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剑》Helios

7、梦瑶之菊·下

　　（七）梦瑶之菊·下
　　难得熟睡，朦胧的意识里似又闻到了那股菊花的清香，醒来之时，发现桌子上正放着一大篮子的菊花。
　　无欢盯着那菊花看了两秒，才晃过神来这是在陌生的环境里。
　　那昨晚这睡眠，怕是在莫府里也是少有的。
　　下了床，出门来活动活动筋骨，却见昨晚那人捧了水来。
　　“欢姐姐，你醒了？这是洗漱的水~”说着就自己把盆子放到了房间里，“欢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左一个欢姐姐有一个欢姐姐把无欢叫得好不自在，本不想理睬，奈何这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只好勉强应了一句。
　　“睡得好就好。一会儿欢姐姐到前面房间吃早饭，我给你留了粥，还是热的。”灵儿并不在乎这冷淡的回应，反倒是因为有了这回应显得更加兴奋。
　　“你们已经吃过了？”无欢忍不住问。
　　“嗯……平日里的时辰，方才我们已经用过了。看欢姐姐睡得熟，小姐吩咐不许打扰。没等欢姐姐，欢姐姐可生气了？”
　　“没有。”无欢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在莫府不拘这些小节，在这方面也就随意些。可现在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无欢从房间里进来，又看了一眼花，问：“这花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此时才意识到，昨晚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居然没有发现，登时警觉起来。
　　“欢姐姐睡下之后不久，我觉得姐姐可能会喜欢，我就放进来了。”灵儿连忙解释，对无欢忽然犀利地问话有些紧张起来。半晌，又问：“欢姐姐不喜欢？”
　　“喜欢。”
　　跟着灵儿出来，到了前边的房间门口，却看见饭桌旁边却坐了个人，仪态不凡，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小姐了。
　　无欢刚抬脚进来，那人就凳子上站了起来，笑道：“快来吃早饭~”
　　此话一出，不像初次见面，反倒像是寻常人家见了隔壁邻居，十分亲切。
　　无欢在落座之前却还是客气道了句：“夕小姐，打扰了。”
　　粥还是温的，送粥的小菜也是可口。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进食，不过是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那都不叫吃饭，如此正儿八经地坐在餐桌前吃饭，都是少有的。何况，这吃饭之时有人在旁边陪着，多少让无欢有些不习惯。
　　动作之上，也都不自觉地收敛了些。
　　“昨日一大早我让灵儿出去采菊，没想到她贪玩，竟跑到城西去了，也太不像话。多亏了遇见你，还送她回来。”话语间透露着持家的风范。
　　灵儿在旁边低了头，不说话。
　　无欢抬头说道：“都是小事，不打紧。”复又对着旁边的人说：“原来你叫灵儿，好名字。”
　　灵儿听了这话，又把头抬起来，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站在这干什么？去泡壶茶来。”
　　“是。”灵儿连忙出去了。
　　无欢吃饭，本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何况是喝粥，尽管已经是放慢了速度，桌上的食物还是在转眼之间就被吃完了。
　　“若是不够，我叫陈妈从厨房里再拿些来。”
　　“够了够了……”无欢连忙摆手，倒是不是客气，而是这量也刚好合适。
　　“我听灵儿叫你欢姐姐？”
　　“呃……那都是她随口叫的，我叫无欢。”无欢连忙解释，实在是觉得欢姐姐这个称呼别扭得很。
　　“我叫夕梦瑶，你叫我梦瑶即可，不必太生分。”夕梦瑶含笑道。
　　无欢愣了半晌，才说：“这名字真好听。”
　　梦瑶，梦瑶。
　　早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无欢站起来便告辞。
　　“这么急着走？”夕梦瑶也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已叨扰许久，久留也有些不便。”虽然无欢对这个地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可是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好感，她才要急着走。
　　待在一个杀手身边，总归是不安全的。
　　梦瑶见无欢执意要走，也不好面前留下，便把灵儿叫了来，说：“那我送送你。”
　　梦瑶身上穿的是极浅的衣服，贴合身形，走起路来，通体风流。
　　无欢走在梦瑶旁边，却只注意到了极不明显的暗纹。
　　稍稍走神，梦瑶边走在了无欢前面。
　　这个时候无欢才注意到，梦瑶走路极慢，脚上似乎有些不便，所以才会让灵儿扶着。
　　常人不注意也看不出来，而习武之人，扫一眼便知道了。
　　“呃……”无欢有些犹豫。
　　梦瑶看她走在了后边，回过头来了看她，以为她有什么事情。结果一看见无欢的表情，又看着自己的脚，梦瑶便知道了：“从小就这样了，所以常人看不出来，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所以才会首先就在桌子边上等着，想必也是待客的习惯了。
　　无欢没想到梦瑶如此坦然，反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了。
　　灵儿这时候却在旁边说话了：“欢姐姐会飞，昨儿晚上就是带我飞回来的。”
　　梦瑶却喝止了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