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薰杏]旧时杏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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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佑纪
-CP：薰杏
-参加的薰哥哥的生贺企划，解禁了一起挪过来w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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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会在多年后想起羽风薰，是因为一张在大扫除里找到的专辑。专辑封面上的四个少年神情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她的丈夫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带着笑宠爱地和她开玩笑：“杏也是有过迷恋偶像的时候啊。”
她张张嘴，出于一种莫名的原因，放弃和他解释自己曾是这个乐队的制作人，只是以一种追忆的语气叹息着回答“是啊”。杏静了静，继而微笑，“那是一段非常美好非常快乐的时光呢。”
丈夫是一个严肃的金融行业者，对偶像界里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十多年前的学生年代里他的脑中只有各种数字和错综复杂的公式，兴许在前往补习班的路上听到路旁的店铺里嘈杂着飘过一句嘶吼一样的“we are undead”，但那些都和天上的云一样对他来说无关轻重。因此他不会知道在多年前有一个叫UNDEAD的组合曾怎样辉煌又怎样在瞬间倾覆，也不会知道当时那个组合的制作人是如今他日夜面对的妻子。
即使有人告诉他，“当时那个UNDEAD的组合，制作人是杏呢。”他也只会微笑着说，“是吗。真凑巧呢，和杏一个名字。”
于是杏从不会提起，提起当年在梦之咲经历过的旧梦。她假装自己在一所普通的高中里上学，考入一所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了个安稳的工作，最后遇见她现在的丈夫，平平淡淡地交往了几年后谈婚论嫁。
她偶尔会想起羽风薰，想起一个明亮而充满力量的笑容，想起一双洒满阳光、又被狡黠包围的眼睛，想起一声拖长了音调、慢悠悠晃悠悠的“小蒲公英——”。每当这时她就感觉到手腕上有股久违的温热，颈间也有种几乎陌生了的气息向前扑时带来的热量。杏下意识要抬手抱住对方从脖子绕过来的胳膊，然后对着一脸茫然的丈夫解释自己的失态：
“最近有点累。”
疲累来自于长久以来被抑制的思念；而我思念的那个人啊，他停留在旧时光的一点，藏匿于时间卷起的幕布之后，消失于风卷云涌之中。
杏看见CD封面上的少年，看见多年前抱住自己笑个不停的少年。她记起从叶间寸寸筛下的阳光，而这些阳光在她闭上眼后如萤火般瞬间熄灭。
她睁开眼，转身去抱住自己的丈夫。杏把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叹息一样地回答：“那是一段非常美好非常快乐的时光呢。”
-02-
杏在梦之咲读书时曾经谈过那么一次恋爱。对象是高她一届、属于组合UNDEAD的成员羽风薰。
这个消息由杏点头证实后，学院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当初羽风前辈说他和杏学姐交往了我还以为他在扯皮，”twinks的葵日向在杏跑来轻音部找羽风薰的时候笑嘻嘻地说，“毕竟羽风前辈对学姐妄想了很久——真是遗憾。”
杏也不知道他在遗憾什么，可能是遗憾以后再也不能以传话为由头暗中诈羽风薰一笔甜点了吧。
乙狩阿多尼斯也露出担忧的表情，又郑重其事地交待她保护好自己：“你实在太弱小了，要多吃肉。……也可以来找我。”她有些好笑地纷纷应下这些关心与担忧，想着自己是这个学院里唯一的女孩子和大家的制作人，而对方又是以随意轻浮闻名的羽风薰。于是她点点头说好，继而为羽风薰正名：
“其实羽风学长本质上是个非常认真、非常温柔的人啦。”
然后她就被心血来潮参加组合训练、结果听见这句维护的羽风薰忽的揉乱头发。杏有些不满地瞪他一眼，生气的动作因为眼角眉梢都充满喜悦与爱意而像撒娇一样。羽风薰忍不住想抱住她，把女孩子小小的身体整个抱进自己怀里。可是他想了想，这样也许会吓到她，因此只是把手插回裤兜，歪着头带着笑喊她的名字。
“小杏来找我约会吗——遗憾，原来还说难得参加一次训练。既然这样，我还是要以女朋友为重”他这样嬉笑着，理所应当地受下了小姑娘突然着急而皱起的眉毛。“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训练的。那么，”他话锋一转，眉间忽然聚拢出雪后初霁的月光一样的温柔，“训练完后，小蒲公英可要和我一起约会呀。”
站在门边、被风吹起头发的小姑娘突然就红了脸。她抬起手掩饰一样去整理头发，眼神躲躲闪闪地瞄上远方的云。她总也整理不好头发，总是这边捋下去那边被吹起。手忙脚乱中传达的青涩感让羽风薰一瞬间想起多年前一个炎夏的午后咬下的青桃的第一口，带着些微滞塞的酸涩和心动，他站在杏身前一步的地方，低下头从她刻意别开的脸庞上看到时间尽头的模样。于是他抬起手，温柔地揶揄着，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
“傻丫头。”
UNDEAD偶尔也会唱温柔而和缓的歌，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日期里举办的演唱会上，其中的成员羽风薰给村上春树的一首诗谱了曲唱出来。在唱之前他解释说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在以后的每一年也都坚持着在同一天唱了这首歌。
开不了演唱会也要拜托自己的同伴录下视频，放在推特上任人转推。
饭了他多年的粉丝说，每年同一天都唱同一首歌的羽风薰神情却有些不同，最开始轻唱的时候眼睛里缱绻着细腻的笑意，后来会渐渐有了满足和安然，再到最后突然就带出了一丝锋利的悲伤。
村上春树的诗里有这么一句，羽风薰每每唱起腔调间都有数不尽的温柔与怅然。那句诗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巧地也爱我；……你头发乱了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
他唱到这句时，眼神像是多年前那个少年注视自己心爱的女孩怎么也整不好头发。羽风薰的女粉丝说，他每次唱这首歌都会让她们有种回到初恋的感觉；而这首歌本就是唱给他的初恋。
“羽风先生为什么要把春上老师的这首诗改名为《杏色》呢？”
被记者围追堵截时他随口答道，“你不觉得杏色是初恋的颜色吗？”
然后在片刻的恍神间想起一个叫杏的小姑娘，她有一头杏色短发，眼睛明媚而柔和，像春日初绽杏花的枝条，以及如杏花温婉可爱的笑容。
其实村上春树的那首诗还有后半段，是这么写的：“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能轻轻地告诉你‘头发乱了哦’。”
羽风薰知道。但他从来不唱。
UNDEAD的同伴在他家里收拾东西时收拾出来后半段的曲谱，一个个音符被人用记号笔层层叠叠地涂起，最后落款的时间是多年前的一个不眠的深夜。
他们放低了声音吟唱，在瞬间感受到如火山爆发一样巨大的悲怆。
-03-
当年梦之咲的所有人都认为羽风薰会和杏一起走到最后，包括本人。
形骸浪迹的羽风薰说到底也是个执着坚持的人，偶然在演唱会成功的庆酒宴上喝醉后眼神迷离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留在UNDEAD啊……明明训练都不会参加几次，也不在乎组合的胜败。”
杏在昏暗的光线间看见少年在眨眼间牵起又颓然落下的嘴角，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小跑着到羽风薰的身边，把醉酒的少年轻轻地抱入怀里。
“不是的，薰君。”
羽风薰能对组合十年如一日得坚持下来，即使他每次都会招来后辈对他轻浮态度的埋怨；所以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羽风薰对与杏的感情也会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
事实确如此，只是同时，羽风薰也放弃不了对新鲜感的探寻和渴望。
恋人大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在时间如河水一样缓慢冲刷过两人之间时，留下彼此深刻印记的同时也带走了初时的新鲜感。有人安于平淡，也有人追求刺激。杏对平和的生活心满意足，看不出危机在蠢蠢欲动；而羽风薰逐渐厌倦起这样一眼看得到结局的生活，他试图让杏与自己一起制造生活里的微波——
“可我是大家的制作人。薰君也要成熟一点吧。”
那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争吵。
杏一直都不喜欢羽风薰对组合的态度敷衍潦草，虽然她知道对方会在私下无人的时候独自进行训练。羽风薰分明像个幼稚的孩子，用一切自己所能想到的叛逆方式对抗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
她只觉得他无聊。
这个念头甫一产生就把她吓了一跳。她此前从未谈过恋爱，爱情这个词在她心里有一种神圣的意味；她以为恋爱中的对方应当是绝对正确的，而自己决不该对他有一丝负面的意见。
而羽风薰在听完她的话后瞬间沉默。他把脸扭到一边，沉默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如岩浆缓缓流动。他很难说清自己当时心里的情感到底如何，只是在很多年后细细回味起来体会到当中巨大的失望与忧郁。
他把脸转回来时眼里都是平静：“今晚我会拜托大神送你回家，我现在不想说话。”
“为什么啊？”
“杏，你不要和我吵。”他用一种克制的语气和她讲话，“我现在情绪很激动，我不想说出什么话让你难过。”
羽风薰和女孩子说话的时候总是语气温柔，和杏讲话时尤其温柔，像是父亲和自己女孩儿聊天时的宠溺温和。因此在羽风薰第一次这样严厉地和她讲话，杏的眼泪倏忽漫上眼眶。
杏是大家无所不能的制作人，可在羽风薰面前，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
她恃宠而骄，依凭的不过是羽风薰日复一日展现给她的温柔、包容与爱。
-04-
后来——
羽风薰和杏各自忙碌各自的事，彼此的联系像刀割裂巾帛一样断然裂开。两个人都没有明确说出分手，却不约而同删去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也对对方会出现的场合退避三尺。
多年后UNDEAD内部成员的聚会上他们说起羽风薰和杏突然的分手，大神很看不下去地说“只是吵吵架，羽风前辈难道不该像个男人一样包容她吗？”
羽风薰饮尽杯中烈酒，液体滑过喉咙时产生的灼痛感让他恍惚着想起曾经会有人喂他喝下一碗醒酒茶，茶水温凉而甘甜，他则会趁机耍赖抓住那人的手口齿不清地要求亲亲。
“小杏不亲我就不喝——”
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后，手被自己抓在身前，挣脱不得。羽风薰仰着头笑着看她，眼睛里的迷蒙与清醒掺半。杏最开始还会当真，左顾右盼没有人后红着脸低下头，匆匆忙忙地凑在他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掩饰一样忽然生气：“快喝茶啦快喝茶。”
后来她终于发现羽风薰的小滑头，却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一句“哎呀真拿你没办法”，然后绕到他身前轻轻地亲上他的嘴唇。
杏留的短发时常会飘到脸庞，她的手又被羽风薰抓住无法整理头发，因此羽风薰在亲吻她时时常会咬到一两根头发。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他放开杏的手继而把杏的头发捋至耳后，随后又加深一个带着酒气的亲吻。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是大神晃牙气极的脸。
羽风薰笑了笑，从桌上拿起另一瓶未喝完的红酒，一边往杯子里倾注一边用他惯常的语气回答：“杏总想控制我——偏巧我不喜欢。”
可实际上，羽风薰想，其实，杏也只是要求在自己心里有不同于那些粉丝的地位，而这种地位想要通过他对其他女孩子的正经严肃来体现，这个要求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控制；即使真的是控制，比起失去自由，失去杏更让他不能接受。
他终于明白杏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可此时她早已退出偶像圈，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甚至，和公司里的同事订了婚。
酒店的小门童问他说，您是杏小姐的朋友，还是……
他摆手打断他，带着往常的笑容递给他一束花：“一个早无联系的旧友。”
他想杏的订婚对象一定对她很好，比自己好。于是他把花给门童替自己转交，带着理所应当的惆怅笑容转身离开。
花很漂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插进几朵从路边摘的蒲公英；门童也不知道穿着白婚纱的小姐，为什么会看着蒲公英流下眼泪，皱紧眉头又咬紧嘴唇，像失手把心爱的玩具掉进河里的小孩子一样痛苦悲伤。
最后她终于能勉强止住自己。
“谢谢你。麻烦你把花扔了吧。”
-05-
订婚宴前trickstar的各位曾把她约出来，一边喝酒一边绕着圈子地问她对羽风薰的态度。杏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回避了许多年，而眼下终于再无可回避。因此她只能叹着气喝完他们给她满上的果汁：“薰君每年都唱的那首歌，是唱给我的哦。”
“那个日期，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哦。”
“与薰君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忘记的。”
吵架过后的那段时间里，杏最开始也只是拗着性子想要羽风薰来哄，像所有闹脾气的小姑娘，一边说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一边想着“来哄我我就原谅你”。
羽风薰不会不明白，可他从未来过。
她又气又难过，在傍晚回家的路上和别人道别后转身就看着红灯掉泪。
也许他真的就是不明白呢，毕竟是男孩子。
杏这样一边为他开脱一边期待他的出现，到最后终于沉不下气，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败下阵去。她跑去UNDEAD的演出地点，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偷看羽风薰，看见他对女粉丝温柔地微笑。
梦之咲里到底只有杏一个女孩子，因此她的各种微妙曲折的情绪只能积攒在心里无从言说。即使是自诩大姐姐的鸣上岚也不能完全理解，他歪着头摆弄一瓶刚拆封的指甲油，抓着杏的手指小心谨慎地涂上均匀一层指甲油，“这样是不是就好看很多啦？小杏作为女孩子也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嘛。”他思考了一下子，微笑着松开她的手，“羽风前辈是很受女孩子欢迎没错啦，但是小杏也不需要太计较哦～？我们的泉君也很讨厌那些粉丝，但是每次面对她们都会笑得很亲切不是吗？”
她在瞬间被人扼住命脉一样的说不出话。“计较”一词咽在胸口成为始终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偶尔会被喜悦的浪潮一时掩过，但等夜深人静、浪潮退去，这个让她耿耿于怀的词语重新浮出水面，最后让她不得不隐晦地追问羽风薰的态度。
“嗯～其实是有点觉得小杏太计较啦，我毕竟只喜欢小杏嘛。”少年躺在草地上，肩膀上沾了几片草叶。他忽然睁开眼灵活地眨了下眼睛，捎出笑意，“但是小杏开心最重要。”
那时候她忘记的“计较”在此刻重新响彻脑海，杏盯着笑容如常的羽风薰几欲落泪。她想要给羽风薰发邮件，却又下不了决心，最终只在邮箱里留了封草稿，然后把他的联系方式从手机里删除的干干净净。
再后来邮箱被盗，于是她重新申请了一个邮箱，把那个邮箱以及邮箱里她和羽风薰往来的全部信件留在过往。
多年后她再被trickstar的人问起当年与羽风薰的事情，她回忆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确实够很多做的不好的事情。“我一直在忙制作人的事情，我总说制作人很忙很忙，很少会陪着薰君做他想做的事。一直以来，都是薰君在尽自己可能地包容我，我却很少回报他。”她垂下眼睛，略带自嘲地笑了笑，“第一次恋爱嘛，没经验。可是，”她突然哽咽起来，“薰君也是第一次……”
杏不知道羽风薰会不会知道自己行将订婚，她希望他不知道。杏不知道如果羽风薰出现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自己会如何反应，她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走，但也始终不能忘怀那些年里羽风薰对女孩子一视同仁的温柔。
和他交往以前，杏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即使看见粉丝在演唱会上大胆而疯狂地示爱也只会毫不在意地笑一笑，在事后收拾去告白失败而被人扔在地上的闪光灯。又或许，自己还可以迎着灯光和众人的眼光走到她身前，说“薰君已经有女朋友了哦，是我。”
可是。
谁能真正做到毫无芥蒂呢。
谁不想做喜欢的人的全世界呢。
谁不知道羽风薰是真心喜欢杏呢。
杏也喜欢羽风薰呀，即是她说着自己对薰君不好，但当初她对他细致的照顾和温柔的眼神，梦之咲里的所有人都很羡慕。
可是她就要订婚了呀。
即使看见羽风薰送来的花也不能抱着花跑向羽风薰。
“谢谢你，麻烦你把花扔了吧。”杏转头去叫化妆师，“我的妆花了，可以麻烦你帮我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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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AD解散的那年东京发生了一场大火，火灾发生在一间住房，住房主人是UNDEAD的成员羽风薰。
那天他结束了和同伴的一场演唱会和自己的现任女友一起回家。谁也不知道火是如何起来的，只是当最后救援队把火扑灭进入房间找人时，看见羽风薰把女友紧紧抱在怀里。好像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她不死。
世人说他重情重义，情深如海。UNDEAD的队长也在表达完悲伤后宣布解散组合，“UNDEAD是四个人的组合。”
杏在路上从大屏幕里得知了这个新闻，一个人回到家里哭倒在榻榻米上。隔壁邻居听见声音担心地过来敲门，她不开门，只是大声回答自己的故人去世了。
那时候杏树刚开了花，满城杏色。
再后来调查火因的警察找到羽风薰女友保存在电脑里的遗书，遗书里她说这是自己计划了很久的火灾。
“我非常喜欢薰。
“我想薰也是喜欢我的吧，但却不是因为我。
“薰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很久以前的回忆里的那个人。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那个人的影子。我不知自己哪里与她相像，但无论如何，我都很嫉妒她，即使离开也可以在薰君心里占据那样重要的地位。
“如果这封信你能看到，小姐，虽然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可薰君死前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是我哦。”
杏在网上看到被公布出来的遗书，沉默地颤抖着，突然决定去登录多年前被盗的邮箱。
邮箱密码其实没有被人换掉。
她在草稿箱里找见自己当初犹豫不决发不出去的分手信，她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薰君真的能一次也不来找她，默契而又自然地明白她分手的意图并接受。
那封草稿的最后，被他人打上一句“好”。
杏撑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窗户开着，窗外是她磨了好久才被允许种下的杏树。几瓣杏花飘进来，又是几株蒲公英飘进来。她终于撑不住，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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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羽风薰分手是一件痛苦的事，忘记他也是件痛苦的事。
后来杏再回忆起羽风薰时，可以平静而又怅然地回答“那是个非常好的人，那段时光是非常美好的时光”，已过去太多年。
早已没有人记得羽风薰，当年UNDEAD的流行歌曲也变成了一种摇滚经典，只有在鉴赏课上才被戴眼镜的教授拿出来讲一讲。
杏必须放下羽风薰，她最后能做的，也只是放下了。
而多年前的那场火灾里，羽风薰看见火苗突起时想起当年自己和小姑娘诚恳地说“我真喜欢你”后，小姑娘眼睛里蓦地跳出一簇光。
他紧紧抱住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唱着《杏色》哄她安心下来。同时想起怀中女孩子的眼睛，像极了年少时候那双一见他就会笑的眼睛。
FIN
佑纪
2017.05.27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薰杏]旧时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