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我从崖边跌落》貓吉

3、幽灵Napstablook

　　你愿意活在地下，忍受异乡、思念，是因为这里美丽和不思议的传说。
　　你不愿意活在地下，就算这里永远安逸，时刻欢笑，你还是忍不住要回到现实中。

　　就像Toriel喜欢的蜗牛派，捏碎那些脆弱的壳，将手指探进果肉，才发现原来梦境如此单薄，只要一点决心，你能做到——
　　你甩了甩脑袋，丢掉脑海里还未成形的念头。清早Toriel轻吻你的脸颊，问你晚餐想吃什么，你甜蜜地拥住她，苍白的脸埋进羊妈妈柔软的毛发里，回避了真正的答案。

　　你总是很擅长讨人喜欢，虚伪的家伙，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对着这片平静的天空就快要发狂，初来乍到所见那朵花总出现在你梦里。

　　你不太想说话。门前种着大簇的蔷薇，幽灵Napstablook此刻就躺在花丛中，装作熟睡的样子，这只电波系的幽灵是来送货的，Toriel在他的农庄订购了大批蜗牛。Toriel以为你喜欢那种类似法国料理的东西，你也很“高兴”地吃下她准备的所有大餐，可事实上，你从生理上就没法接受那些粘滑的虫子，更别提送入口中。

　　Toriel是最好的，你不想伤害她。

　　白日有大块的空白，云朵飘浮，你给花和幽灵浇过水后，坐在了台阶上，发呆。Napstablook的汗不安地透过沉默的气氛冒出来，你今天完全没有和他玩耍的心思。翻过Toriel家的大半书后，你除了发现自己对地下世界愈发无知外，一无所获。这让你很失望。

　　Napstablook偷偷掀开眼皮瞅了你一眼。他在这里待好久了，忍不住想翻翻身。你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于是趁你眨眼的工夫扔下篮子跑走了。
　　然后在第三朵鲸云变成大象的时候回来了。
　　他在你身边虚虚浮着，检讨自己刚才抛下坏心情朋友独个溜走的行为，眼泪委屈地冒出，腐蚀泥土，蒸腾空气。

　　你原本打算一整章都不要和他说话的，终究不忍心。
　　“抱歉啦。”你双手合十道歉，找话题和Napstablook聊了起来，慢慢安抚他。高兴了的幽灵请你去他家做客，你摇摇头，告诉他自己不能出去。

　　“那就把你也变成幽灵好了。”幽灵能去到任何地方，Napstablook邀请你加入他的世界，这个时候的他变成了《小王子》里蛇的脸，“不会痛苦太久的。”

　　Napstablook的话让你有些动摇，这样认真思考的你大概有些机能坏了吧，即便脸上依然带着笑。

　　“不行。”然而你点住Napstablook的额头，拒绝了这个建议，“这个理由还不够支付我的生命。”
　　你拍拍布裙上的灰。Toriel快回来了。

　　日影西斜。
　　你和Toriel共享了一顿沉默的晚餐，烛火摇曳，羊妈妈罕见地没接上你的话题。你疑惑地望向Toriel的眉眼，她平静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转身离开餐厅，你跟了上去。

　　Toriel牵住你的手，地下室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尽头那扇铁门忽然变成苍蝇在你脑海里嗡嗡乱叫——

　　Toriel发现了你最近的不对劲。她观察你。

　　“说到底，人类小孩和怪物究竟哪里不同呢？”
　　“你们一样不听话。”
　　“我怎样才能让你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你们总是想出去！”

　　你有点害怕，你很害怕。

　　“你......”Toriel转身望向你。
　　你的声音、温暖，还有所爱的一切，在今夜。
　　“离开吧。”
　　都在今夜化为泡沫。

　　最后你们相互拥抱，Toriel依然温暖如同凛冬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