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之光》渔北

59、再一次离别

　　一个星期之后，陈锐他们一伙人再次一起出现在了北京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这一次李柯、欧阳和刘若佳他们三个人将坐火车返回家乡，并且不会再回来了。陶莎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依然哭的稀里哗啦，她的哭声让所有人也心情郁郁。
　　刘若佳也眼含热泪安慰着陶莎，经过了几天的深思熟虑，陶莎已经放弃了辞职回家乡的念头。用她的话说就是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决定，可能有一天她会离开北京的，但是绝不是现在，而且就算离开也不一定回家乡，李柯赞扬陶莎说她有这样的想法说明她成长了。
　　陶莎哭着和刘若佳话别，陈锐轻轻的走到欧阳面前，才几天时间欧阳明显又憔悴了一些，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更多了些。
　　“对李柯和刘若佳来说，回去是陪伴父母，而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起点，今后的路一个人很难走，想好了吗”
　　“有心里准备，再说我已经失去的不能再失去了。”欧阳的笑容满是苦涩。
　　“在外面多保重，有时间给我电话。”看着欧阳的憔悴的样子和艰难挤出的笑容，陈锐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欧阳犹豫了片刻，接着又有些谨慎的看了看其他人，低声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啊，张晓言联系你和陶莎，替我告诉她我今生欠她一个承诺，来生一定还给她。”
　　欧阳从拘留所出来后很少主动提起张晓言，但是陈锐他们大家都知道张晓言是让他最心痛的一个名字，陈锐也不知道欧阳曾经给过张晓言什么样的承诺。看着欧阳期待的样子，陈锐点点头，“放心，如果能见到她我一定转告。”
　　其实这样的话陈锐自己说的都没有信心，张晓言离开时的决绝的样子让陈锐时隔一年多依然历历在目，不过欧阳依然很感激陈锐。
　　“会回家待多久？”
　　“不知道，不过我想会很快，我需要一个新的空间放下自己的包袱。”欧阳再次苦笑，看来他对自己的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出事后，欧阳变化很大，这种变化不仅仅体现在外表上，心里的变化同样的很明显。现在的欧阳少了曾经的那份轻狂，多了一分稳重，但是欧阳这样的变化却让陈锐很难再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了。陈锐也希望欧阳的这些变化可以帮助他尽快走出之前的阴霾和适应今后的生活的挑战。
　　另一边，李柯正在仔仔细细的教授高阳工作上的心得和体会，高阳低着头不停的点头回应着李柯，看不清的表情想必也满是分离的哀伤。
　　李柯一向老成持重，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特别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不过今天他的眼睛始终红红的，眼泪在眼圈中集聚。也是，这样的分别是任何人都无法无动于衷的。
　　“呦，长白头发了？”陈锐轻轻走到李柯身边，戏谑李柯。
　　“还不是这几年和你们操心操的。”李柯知道陈锐是善意的玩笑，很配合的和陈锐说笑。
　　不过，一旁的刘若佳听到陈锐的话却很紧张的跑过来，在李柯的头上仔细寻找起来。经过了刘若佳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李柯头上找到了两根白头发，虽然仅仅只有两根，但刘若佳确是很担心的看着李柯。
　　“没关系，快三十岁了有几根白头发是正常的。”李柯随意的笑着安慰刘若佳。
　　刘若佳哼了一声，转身拉过陈锐和欧阳，在他们两人头上翻找起来，而陈锐和欧阳则顺从的任由她翻找。
　　“看看，陈锐和欧阳就没有白头发。”刘若佳在陈锐和欧阳头上找寻了片刻后，不满的说道。
　　“这说明我比他们成熟嘛！”李柯苦笑。
　　刘若佳的较真和李柯的无奈表情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还笼罩在大家头上悲伤气氛才有所缓解。
　　可仅仅几分钟之后，候车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了李柯他们所要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所有人的心情也再次坠入谷底。李柯重重的吐了口气，眼中热泪缓缓流下，表情复杂的看了看陈锐、陶莎和高阳，犹豫了半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陈锐和高阳一人一个重重的拥抱，随后拎起行李头也不回走向了检票口，刘若佳留着眼泪对陶莎说了声“保重！”也随着李柯走进了检票口，至于欧阳，从广播开始播放他们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起，他始终低头哭泣着跟随在李柯和刘若佳身后，甚至不敢回头看陈锐他们一眼。
　　看着李柯他们三人的背影，陈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过的无法呼吸，身边的陶莎再一次哭成了泪人，陈锐怜惜的搂过陶莎的肩膀，任由她肆意的在自己怀着哭泣。高阳面无表情，一直用力的咬着嘴唇。
　　当李柯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时，陈锐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去了，一种很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高阳的提醒下陈锐和陶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站在原地很长时间了，此时距离李柯、欧阳他们乘坐的火车已经开走很久了。陶莎依然在啜泣，陈锐、陶莎和高阳三人因为李柯等人的离开心情都不好，于是告辞各自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李柯给陈锐打来电话，他的语气很轻松，也许是回到家乡后心态也变得轻松了。
　　“还是家乡好啊！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是啊，再结婚生个孩子了，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听到李柯心情不错，陈锐也开起了玩笑。
　　“臭小子，拿我寻开心是吧！不过说真的，我现在一时不可能再去北京看你们了，你们有时间回来顺道多来看看我们吧！”李柯有些失落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对了，欧阳呢他和你们走后一直没有联系我。”陈锐想起了走后一直没有消息的欧阳。
　　“唉！”说到欧阳李柯叹了口气，“我们到哈尔滨后我一直邀请他来我家玩几天，可是欧阳还是拒绝了，他说不想看到熟悉的场景再勾起自己伤痛的回忆，执意要回家。”
　　“他不是说要去重庆看看嘛！还没出发吧？”
　　“不清楚，不过他要走的话应该会告诉咱们一声的吧！”
　　“肯定会。”陈锐坚信欧阳走时会通知大家。
　　不出陈锐和李柯所料，又过了几天，欧阳分别给陈锐和李柯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将要坐飞机赶赴重庆，欧阳说不知道自己会走多久，也不确定自己会在哪里停留，不过他请陈锐和李柯不要担心，无论在哪里，他一定会积极勇敢的面对今后的生活。
　　听到欧阳自信的语气，陈锐和李柯都感觉欧阳确实成熟了，也对他今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