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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麻烦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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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铺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木犀一把拉住,“这位官爷,这慌张的是要做什么?”
“我们家夫人病重,老爷让我去请大夫,对了,你是谁呀,干嘛和你说这些。”一脸嫌弃的跑走了。
云锦在一旁抱着肚子大笑着,木犀尴尬的用手敲了云锦的头,“别笑了,进去吧。”
云锦跟在木犀的身后,“木犀哥哥等等我,不通报一声,我们敢进去吗?”
“怎么不敢,他们不是请大夫吗?我们就是大夫呀。”
他们走到前厅,看见一名小丫鬟,木犀上前说道:“我是大夫,你们夫人怎么样了?”
小丫鬟橘红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一时有些看呆了。
云锦撇了撇嘴,“喂,和你说话呢?快带我们进去,耽误了你们夫人的治疗,小心你们老爷撕了你的皮。”
橘红看着眼前的小公子,心想,小小的年纪嘴倒是挺毒的,“凶什么,你们跟我来,马大哥真不愧是飞毛腿,这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哎,他人呢?”
“跑的速度太快了,一时没有刹住,不小心撞到了你们衙门前的大树上,这不,现在还在树上镶着呢。”
木犀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要胡说。”
橘红当然知道这位小公子在胡说,并没有理会他。
“老爷,大夫到了。”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夫人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只是有些咳嗽,吃了几副药就成了这样。”胡大人着急的满头大汗。
木犀看病床上的夫人,满身汗淋淋的,脸色泛白,唇色无华,四肢发抖,便问道,“这几日,夫人用的是什么药方?”
“问你呢,你这几日给我夫人吃的什么?”
站在旁边又黑又瘦的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桂枝汤。”
木犀转过头,对着这位郎中说道:“里面可有麻烦草?”
木犀口中的麻烦草,就是麻黄,因为药性之猛烈,用好了可以将人从黄泉路上拽回来,用不好可把人送上奈何桥。
郎中点了点头。
“你在这三伏天,给病人用这虎狼之药,你是神医还是庸医呢?”木犀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庸医。
“夫人咳嗽,麻烦草不是有平喘的功效。”郎中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它是麻烦草,你还敢轻易的用。麻黄发汗的作用非常的强烈,夫人又不是染了风寒,你怎能用它?”
“你这庸医,如果我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郎中立马跪下,连忙的磕头,“我真不知道麻黄这般的猛烈,不知者无罪。”
胡大人气的满脸通红,“好一个,不知者无罪,草芥人命,来人,把他抓入牢中。”
回头正要和木犀说话,只见木犀已经在给夫人诊脉,诊完脉,起身来到桌子边,“我这就给夫人开药方,每隔半个时辰,给夫人喂一次药。”
马铺头拉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急急忙忙的跑着,“你快点,快点,你怎么这么的慢。”
李大夫狠狠的将马铺头的手甩开,气喘吁吁坐在街道旁的石台上,“我都多大了,这样的一个跑法,没有赶到你们府上,我就先倒在这路上。”
马铺头急的又是挠头又是跺脚,“您老,休息够了么,我们夫人真的可严重了。”
马铺头看着李大夫没有走的意思,一把抱起老头就向前跑。
“你放我下了,你这成何体统,……”
“李大夫,对不住了。”
路上的行人,皆向他们投向惊讶的目光。
马铺头就这么一直抱着李大夫一路跑到的县衙,正要进屋。
橘红一把拦住,“马大哥,你这是干嘛?”指了指他和他怀中的老头。
“昂,这是我请来的大夫。”
橘红笑了一声,用手摸了摸拍了拍前额,“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夫。看来你的头真的撞在了树上。”
马铺头一脸的不解,“我的头撞在了树上?谁说的,老子知道是谁,砍了他的头。”
李大夫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俩说够了没有,臭小子到了就把我放下来。”
马铺头尴尬的笑了笑,“对不住,咱们赶快进去吧!”
橘红看着眼前前来搞笑的俩个人,“不用了,人家大夫早来了,都给夫人开了方。”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耍老夫呢。”一边说,一边追打着马铺头。
众人看到这一番情景,都大笑了起来。这是自夫人生病以来,第一次有了笑声。
3个时辰后,木犀看夫人已经不出汗,便又开玉女煎,一日后,夫人便醒了,三日后,便可以下床。
胡大人对木犀那是十分的感激,一口一个秦贤弟的叫着。
在这三伏的夏日,一场雨总会给人带来一丝丝的凉意。胡大人、木犀和云锦在听雨亭中喝茶,雨打在芭蕉叶上是那样的好听。
木犀轻轻的将茶杯放在石桌上,“胡大人,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不当讲?”
“秦贤弟,但讲无妨。”
“我有一位朋友,年轻的时候犯了一点小错,在你们这里坐过牢。在坐牢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们之后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后因命运弄人,虽说再聚,可无再聚。我想替他找到这位朋友,问个明白。不知胡大人可否帮这个忙?”
“当然愿意,不知怎么帮法?”
“你们县衙的县志里一定有住牢人员的记载,我想查一下,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胡大人起身,“你们随我来。”
他们来到书房,胡大人指着后面的一排书架,“这就是历年来的县志,找起来是有些麻烦。”
“大人,有人击鼓。”马铺头跑过来向胡大人禀报。
“秦贤弟,我去去就来。告辞。”
“大人,你去忙正事。”
云锦看着这么多的县志,“木犀哥哥怎么找?”
木犀扭过身来面对云锦,捏了捏她的脸,“一本一本的找。”
云锦做了个鬼脸,“那好吧,看来你也不聪明吗?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木犀翻看县志,“对呀!我就是愚公,你就是那智叟。”
“你,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你可是你说的哦。”
木犀高兴道,“云锦,我找到了。”
一转头,却看见云锦用书盖着头睡着,木犀将书移开,红红的小脸,在烛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粉嫩,就像阳光照耀着冬雪,春雨打落在荷花上,把云锦的几缕碎发绕在耳后。
一束阳光通过窗棂照射在桌子上,云锦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木犀哥哥,你找到了吗?”
木犀听到声音便醒了,“找到了,白及是隔壁县南沙城的人,你快起来。我们今日就去。”
木犀和云锦向胡大人告辞,便去了南沙城。
木犀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约五十岁的老汉,“请问这里是白及的家吗?”
“不是,你们找错了。”说完便关门。
“木犀哥哥,你没有记错吧,是这里吗?”
“是这里,没错。”说完便又开始敲门。
还是那位老汉将门打开,“两位公子,你们真的找错了,这里真的没有白及这个人。”
“老人家,你们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不是,我们搬来才三四年。”
“那之间的主人家是?”
“是姓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院子倒了好几户人家。”
“谢谢,老人家。”
“不必谢。”老人将门关住。
云锦站在树荫下,“木犀哥哥,这可怎么办?”
“你饿吗?”
云锦点了点头,因为想早点走,避开高温,所以早饭并没有吃。
木犀拉着云锦的手,“走咱们去吃饭,我刚才看到一个卖馄饨的小摊。”
他们来到街口的馄饨摊,木犀坐在板凳上,“老板,来两碗馄饨。”
“好了,你两位等一下,马上就好。”
老板将刚刚做好的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他们面前。云锦就赶快,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就往嘴里送,立马又吐了出来,“烫死我了。”
“云锦。”
“干嘛?”云锦正在用扇子扇自己的舌头。
“没死呀!”
云锦白了木犀一眼,“木犀哥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木犀一脸坏笑,“我知道呀!即使我再讨厌,你不是还是喜欢跟着我吗?”
云锦瞅了他一眼,便低着头吃馄饨,不管木犀怎么逗她,她就是不理他。
木犀看着在旁边收拾桌子的老板,便问道:“大叔,在这里买混沌多少年了?”
“有七十多年了。”
云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老板你也不过五十多岁,怎么会卖七十年呢?”
老板笑着说,“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外乡人,我们在这可是个老字号,我爷爷就在这开始卖混沌,小公子你说有没有七十年。”
云锦一边吃一边的点头,“这倒是有七十多年,”
木犀将自己的那一碗推给了云锦,“老板,你可知道这条街上可有一个叫白及的。”
老板停住了手中的活,坐在木犀的对面,“白及,好像没有。”
木犀指着街尾,“他是个小偷,就住在街尾那一家。”
老板似乎想到了,“偶,你说的是街尾白家,他家搬走了有五十年了。他家的大儿子是恶霸,小儿子是小偷。这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搬哪儿?”
“不知道,你是要找他家的小儿子?”
木犀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用找了,小儿子在搬走前就死了。”
木犀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怎么死的?”
“我那时候还很小,是听我父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