”站立如风中傲松,他容光皎然。众目睽睽下悠然自得说出的话,却让人咬牙握拳,惹得阜陵王横眉冷眼。
“萧昭毅,你在干什么!”阜陵王低喝,这人是少长了脑子么,公然在市井之间摆出这么大阵仗来,这是要逼婚么?无赖无耻。
“殿下,莫急。他日我兄长成亲,自会请殿下喝杯喜酒。”萧昭毅谈吐有礼,君子如玉。
江琪视他若无物,如果被求亲的对象不是自己,她真的会仰天大笑,她真的低估了萧家人的不要脸。
堵住了阜陵王的话,萧昭毅风采儒雅的回首,全力说服江琪:“阁下,女子再要强,都不如找一个好归宿。武艺再高,都不如嫁入我齐王府。诰封加身,远比抛头露面跑江湖好。阁下不妨考虑一二。”
话中得意昭昭。萧昭毅并不傻,他一向无往而不胜,前几次急于贬低江琪,而乱了分寸,处处落了下风。
这次,他就以事关女子名节的求亲来出招,就看对方如何化解。
她若是应下,萧家也不吃亏,以后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她若是不应,名节俱毁,看她以后如何待在大威。溧阳王与阜陵王的高枝,她一个都攀不上。
只是,他错估了江琪,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视名节为生命,一言就乱了方寸的闺阁之女。
在根本不了解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一味的臆测,是他一犯再犯的大错。
“萧家也配向我提亲?”凛然世间的高傲冷漠,伴随着轻蔑的冷哼,赤裸裸的袒露着她的不屑一顾。
“你说什么?”萧昭毅愕然,堂堂亲王之家,在她口中好像叫花子一样。
“大胆!你敢冒犯我齐王府!”萧昭云沉不住气,忘了兄长的叮嘱。
“我有大威高祖颁的唯一一块丹书金券,世代享受皇亲礼遇,永世享有免死特权。萧家有什么!”
底气十足,理直气壮地朗声反问,气达云霄。
在场诸人字字听得明白,“萧家有什么”一遍遍回声萦绕在耳边,听得人热血激昂,激起一阵惊呼。
人□□首接耳,窃窃议论。原来真的有“丹书金券”之物,萧家这是看中了人家手中的金券,想攀高枝呢!
寻常百姓自然不如官场之家了解秘闻,以前在说书人那里听到,只当是杜撰,原来真的存在。
未等议论声听,又是一记反问。
“庆历帝亲封我‘位同国师’,按大威律法,天子以下,见国师当行礼。萧家高攀得起吗!”
英姿猎猎,气贯长虹。铿锵之声绕耳,余音久久。
她根本不用亮明身份,单以他们在乎的俗世权势,就能堵得住他的口。
国师?原来她就是前几个月人人议论的江家女,她不是还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婢女么。“位同国师”,那现在要不要行礼?人群有些怯意,这个人不好惹,萧家惹她干什么。
很久不更新了,因为结局未定,怕自己更到后面会大量修改前文,一直纠结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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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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