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军“旅”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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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训练又开始了，从食堂到操场的路上，三五成群，手里攥着早餐，帽子挂在肩上，打闹嬉笑着。沉言急急忙忙吃了俩包子及一口豆浆，刚买的豆浆喝了一口就烫了舌头，只好放在餐桌上赶往操场。
“沉 言，等等我，···”他回过头，是方圆，边跑着边啃着玉米，叫唤道，气喘吁吁；沉言慢下步子；“你走这么快，干嘛？！哎呀，跑得老累了，害得我刚买的豆浆还没喝上一口就忘桌上了，可惜了，我的豆浆。”方圆这时还没有喘过气来，呼呼呼地说话道；沉言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只好心里偷笑一会儿，“你没喝豆浆是明智的！”他浅笑说道；方圆摸不着北挠挠脑袋，“哈？？？”心里还念叨：这家伙没事吧，我丢了一杯豆浆，他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敢情这，这完全不关他事一样啊？！
“教官来了，快快快！···”跟在我们后面，一群女生见势冲了过来；反头一看果真是，他们俩也屁颠屁颠跟上刚还在后面的女生迅速到昨天的篮球架下。
龙教官依然如昨日风采，一边走着，一边扯着腰带，整理着着装；肩上挂着的水壶前后晃荡，和另一教官说笑着，那教官比咱教官身形显得小些，年龄也是，那教官看上去像是只打我们七、八岁。“啊，不错，今儿都到了哈？不错，趁着现在太阳光不是很大，来，立正，站十分钟军姿！···”确实，咱排的训练位置在操场角落，因着地势，此时的太阳还能捕捉到这。
不一会儿，一女生边整理衣服，边用手托着帽子跑了过来，平肩短发，东起的太阳，斜射过来，风拂过，几根发丝搭在女孩脸上；“报告！···”女孩停在隔壁排前，那教官刚想叫站军姿，只好转过身来，“又迟到了，啊，你！入队吧···”那教官温声命令。女孩匆匆入队，来回在列与列之间徘徊几次后终于站定。
“看什么呢？啊，好好站你们的军姿，站不好，再加十分钟！”龙教官扬声说道；“别以为我也会跟隔壁排，那年轻的郝教官一样，你们不听话，我可有的是办法哦···”说完走向隔壁排去了，与那“好”教官说笑一番。“你们的郝教官刚入伍不久啊，可能不那么严肃，但是，你们也得努力，你们六排得为我们七排做榜样，知道了吧？！”龙教官对隔壁六排说道。这不是打自己脸吗？沉他他们心里苦笑不堪，哎哎哎，龙教官也是够了，这鼓励他人的方式真是不伤人则已，一伤就忘记自己是哪边的人了，利人不利己啊。
“听到了吧，都，站军姿的时候好好站，别一会儿摸摸鼻子，搔搔肩的，小动作特别多，看别人七排，人教官一来，就开始站军姿了···”那郝教官站在俩排之间大声说道。龙教官却嘻笑不得，还故作淡定，“既然郝教官都这么说了，七排的，军姿要站好了！”俩教官站在六排和七排之间，简直是一个命令俩边作用。忍住脑门上的汗滴，不去动它，心里默默祈祷这“度分如年”的军姿时间快些过去。经过俩教官的双簧说教，各排的军姿都站得还行。“还有两分钟，马上就好了···坚持一下。”龙教官宽慰我们，边看手表边说；两分钟过去了，他仔细又看了看表，若有所思道，“还有一分钟···”龙教官准确地把握这无缘无故多出的六十秒，十秒、九秒、···“原地休息十分钟···”由于规定不能带手表等物件，只能听天由命了。
原地休息，即原地，蜷腿席地而坐。拿了早上已经装满水的壶，大口大口的灌，顿时神清气爽，恰好的补充了刚流失的水分；王佳源扯开衣服，坐在一旁，用帽檐刮下脸颊的汗，痕的往前一甩，一条明灭可见的水迹向远处蔓延开来，汗滴顺着额头的短发在清风中洒下；胖子呼呼地站起身来，悄悄向后边跑去，沉言下意识地往后瞧；一推着矿泉水的大爷，小车子上贴着：冰凉矿泉水饮料！胖子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五元钱，卖水的大爷继续吆喝地向前走去。
胖子得偿所愿、兴高采烈的正要坐回去；龙教官嗖的转过头来，“那小胖子，过来，过来···”若有深意、面带笑容道；胡乐乐了，“胖子，教官叫你呢！还不过去！”一脸坏笑，推搡着胖子。女生们看着胖子扭扭咧咧，缩头缩脑的，龙教官甚至转过身来坐着，不同那郝教官说笑了。
“过去呀，···”一众女生也凑热闹，交头接耳地嬉笑不得；沉言傻坐着，此时，阳光已经使得阴凉地无处藏身，瞎转着帽子，扇着风，低头任汗滴，啪嗒啪嗒聚集在一起。
胖子慢慢走近教官，两手背在后边。“小胖子，怎么磨磨唧唧的啊，手里拿着什么呀？”龙教官轻声询问道；胖子支支吾吾，“没什么，教官，哈哈，嘻嘻。”尴尬地解释；“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啊，小 胖 子 ！”没一会儿，龙教官脸情严肃，霎时感觉风起云涌，有如催城之势。胖子磨磨蹭蹭才将别在身后的百事可乐拿出来，“就一瓶可乐，教官···”略带撒娇的语气，此时显得特别小鸟依人。“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重复一遍！”龙教官手拿着百事可乐，“摸着挺凉快的，还挺享受生活的，这大热天的，身旁一瓶冰凉饮品！”胖子不知道说什么，随口一答：“休息十分钟！”显得挺自信，简直称得上绝妙。
“你不好好原地休息，偷偷跑去买饮料，是不是想请我们每个人都喝一瓶呀？！”龙教官不怀好意地巧问道。“就是就是，每人一瓶，每人一瓶！”男生堆里起了哄，也是，喝着壶里没有一点味道的白开水，与之比较，五元的可乐，心里甚是不平。龙教官看了看表，顺手把可乐扔给了胖子，说道：“好了，这天也是挺热的，想喝冰凉的饮料是人之常情，我也想喝，但是，别一口气喝太多啊，毕竟这个冰饮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自己都注意点啊，来，都起来了。”龙教官随即用脚的力量，完美站立，“这个坐下的动作和起身的动作，你们也要掌握，来，下面我们进行新的训练内容···”意犹未尽，胖子请喝饮料的计划也刚开口便没了下文，休息还没能够。哎···切···一群人唉声叹气的立起身，有几个学着教官，起到一半，身体就没了重心，歪歪斜斜，龙教官亲力亲为，认真指导，“你得用脚踝发力，将重心放在腰间······”女生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立了起来；龙教官又斥声围看热闹的男生，“你们也是，来，先给我坐一个看看···再站起来···”我们找着模样画葫芦，有的一屁股就着了地，砰的一声，也摔得够呛；还有半天没能坐下来，东倒西歪的；有的坐下去没能再上来；啼笑皆非，男生、女生都哄堂大笑。
余夏并着点点的风，但总体上都是一如往日的滚烫，壶间、休息间刻的微凉，教官与他们玩笑的说辞的悠荡相处，在这个夏季的尾巴，不同的是略带难忘，“训练了，下面我们······”龙教官又叨了。
军训六天过去了，排里人基本上认识了一大半，然而仅限于是知道对方名字，话却还没说过一句。
昨天晚上照常应该是吴老师坐班，因为什么原因，原来只是在第一节自习，龙教官会来“视察”，这下两节晚自习都要了。看哪位同志最调皮捣蛋，不过，因着比较陌生，都略带收敛，只是小圈子的小打小闹。教官说了说缘由，“你们吴老师，家里有些急事，今天晚上自习，我暂且代理管管···”龙教官站上讲台，底下窃窃私语起来，窸窸窣窣地；教官没有坐，左右踱步。隔壁班响起了歌声，“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轻轻吟唱，听得出来这是六排的郝教官的声音。一会儿，声音前所未有的大，“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原来他们排都跟着郝教官吟唱着。略带嘶哑的歌喉，郝教官轻轻地吟唱，好似讲述自己来到异乡，远途应征入伍。此刻在这，和他们排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起哼着。
唱完后，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绝，七排也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龙教官，来一个，龙教官，来一个···”有人趁势起哄，声音愈来愈大，七排齐声呼应。下一刻，掌声异常热烈；隔壁郝教官扬声道：“来，给七排龙教官掌声！”仿佛期间的围墙透明了一般，齐齐为龙教官鼓掌。
“我，我，不行，你们唱，哈哈···”龙教官不好意思地婉拒了。平时龙教官可不是这样的；“别扭扭咧咧，教官，我们可是跟你的，你都这般，我们，我们······”胖子挺身而出，带头道；“是呀，是呀。可不能让人家六排给比下去了···”女生也急忙鼓励龙教官。
“那我就唱一首，一首我六岁大的女儿最喜欢的,《让我们躺起双桨》。”龙教官腼腆着，咳了咳，润了润了嗓子，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唱道；“让我们躺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印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其中，女生缓缓加入进去，和龙教官唱着，男生也开口，跟上龙教官的节奏，顿时，歌声萦绕整个教室，隔壁教室也和着七排的声音，一同将歌唱完，掌声如雷。龙教官面露微笑，眯了眯眼睛，仿佛闪出了泪光，依稀又不见了。
“大家都不错，比我唱的好多了，你们啊，正直青春年少，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龙教官感慨道；“待会儿，请隔壁郝教官教你们唱几首军歌，怎么样啊？”龙教官说完向六排走去。
“不不不，我不会唱，龙教官，你来，你来！”龙教官将郝教官拖着刚进教室们就说道；说完便跑了。隐约听到，“来，我们请龙教官来教我们唱军歌，掌声在哪里？！”这下，尴尬了，七排的在下面暗自窃笑，看俩教官怎么办，一副坐等看好戏的姿态油然而现。
“下面，来，学几首军歌···”龙教官无视隔壁的掌声，拿着粉笔刷刷地写了，“《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壮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 so la mi so la so mi dao 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不一下，龙教官就把两首歌的歌词写好了。龙教官领一句，我们唱一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调子还算简单，直抒胸臆，没几分钟就算是学有所成了；《打靶归来》似乎比前一首好听多了，学完之后，总忘不了那：mi so la mi so la so mi dao ruai
第一节自习下课，教室沸腾作一锅粥。
第二节自习开始，郝教官跑过来，跟龙教官说道，“累死了，唱的我，哎，太难唱了···”随即从口袋拿出两粒金嗓子咽了下去，又递给龙教官两粒，终于缓和了。呼呼呼，教室外吹起凉风，站在栏杆的两教官，说着，看看教室里，望望远处漆黑的夜空，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灯，一切从静。
“吴老师，今晚来不了，我先帮着守下他们，要不你先回去？”龙教官从口袋拿出一根烟，点了。用着老式的旋转式打火机，第一次擦出了火花，没打着；第二次突显的火花带燃出火，深吸一口，烟燃着了，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鼻子里也是。
“不了，我等等你。你们排的人都挺乖得，哈哈···”郝教官嘴角扬起丝丝笑意，背靠着栏杆，手托着栏杆，同龙教官说着，看着各自干自己事情的他们；“他们这年龄段的人都如初见世面的牛犊一般，天真，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啊，你说呢？”龙教官侧脸望向郝教官说道；郝教官微微笑，“嗯，是啊，是啊。”龙教官深吸了一口，用手掐灭扔进了垃圾桶，余烟随着风向上，路过微黄的灯光，穿过静静的走廊，远处的夜空。
教室里窸窸窣窣，碎语连连；门外俩教官，坦然说笑。
“你们待会下完晚自习都自觉回寝啊，我，和郝教官就先回去了···”距离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龙教官进来说道，提醒按时就寝，别让吴老师担心。
晚自习后的操场，一路是通向食堂，胡乐领着排里几个，说是去食堂吃夜宵，刚唱歌唱得太累了；一路是通向寝室，王佳源肩并肩搭着那俩哥们回寝室了，嘴里同声和着《打靶归来》的调子，宫商角徵羽，不知道缺了哪个；还有另一路是去往后边的家属区的泥泞小道，岔道旁挂着路灯，黄晕的灯光亮了周围几米，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方圆刚和沉言走出教学楼，便说是要去那岔道口的荒草坪里，这会儿，教学楼的灯已经尽数关了，偶尔楼道的感应灯因着风声或是厕所水声间断的亮了。
“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都是荒草。”方圆一边用脚踢着石头，一边诧异道；沉言敲敲方圆的肩膀，示意他向岔道口看去，“那人是？”一黑影从操场走来，到了路灯下，方圆喊道，“谁阿？”那人自己吓了一跳，反过头来，只见是一个女孩，短发，白色的短袖，深蓝色的裤子。诶？这不是那个？那个？沉言抓了抓脑袋，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女孩发现是我们，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没有答话，转身向里边走去。路灯的光只覆盖了这么远，“是隔壁六排的！”沉言和方圆几乎异口同声喊出。可是那女孩已经消失在路灯的灯光下，远处的荒草，夜空里闪烁的星，围墙边的高高的蒿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军“旅”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