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暗夜极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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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郊区，幽灵洋馆。
赤铜色头发的男孩与这次圣杯战争的正规Caster，以及Caster违规召唤出来的六个Servant正围坐在一块巨大的餐桌旁，餐桌上铺着一面看起来相当简朴的桌布，美味佳肴不断在那块桌布上出现，然后被男孩和英灵们扫进肚子中。
以从者之身现世的英灵们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补充，便没有饥饿与身体疲劳的概念，无论何时都能保证他们自身的战斗力。但生前作为人类的他们自然也不会拒绝美味的食物，虽然这并不会为他们提供多少存世的魔力。
“如果在曾经那个时代有这么一块桌布就好了，”德雷克女船长两腮像仓鼠一样鼓了起来，却依然能清晰的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大概就是她作为能驰骋大海饱经风雨依旧存活的传奇船长的本领之一。“哪怕放弃堆满整整一座岛的黄金，也要将它换，或者抢回来。”
除了船长之外，其他从者显然不会有这种本事。嘴被食物塞满的他们只能以呜呜声表达自己的赞美之情。即使是平时表现得再冷淡的Assassin，此时此刻也只顾得上吃。
当然，作为他们的御主，正在长身体阶段的赤铜发男孩，士郎自然受到了从者们额外的关注，他面前堆满的各式各样的食物充分体现了这点。
德雷克：“想要成长为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也能挺直腰杆，撑起船帆的海上男子汉，就必须吃到撑起来才行。”
士郎：“这中间差了很多步吧？”
阿提拉：“吃东西是好文明！”
士郎：“吃太多是坏文明！”
赫拉克罗斯：“美食乃力量之源。只有每天都把和这堆食物差不多份量的早餐全部吃掉，你才能长得跟我一样又高又壮。”
士郎：“就算全吃下也没法长到你那个程度吧……”
爱丽丝菲尔：“虽然我只是俘虏可能没资格说话，但还是想说，吃东西是保持心情愉悦的重要方式。”
说完，她便一脸陶醉的将一块做得非常精致有很多奶油一看就卡洛里超标的蛋糕干脆利落的塞进嘴里，完全不用担心长胖的问题，也完全没有自己是个战俘的自觉。赤铜发色的男孩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看起来非常甜腻的糕点。
士郎：“谢谢，爱丽丝菲尔阿——”
纯白公主笑容不改，眼神锐利，男孩喉头吞咽了一下，连忙改口。
“——姐姐。”
“这样才对嘛~”爱丽丝菲尔笑颜如花。
从者中没那么陶醉于美食的是绿发美人Lancer，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做出舒服的神色，却更像是综合周围人的表现自己选择最恰当的表情。他吃东西的姿势动作明明朴实无华，却给人种优雅自然感。
微妙的察觉到Lancer并未因这美味早餐得到满足的样子，士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虽然在之前的梦境中他是自己的初恋并且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挚友，但现实中并未有太多的交流，问出口的话便有交浅言深感。
注意到士郎纠结地在看着自己，像是知道男孩想问什么的恩奇都微笑着对他解释道：“身为神造产物的我并非吃不出这些食物的味道，也能说出它们代表的名词。但我无法因这些味道形成足够的反馈，比如快乐、愉悦或者痛苦……”
男孩仔细想了想假如自己无法因美食产生满足感的可能，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顿时觉得让Lancer坐在这看别人吃是挺残忍的事情，于是他特意放低声音说：“那要不要暂时离席？”
“谢谢，”Lancer似乎拥有着瞬间看穿他人心理的能力，并未误解士郎的建议，抱有谢意的说：“我只要看到大家这么开心的样子，便已经满足。”
剩下还未发生对话流程的是之前和士郎相处最好的Berserker库丘林。不过不说话归不说话，给男孩面前堆食物最多的依然是他。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狂王实际上还在因昨夜士郎苏醒后他紧紧抱住男孩的表现而害羞。
早饭过后，大家都精神振奋。昨天在男孩正在睡眠的时间段里，除了狂战士暴躁不安的到处走动外，其他从者已经相互商量着安排好了今天的突袭战略。
说是战略，倒也不精确，毕竟说起来其实相当简单。毕竟战术的精髓概括起来就是多数打少数，并且用尽各种手段创造多打少的环境。如若不是贞德的突然降临，Caster阵营在数量和战力上与任何一个阵营相比都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过Ruler的召唤既然无法避免，且已成为事实，伊甸也想办法将她的特权剥夺了相当一部分。无需紧张，只需要按照一开始的策略战下去便可。
对御主来说最危险的Assassin的情报在一开始就由己方assassin卫宫切嗣确认完毕。以正规仪式得以召唤的三骑士Saber、Lancer、Archer与红毛大汉Rider的真名皆已暴露，战力与宝具相关的情报也得到很多。唯一不太确定真名的Berserker，也在容错范围内。
就已得知的对方从者情报分析，己方战力虽然不算全面超越，却也占有相当的优势。这种时候只需要硬碰硬的端掉对方的据点，凭借优势消灭对面的英灵即可。
呼——
一阵飓风后，笼罩幽灵洋馆的遮蔽结界就此解开。以豪迈的女Rider为首的五名从者站在宽广的空地上，剩下的伊甸和库丘林，与士郎一起站在洋馆门口注视着即将出征的伙伴们。
“等我们回来时，再一起继续看昨天的动画吧。”高大的古希腊男子挥着向赤铜头发的男孩告别。
“待会儿再见~”温婉如画的美人笑着说道，他的笑容让阳光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
“将坏文明歼灭就回来。”白发褐肤的少女面无表情的顺道，但她显然很期待回来后的庆功宴。
“将食物和美酒准备好，吾辈凯旋而归时再开一个大大的派对！”酒红长发的豪迈女子豁达的朝着不一起走的同伴们吼道。
红袍白发的刺客并没有和同伴们一样说出近乎FLAG的道别语，他只是朝着站在洋馆门口的留守人员点头，视线在三人身后，位于洋馆内的纯白公主身上停留了片刻。
“道别已经完成，航行即将开始！”
豪迈大方的女海盗元气满满的大声吼道，随着她嘹亮的嗓音，出阵的五名从者脚下的大地放射出金色的魔力光辉，那是宝具出现的荣光。
全长37米的帆船，赤红的船身，点缀着暗金的围栏，船头冲出宛如独角兽的尖角一般的船台，足足二十门火炮的装配代表这艘船不仅仅是好看，还是暴力的象征。红衣着装的船长站在最前方，随着巨船的升空，她俯视着碧绿的森林和雪白的云层，宛如面对自己曾经航行过的大海，让以从者之身重临世界的德雷克心生豪情。
“出发吧！黄金鹿与暴风夜！”
（Golden Wild Hunt）
目送那乘风破浪之船消失在云层，金发的法师转过身看向洋馆，赤瞳白发的公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早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结局一般看着伊甸。
“公主殿下，我们也该启程了。”金发法师向爱因兹贝伦的圣杯之器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对旁边面露担忧的赤发男孩解释说:“对她本人是不会有太多影响的，士郎不用担心。”
“嗯。”士郎怯生生的回道，然后望了一眼站在他不远处身着黑色衬衫的蓝发男子，对他没有跟随大部队前去第一线作战表示疑惑。
“看什么。”大手抚上男孩赤铜色的头发，并狠狠揉弄了一番，幸好士郎此时是短发，才免除发型被毁这二次元里最残忍的惩罚。“如果我不留在这里，天知道某个混蛋又会让你经历什么危险。”
“诶？昨天那只是意外，我都说明很多次了。”伊甸笑着回答，虽然声音弱弱的像是讨饶，脸上不变的笑容却让人觉得他没有什么道歉的诚意。对此人的表现，狂战士只能冷哼回敬。
“不多说了，我们也出发吧。”
随着伊甸轻声的呼吸，自然界的风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环绕过来，声音的术法魔化了再普通不过的空气，将它们化为青绿的气之精灵。在赤发男孩的视线中，那气的精灵宛如和他同龄的活泼孩子一般，四处跳跃与舞蹈着。
风之精灵，气之元素，在异界魔法的影响下活化，托着在场四人的身体向未知的目的地飞去，由于光的折射也收到空气的影响，因此普通人与未进行视觉补正的魔术师是无法看穿空中四人飞行的身影的。
“好厉害。”虽然自身已学会用来飞行的魔术，士郎依然忍不住因伊甸的术法而惊叹。或者说，正因为男孩能够使用光之翼一类的飞行魔术，才能体会到金发法师的术法是多么精妙。
毕竟，通过不知多少年精炼与改进过后的术法，与随手捏出来的粗糙魔术相比，结构和适用性方面确实有相当的优势。
不一会儿，四人便来到了将新城区与旧城区分割的河流的岸边，隐形的术法尚未撤去，所以周围的行人依然无法看到他们，只觉得有阵微风拂过。
“这里是——”爱丽丝菲尔虽然听过伊甸说明自己要做的事情，但一直以为他会在圣杯系统所在的大空洞进行，没想到却来到这个看似无关的地方。“这里并非中枢，你的目的没法在这里达成吧。等等，你难道——”
忽然想到什么的爱丽丝菲尔一脸惊讶的望向金发的法师，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若只拿走冬木圣杯的系统多没有意思~”伊甸微笑着回答，“就像我们买种植用的花朵的话，当然是要连花盆一起买走。夺取完整的圣杯系统，若不将这灵脉一起带走的话，岂不就买椟还珠了？”
“休想——唔——”纯白的公主正要说什么，在她站立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了图案繁复的魔法阵，爱丽丝菲尔作为小圣杯的魔法回路一齐发光，以她的心口为起点，降至脚底，然后向四周飞速蔓延开来。
小圣杯与圆藏山大空洞中的大圣杯接驳，进一步束缚整个冬木的灵脉。纯白公主身上涌现出来的庞大魔力将折射日光的风之屏障瞬间冲散，魔幻般的景象出现在普通人眼前。
听到大桥与岸边各自传来的惊呼与谈话声，赤发男孩忍不住躲到蓝发男子的身后，拽着他的裤脚，像是想要在众人面前遮挡掉自己的容貌。
除了士郎还有受到圣杯内部意志冲击无法反应的爱丽丝菲尔，库丘林和伊甸倒是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圣杯战争严格避开普通人的准则一般是由御主来遵守的，从者们虽然通过圣杯的知识灌输知道这一点，但大多数成员都不怎么在意。
金发的法师不知何时拿出一个黄铜的怀表，眼睛盯着那转动的指针，显然在确认仪式应该开始的时间。当那怀表上时针与分针呈现某个角度时，伊甸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转向依然躲在库丘林身后的士郎。
啪。
一声响指，一副做工精致且蕴含着神秘魔力的牌出现在法师的手上。他将那副看起来像塔罗牌的道具对准好奇的望向他的赤发男孩。一张卡牌从那一副牌中蹦了出来，向男孩飞去，然后被士郎下意识的用手指夹住。
卡片翻转，出现在卡面上印着的是一个双手交叉的黑发女神，活灵活现得仿佛随时可以从画中脱出，来到现实中一般。而那副美丽的肖像下面，是它的名字，由四个英文字母组成。拥有光脑并学习过英文的士郎认出了那个简单的词语，并将它念了出来。
“D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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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着城市的冬之森，由于少有人出没，自然风貌保存得相当好，城市里少见的野生动物，如兔子、麋鹿、棕熊和狼等。事实上，由于受到某种特殊的因素影响，这片森林生活着不同温度带的生物。
不过这片静谧神秘的森林，于今日迎来不一样的客人。那是游走在洁白云端的掠夺之船，那是航行于无边天际的开拓之舟。
赤红的船身以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在冬之森上空行进，前行过程中似乎撞破了某种透明的屏障，让一直隐藏在森林中的神秘城堡显现了出来。
德式的优雅城堡，被如雪一般的纯白包裹。爱因兹贝伦在冬木这灵脉之地的主要据点，第一次以这么蛮横的方式被强行拉回尘世。
“将要破坏的文明便在那吗？”褐肤白发的阿提拉语气平淡的说，然而身上沸腾的魔力和充沛的战意却代表她此刻的心情不如语气一般平静。
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前一天曾遇见过的金发碧眼的女剑士，那凛冽的气质让阿提拉完美的身体感觉到难得的战栗。正规的Saber虽然实力非凡，却并未具有压倒性，至少阿提拉不认为使出全力的自己有输的可能。
但即使如此，当三色之剑与隐形之剑交击之时，阿提拉差点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悸动，那是与久未蒙面的宿敌重逢的心跳。相信对方也与她有些相同的心情，并且在即将到来的混战中再次确认彼此的存在。
“圣剑使……”
阿提拉低沉的呢喃被淹没在高空呼啸的风声中。
“那么，我就先在这里下船了。”声音来自绿发的Lancer，相比其他成员的全副武装，他依然身着休闲，比起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更像是去往旅游区游览观光的行客。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飞船的边缘，展开双臂，像是想要翱翔天际的飞鸟。
“对了，”就在那有些雌雄莫辩美貌的男子就要离开时，绿发的Lancer转过身，面对正闭着眼半跪在船身的巨人说：“抱歉，因为我会友的愿望，抢了你的机会。作为交换，如果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不会干涉。”
“嗯。”那肌肉宛如山峦的高大男子并未睁开眼，显然早已同意了绿发从者的建议，只简单的发生示意。
绿发的Lancer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慢慢向后倒下，从Rider的飞行之船上脱离，宽松的白衣像是化为飞鸟的翅膀般伸展摇曳。那翠绿的流星朝着茂密的森林坠落而下。
在Lancer离开没多久，魁梧的壮汉便睁开眼睛，即使与他体型比较也过大的巨弓在他手中幻化而出，嘎吱嘎吱的钢弦被Archer轻易拉开，魔力构筑的毒箭自行形成，大力神怒睁的眼穿越一切障碍，瞄准自己的目标。
而他的目标有些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直觉，不，与其说是直觉，说是天启更加合适。那浑身有着神圣气质的女子不由自主的幻化出战斗的装束，并提醒离她不远处的女剑士。
与此同时，忽如其来的黑幕再次降临才刚离开夜之女神怀抱的冬木市，爱因兹贝伦的冬之堡上空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在地球两极的极光。
那极光呈七色，宛如彩虹一般，妖艳而致命，宣告着将要到来的神罚与拼上一切的恶战。
阿提拉高举三色之剑，彩虹色光束从旋转的长剑上发出，冲上云霄脱离大气，不再是作为贯穿敌人的突刺，而是对敌人进行定位的指针。
赫拉克罗斯将手中巨弓上的弦拉到极限，神代的武器也难以承受未来会成为大力神的英雄的力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弓上架着的泛着剧毒的弓矢瞄准目标。
“Teardrop Photon Ray！”
（泪之星，军神之剑）
“Nine Lives！”
（射杀百头）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四章 暗夜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