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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站 新西兰 ...

  •   其实,这里的美丽有一部电影表现的最好。

      《The Lord of the Rings》。

      当中世纪的魔光洒遍那片湿润的草地,我记起原来自己去过那样如梦的地方。为何,当初只做寻常景。

      Hinuera Valley,念在嘴里很有分量的名字,这里就是Frodo的家园,Hobbiton,看过他最初的灿烂的笑容,我说那个展颜的瞬间让我想起五月艳阳,不灼热却暖人。

      你说,我才是你心里的太阳。

      看过流水人家,走过小桥古道,却最留恋这个国家的纯真和自在。有农民在农场里忙碌,连庄稼看起来都如同一幅画,麦田油黄金灿,有戴了白色头巾的美丽少女偶尔匆忙地经过田边腼腆地微笑,浅溪里跳起银鳞的鱼儿,清凉的夏天的味道。有星星留下的痕迹在水面荡漾。

      淡淡的感觉,是你给过我的熟悉的温柔。

      你说不想和我站在人前留恋过去,那么我想拉你的手,再一起走过那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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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并不执意于给吴哲选一份礼物这件事上。他只是很想给他买一个更好一点贮存空间更大一点的相机而已。听说许三多郁闷的那天下午他拍了整整的512MB之多,还说要摆这个造型那个姿势。一个会为人着想的人,那样的像一道光芒。

      袁朗也看过吴哲拍的东西,他的手提电脑里的Photo文件夹。有一群老A鬼模鬼样的张牙舞爪状;有成才笑得好似明日晨星的样子;有吴哲的那些“妻妾们”,红艳粉媚,紫丽黄娇;有偷拍的铁路上车的瞬间;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比如闪着亮光的污水,比如水中模糊辨别不出形状的物体的倒影。

      这个人,是如此的热爱生活。他也如同他记录的东西一样,灿烂而奔放的个性。

      那个文件夹里有一个叫做“我的袁某人”,袁朗有一次刚想点开就被吴哲抢走了电脑,他说想造反啊,偷看个人隐私。
      袁朗说这怎么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吴哲说袁大烂人你的形象太糟糕了,等小生用PS给你P一遍,你自己再看吧。表情怪异说不清的有意思。

      后来他很没头脑很没风度地强吻过来,袁朗是不在乎这小子有时的超级不讲理,反正他自己大部分时间也是不讲理的。嘴唇一开始错了方向没有对准,两个人抱在一起呵呵地笑。

      只是真的很好奇,那个“我的袁某人”里面到底有什么。

      吴哲一直觉得周越洋对于袁朗有一种近似于复杂的情感,这种感觉他莫名地觉得奇怪。有时会觉得周越洋有那么一丝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更多。

      不过总的来说他对这个二队长印象还算良好,毕竟冷面长官是最常见并且容易沟通的,何况这个冷面队长的内心其实非一般的善良。据齐桓口述,这个人曾经给二队队员每个人的父母都写过信,难得的好男人,家庭幸福,妻子是军医院的大夫,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

      吴哲喜欢有女儿的父亲,感觉那样的男人很会照顾人。他的姨父就很会疼他的小姨,表妹也是被照顾得极好。这样的人懂人情世故。

      那次在袁朗的坚持下,吴哲最后还是挑了一个很昂贵的相机,他趁着收银员收款的时候悄悄问,“一掷千金啊,袁队长……”
      袁朗冷眼,“你想说什么?”
      吴哲冷场,眨巴眨巴眼睛憋不出下句来。

      “如果你和我有一个是女人,我会等到情人节再送这份礼。不过鉴于你和我的性别,吴哲,你队长我只好想买就买,买个高兴了。”袁朗耐心解释。“再说了,你和我这个工作,过节都不知道在哪里,要么是在亚热带丛林抓土匪?还是在冰天雪地堵毒贩?”

      吴哲咧嘴,“其实冰天雪地也可以过节的,我们可以过圣诞节。”他严肃地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张嘴,啊了一声。
      “怎么了?”袁朗看他,这小子又想起什么了。
      吴哲笑得忽然带了点腼腆,其实他很少这么笑,还像是在掩饰什么的样子,也不说话,就是咬了咬下唇,然后看着手里的新相机。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袁朗的生日。

      袁朗收好收银员找的钱,“我觉得你想记录下美丽或者别的什么的瞬间很好。只是这样而已,吴哲。”

      吴哲点头,想说谢谢好像有些见外,就只是又重重地点了头。

      惟有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着你做起来的时候我心里不会有负担。想表达的东西才会直截了当。如果你习惯了转着弯儿说事情,那么我就做一个最直白的对象和你沟通。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喧闹的街道,忽然间袁朗急刹车,吴哲莫名其妙,“怎么了?”
      袁朗开车门下车,“十点方向。”

      吴哲顺方向看过去,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穿了红色连衣裙,白色花边的遮阳帽,圆头的黑皮鞋。站在游乐园门口哇哇大哭。

      吴哲根着袁朗上前,他蹲下,拉过那女孩的手,“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啊?”

      女孩哭得正大声,忽然这么个人来反而怕了,抽手转过身子继续哭,吴哲看看袁朗。

      袁朗观望一下游乐园周围,“肯定是从哪里走丢的,她父母大概也不会想到出来找吧。”吴哲看看游乐园内,花团锦簇热闹非常,这可上哪里去找人。

      吴哲灵机一动,拿出新相机来,“小妹妹,哥哥给你照相好不好,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那女孩怔怔地看看吴哲,有瞅了瞅袁朗,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变成了抽泣,袁朗到游乐园门口去买了一支棉花糖,给那女孩拿着,果然孩子就再不怕他们两个了。

      吴哲给女孩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拉袁朗问:“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吧,我看那游乐园挺大的,要不我们进去?”
      袁朗拉过小女孩,“你是和爸爸来的还是和妈妈一起来的?”

      “和妈妈来的……爸爸都不和小辉一起来,他说要上班!”口气明显带了娇嗔的味道,袁朗笑了,抱起女孩,“那我们一起进去找你妈妈好不好?”

      吴哲看这架势,明显自己被扔一边了,大硕士只得跑去买了两张成人票一张儿童票。两个人陪一个孩子进了游乐场。

      袁朗感觉吴哲在身侧,他小声说:“你说这算约会吗?”

      吴哲眼睛闪闪亮,有日光明亮的第一感。整个游乐园都是欢快的气氛,吴哲好像天生就适合这种地方,没把他自己比下去反而更显得突出的气质,阳光灿烂的要人相信这一辈子都会是阳光总在风雨后。

      袁朗碍着一个小姑娘在,只好放下孩子,拧了吴哲的手,欺身至前,“我忽然很想在这里吻你十分钟。”他坏笑着挤眉弄眼。

      人流穿梭不停,这句话好像使时空倒转,吴哲想起少年时去过的哥本哈根,那里的Tivoli Gardens要比这里漂亮得多,却忽然在记忆里被抹失了大半色彩,可能只是因为这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原来你也想在人前放纵一次,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念头。

      吴哲拿着相机恶狠狠地比划了袁朗一下,好像在说:再胡说八道就敲你脑袋。

      “这样乱找可不行,这样吧,你留在这儿别走,我去广播站看看,说不定家长在那儿。”吴大硕士终于发挥了长处考虑了一个可行计划。

      袁朗说好,让他就在这附近等,快去快回就是。

      果然那女孩的母亲在广播站找工作人员帮忙,正急得不行。等吴哲带着她去找袁朗的时候,看见他站在旋转木马旁边,手里拿了一只红色的气球,微笑着看着骑在木马上的女孩。时不时还挥挥手,对着孩子伴个鬼脸,张牙舞爪的像一只螃蟹。

      那样的表情,更像一个父亲。吴哲心里忽然有些酸,其实这有点像是吃醋,可吃一个十岁小姑娘的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那么,这又是什么感觉?

      袁朗看到吴哲带了孩子的母亲回来,就去旋转木马的出口处等着,等木马停了把女孩抱下来,然后给她拿好气球,正好头上的帽子,女孩这时看见妈妈来了,跑过来跳进她怀里,还说要再玩一会儿。

      这时她松了手,气球放开了飞上半空,吴哲抬头看着那个红色的圆球越变越小。他问袁朗,“怎么想起来买这个给她?”
      “她说走出去是因为追丢了的气球。”袁朗笑着回答,温柔里带了一丝祥和的出奇的感觉。

      孩子的母亲感谢了大约有一万遍,非要请两个人吃饭。袁朗以有急事为借口推辞掉了,吴哲嘴更是甜,哄得小女孩早早扯了气球的线拉了裙角摆了N个Pose拍了更多的照片,和孩子的母亲要了地址,说将来洗出来给邮过去。

      回去的路上吴哲很开心,“等我们将来退休了来一次这里吧!”
      袁朗差点就喷了,“你没搞错吧,等咱们退休了都多大年纪了?来游乐园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吴哲白眼:“你直接说你长得老怕人说不就得了。”
      “其实我倒想等退休的时候等着你带我去看海上的落日,吴少校这可是你昨天说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放心,跟着爷混吧,保证你吃不了亏。”吴哲爽朗大笑,虽说在嘴皮子上占袁朗的便宜不算什么,还是要能占就占的,毕竟这烂人少有让人占便宜的时候,不过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他好像很少和自己斗嘴。

      车子开回基地的时候袁朗先去放车子,后来吴哲拉了他非要到射击场旁边的一块草地去,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一次的太阳,好像浸了血的残红,如一面破烂的旗帜斜插在天际云边。

      暗红色的云朵缓慢地浮动。吴哲对准镜头按了几次。袁朗站在他身边。

      “想说什么?”袁朗问,他解开衣领,坐在半人高的稀疏草丛里,把右脚的鞋子脱下来扣扣,射击场上有别的队的人在练习,不过人不多,枪声也并不密集。他说话的样子格外安静,微闭了眼很舒心的样子。

      “我在想你要是结婚生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吴哲坐了袁朗身边,身边的草长得不茂密但也不矮,两个人坐在里面遮得不算严严实实至少也很难从外面看到。

      “乱想个什么?我和你结婚生孩子啊。”袁朗斜着看了吴哲一眼,拿过他手上的相机看里面的照片。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吴哲说得明显底气不足,看着袁朗周身被红光落满,想起刚才那个红色的气球。
      “吴少校,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袁朗捏了捏吴哲的脸,包容地笑。
      “去,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扯什么扯!”
      “别乱想,我不过是想起小时候的妹妹了。”袁朗苦笑着提起往事来。

      吴哲忽然想起两人从没说过家里的事来,“你的亲妹妹?”他是独生子,虽说也常和表妹堂哥什么的一块玩儿,可也知道亲的血缘关系那种姊妹是比不得的。

      “她十岁那年,我在高中住校,家里地震,半夜两点,我父母和她都没醒过来。”袁朗淡淡地说着,语气干燥得要能生出静电,吴哲想起祖母去世时的样子,病逝的她在床上拉自己的手,然后想贴在耳边对自己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握住袁朗的左手,吴哲抚摸他手掌心的纹路,他知道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没有出口的缺少能发泄的途径,想做什么又无能为力的悲伤。

      于是接吻,黄昏里肆无忌惮地接吻,细碎的让人忘记时间和世界的美好,光芒把身体包裹温暖,风变成了轻浮的精灵,一遍遍地诉说着爱情的快乐,远处斜日好像染血得透红淋漓尽意。

      袁朗说:“我等会儿得去见大队长,先走了,你晚上早点睡觉,别又和连虎弄在一起打游戏到半夜,还有不许看电视剧和电影。”
      吴哲半躺进草丛,拿着相机拍天空上的浮云,“我知道了!你也不许工作到半夜,别说了我自己还把自己当超人。”

      袁朗走了。吴哲看着相机里一张没有人的照片,两个影子在地上铺排成很大的阴影,延伸着并肩。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吴哲,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是周越洋。

      是否,一切在那个时候就成了定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站 新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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