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人理奠基 ...
-
特异点一，燃烧的冬木市。
“没想到几个小时不见，士郎你就勾搭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妹子。”关键时刻出现并奠定胜局的Caster走到挣脱了锁链束缚的士郎身边，摸着男孩柔软的赤铜色头发，眼睛却盯着离他不远的持盾亚从者玛修。“真是颇有些老子当年的风范。”
库丘林发绿光的眼神实在炙热得有些过分，玛修不禁抱住自己的胳膊，竖起盾牌躲避男人的视线。藤丸立香立刻冲过来像母鸡保护孩子一样将他可爱的学妹挡在身后。
“原来这英武的少女已经有她的守护人了啊，真可惜。”蓝发法师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盯着玛修清秀的脸不放，而是转向一个大坑的方向对男孩说：“士郎你什么时候能召唤这么强大的幻想种了？”
那个大坑是之前Lancer以怪力将巳六拉下来时造成的。在Lancer被法师的火焰魔术击败后，困锁住巳六的锁链便虚化了，而感觉到其主人脱离危险的巨鬼也透明化消失。
“自然而然就把巳六召唤出来了。”士郎其实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将巨鬼巳六召唤出来。男孩在吸收了足够的睿智的种火后，面对难以战胜的敌人时，想要找到对抗的方法，子兽巳六便顺应他的心意出现。“就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
“嗯，接下来——”蓝发的法师将问题弄清楚后，转向惊疑的看着他的迦勒底三人组，不还要包括通过灵子通讯关注这边的罗曼医生，语气轻松愉快的说：“容许我做自己介绍。”
“Servant的Caster，真名刚刚已经被这小子喊出来了。”库丘林略微不爽的再次揉弄一下士郎的头发，显然男孩破坏了他报出真名时享受他人惊讶和崇敬的愉悦，“目的是查清这次圣杯战争变异的原因，将它停止最好。”
“那么我们的目的相同。”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走到玛修与藤丸立香的前方，表现出自己最高的职位，与看起来不太正经的法师面对面，“我以人理保障组织迦勒底的名义，请求与你们暂时结盟，共同查清真相，将这段异常的历史进行人理奠基。”
“说得这么正式啊……”面对奥尔加玛丽严肃的请求，蓝袍法师一副吃不消的样子，略改轻佻的态度，“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有拒绝的必要吗？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和这小子将会作为战力与你们一起行动。”
“嗯，一起加油吧。”士郎做出元气满满的样子鼓舞道。而迦勒底的四人则暗自松了口气，毕竟根据之前玛修的情况，身为亚从者的她对付龙牙兵还好，对上从者就有些力有未逮了，现在有机会增强实力也是很棒的事情。
“那么我们首先——”刚准备提出去之前驻留的学院休息，库丘林突然感知到庞大到即使相隔甚远也能让人战栗和恐惧的魔力，那魔力波动传来的地方是这次调查的终点，圣杯所在地，也就是圆藏山的大空洞中。
一道红黑相间的光柱呈斜对角冲向天空，将漆黑的乌云都撕裂出大口。紧接着，各种颜色的魔力光柱和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频频出来。显然在那个方向正发生着激烈至极的战斗。
在这种情况下，轻松愉快的对话和短暂的休整便无法继续。众人开始加速赶往这次旅途的最终目的地——大圣杯所在的圆藏山大空洞。嫌弃伽勒底等人的移动速度过慢，库丘林右边扛着奥尔加玛丽左手抱着玛修的腰，采用卢恩符文的空间移动，快速赶路；剩下的少年藤丸立香则被做出光翼的士郎握住手拉向天空。
***** ***** ***** ***** ***** *****
“真是太急了，我还没做好魔术道具的准备呢。”在卢恩符文与光翼魔术的帮助下，众人很快便到达了大空洞的入口。落地后，奥尔加玛丽抱住被库丘林磕疼的腰，怨念满满的说道。来到这个特异点后，奥尔加玛丽一直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整的时间，因此也就无法准备之后的战斗中可能用得上的魔术道具了。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魔术师制作的道具本就派不上太大用场。
圆藏山大空洞的入口，金发金眸黑铠的女剑士已经站在那里等待，不过奇怪的是Saber身上的铠甲充满裂痕，身上有好几处有被贯穿过的圆形伤口。当她看到赤铜色头发的少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欣慰的表情替代。被黑暗侵蚀的少女剑士微笑的对警惕的看着她的众人说：“你们终于来了。”
“Saber？”蓝袍法师冲到前面直面最强职阶的从者，他本以为在这洞口遇到的会是某个白毛弓手，没想到却直接面对最强之敌人。不过面对强敌也要保持轻松的心境，库丘林打趣道：“你居然不守在大圣杯附近等待我们的挑战？真是不按照套路。”
“大圣杯已经不在我的掌握中了。”Saber淡定的回答，就好像聊菜市场蔬菜涨价一类的家常一样。“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勉强维持不回归英灵座已经是极限，作战更是不可能。”
“这次圣杯战争是谁把你弄得这么凄惨？”库丘林面露怀疑的接着询问道：“连大力神都在你的剑下降服，还有谁可以超越你？”
“大概是远古的天灾吧。”Saber倒没有因为自己战败的事情懊恼，连誓约的胜利都遭到玷污的现在，她早已放弃作为王的骄傲。才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便开始化为光粒，显然剑士已经无法抵抗英灵座的召唤。“Grand Order。爱尔兰的光之子，你早晚会明白的。”
“小姑娘，那面盾——”大概知道自己离去之期将近，Saber也未继续和caster闲扯，而是转向他身后持盾的玛修，看着那面篆刻着妖精符文的大盾，露出怀念的表情，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为一声祝福的话语，“望你如它原本的主人一样高洁。”
身体化为光粒的速度加快，Saber依旧不改不紧不慢的说话方式，英气十足的笑着说：“祸世的Beast就在洞内，现在正被Archer封锁在固有结界中，它一旦突破，便只能靠你们了。祝诸君，武运昌盛。”
“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只能上了。”库丘林困扰的挠了挠他蓝色的乱发，然后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他身后的士郎与伽勒底三人也跟着一起点头。接着，四人便绕过静静等待消逝的Saber，通过隧道前往大空洞的深处。
在Saber弥留之际，金发少女眼中闪过赤铜发少年坚毅的身影，然后身体彻底化为光粒，飞向英灵座。在空无一人的通道口的空地上，残留着她最后的话语。
"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 ***** ***** ***** ***** *****
进入大空洞的众人，第一眼就看到一只神圣与堕落并存的怪物身影。它还保留着Lancer美杜莎的上身，但扩大了许多，紫色的长发宛如毒蛇般舞动，背后是一对金色的翅膀，大到可以将它巨大的身体盖住，下身则化为粗长的金鳞蛇尾，几只黑头金身的怪蛇从它人身与蛇尾链接的部分长出。
在御主藤丸立香的眼中，美杜莎的职阶由原本三英骑之一的Lancer变成了不知含义的Beast。浑身散发得魔力浓厚到身为普通人的少年都觉得恶心到窒息。仅仅注视它华美的身体，藤丸立香的身体就无法动弹。
不过这只看起来不可战胜的魔王，面对三英骑其中两名的攻击，也并非毫发无损。华丽的身体上插着数十把样式不一的宝具长剑，那是Archer开启固有结界后全力投影的战果。人身部分的胸口还横着一道严重的焦痕，哪怕戈尔贡化的美杜莎有着圣杯魔力的支援，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将那漆黑的剑痕治愈。
“来得可真晚，看来你连狗急跳墙的本能都没完全学好。”熟悉的嘲讽声线，浑身血痕的Archer靠在山壁上，即使濒死，依旧不改毒舌的本质，对Caster笑着说道：“没能将你好好吊打一遍果然很遗憾啊。”
“哼，谁吊打谁还说不定呢。”库丘林此时倒是没有反嘲回去的想法，难得用平静的语气回应Archer的话语，“下次再好好较量一场吧。相信我们俩总是会有机会的。”
“真是无法摆脱的孽缘啊。”Archer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英灵化后招惹的缘分倒是没有多抗拒，“虽然得到圣杯魔力的支援，但没有两个姐姐的加入，那只戈尔贡依旧不算完整，没有神话时代的威能，智力上连野兽都比不上。”
“现在它正处于受到重创后的自我治愈状态，若你们不主动攻击，它大概要等彻底恢复才会继续动弹。但那样的话你们就失去战胜它的机会。”Archer趁着最后存留此世的时间向众人讲解，身体已经在逐渐化为光粒，就如之前的Saber一样。“显露在外面的头颅和身体都不是它的要害，即使破坏也能很快长出。要击败它，首先要剥离那层漂亮的外壳……”
“……就这样了，”Archer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快速讲解完毕，然后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讲的士郎，露出释然的微笑，在彻底消失前轻声留下话语。
“加油吧。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 ***** ***** ***** ***** *****
短暂的商议完毕后，士郎站到了最前方，直面静立的戈尔贡魔王。
“巳六！”高大的赤红恶鬼在男孩呼唤声中在他脚下现身，将男孩撑在头上顶起来，三只大手上也浮现出长着尖刺的巨棍。“攻击！”
手握巨棍的赤红恶鬼挥舞武器，空气被这怪力压缩，呈炮弹一般向戈尔贡冲去。戈尔贡闭上的眼睛睁开，与下方的蟒蛇们一起蛇目发光，射出的死光将袭向它的□□弹击破。
趁这个空隙，巳六已经飞到戈尔贡上方，巨棒狠狠劈下。然而魔王的反击也极为迅速，蛇目瞬间射出密密麻麻的光束轰击在巳六体表，打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虽未能击穿，却也将巳六庞大的身体推了回去。
火焰的卢恩符文燃烧，灼热的火球一齐击中一个蛇头，将它打爆，露出筋肉纠缠的横截面。然而，强大的魔力让那个蛇头开始快速复原，相信不需要多久，就能再次长出新的蛇头。不仅如此，之前Archer拼死插入它身体的长剑，随着时间推移也在不断被愈合的皮肤挤出来。
站在巳六头上的士郎与另一边的库丘林隔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头。戈尔贡的反击已经朝着两人袭来，蓝袍法师用空间移动的符文闪避，巳六挥舞巨棒，攻向士郎的死光被武器掀起的异能之风偏移。
赤铜发的男孩从巨鬼头上越下，巨剑弥勒贯穿地面，异质魔力快速浸染地下的土地。紧接着，在戈尔贡第二波攻击发出之前，地面突然窜出的黑色石剑贯穿它庞大的身体。
吼吼吼吼吼——
戈尔贡人身部分张开嘴，发出的却是野兽一般的痛楚吼声。那声音太过凄厉，连躲在远离战场的藤丸立香和奥尔加玛丽都忍不住颤抖着捂住耳朵。
“疯女人，叫这么难听！”在空中闪现出身形的Caster嘲讽的说，在他身边环绕着十几个火焰的符文。卢恩符文燃烧，以一化百，转眼间，魔力的火球便密密麻麻的袭向戈尔贡。
哗——
戈尔贡一边嘶吼一边挥动背后的黄金翅膀，吹拂的劲风将火球连同空中的库丘林轻易吹飞。蓝袍法师被风吹得倒飞出去，撞到出现在他身后的巳六身体上。库丘林揉了揉撞得发疼的后脑勺，“真硬！”
两只藤木做成的大手在戈尔贡应付火球时快速生成，紧紧抓住魔王背生双翼的翅根，将它们向下拉。虽然没有扯断那对翅膀，也把戈尔贡拉得身体后仰。
此时，巳六已经让戈尔贡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中间的那只手臂握着沉重坚硬的巨棒，对着戈尔贡人身的部分一记势大力沉的横劈，那力量即使与龙种相比也毫不逊色。
嘭——
巨棒宛如突破奶油一般，锋利的异能之风轻松地将戈尔贡人身的部分粗暴的全部劈得粉碎，让它只剩下非人的蛇身部分。原本人身与蛇身连接的部分留下的是粉肉的横截面。
那恶心的横截面中，一个小小的人身蠕动着长出来。那是Lancer原本的模样，美杜莎作为从者时的身姿，显然是这个未完成的名为戈尔贡的怪物空壳中的本体。巳六另外两只手持巨棒瞄准戈尔贡显露出来的本体，运起超越龙种的怪力，砸下去。
在巨棒即将砸中Lancer时，美杜莎微微睁开眼睛，然后整个大空洞都被炫紫的魔力光束占据。巳六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因伤重而透明化消失。
那光束铺天盖地，每一发有接近对城宝具的威力，是戈尔贡陷入极度愤怒状态的标志之一。士郎想用弥勒挡下他难以闪避的一道光束，没想到只是接触便有无法抵抗的重压，仅仅坚持不到三秒，男孩手中的巨剑便因此脱手，飞旋出去，不知掉到哪里了。
而这个微小的空隙被库丘林抓住，他首先瞬移到士郎面前，抱住惊愕的男孩，然后以空间移动到达玛修撑起的大盾背后的庇护所。
“唔——”
玛修艰难的撑着盾牌，藤丸立香握着少女的手，与她共同面对这威力绝伦的光束攻击。少年手背上的令咒已经少了一划，用来恢复玛修消耗殆尽的体力与魔力。
“玛修，没事吧。”少年喘息着询问自己的学妹，契约的签订与交握的双手让他的魔力一齐供给玛修抵抗戈尔贡的攻击，因此藤丸立香能感觉到，即使动用了令咒，玛修的体力和耐力也即将耗尽。“我再用一枚令咒——”
“学长，不用了。”额头冒汗的玛修对藤丸立香露出笑容，她那被刘海遮挡的眼睛少年已经能够看清。少女并未放弃，也不打算认输。“我已经有了胜利的方法。”
寒冬与酷夏，石块与利刃都无法撼动的城堡在玛修的脑海中显现，那是将力量借给她的从者的记忆。这面篆刻着妖精符文的大盾正承载着那名高洁之人的信念。
“库丘林大哥，还有士郎。”玛修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对她身后保护的法师与男孩说：“待会儿，我会制造出足够的空隙，到时请你们给戈尔贡最后一击。”
“玛修，没问题吗？”奥尔加玛丽担忧的询问，虽然玛修只是从者依附实验的试验品，但作为所长的她其实一直很关心少女。
“没问题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少女你既然有觉悟的话。”
“我们当然会配合姐姐你的！”
“一直没能知道名字的宝具啊，”玛修像是吟诵诗歌一般轻声低语，握着她的手的少年感觉到面前的盾牌似乎鼓动了一下。少女继续说道：“在我面前展现出你真正的模样吧！汝之真名为——”
为了守护自己所爱之人，为了心中永驻的城池。
「如今仍是遥远的理想之城」！！！
（Lord Camelot）
永远无法被突破，存在于那名英灵心灵最深处的梦想之城，与虚影的形态显现出来。然而，即使只是虚影，其力量却已经足够。
戈尔贡发出的连绵不断的魔力光束被理想城的虚影挡下，坚实的墙壁没有一丝被撼动的迹象。紧接着，袭来的充满恶意的死光以高达数倍的威力反弹回去，轰中了猝不及防的魔王，将它戈尔贡的外壳彻底破坏。
外壳粉碎后，残留的只有相比起来特别小的美杜莎的本体。但是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链接圣杯的美杜莎能够再次化出戈尔贡的外壳。不过，在场的从者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密集的卢恩火球袭击过来，美杜莎的头发化为锁链，将这些火球尽数隔绝在危险范围之外。抵挡了爆裂火球攻击的锁链却也被全部破坏。
赤铜发男孩小小的身体被库丘林抛向已失去防御手段的美杜莎，原本能够将男孩麻痹石化的双目此刻已经不能发挥作用。
簌簌簌——
士郎在飞向美杜莎的同时向旁边伸出右手。巨剑弥勒发出悦耳的声音，飞旋着回到它的主人身边。在进入攻击范围的同时，漆黑大剑的剑柄已被男孩牢牢握住。
就在弥勒的剑锋快要触及到美杜莎纤细的脖子时，美丽的蛇女混沌狂暴的眼神重新回归正常，还夹杂着些许轻松与释然，不过实在太快，士郎没能看清楚。
唰——
巨剑横扫。美杜莎精致得如同女神一般的美丽头颅与身体分离，之后爆散成回归英灵座的灵子。
职阶为Beast的从者，讨伐完成。
战斗结束后，当然就是遗憾的告别。
“少年，以后有机会的话，就以枪阶召唤我吧。”库丘林帅气的将一直没怎么用上的橡木法杖背在背上，一边化为消失一边说着告别语。“还有士郎，有缘再见了。”
“立香哥哥，玛修姐姐，还有奥尔加玛丽所长，”士郎也与库丘林相同的形式回归，不过他的去处不是英灵座，而是属于他的现实世界。
“以后再一起冒险吧。”
***** ***** ***** ***** ***** *****
属于士郎的冬木市，幽灵洋馆。
男孩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发现他的从者们都环绕在他身边，一脸关切的望着他。狂阶的库丘林虽然与之前遇到的库丘林长相一致，但显得更加狂野；之前对男孩来说过于刚毅的赫拉克罗斯的脸，对此狂阶的他，倒是帅气了很多。
“玩得开心吗？”伊甸将一直阅读的魔法书合上，微笑着询问士郎。
男孩认真的点点头。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金发碧眼的法师欣慰的笑着。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三章 人理奠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