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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站 黄石国家公园 ...

  •   这个地方的喷泉,美好得要人嫉妒美国。

      有声如狮吼的,有色如清泉的,只要你肯花费时间等待它们最绚丽夺目的时刻,就能观赏到出奇的大自然礼物。

      间歇泉,近不得前又总想着要靠近的水柱的源头。
      像是你和我的感情,偶然爆发也会烫红心底。没来由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的角落。

      公园里的姹紫嫣红都被它们比得失了娇媚颜色。池水碧蓝,轰隆声噪,交织着给人动心魄的微动细觉。

      游人穿梭往来,拥挤人潮里我想起和你的拥抱,毫不在意旁人眼神的肆无忌惮和张扬逍遥。心在这一瞬间沉淀。

      大峡谷也是神作的遗留,五光十色的岩石都是宝藏,光怪陆离,明亮动人,并且不会像花朵一样能凋零了颜色暗淡。绚烂的颜色的确做到了盛放可百日红,颜色如初日艳。

      是否,你和我的感情,也能这样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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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袁朗来说,和吴哲的事虽然他不想故意遮拦什么,但也绝不希望被人轻意地发现。军队不是别的地方,他不能拿两个人的前途和名声开玩笑。只是他也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事情,都不是人力左右得了的。

      不过吴哲倒是怀疑过,是不是曾经的毫不掩饰导致了后来的一切。他会觉得有些东西是人引发的错误。只是,发生的时候太激烈,很多事情都没有能好好想过。

      那天的大雨里,吴哲笑得开怀,雨伞晃一晃,几道水流顺着他的脸倾进衣领,袁朗停下脚步,给他蹭去脸上的水。“你多大了?拿把伞都拿不稳啊。”

      吴哲直跳脚,“袁朗!你要把我的脸皮蹭下来啊,使那么大的劲儿!”
      袁朗看他气恼得有意思,倒笑了,于是贴上去,吻过刚才有水痕的地方,一路蹭到唇角,舌头刮过有些粗糙的皮肤表面,微麻了触觉。霸道地按住他不放,然后毫不留情侵占攻袭。吴哲手上没使劲,也不和他纠缠,但是舌尖挑动了一切他能感知的对方口里的神经敏感地带,吸吮和舔舐,要让人手脚发麻的轻蔑意思。一场反击战在口腔里开始,忘了是谁先开始谁先用力,只记得雨伞最后落地,却没有人去捡。

      伞缘滑过地面,伞把朝向天空。骨架都施展了开放,宛如黑色的大丽花一样美丽。

      天上地间茫茫雨色,只有两个人的身影。忘记一切的焦灼和密切。

      “我说,你等我回复你的时候可没这么急……”吴哲抽空大口喘气,心里骂袁朗肺活量实在太好,五分钟了也不见怎么着。

      袁朗从地上把雨伞捡起来,撑好塞进吴哲手里,“我看你回去感冒了怎么办!”
      吴哲瞪眼睛,“是谁先开始的?!”妈的,你个烂人真是吃干抹净了就什么都不管了。后来转念一想,什么吃干抹净,要吃也是小爷吃了他才对。脸上笑得诡异,上下打量袁朗,这身材够劲儿,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哪天有机会全扒光了直接十八摸好了。结果刚想到这儿大脑里就冲出个小人摇大旗,上面写着:十八禁。仔细一看,那个小人不正是鼎鼎大名韦爵爷。

      两个人互相握住手掌一起挨着回去了。离得最近的是食堂,袁朗说不能等回宿舍再擦干水,既然你说我专政我就专政一把,不顾吴同志反对非拉了他去食堂等着找毛巾擦干净他头上的水。

      不巧的是刚进食堂门顶头看见周越洋,他看看吴哲手里的伞,又看看他浑身的水,和袁朗打个招呼。

      “老二,雨衣和伞是你的还是我队上成才的?”
      “是他的,你给他就行了。”

      袁朗脱了雨衣,拿了雨伞转身去找成才,许三多和连虎老早看见吴哲湿漉漉地进来,跑去给他找了毛巾擦头发。

      连虎看着吴哲的样子,感慨:“队长又把你怎么了,收拾个球馆也能整一身水,瞧瞧这孩子都成啥样了……”
      C3在一边插嘴,“胡说,队长对这个娃可不是一般的惯着,没瞅见次次演习和训练都绑上带在身边,那可真是当宝贝养着的。”
      齐桓没闲着,看吴哲擦得不干净,一把拽过毛巾,“你不会好好擦啊,擦不干净还不如不擦呢,这么大一人儿了,擦个脑袋瓜子你都擦不利索。”然后捂着吴哲头脸可劲儿使劲。弄得吴哲直叫救命。

      许三多看着吴哲说:“吴哲,你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成才说要去送伞的……”

      这时有人插了句:“他是拿着伞了,可没好好打,能不淋成这样吗。”

      吴哲一扭头看见周越洋,心里冷不丁地一下子,这话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被风吹了一下没拿稳,三儿,人家二队长亲自把伞拿去的……”
      齐桓依旧在絮叨着:“擦干净了,不擦干净,后天还得去地方部队选拔人,你感冒了我看你还怎么得瑟。”

      过了两天。二队和三队同时派了人前去某部队进行选拔。

      期间路过一片美丽的草原,吴哲看见成群的牛羊经过,不由得兴奋起来,然后又有点表情落寞,薛钢看他那个变来变去的脸就绷不住,“锄头,你想什么呢,表情那么丰富。”
      “小生找到一个可以抒发美好之地,却苦于没有带相机记录下这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瞬间。”吴哲仰天感叹。

      许三多想了想,问:“吴哲你是不是想拍照啊……”

      吴哲猛地一回头,大眼睛睁得老大。拉住许三多的手,“三儿,难道你能理解我的苦处?”
      “呃……没,我就是想起来,有一次你给我拍了一个下午的照,我那个时候郁闷来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你还拍得那么高兴……”

      车上的人哈哈大笑。成才接上,“锄头你以为遇到知音了?”

      吴哲瘪着嘴巴不理会这番哄笑,眼角瞥见一个人躲在角落笑得得意火气就更大了。

      吴哲的确是喜欢拍东西,他不求用高水准相机去刻画艺术,只是单纯地喜欢记录一下自己感觉美好的画面。其实,他最近很想拍袁朗。

      他昂着头教训新人的时候,侧目斜看人表示不屑和高高在上的时候,剥着桔子皮吃桔子有些幸灾乐祸的时候,拿着水管子把水喷向泥坑里的众人还一脸痞相的时候,坐在评估者的席位上略带了淡淡疲惫感看自己的时候,能云淡风轻地和高城说谢谢的时候,因为许三多又一次直言不讳开怀大笑的时候,在医院里对自己说希望能一辈子都懂他的时候,某一个下午安静地和自己接吻的时候,看到伍六一就心有难抑制的痛楚的时候……

      原来那么多个最想拍下来的瞬间,都是有你的时候。

      到了选拔地点,周越洋来找袁朗,“这次的计划书是谁做的?老三,我觉得有些地方不是你的风格啊……”
      袁朗解开一个领扣,向后一扭头,大喊了一声:“吴哲!”
      吴哲跑来,敬礼后立正,“到!”
      袁朗把手套捏在右手里,拍了拍吴哲肩膀,“很多都是他做的,你们俩讨论吧,我去看看那边人到齐全了没有。”

      周越洋话语里调子都是冷的,也很少笑,吴哲和他说了几次话,总觉得这个人是面严心软,和袁朗那种几层皮式的伪装与包藏得严严实实的理想不一样。吴哲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问题,周越洋看着吴哲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不再如同初见时那般冷漠。

      “你年纪轻轻,又是少校,就我个人意见而言,很有前途。”周越洋点到为止,再没多一字,就只那么看着吴哲。
      “多谢周队长,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吴哲态度谦恭,很有分寸。虽然自家三队的人是平日里能多闹就多闹,可天知道二队是怎么个风格路线。

      这次选拔果真是再没出岔子,结束的那天袁朗看着铁轨边忙着搬东西上火车的参选部队的士兵,心想总算这次是没有意外的。

      可人生哪里不是意外?

      一眼看见铁轨对面的一个人,他正忙着记录下一些东西,拿着纸笔在找人对号,作训服上沾满了尘土,脸色也是有些暗灰,他们这种生活,谁会天天日日都在发光发亮,谁没有个失落期?可这个人,总是在开怀着微笑,说话,有时会自我调整,说人生没有穷尽,我们都是不正常的正常人。

      如光遍撒。
      我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火车开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震彻耳际,缓慢的钢铁大物动了起来,慢慢遮挡住对面的吴哲,袁朗看着吴哲浅笑,在一个又一个车厢和车厢的空档里依然看他看得清楚,车轮上连动着的机车滑轮不停地转动,一次又一次发出吃力的声响,汽笛拉响了,缓慢而坚决的调子,吴哲好像感觉到什么,他停下笔抬头,在车厢之间的缝隙中瞧见对面的炽热目光,展颜一笑,他放松地摇摇头,像是在说有本事你跨过来。

      这个瞬间,日后多年袁朗都会想起来,尤其是他想念吴哲却见不到人的时候。
      尤其的感慨,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两个人这样对望的时候,都会忽视了旁人的注意。

      周越洋正和自己队上的人核对什么,看见成才走过来就叫他,“成才!”
      “到!”
      “你们队明天放假?”
      “报告周队长,是明天放假!”成才奇怪,这人怎么问我这个。
      周越洋看看袁朗,他又开始忙碌着查东西和人准备回基地,沉默几秒钟,“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快上飞机回基地的时候,袁朗找到吴哲,“明天要一起出去一趟?”
      吴哲刚整理完东西,擦把头上的汗,“行啊,你要去哪儿?”
      “为了坐实本人专政的名声,本人决定不告诉你。”袁朗笑说,脸上的油彩已经脱落不少颜色。

      吴哲气急,这人还真是不能得罪,说句玩笑他都记这么清楚,左右观察一下没人在附近,于是指尖摸上袁朗面上的油彩横道,轻轻一按,然后放回嘴里舔一口,“专政分子的味道还不错,等人民造反了推翻你的时候,小生会记得用你的剩余皮肉煮上一锅汤,绝对不浪费。”
      “还是烤了吧,我可以教你怎么烤整只的。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吴哲一惊,“我火上一边烤着你,然后你教我怎么烧烤?怎么抹辣椒油?怎么放籽盐?”

      袁朗舔了舔嘴唇,上面有干燥的白色细皮,“行啊,只要你舍得。”

      那样子分明是任君采撷的样子,吴哲神经短路一秒钟,心想袁朗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我想推倒你算了。大脑里冲出一个白马王子纵马踩压刚才的想法:指!你怎么变得如此色欲熏心。

      只好忽视他这句话,吴哲切一声,“我有什么不舍得的?你以为你谁啊……”然后他笑起来,像是跨越七色海洋的暖风,指了指远处,“看,你最喜欢的夕阳,粉红色的。”

      果然一轮粉日从云里半露着散扬着暖暖的光,有针叶林的细硬枝叶上都涂抹了温柔感觉,无瑕的光芒照耀在身上,袁朗看着吴哲细碎了微笑略得意的样子。

      “等哪一天,我要带你去看海上的日落,那个更加漂亮,真的。”吴哲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很想念大海?”袁朗记起这个人初来时的海军军服。现在部队已经换装,还真想看看这个人穿那一身纯白的样子。

      吴哲笑着点头,用双手比了一个相机的框,对着袁朗说“咔嚓”,然后跑走找齐桓了。袁朗身后,是夕阳西下的艳美景致。

      袁朗微笑。
      分明是你比它要耀眼的。

      翌日。

      当吴哲真的被袁朗拉去一家电器店,到了一个相机专柜的前面时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是要买这个?”吴哲口齿有些不清,几个字咬得很不利索。
      袁朗侧立,手指轻敲在柜台的玻璃上,纠正他:“是给你买这个。”

      “我不用这么好的相机啊,我有一个数码的了。你还真当我是艺术家啊……”吴哲越发不清楚这个人的意思。
      “没说要你当艺术家,就是觉得你那个512的内存有点小,不够用吧。”袁朗指了指一个品牌的,“那个我看挺好。”

      只是想给你买而已。没有别的理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站 黄石国家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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