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君无恙》容拙

9、抢手货

　　第九章抢手货

　　春来也是海豚广场附近有名的老字号早茶餐厅。他们家不止早茶下午茶，菜品丰富好吃，经常都是高朋满座。

　　桑枝喜欢吃他们家的松针蟹黄汤包和豉汁蒸凤爪。周翘楚给小侄子点了鲜果拿破仑。拿破仑蛋糕一上来，桑枝和周翘楚开始拍照。

　　周懿恩眼巴巴的看着拿破仑，拽着姑姑的手说要吃。

　　服务员端来虾饺皇和杨枝甘露，还有烧味双拼。

　　“这拿破仑颜值还是这么高”周翘楚欣赏着拿给了周懿恩吃。“我们吃不吃晚饭的？点的有点多”

　　“都是我们爱吃的，不多。等晚餐少吃点就行了”桑枝开始吃她最爱的蟹黄包“还有松针的香味。难怪卖的这么贵”

　　桑枝一脸享受的样子，周翘楚忍不住笑。桑枝带起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拿起凤爪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吃啊，美食治愈一切”

　　“你看你样子都可以当美食博主了”周翘楚说。

　　“最近忙的都没时间来。我好这一口。你知道的”桑枝边吃边问。“现在张那边什么意思？不会真的找新欢了吧”

　　“不知道。没联系”周翘楚垂下眼睑假装不在意。

　　“你可防着点。男的有时候很会权衡利弊。你看之前尊琴的前任就是啊，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我不见得就是弊。就看本人怎么想？”周翘楚喝了一口茶，回甘在舌尖慢慢化开，但她觉得略微苦涩。她最近自我拉扯严重，连着两个晚上失眠，让清亮的眸子都蒙了雾霾一般有些暗。

　　“也是”桑枝看她眼神黯然神伤，提高了声线，像鼓舞士气一般喊“谁离开我们翘楚，是他们不长眼，是他们的损失”

　　“你小声点”周翘楚示意桑枝小声。

　　“好啦。我去一下洗手间”

　　秦桑枝去了洗手间，在镜子面前补口红，旁边一个穿小香风套装的女人边洗手边打电话。

　　“今天去不了。我这会在春来也。我家里人给介绍的相亲”

　　这句话引起了秦桑枝的注意，秦桑枝侧目看了她一眼。对方用鲨鱼夹夹着头发，脸上画了精致的妆。鹅蛋脸，面容白皙，温婉大气的明媚。

　　秦桑枝暗想，这样的女生都不缺人追，还相亲？凑什么热闹。

　　“刚刚见了。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说话不怎么热情。”女生洗完手从墙壁上的抽纸盒里扯了两张纸擦手，转身往外走。“先不给你说。晚点说。我先和他吃饭”

　　秦桑枝涂的辣椒红颜色的口红，又抿了抿嘴，满意的从洗手间离开。

　　周翘楚给周懿恩擦嘴巴，让他吃慢点。

　　“吃饱没有？”秦桑枝落座后笑着问周懿恩。

　　“饱饱的”周懿恩手里拿着小超人在玩。

　　“诶，我刚刚好像看见乔有为了。好像是在相亲”秦桑枝八卦道。

　　“他还相亲？”周翘楚第一反应道。“他一直都是班上的抢手货。哪里会滞销？”

　　“那个女生长得也蛮好看。这俩人都不像需要相亲的。我刚刚路过包厢。服务员上菜。那个女生在洗手间说是在相亲”

　　“都喜欢相亲”周翘楚意有所指，想起了张牧光那档子事。“我企业去相亲一下算了。我心里咯噔得慌。你给我介绍一个。我去相亲一下，是不是扯平了？”

　　“要是你心里平衡一点，我觉得可以”桑枝笑得深沉。“去不去？我给你找”

　　“行了吧。我没空。无聊”周翘楚挪了挪位置。“你再吃点。吃完我们快点走。我不想碰见熟人”

　　“你紧张什么？他们在包厢里。春来也的餐好吃。碰上熟人也正常。总人皆知的美食，谁不想来吃”

　　周翘楚想最近碰上乔有为的概率太多了，她想赶紧走。“反正不想见”

　　“当年你俩好得很。女才男貌。你不念点旧？”桑枝笑道。

　　“你别笑我了。以前不懂事。都是好久好久的事”周翘楚不想再提。“别再说这些了”

　　“那你更不用回避什么了。没有缘分的人也遇不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翘楚收拾包包。“吃完走吧”

　　“还有好多没有吃。你看拿破仑酥，你一块没有吃。你吃这么少”

　　“没有什么胃口。打包吧”

　　“你好，香芋西米露，蟹黄汤包。桂花糕。上一下”服务员端着餐品过来。

　　“翘楚，你喜欢的香芋西米露。刚开始说给你点。你说吃不下那么多”桑枝看着糯叽叽的芋圆和红豆咽口水。

　　“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点这么多？”周翘楚疑惑道。

　　“有位先生点了送给你们吃的”

　　她俩对视了一眼，周翘楚心里也有数了。

　　“他应该是看见我们了”桑枝开始吃桂花糕。

　　“你别吃。还给他”

　　桑枝给周翘楚拿了一块放小瓷盘里。“不吃白不吃啊。请老同学吃点咋了？”

　　周翘楚后悔没有早点走。

　　“这个香芋味道好足啊。吃点，吃点”桑枝看周翘楚心不在蔫。

　　“姑姑，我要吃红豆还有小圆子”周懿恩指着芋圆道。

　　“来，吃”周翘楚舀了一小碗出来。

　　“快吃了。人家相亲呢。没空搭理我们。吃完就走了”

　　“相亲”这两个字眼在周翘楚的唇齿间吞吐着仿佛要被咬碎了。她吃着甜品，软糯香甜还是记忆中的好味道。她喜欢吃的东西，什么时候吃都让她感觉欢喜。

　　“这么巧”有人拉凳子。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油光铮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乔有为，今天打扮这么帅”秦桑枝调侃道。

　　“你还是那么漂亮”乔有为回道，视线落在玩超人的周懿恩身上。

　　“小朋友，几岁啦？”乔有为捏了捏周懿恩的脸。他上次见周翘楚带个小朋友，心绪起伏了好久。这次再见面，心倒是平静。

　　“姑姑，他捏我脸”周懿恩拂掉了乔有为的手，瞪了他一眼。

　　“哈哈”乔有为一下被逗笑了，看着周翘楚，笑意绵绵。“姑姑？”

　　“你笑什么？”周翘楚没有好脸色。“别捏小朋友的脸”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叔叔给你买玩具补偿你”

　　“我不要”周懿恩立马拒绝。

　　“看来乔帅哥不受小朋友欢迎啊”秦桑枝擦了擦了嘴角。

　　“哈哈。是哦”乔有为眉开眼笑的。

　　“相亲成功了？这么春风得意的”周翘楚看他开怀的样子不爽。那双桃花眼好看且招人。

　　乔有为有些惊讶她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我奶奶让我来陪她吃饭。不知道是安排我过来见朋友”乔有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周翘楚面前解释，但他现在想这么做。

　　“桑枝，我们逛街去了”周翘楚仍旧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走”秦桑枝起身。“服务员打包”

　　“去哪里？我送你们”乔有为说。

　　“不用了”周翘楚拒绝道。

　　“走了”秦桑枝朝乔有为弯弯手道别。

　　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乔有为看着周翘楚的背影，那种内心的小窃喜在心底里开花。

　　周末的商场都比往常热闹，周翘楚陪着桑枝从四楼女装开始逛。小孩子走了一会就嫌无聊，又不肯走路。她们俩个都不太抱得动这个大胖小子。两个人返回到一楼租了一辆婴儿车，这才清净的逛了会街。

　　桑枝喜欢在商场逛，周翘楚喜欢在批发城的大厦里捡漏。虽然两人选择意向不一样，但只要有一个人愿意跟随对方，逛街的意志依然不会消退。

　　周翘楚觉得商场的货太贵，她不考虑买溢价太多的东西。桑枝因为职业的关系开始追求质感。桑枝大学的时候因为身材高挑，兼职车展模特。

　　毕业以后也没有做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在一家上市公司里面做总经理秘书。

　　桑枝在试一件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对着镜子扭来扭去的察看。

　　“好看吗？”

　　“好……看”周翘楚走到她旁边，顺手看了一眼吊牌价3999。“价格不太美丽”

　　周翘楚走回到休息凳上看周懿恩扣积木。

　　“我试试那条包臀裙”桑枝对服务员说。

　　“欢迎光临”有两个女客人进店。

　　周翘楚打量了一下周围，继续低着头看手机。秦桑枝试了三套衣服，决定买一条短裙。

　　“翘楚，帮我拿一下包”秦桑枝喊道。

　　周翘楚收好手机，起身走过去。站在收银台穿浅咖色马甲百褶裙的女生正在结账。

　　“小姐，一共4999”收银员面带笑容。

　　周翘楚看着她头上的蝴蝶结，觉得这个女生的背影似曾相识。

　　“谢谢。欢迎下次光临”女生结完账拎着纸袋子转身。

　　“佳佳，这件裙子可以”站在靠玻璃门处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喊道。

　　周翘楚的视线随着蝴蝶结女生移动。

　　“不买了。滨州冷。到时候冬天穿不了”罗佳玉回道。

　　周翘楚脑子里的背影和这个女生的背影重叠在一起，她想起张牧光那天的对象就是这个女生。

　　“看什么啊？翘楚”秦桑枝结完账走到周翘楚身边。

　　“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周翘楚有些失落，转头喊“懿恩，我们回去了”
　　“刚刚那个女生把我看上那件风衣买了。就你说价格不美丽那件”

　　“花半个月工资买。我是舍不得”

　　“其貌不扬。倒是挺有钱的”秦桑枝掺着周翘楚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