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烽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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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光把少年的影子拖曳到墙上，摇曳不定的光影在少年的脸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效果，他不再带着从容的微笑，而是一脸凝重而专注地盯着手上的资料，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让来到他身边的少女有些讶异—他可以是从容的、优雅的、有礼的、矜持的、严肃的—然而今天凝重却是唯一能形容他的字眼。
「Tom，你怎么了？」自从两人的误会解开后，她和Tom的关系已经回复到以前—也许该说是更甚从前—那种亲昵的关系，让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感觉的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所不同。他们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对方坦白，当然，也可以算是坦白对方认为需要坦白的部份，所以当她看到Tom凝重的表情时，她先是感到讶异，然后是恍然—他终于查到自己的身世了吗？
「我想，我找到我的亲人了，Gabbie。」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手中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她。
Gabrielle开始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文件，这是一份详细的祖谱—从Salazar Slytherin开始，到近代的Gunt家族—她把目光移到最下方，看着最下面的几个名字。
「也就是说，Merope Gunt是你的母亲。」修女有提过这一点—Tom是以他的父亲来命名的—但那唯一有可能是他父亲的男性不叫做Tom。也就是说，那个抛弃他的母亲不是Muggle，而是女巫，这和Tom之前的猜测完全相反。
「平均来说，巫师的寿命可以高达一百二十岁。」Tom的声音有些嘶哑，「照这份入学纪录来看她生我的时候才二十岁…她就为了一个Muggle而选择少活一百年。」
「别这样，」Gabrielle走向前伸手将Tom抱住，「她只是无法忍受失去你父亲而已。」
「妳是说他在她之前死了？」Tom闷闷不乐地开口询问，「而她就为了一个Muggle离开我？」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怎样的离开…」她轻轻地叹一口气，「可是那时她也只是一个不过二十岁，单独在孤儿院将你生下的年轻母亲，如果你父亲没和她分开的话，怎么会出现她独身一人生孩子的情景？不管如何…Tom，以后的日子，我都会陪你。」Gabrielle轻声地拍抚Tom的背脊，像是在安抚一个寂寞很久的孩子，「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她真是懦弱不是吗？」Tom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我绝不会像她那样—软弱无用—连最重要的存在都保护不了。」
「孩子是生命的子女，有着自己的思想。」Gabrielle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文章，「生命不会倒退，也不会驻足昨日—所以你不会和她一样—」她的喉头突然紧缩了一下，原来，他想要力量是为了要保护他所重视的存在？她不能说他的选择有什么错—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他的手法有问题，所以只要不太过偏激的话—他—
「Gabbie？」Tom查觉到她的不对劲。
「你不会选择危害自己的安全，而去求取力量的方式吧？」Gabrielle咬了咬牙，她答应过不再有所隐瞒，而且以他的敏感绝对会发现她在扯开话题，既然这样她干脆把话说开。
「…妳真是愈来愈了解我了，Gabbie。」Tom轻搂着她的腰，让她跌坐到他的腿上，将Gabrielle圈进他的怀里，感受她的体温，「这世界最公平的就是『等价交换』这原则，如果我想要力量就必需付出些代价，很公平不是吗？」
「那不值得—不管那种力量有多大—都不值得你去伤害你自己的身体。」Gabrielle低着头，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指尖已经泛白而手心沁出汗水。
「我会衡量之后再做取舍。」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怀里的少女相当的不对劲，「妳在担心什么，Gabbie？」
「黑魔法有三种，」Gabrielle突然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一是让人受到不可挽回伤害的魔法，二是远古异族流传下来的魔法，三是使用后会对自身有重大伤害的魔法。」她停顿了一会，抬头看进Tom幽黑的双眼，「第一种和提高自身的实力没有绝对的相关性，第二种需要先花上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各式古语法，也可以忽略，」她紧抿着双唇，专注地打量着Tom的表情，可惜完全没法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才继续接着说道，「所以你想要提高实力只会选第三种—而这绝对会对你自己造成伤害。」
「非常精彩的推理，Gabbie。」Tom微笑地提醒着她，「不过我要提醒妳，我们的信条是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
「我也要提醒你明哲保身一向是我们的座右铭。」Gabrielle毫不相让地回视。
「妳在害怕什么，Gabbie？」Tom突然将他的声音降低，「怕我走火入魔？」
「Muggle有句名言，」Gabrielle撇撇嘴，「绝对的权利让人绝对的腐败—当你踏上追求力量的道路时，我没有把握可以在你陷入危险的边缘之前阻拦你的脚步。」
「怎么可能？」Tom轻笑地把玩Gabrielle的小手，轻轻地拉起在她的手背上印下蝴蝶般地吻，「这世上如果有什么人可以阻止我，那个人一定会是妳。」
「所以你坚持要用那种方法取得力量？」Gabrielle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丝。
「Gabbie，我是妳的。」Tom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所以不会在主人尚未同意之前有所损伤，相对的—妳也是我的，所以别在我不同意的时候伤害自己。」他伸出手掐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直到转成红润后才满意放手，「知道了吗？」
「Tom…」突如其来的告白和占有宣言，让Gabrielle的耳根都红透了，但她仍坚持要听到正面的回复，因为她知道—他和她都是重视承诺的人。
「妳觉得没有力量的我们，是些什么呢？」Tom看了看她执拗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妳可以感觉得出来我们在这世界上有多渺小不是吗？而且各个种族之间相处的并不是很好，如果我们碰上了战争要怎么办？现在是紧绷的时期—只要引燃导火线，马上就会有一场连锁性的爆炸出现—我们如果不趁这时候提高自己的实力，等战争开始就来不及了。」
「所以你想做些什么？战争的主导者？」Gabrielle倒抽了一口气，瞪圆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Merlin的胡子—他才十四岁！
「这是把战争控制在最小范围的办法—而且能够保证巫师们的最高权益。」Tom似笑非笑地看着Gabrielle惊恐的表情，「这个想法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有—我们和各种族签下的协议—」她看到他毫不在意地撇撇嘴，马上改口说道，「你不在意，不表示其它的巫师也不在意—你会腹背受敌。」
「Gabbie，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那么就没有办法保护我所想要保护的人。」Tom满意地看到Gabrielle的脸再度迅速的烧红，「所以我要站在这世界的顶端—妳会帮我，对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Gabrielle甩甩头，试图把脑袋变得更清醒一些，「就算拥有绝对的权利，站在世界的顶端，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但妳不能否认那会方便许多。」他蹙眉看着透露出不安气息的少女，不了解为什么她会那么反对这个决定。
「我们刚才讨论过『等价交换』这个问题，」Gabrielle双手无意识地揉着衣袖，「如果你真的站在这世界的顶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可曾想过？」
「妳怕自己成为我的代价？」Tom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我怕你达不到你想要的目标—我们是为达目标而不择手段—如果你的方法达不到你要的目标，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方法进行？」Gabrielle有些着急地看着他，她不想再度和他陷入冷战的局面。
「妳知道我想要什么，Gabbie。」Tom有些冷漠地看着她，「妳是在暗示我，那个刚才发誓会陪着我的女孩是个骗子？」
「不是—」她该怎么说明才能让他理解她的担忧，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紧抓着他的袍子不放，深怕他在下一刻就将她推开。
「妳真的那么害怕战争？」Tom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知道她从不轻易哭泣，而每次哭泣都是因为他—她是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所以才会这样反对—他又何尝不担心她的安危？
「我答应妳绝不主动挑起战争，」最后他还是被她的眼泪给征服了，无奈地加上但书，「可是当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会参预并且试着拿到主导权—妳不能否认那时候只能以暴制暴，对吗？」
这一次他们为了彼此，勉强地达到了共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过多的温柔和在意也会让人受伤，那时候是否只能心甘情愿地淌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烽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