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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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山河长长地吁气，抬起头认真地辨认方向。在平日万分珍惜的木剑如今被她当做拐杖拄着，来时规规矩矩束在道冠里的丰厚发丝，如今汗涔涔的，间或有兜不住的汗水越过发际线滑落。没入衣衫。道袍早就脱下，只着素白衬裙，而裙摆则被撕开，分开绑在腿上，以便山间攀爬行走。汗湿的衣衫紧紧贴着，略有一丝风吹过，都激起一阵寒战。碍事的拂尘别在腰后，腾空一只手，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沿路留下记号，防止迷路。这时的山河，哪还有一丝蹈阳山上饮风食露的神仙风采。
山河浑然不觉自身狼狈，只一个劲得往前走。她一开始用轻功赶路，很快便气力不济，元功不足，只得换成步行。却不成想步行更累，且山间无路，树林茂盛，遮天蔽日，延绵不知多广，半天后发现竟是迷路了。
兜兜转转了一天，才学会沿路一面辨识方向，一面刻下记号。往日所学，方派上了用场。
就这般艰难，三天时间过去了，十停路还没走到半停，山河还是倔强的不肯正眼瞧一瞧那把汤匙。
澄心明台
云海翻腾间，昆仑山凭虚崖顶，正是一派春光明媚景象。一间茅屋，一座茅草亭，其下两位老者对坐。白发老翁面目慈祥，他理了理长长的白胡子：“你真打算就这么看着？徒弟要慢慢教，看样子，你家这小丫头是个倔的。”
“我当然知道怎么教徒弟。”谦和道人撇嘴。
“你就嘴硬吧。以前是娇宠太过，如今又如此冒进，你瞧瞧老夫是如何教徒弟的，啧啧啧……”号昆仑一脸自得。
“一年才见一次，也就是人家把小孩儿教得好，不然谁认你啊。”然而谦和道士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那你准备怎么办？”慈祥老翁努努嘴，示意那个艰难跋涉的女孩，刚才她一脚踩空，拐杖木剑脱手，整个人栽下山坡。
“这！哎……”老道士一脸心疼，立时站了起来。却见山河已经挣扎着起身，只得无奈让步“再等等，再等等吧，这个小傻蛋啊。”
又是十天过去，昆仑山密林里。
在前天狩猎的时候，山河躲之不及，头上的道冠被熊一巴掌扇飞了。杀掉那头熊后，她也懒得去找了，随意找来一截柔软的藤蔓把长发绑起来。外罩衫目前作为包裹布，装了在山脚下收集的竹筒（饮水用，每次离开水源，都装满水，用草叶封口，再用湿泥巴糊好），干草（生火用，很难找，一路上看见干草就收集起来，现在已经有很大一包了），和各色能止血的药草（这是剑子师兄教的走跳江湖必备知识，这次派上了大用场）。包裹鼓鼓囊囊的，背在背上。山河衣衫褴褛，周身都是血迹和药草汁液的痕迹。踩空滚落山坡后，木剑也被拗断没办法继续用了，现在是一根歪歪扭扭的坚硬断木握在手中作为拐杖。虽然长是长了点，但是胜在极为坚硬，且韧性极佳，山河便一直好好留着。一来山间行走省点力，也可用于探路，二来在狩猎时，也能当做武器，纵不趁手，也聊胜于无。这些天下来，也把这根木棍舞得似模似样。
少女身量未足，行走在无人的高寒深山中，茂盛的低层灌木几乎把她整个遮住。若此时有人能看见她，一定会十分惊讶，不只是因为此人出没于深山，貌似野人，更是因为她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再远的路，再冷的夜，再凶猛的野兽，再多的伤口，这一切困难都没能让山河动摇一次。自贴身收好汤匙后，她一次都没有考虑过借助汤匙的力量。身体叫嚣着屈服，意志也多次徘徊于昏迷的边缘。然而她还是一次次撑着走到了现在，一直坚定的往澄心明台走去。
远在澄心明台的两个老道士，一直在等山河晕倒或是放弃，就能顺理成章的停止这场试炼。他们等了十来天，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变成黑乎乎的小野人。看着自己打从一颗果子呵护长大的弟子一路走来，谦和老道士一张老脸心疼得皱了起来。捧着心口一声接一声的叹气，把号昆仑烦得，甩着拂尘往谦和屁股下的蒲团一拂，口中斥到：“忍不住就去把孩子接回来！”话音中，谦和道人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急急得往山河而去。
亭下，号昆仑背着手，赞赏到：“老友，你的一双徒弟，俱是金玉良才啊！哈哈哈”笑声中满是对好友后继有人的欣慰，回荡在莽莽山林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