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过去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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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异点一，燃烧的冬木市。
“小子，干得漂亮。”男孩目送好友赫拉克罗斯回归英灵座时，他身后传来熟悉又疲惫的声音。蓝发的法师拄着布满裂缝的橡木法杖站在士郎身后。
“库丘林大哥，怎么了？”士郎回过头看到伤痕累累的库丘林，着急的跑过去搀扶着他询问道。显然，蓝发法师刚才与黑雾狂战士的一战并非毫发无损。即使他的体魄比大多数Caster都强壮，但是接下大力神的一击还是太过勉强。
“魔力不够了而已，所以说Caster职阶真是各种不方便。”库丘林开始嫌弃自己当前的职阶，虽然战技保留、卢恩符文威力加强，但近战所需的参数全面下跌。若职阶是枪兵或狂战士，就算无法完全接下大力神的攻击，也不会伤重到这个程度。“不过这身法师袍我还是挺喜欢的。”
“魔力不够的话，就把我的魔力分给你吧。”士郎正直的说道。“光子重构”正常运作的现在，男孩根本不需要为魔力担心，哪怕他刚刚消耗大量魔力发动了神明级魔术也是一样。“不过我不会魔力传输给他人的技术，库丘林大哥能教我吗？”
“……”面对男孩纯真的眼神，库丘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这个世界魔术师之间主要的魔力传递的方法表示愤慨。
为什么□□交换是魔力恢复最快的方法啊！这个世界坏掉了吗？！这几千年来魔术师就没发明出更有效率的魔力恢复方法吗？！
库丘林满脑子充斥着“一切都是世界的错”类似的想法，浑然没有他是个如果士郎是妹子他直接就啪啪啪补魔的无节操的自知之明。
“嗯，如果你是妹子的话，我还可以跟你试试，”看到男孩疑惑的眼神，库丘林伸出手指止住士郎即将说出口的会让他很尴尬的问题，“现在去远坂家的灵脉吧，我来指路。”
“好的。”男孩虽然疑惑为何自己和库丘林同性就不能补魔，但还是乖乖地搀扶着库丘林，使用卢恩符文施加加速的魔术，沿着法师手指的方向，朝远坂家宅的方向行进。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冬木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的宅址。虽然冬木市沦陷于红莲的炼狱，这处庄园还是保存得比较好的，至少可以看出偏欧风的设计。
“这里父母带我来过，”士郎有种探查熟悉城市内隐藏秘密的兴奋感，对他身旁的蓝发法师高兴地说：“当时我特别喜欢这座房子，听爸爸说房主是旧城区的地主。”
“好了好了，扶我进去吧。”法师摸了摸男孩赤铜色的头发，打断士郎听起来要源源不绝的解说。
“打扰了。”士郎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外的铁门，经过庭院进入大门敞开的欧风别墅。房屋内部一片凌乱，显然也经历了激烈的战斗。男孩根据库丘林的指示，扶着他来到地下室。蓝发法师一屁股坐在地下室中央的英灵召唤法阵中。
“私闯民宅，而且还霸占我的召唤阵来补充魔力，”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从士郎身后传来，男孩警觉地转过身，双手合十快速拔出巨剑弥勒守在库丘林的身前。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古铜肤色的白发男性从黑暗中走出，裸露的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表现出来者的强悍。看到士郎的模样，他似乎相当惊讶，“等等，你是——”
虽然对来人也莫名熟悉，男孩还是记得自己在Caster恢复魔力期间守护其安全的任务。漆黑的巨剑抬起，让白发男子伸出的手停了下来。
“Archer，那身红夹克呢？”围观了过去与未来的初会，心里一阵暗爽的蓝发法师潇洒的坐在地下室中央的魔法阵中，用轻佻的语气问：“我还没认真你就脱了，感觉不够爽啊！”
“呼——”白发Archer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暂时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视线绕过警惕的盯着他的士郎，看向一脸戏谑的熟人Caster，“他，这孩子是你弄过来的吗？”
“大概，应该，可能不是。”库丘林干脆利落的用了很多含糊措辞回答。
“我真是糊涂了，想想就能知道你没这本事。”Archer用嘲讽的语气直截了当地回道，“毕竟拿上法杖，你也吐不出象牙。”
“你骂谁是狗？！”古兰的猛犬终于放弃法师那一套谦恭的态度（只是对他自己来说），怒气冲冲的站起想要教训毒舌Archer一顿。“果然不揍你一顿你就没法老实！”
“这份愚蠢倒是和拿枪时一样，”白发的Archer冷笑着，双手出现黑白双刀干将莫邪，“让我见识下魔力不够的法师要怎么教训人吧？”
“嗯……你们俩实际关系挺好吧。”在两人开始斗嘴的时候，士郎就已经将巨剑弥勒放下，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得出了这个情理之中的结论。
“谁跟他关系好？！”×2
白发弓兵和蓝发法师同时转头看向现在一边的男孩，异口同声的回道。然后互相瞪视对方——
“干嘛学我说话？！”×2
“噗——”男孩被两人同步率极高的对话逗笑了，如果他多看一些电视剧或者电影，就能看出Caster和Archer这类表现可以用诸如“相爱相杀”、“口嫌体正直”等词语来形容。
士郎的笑声打散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Archer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跟Caster扯废话，“不管你是单纯察觉到不对劲想调查，还是想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尽快吧。”
“你就为说这么无意义的话？”库丘林没好气的回道，“听你的语气，对即将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情也抱持否定态度。既然如此，干脆直接把圣杯战争之所以变成这副德性的真相告诉我不好吗？”
“不好。”白发的Archer又摆出那副嘲讽脸，对蓝袍Caster说道，“立场上我是站在Saber那边的，并没有告知你更多情报的义务。来提醒一下，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当然我也不认为你有这方面的礼仪。”
“切，Saber的信奉者吗？”Archer那挑衅的口吻让Caster忍不住出言嘲讽。
不过白发弓兵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命运的孽缘身上了，他半蹲下来，与士郎的视线平齐。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Archer盯着男孩纯真的眼睛，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和的说：“人都是有自身极限的，如果你想确定未来目标的话……”
——先考虑自己的幸福。
后半句话说不下去。Archer知道，虽然自己身处时间线之外，但本质上还是时间河流下游的泳者，并没有干预上游泳者的资格。正因为有了过去自上游到达下游的过程，他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曾经他在数条世界线尝试过杀死与自己有所关联的过去的自己。但无论成功与否，无论那些“卫宫士郎”能否向他阐明自己的信念，守护者Emiya收获的只有虚无。因为真正诞生了守护者Emiya的世界线，是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触及的存在。
“算了，”白发的Archer意兴阑珊的中止自己的话语，一开始看到男孩时的那种惊愕与想要改变过去的冲动就此灰飞烟灭，他早已厌倦了做这类无意义的事情。最后余下的只有简单的祝福话语。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为善为恶都可以，反正那注定是一段有别于自己的崭新人生。
说完这句，不顾士郎满头雾水、满脸懵逼的表情。Archer转身走向月光未能照亮的阴影中，在离开前留下宣战的话语。“想要靠近大圣杯的话，就做好与我殊死一战的准备吧。”
“当然。”Caster笑着回应。
等到Archer的魔力气息从房屋中彻底消失，男孩才疑惑的转向召唤阵中央的Caster，问道，“白发大哥哥的话很有道理的感觉，但实际是什么意思？”
“呵，没什么意思。”库丘林耸肩后笑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转向Archer离开的方向。
“他只是个别扭的好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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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特异点，冬木市，幽灵洋馆。
“你把士郎弄到哪去了？！”
金发碧眼的法师被激动的古兰狂犬抓住衬衫领子拎了起来。库丘林狠狠瞪着一脸无辜的伊甸，体表甚至有狂怒的黑色魔力溢出。
“之前已经解释过了，士郎的意识被临时拉走，时机来临便会回归。”伊甸倒没有因为狂王的动作而生气，依旧心平气和的再次向他解释。
“时机？什么时机？鬼知道你说的时机要何时来临！”库丘林不想听法师这含糊不清的话，他想知道男孩安全归来的确切时间。心情激动的他身体表面隐隐有漆黑的骨甲浮现，显然是如果得不出满意的回答就要动手的节奏。
“先把他放开。”一只黝黑的大手抓住濒临爆发的狂犬的胳膊，这次作为Archer被召唤的赫拉克罗斯手掌突然用力，让猝不及防的库丘林吃痛松手，然后轻松的将狂犬甩向餐桌的方向。原本坐在餐桌上整理数据的Assassin冷静又迅速地拿起笔记本电脑起身避开。“稍微冷静一下吧。”
“你TM……”沿着餐桌一路滑到墙壁的库丘林火气彻底爆开，漆黑的骨甲覆盖身体，狰狞的赤红骨枪在他手中出现。就在狂王想要进一步动作时，几根锁链悄无声息的捆住他，紧接着一种天然的克制性和无力感袭击了狂王的身体，让他甚至没法继续说话。
“总算安静了。”伊甸正了正衬衫的领子，完全没有差点被狂战士攻击的恐惧。他转向沙发上坐着的绿发美人，敬了一礼然后说：“谢谢你的支援。”
绿发的lancer微笑着向伊甸点头，捆缚库丘林的锁链是从他背部中线伸展而出。恩奇都抚摸了下沉睡在沙发上的士郎的头发，对金发碧眼的法师说：“已经傍晚了，如果这孩子不及时醒来，对明天的战略也会有所影响吧。”
“就算是未来的大海盗，在经验不够丰富时，也难以安全地航行于喜怒无常的大海上。”红发的女船长拿着啤酒瓶，醉醺醺的走过来对伊甸说：“我们这些大人的作用之一不就是在孩子起航前，教给他足够的知识和技巧吗？”
“让孩子沉睡不醒是坏的文明。”阿提拉不知何时走到沙发边，蹲下身看着男孩沉睡的脸说道，不过红彤彤的脸颊代表她还未脱离醉酒的状态。
“服了你们。”伊甸耸肩表示无奈，他右手伸进不知何时出现并打开的空间拉链中，做出掏东西的动作，然后一个圆盘被他取了出来。那圆盘的金色边缘装饰得很精致，中央是一对阴阳鱼。“催动它的口诀是什么来着？想起来了——”
“伏天王·降天一·太极八卦·卜算无缺·敕令神封！”
由一个典型的西方人外貌的法师使出东方的咒术给人一种满满的违和感。不过在场的从者除了Assassin以外就没有东方英灵，倒是毫无感觉。卫宫切嗣生前修习的主要是西方魔术，看到伊甸施法，敲动键盘的手停顿了下，便继续工作了。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士郎便会醒来了。”这次占卜的速度相当快，清气升腾不到5分钟，伊甸已经睁开眼睛说出自己测算的结果。由于他进行占卜时的架势非常唬人，周围的从者都将信将疑的放过他了，只有绿发的美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伊甸一眼。
——骗你们的。这个世界又用不了太高级的中国修真术法，我也没学过东方的占卜类技能，怎么可能靠太极来预测士郎醒来的时间？
金发法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虽然预测结果是骗其他从者们的，但时间却并没太大纰漏。移植到男孩额头的光脑中有伊甸的魔术，他可以根据光脑发回的信号来判断士郎当前所处的状态。这也让他对库丘林产生了些许的怨念。
——士郎明明一开始就能顺利回归，偏偏被术阶的你干扰，耽搁了这么多时间。狂阶的你就好好担心一阵子吧。
——还有，Grand Order，有机会真想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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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异点一，燃烧的冬木市。
“啊嚏！”在废弃的远坂家宅中恢复了魔力的库丘林走在路上突然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附近没有刺鼻气体，燃烧的城市也没有能够到让从者感冒的低温。“奇怪。以太做出来的从者之身会生病吗？”
“大概是有人在想你吧？”走在库丘林身旁的士郎想起以前父亲打喷嚏时母亲调侃说他在外面有情人思念。“也许是你的情人也说不定。”
“情人吗？她们不诅咒我，就谢天谢地了。”库丘林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生前惹了一堆麻烦透顶的女人还一个个甩了，被诅咒至死也不奇怪。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蓝发法师摆摆手想要驱散困扰自己的回忆，然后对看着他的男孩说：“这座城市剩下的从者除了我外，就是三骑士了。呆毛和白毛等最后一起处理，先把那个疯女人，也就是Lancer搞定吧。
那家伙很喜欢到处乱跑，而且有一定的魔术基础，想找到她的话，需要费相当的功夫。我们兵分两路，我来搜索新城区，你去旧城区。
我会在你的身上留下通讯和追踪用的卢恩符文，还有一次性的空间转移符文。一旦发现对手就赶紧激活通讯功能，如果打不过对方又逃不掉的话就用空间移动符文逃走。”
“明白。”士郎点头。
然后两人便各自行动了。
Caster那边暂且不说，男孩这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熟悉的公路，进到熟悉的公寓，上了熟悉的楼梯，打开熟悉的门。
“我回来了。”士郎打开门后小心翼翼的报道，但没有欢迎回来之类的话语回应。这在男孩的预料之中，他打开鞋柜，在老位置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后走了进去。
地板上并没有血液流过的痕迹，可见在这个世界，士郎的家没有遭到那橙发恶魔（男孩至今不知道雨生龙之介的名字）的残杀。
暗自庆幸的男孩走过那短短的门前走廊，仿佛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路。走廊尽头的场景出乎意料的温馨，家庭之主的父亲坐在餐桌旁，他的一对儿女坐在他的对面，温柔美丽的母亲正将做好的菜品端上桌。
唯一违和的是，他们均被石化，让这温馨的用餐场景如同“艺术品”一般陷入永恒。这石化的时间太久，被石化的人们的生命已经彻底耗尽。即使学得了卢恩符文和光之魔法的士郎也无法将他们复原。
男孩并未悲伤，因为痛苦的情绪早已宣泄殆尽，甚至于还有一丝欣慰，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亲人们看起来像是毫无痛苦的离去的。
正准备使用魔术将家中覆盖的灰尘清理，外面出现的异常魔力波动吸引了士郎的注意力。那魔力与库丘林施展过的空间转移符文类似，强度却高上许多，一个魔力并不高超的生物在波动后出现在士郎家楼下。
“我走了。”说完这句注定没有回应的道别语，男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充满回忆的公寓，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那些石像眼中闪耀的红光。
藤原立香感觉很倒霉，自己明明是个普通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个叫做迦勒底的人理保障组织不说，还被确认为即将进行灵子转换的48名魔术师之一。
幸好从漂亮美丽的玛修和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罗曼医生那了解了一些迦勒底的基本情况，不至于完全一抹黑。
之后发生重大事故，47名魔术师在大爆炸中身亡，自己进入实验场地，发现活着的只剩下一开始引领自己的漂亮学妹玛修，不过她的下半身也被压在沉重的石块中。
就在立香热血上头想要把玛修救出来的时候，刚才明明还处于故障状态的灵子转换系统居然恢复了，还马上再次进行了灵子转移，结果就是毫无特殊能力的普通少年出现在这片燃烧的城市。
好不容易忍耐住身体的疼痛，藤原立香艰难的站起身来，灵子转移前在他身边的学妹不知到哪里去了，而自己站立的街道的尽头，一队行走整齐的红色龙牙兵经过。它们一齐转向能感知到的活人——藤丸立香的方向，眼中的红光闪烁。
“诶诶！”少年一脸懵逼，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怎么看那堆龙牙兵都不像是要请自己吃饭观光的样子。立香转身就跑，而龙牙兵们一改之前咔嚓咔嚓的行走方式，一个个宛如猿猴般灵敏的追过来。
“谁来救救我！”
普通人的体力当然比不上魔力充足便体力无限的龙牙兵，眼看就要被那堆红骷髅追上，绝望的藤原立香不小心摔倒到破败的马路上，不抱希望的高声呼救。
然后奇迹便降临了。
黑光一闪，接近少年的龙牙兵瞬间碎成渣滓。一个赤铜发色的男孩出现在藤丸立香身前，他双手握住漆黑的巨剑狠狠贯穿地面。地面上疯狂冒出的黑色石剑将龙牙兵军队成建制破坏。
“请问——”
男孩转身面向坐倒在地上的少年，神情庄重的说话。在少年眼中，男孩稚嫩和看似瘦弱的身体中，似乎有光放射而出，将一切的黑暗与绝望驱散。
“你可需要帮助？”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一章 过去未来
