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同人之小龙女》绯霏飞

9、第8章

　　白雾空濛，脱离了沉重的身躯，竟是意外的轻松。

　　古琴之声，幽幽传来，飘渺不成曲调，却没有丝毫违和之感。

　　我随着琴声而去，想看看在这片不见一物的浓雾之中会有谁在奏曲。

　　不疾不徐，没有好奇，没有担忧，心里竟是意外的平静，似乎我应该知道的，那浓雾之后的一切。

　　白雾深重，我兜兜转转，琴声就在耳边我却看不到，欲开口问询，却发觉无声。我开始急躁起来，似乎就要错失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耳边此时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语带笑意：“嘻嘻，你在找什么？”

　　“你是谁？”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又能说话了。

　　然而当那个声音再度说话时，我才发觉似乎非常熟悉，然而那句话却让我遍体生寒。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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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道里烛影沉沉，孙婆婆的尸体已是僵硬非常，面上青色难掩，在光影明灭中显得分外诡异可怖。

　　在孙婆婆身边不到三尺处，躺着一身白衣的小龙女。忽略掉她苍白的面色和触目的血迹，就如在沉睡一般。起码，杨过是这样希望的。

　　杨过柔柔红肿的眼睛，靠近了小龙女，觉得她身上的寒气已经没有上次自己醒来时候那么盛了。他探探怀中的玉瓶，玉峰浆已经快要吃完，若按照小龙女说的，他应该可以安全出去了。

　　可是他看着墓门的机关，却是思量着自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小龙女，她从晕倒后，身体温度骤降，离得近了都能感觉到寒气逼人。孙婆婆的身体早已冰凉，小龙女更是冰寒数倍，若不是仍有微弱呼吸，杨过真以为她也死了。

　　想到这里，杨过不由又是有些害怕，不由抓住了小龙女的衣摆，似乎这样，生命就不会从他手心里流失一般。杨过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感到周身忽冷忽热如在冰水与火焰中来回一般。最后，似是额头的一片冰凉，让他安稳下来。
　　再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杨过不知是不是连墓道里的烛火也熄灭，这样的黑暗，又想到身边的尸体，如瞬时觉得犹在梦魇之中，吓得大哭。

　　哭声传出才发觉这里似乎已经不是狭窄的墓道，似是空旷些，却更是害怕，声音越发大了。不知自己如何到了这里，莫不是被坏人抓了去。断续叫着“妈妈”“义父”之类，到了后来又是哭着“孙婆婆，龙姑姑，快来救我！”

　　回音在室内传来，隐隐发闷。

　　杨过想着这里若是阴间，妈妈，孙婆婆定肯护我，若仍在人世，也只有义父龙姑姑会关心我了。

　　杨过与小龙女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时辰，虽然她总是没什么表情，冷冷没话，可不知为何，却觉得她会如义父孙婆婆一样关心自己。或许是她会悄悄站在自己身前挡住危险，会在晕倒前一刻还是想着安排自己的出路。

　　杨过幼时失怙，尝尽人间冷暖。对这种沉默的关怀更为敏感而感激。想到在墓道里身死未知的小龙女只觉得更加伤心，心道：若是真有坏人来了，龙姑姑没醒怎么办，若是龙姑姑醒了看到我不在，定会以为我扔下她自己跑了，虽说她曾是这样安排，可肯定也会伤心的。

　　想到这里，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却在这时，额头一凉，杨过先是大惊，随即大喜。耳边传来小龙女的声音：“那么精神，想是病好了。”

　　杨过喜道：“龙姑姑，你醒了！”小龙女道：“你不发热了，还哭什么？”

　　杨过脸一红，四周一片黑暗，饶是小龙女能夜中视物却也没有神到能看清这点变化。杨过犹豫了会说到：“想到孙婆婆难过的。”小龙女嗯了一声，拉住他手便走。

　　良久才说：“人总是要死的，你再哭她也活不过来。倒不如琢磨怎么让自己活下来，让自己重视的人活下来。”杨过一怔，觉得她这话有些辛辣无情，但仔细想来，却也当真如此。

　　墓道中没有光也没有点灯，小龙女却是拉着杨过转弯抹角，行走迅速异常。杨过道：“姑姑，你怎么能瞧见？”小龙女道：“我一生在黑暗中长大，自然不用光亮。”

　　话落，听着一声石门开关的声音，小龙女自怀中取出火折打着了火，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杨过四下里一看，不由得打个寒噤，只见空空旷旷的一座大厅上并列放着五具石棺。凝神细看，见两具石棺棺盖已密密盖着，另外三具的棺盖却只推上一半，也不知其中有无尸体。
　　小龙女指着右边第一具石棺道：“祖师婆婆睡在这里。”指着第二具石棺道：“师父睡在这里。”

　　杨过见她伸手指向第三具石棺，心中怦怦而跳，不知她要说谁睡在这里，眼见棺盖没有推上，若是有僵尸在内，岂不糟糕之极？只听她道：“孙婆婆睡在这里。”杨过疑惑望向小龙女，小龙女点头示意他过去看孙婆婆最后一面。
　　杨过轻手轻脚走近，本来在看见大墓室的害怕，在知道那个只见过几面却也间接因自己而死的婆婆在这里而平添了敬意与悲伤。孙婆婆脸上的污血已经擦净。只是面色仍然泛青，杨过鼻头一酸就哭了出来。

　　小龙女静静站了一会，就伸手抓住棺盖一拉，喀隆一声响，棺盖与石棺的榫头相接，盖得严丝合缝。

　　小龙女怕杨过再哭，对他一眼也不再瞧，说道：“走罢！”左袖挥处，室中两盏油灯齐灭，登时黑成一团。杨过怕她将自己关在墓室之中，急忙跟出。外面又是一片黑暗，杨过瞪大了眼睛，仍是觉得小龙女的白衣飘忽不定。

　　在一转弯处突地就不见了小龙女，杨过惊得一叫：“龙姑姑！”

　　“怎么了？”小龙女的声音就在前头不远处。杨过这才放下心来，紧跑两步赶上嘴上应着：“没什么。”手却抓住了好不容易看见的小龙女白衣的衣摆。

　　小龙女侧头看了看杨过，没有说话，悄悄放慢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